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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初级防御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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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将大大小小几十条鱼都熏完,天色就已经全黑了。众人简单收拾一下就准备回山洞休息了。

这段时间下来,卫焕已经习惯了在山洞内的干草堆中睡觉。山洞口在睡觉前用一块大石板挡住,后面再用一根木棒顶住,从外面很难把石板撞开。整个山洞只有这一个出入口,睡在里面是满满的安全感。

借着山洞内的火堆散发出的微光,卫焕例行做了一会儿普通话教学后,众人便都沉沉睡去了。

卫焕一直是睡在离洞口比较近的这一端。半夜时分,隐隐约约之间,他听到洞外似乎有声音传来。他爬起来想去看个究竟,却见断腿婆婆和阿骨也早醒了过来,眼睛正紧紧盯着山洞口的方向,显然是也听到了洞外的声音。

卫焕抄起身边的长矛,起身来到了洞口边。这个时候小叶子木瓜等人也醒了,他们倒不是被卫焕几人吵醒的,而是被洞外几声悠长的狼嚎声吵醒的。卫焕示意小叶子拿起另外一根长矛和他一起守着洞口,矛尖对着洞口的方向,一旦有东西推到石板,就狠狠给他一下子。

好在洞口的石板固定的还算牢靠,被外面的狼顶了一下也是纹丝未动。而卫焕他们却也不敢轻易靠近洞口,只是从石板与洞口之间的缝隙中察觉到有狼就在洞口活动。

狼群试了几次,也明白这块石板不是它们能撼动的,所以骚扰了几次之后就放弃了。但洞外的动静还是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卫焕他们便也在洞口足足守候了一夜。

等外面的光亮透过石板缝隙,钻进了洞内之后,便预示着黑夜已经过去,白天到来了。

小心翼翼的打开石板,外面一片寂静。

卫焕小心巡视一圈,没有发现狼群的踪迹。就招呼小叶子木瓜和阿菊阿莉一起出来,带着他们又重新确认了一遍后,才让其它人都从山洞中出来。

经过几天的休养,小明和阿骨伤情明显见好,所以卫焕也不再让它们整天呆在洞中了。卫焕还找了个粗树根给阿骨做了一根拐杖,如今阿骨已经可以架着拐杖,用一只腿小心的移动了,小明则仍需要被卫焕背着才能进出山洞。

阿骨看着外面杂乱的脚印,对卫焕说:“狼,好多。”

又指了指地上残存的鱼骨:“吃骨头,吃鱼。”

意思应该是说狼群是被昨天的鱼腥味给吸引过来的。

周边有野兽,这个卫焕是知道的。但山洞范围这些天以来一直是风平浪静,没有见到一只猛兽,甚至连一些大型的食草动物都没看到过。自他穿越过来,见过的最猛的野兽也不过是野猪,这头野猪还很轻易的就死在了他的手上。所以对于他来说,野兽还只是停留在概念之中,并没有太强烈的切身体会。

昨晚是与野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还只是听到了动静,没有见到真容,卫焕心中竟然还有那么一丢丢的遗憾。

但是想到如果昨晚狼群突破了山洞口,或者说干脆就是白天大家都在山洞外的时候突然来袭,这一家子大大小小、老弱病残就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如今部落抵抗风险的能力还是太差了,安全问题由不得他不重视。为了一家大小的命考虑,今天啥也不能干了,还是先把防御工事做起来再说吧。

就目前的人手来说,大的防御工事他们无能为力,所以只能从小处着手。

山洞口和洞顶通风口是内外联通的通道,都需要加固遮掩一下。只要这两个口子进不来野兽,那山洞内就是安全的。

洞顶的通风口约有半米左右的直径,足够钻进一只狼或豹子了。虽然上面被树枝遮掩着,但还是堵住为好。山洞日常出入口仅是靠着一块石板遮挡还是不太保险,需要想办法再增加一道防护才保险。

从侧面陡坡爬到洞顶,很容易就看到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这里就是通风口了。因为常年被烟熏,洞口周边一层黑灰,草木皆无,很是显眼。

卫焕暗自有些后怕,这么一个明显的安全隐患,自已之前一直没有注意到。这样大的一个直通洞内的洞口,大到野狼,小到蛇鼠,都能直接通过洞口钻入洞内。幸亏昨晚来的狼没有选择从这里进入,不然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这个洞口因兼着洞内的排烟功能,所以就算是封堵也不能完全封死。

