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晨风这几日许是太累，洗漱完之后自已也就回了房间，没有按照以往一般敲迟晚延的房门叮嘱他早睡觉。
而此刻本该在房间睡觉的迟晚延却在一所名叫清怜的酒吧喝酒。
昏黄的灯光交错着，偶尔映照在迟晚延那张惊艳的面庞上。
途中偶有人来与迟晚延搭讪，喝酒，迟晚延笑着喝下，却不理会对方的递过来的手机。
要联系方式？
做梦呢？
鲜红的液体在杯中晃动着，杯沿靠近迟晚延红艳的嘴唇，缓缓进入他的口中。
一滴不剩。
“哎，我说。”夏予挤开围着迟晚延的那些人，用手肘碰了碰对方的胳膊，
“前几天不见你出来浪，怎么今天这么有闲心？”
迟晚延将酒杯倒扣在面前的桌台上，懒散地偏过头。
“前几天在商璟家，今天么……”迟晚延停顿片刻，“今天回家了。”
夏予没忍住，笑出声，“得，就是不想回家呗。”
迟晚延摊开手，没解释。
可不是，他和商璟的感情还没培养起来他哥就来接他了。
有人凑到迟晚延面前，讨好似的给他奉上了一支烟，迟晚延没拒绝。
手指伸向对方掌心里的烟，却没急着拿，白皙的指尖在对方掌心点了点，“我好像见过你？”
夏予闻言同样侧过头，看了那人一眼，随后轻笑一声。
“真是难为你还记得，这小子次次都在这里等着你，都来好几个月了。”
迟晚延闻言，眯着眼睛看向递烟的那人，黑曜石般的眼眸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等我？有事？”迟晚延看向那人不紧不慢地问道。
对方见迟晚延与自已说话，神色有些紧张，都不敢与迟晚延对视。
夏予见此，觉得好笑。
“还能什么事，喜欢你呗，想……追你。”夏予好心替对方回答。
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对方肉眼可见的紧张，手心的烟都好似被掌心的汗打湿。
迟晚延觉得有趣，指尖点了点那根烟，随后拿在手中饶有兴致地看了看。
随后用烟尾挑起对方的下巴，烟头临摹着对方面部轮廓，缓缓向下滑动，紧张的神情无法掩饰，暴露在迟晚延眼底。
在对方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时，迟晚延轻笑一声。
“喜欢我啊？”迟晚延笑问。
对方认真地点头，“喜……喜欢。”
“有多喜欢？”迟晚延歪着头，神色带着无辜，像是真的好奇一般。
夏予见此摇了摇头，没多管，喝着酒。
对方还没回答，迟晚延接着问。
“有喜欢到可以为了我去死么？”
迟晚延依旧是笑着，说这句话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好像真的只是随口问一句。
对方也只是愣了几秒，脸侧被迟晚延的烟头摩擦的有些痒，他望着对方笑着的容颜，如同被勾了魂一般重重点头。
“可以。”
迟晚延笑得更深了，随后将烟丢在地上，脚踩了上去，碾压。
脸上的笑意消失，带着不屑与嘲讽。
那人见此，脸上的血色退的一干二净，惨白一片。
“不自量力。”
留着这四个字，迟晚延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夏予见到迟晚延回来了，给他让了位置，调侃道，“怎么？不喜欢啊？我瞧着那人挺真心实意的不是吗？”
迟晚延从夏予口袋摸出一根烟点上，咬在唇间。
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真心有用的话，商璟此刻就在我床上。”
夏予手中的酒差点洒出来。
这话说的……很迟晚延。
“走今天有个表演，去看看？”夏予撞了撞迟晚延的肩膀，询问。
迟晚延将烟捏着指尖，掸了掸烟灰，“走啊。”
舞台中央，摆放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只不过被黑布盖住，并不能观看全部。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音乐将整场的气氛推至高潮，台上的人张开双手示意台下安静。
迟晚延饶有兴致盯着台上，问身边的夏予，“什么啊，这是？”
夏予勾了勾唇，“你猜。”
迟晚延才不会与他玩谁猜不猜的游戏。
直接坐下，懒散靠在软垫上，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烟雾弥漫在他的脸庞，雾蒙蒙一片模糊了他的容颜。
那张精致漂亮的脸，在烟雾的笼罩下，变得模糊难辨，越发惊艳。
当黑布被台上的人掀开时，周围欢呼声一片。
所有灯光都集中在台上，迟晚延懒懒地抬眼望了一眼，手微顿，迟迟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烟头的火芯烫到他的手，这才赶紧扔了燃烬的烟头。
“有点意思……”迟晚延勾了勾唇看向台上，自顾自说了一句。
被黑布盖住的是一个大玻璃罐，而里面装着的……
是一个人。
不能全然说他是人。
因为他没了四肢，没了耳朵，没鼻子。
只有转动的眼睛证明他还是活着的。
周围有欢呼声，也同样有议论声。
迟晚延听见自已后边坐着的人发出干呕的声音，随后便是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夏予坐在迟晚延身边，看着台上对迟晚延解释道，
“早听说这里会有人彘展示，还以为是唬人的，原来是真有。”说完转头看向看的认真的迟晚延，
“我说，你今天可没白来，这么难遇的机会可让你给碰上了。”
迟晚延研究着罐子里的人四肢为什么不会流血，听夏予这样说，他往后靠了靠，
“胆子可真大……”
“什么？”突然的欢呼声，夏予没听清迟晚延说什么，于是靠近问了一声。
迟晚延看向出口的地方，脸上露出一抹冷嘲，“真是胆大，高调在这里表演，不怕被抓么？”
夏予沉思片刻，解释“或许……有后台？要么就是贿赂了上面的人？”
迟晚延起身，拍了拍手臂上不存在的灰尘，“走吧，不然等会该被抓了。”
夏予若有所思看向台上，随后不曾犹豫跟在迟晚延身后离开了。
这里算得上是个地下俱乐部，上面是酒吧，夏予与迟晚延一同走了出去。
“真假啊？就算被抓也不能这么快吧？”夏予快步追上迟晚延。
迟晚延抓了抓头发，嗅了嗅自已身上的味道，烟味有些重。
“等着吧，说不准明天就上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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