卫焕找来小叶子阿菊阿莉三人,先将排烟口四周用小石块围住垫高,兼做挡水墙,以防止雨水倒灌。又抬来几块大石块盖压在了排烟口上方。每块石块重量至少有两百斤以上,一般的野兽是移动不了的。侧面挡水墙留了几个拳头大小的缝隙用于内外通风排烟。这就相当于将向上排烟改为了侧排烟,既能避免雨水直接下落,又能内外之间的通风。为了阻止蛇鼠等小动物进入侧排烟口,还在外围又用粗大的木棍围了一圈。

顶部通风口简单处理完毕之后,所有人又转移到了山洞入口处。

卫焕计划在入口外修建一个三面围合的木栅栏,目的就是让刚出洞的人可以处于一个亚安全区,也就是说在这个区域内,既能观察墙外的情况,又可以避免被埋伏的野兽打一个措手不及。

卫焕用长矛在洞口外画了一道三面围合的线,正对山洞入口的一面长度大概十米,两个侧面长约三米。让伤残三人组带着两个小孩子沿线挖出地基,地基宽度只要二十公分,但深度要到五十公分以上。

其余的人都去旁边树林中寻找粗大的树枝。卫焕早就注意到沿河边的那一片树林中,有不少被大风刮倒的小树苗,这些树苗最大不过手臂粗细,正好可以用来做栅栏。感谢大自然的馈赠,如果靠他们自已,手边没有合手的工具,别说砍倒一片树林,就是砍倒一棵树都是千难万难。

河边树林中倒伏的树虽然不少,但是符合要求的却不多。卫焕想拿来做栅栏的树苗,不能太细也不能太矮,太细了不结实,太矮了容易被一跃而过,那就失去做栅栏的意义了。

挑选树苗这种事情就得卫焕亲自来做了。他挑中一棵,就要么把根部的泥土敲掉,要么就用石刀把未完全断掉的树根切断,然后才能让人扛回部落。

好在野人们干活真是不惜力,手臂粗细,连着树冠估计得有三四米高的树苗拖起来就走,中间都不带歇气的。阿菊和阿莉虽然是女人,但毕竟已经是成年人了暂且不说。小叶子和小木瓜两个半大男女干活也是毫不惜力,拖着树苗一路烟尘滚滚的奔向山洞。两个小孩子一个人拖不动树苗,两个人就合力拖着,咬牙坚持向山洞走。

中午简单吃了几口,大家一刻也没有休息,继续工作。直到天快黑了,才被卫焕叫停了。这时候洞口已经堆积了一堆的树苗,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条件有限,也不能苛求太多。

洞口的基坑挖掘进度并不快,一是山洞口每天人来人往,地面表层被踩的很是硬实,需要用削尖的树枝把地表这层硬土挖出来才能继续挖掘。二是三个伤残人士行动不便,小明和阿骨伤势未愈,也不太敢让他们剧烈运动。所以一整天下来地基也只挖了三分之一。

没有人叫苦喊累,也没有人消极怠工,都只是默默的干着自已的活计。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清楚,和活着相比,苦点累点实在不算啥。

等晚上简单吃过饭后,众人早早就睡下。

第二天一早卫焕就招呼所有人集中来挖地基。有了他们的加入,地基挖掘进度明显快了起来。到中午的时候,地基基坑就已经全部挖完了。

卫焕让大家把树苗的树冠简单修整了一下,几人合力将树苗竖着插入基坑内。等连续把几棵树苗并排都插到基坑内之后,所有野人才明白所谓的栅栏是个什么样子。之前他们只是懵懵懂懂的听卫焕安排,并不是太明白自已在做什么。现在有了直观的感受,很快就想明白了在洞口立这样一排栅栏的意义了,那干劲顿时就更足了。

并排的树苗每隔大约十五公分一根,地基内的根部先用大石块挤实固定,再用挖出来的土回填,最后用粗木桩把回填的土夯实。

等树苗都立起来后,从地面开始,从下往上,每隔半米再用粗蔓藤把两棵相邻的树苗横向连接,以此来增加木栅栏的整体稳定性。这种粗蔓藤是从树林中拖回来的,拇指粗细,表皮硬实,石刀都不容易砍断。

等这些蔓藤绑好之后,卫焕试着用力推了推,木栅栏纹丝不动。又从远处跑过来撞到栅栏上,除了把自已肩膀撞的生疼外,木栅栏依旧稳稳站立。看来这道防御工事的牢固度足够了。

完工后的木栅栏高矮不一,粗细不等,间距有大有小,实在是算不得美观。尤其是好多树苗顶部的树冠经过胡乱修理后,更是影响了整体颜值。

不过不好看归不好看,卫焕觉得还是挺实用的。站在栅栏内向外看,透过栅栏之间的缝隙,外面的东西看的一清二楚。如果此时栅栏外有野兽来攻击,站在栅栏内不仅会有极大的安全感,甚至还可以用长矛通过栅栏之间的缝隙向外攻击。卫焕把这叫做攻守兼备。

原本还想给栅栏和山洞入口之间再加一个顶盖的,但考虑到施工工艺比较复杂,短时间内完成不了。现在栅栏的整体高度已经有三四米了,又有枝杈横生的树冠做遮挡,一般的动物也跳不过来,所以就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进出方便,栅栏三个面都预留了门的宽度,正面的门宽度有两米多,平时不打开,只在有特殊需求的时候再打开。两侧的门宽度只有一米,用于大家日常进出。把粗树枝截成一样长度,用蔓藤绑扎起来就做成了门扇,为此还用废了一把部落本就不多的石刀。又因为不会做门轴,所以只能把门扇用蔓藤绳绑在两侧的树身上,每次开关都不是很方便。

对于除卫焕以外的其它人来说,这个丑陋的栅栏可能是它们这一生,第一次由自已亲自参与完成的建筑物。并且以他们自身的审美标准来看的话,这个栅栏根本不像卫焕所说的丑陋,他们宁愿称之为--壮观。

卫焕眼中丑陋的,野人们眼中壮观的木栅栏建成了,也标志着部落内最初级的防御工事正式竣工了。这个小小的,甚至在现代根本就不能被称为建筑的木栅栏,耗费了他们极大的精力,主要的问题就是材料的获取难度极大。再一次感叹工具的重要性之后,卫焕也不得不暂时终止了后续的建造计划。防御工事终归没有获取食物更重要,这个才是当前生活的重中之重。狼群来了大不了躲起来,可食物没有了那就真要命了。

虽然小有成就,但一整天的劳作还是耗光了所有人的精力,就连小孩子也失去了往日的欢声笑语。等晚上大家吃完断腿婆婆做的烤鱼和烤野菜后,很快便躺在各自的干草床上沉沉睡去。

或许是那天晚上在这里一无所获,认定这家不过是个穷鬼家庭,狼群就没有再次光顾了。仓促完成的初级防御工事在事实上没有起到作用,当然也就无法从实战的角度来评估其实用性。但耸立在门前的木栅栏却实实在在从心理上给了大家极大的安全感。

第二天早上,所有人醒来后又重新恢复了活力,小叶子抢着去把木栅栏的两个侧门打开,彷佛这是多么新奇的体验。木瓜则带着两个小孩子绕着木栅栏互相追逐嬉戏,卫焕实在理解不了这有什么好玩的,或许这是独属于孩子们的快乐吧。

其它人都在等待卫焕给他们分配工作。这些日子以来,大家渐渐习惯了由卫焕来给他们安排每天的工作。但其实部落里每天也就那么几件事,实在没啥好分配的。但或许这些野人们认为这是对首领的一种尊重,所以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已要干什么了,还是眼巴巴的等着卫焕来安排。卫焕对他们的服从性也是服了。

断腿婆婆依然是负责一家人每日的餐食,暂时由小明和阿骨两个伤员辅助。残疾人和伤号也不能闲着,为了生存,任何一点劳动力都不能空置。

上午吃饭前大家一般都还没有外出,所以这顿饭大家一起做。但等大家都外出后,只要家中还有余粮,下午大家回来之前,一般就会由三个伤残人员为大家提前准备好晚饭。

目前家中鱼肉充足,搭配新鲜的野菜野果,每顿吃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新鲜的野菜野果的采集工作,主要由阿菊阿莉带着两个孩子来完成,偶尔他们还能带回来一些鸟蛋,虫子等给大家加餐。

卫焕小叶子木瓜是目前的狩猎三人组,等阿骨小明康复之后,他们也会加入狩猎组。当前的狩猎主要还是以捕鱼为主,其次就是偶尔可以抓到一些类似野兔这样的小型猎物。

总之一切的工作都是围绕着获取食物这一核心来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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