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区里面怎么会有重武器?”
维尔纳的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在这片被遗弃的土地上,要说什么东西最为稀罕,无疑便是那些沉睡在据点深处的重武器了。
重机枪之类的庞然大物,在这里几乎成了传说中的存在,它们如同守护神一般矗立在少数几个据点之中,更多的时候只是作为一种威慑的力量,静静地躺在那里,很少有人敢轻易触碰,更不用说随意使用了。至于炮弹这类更为致命的重武器,更是稀少得如同晨星。
“难道黑商Fence也对这东西产生了兴趣……艹,那麻烦就真的有些大了。”维尔纳心中暗自咒骂,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升起。
加里森提供的情报中,可没有提及到这个烫手的山芋。如果这次的目标也被那位神秘莫测的黑商盯上了,那么对于维尔纳而言,这次的行动无疑将变成一场棘手至极的噩梦。
黑商Fence,这个名字在黄区几乎无人不晓,无人不惧。
根据维尔纳所掌握的有限情报,Fence并非黄区的过客,而是这里的原住民,或者更准确地说,他是在黄区还未被正式划定为禁区的年代,就已经开始在这里深耕细作,建立起自已庞大而复杂的商业网络了。
他的影响力渗透到了黄区的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合法的还是非法的交易,几乎都有他的影子。
Fence不仅手段狠辣,而且情报网密布,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逃脱他的耳目。
维尔纳深知,一旦与Fence产生直接的利益冲突,后果将不堪设想。
黑商所拥有的打手在黄区真的是多到数不胜数,他们如同黄区中的幽灵,无处不在,无孔不入。黄区里面,但凡是个拾荒者、劫掠者,抑或是名气稍大一些的土匪、强盗团体,就几乎都跟黑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心甘情愿地为黑商做事,无论是打探消息、售卖情报,还是销售各种来路不明的物品,都成为了他们日常的一部分。
与其他商人不同,黑商仿佛拥有一种魔力,没有什么东西是他那里买不到或者是不能卖的。
他的销路之广,令人咋舌。即便是一些在黄区之内被认为是不可能出现的东西,那家伙也能神奇地搞到手。有人传言,他曾从遥远的北方冰原上弄来了一整箱的古老文献,也有人说他曾从东部的废墟中挖掘出了一件传说中的武器。
然而,通常来说,没多少人愿意跟那家伙做生意。因为黑商的价格实在是太贵了,简直就像是在用金子买沙子。
在黄区这种每天都要精打细算过日子的地方,跟那家伙做生意,简直就是嫌弃自已的东西太多了,或者是嫌自已的命太长了。
但更为厉害的还是黑商的势力。即便是维尔纳所知道的那些非常知名的地头蛇,或者是其他势力的头头,都不愿意去招惹黑商。他们不仅会给黑商几分面子,甚至在某些时候,还会主动寻求黑商的帮助和支持。因为黑商的势力之大,已经渗透到了黄区的每一个角落。
而更为令人震惊的是,黑商竟然能够命令黄区内的劫掠者和拾荒者们行动。这些人的战斗力虽然非常一般,但数量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他们一拥而上,缠上来的话,对于维尔纳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他曾经亲眼见过一群拾荒者在黑商的命令下,围攻了一个小型据点,那场面简直就像是一群饿狼在围攻一只羸羊。
然而,以上种种还只是黑商表面的力量。虽然这件事没有直接的证据,但维尔纳曾经去过一个渔村,那里曾经是撤离点,也曾经是一个据点。虽然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废墟,但维尔纳曾经看得出来,那里曾经是一个堡垒,一个准军事化的堡垒。然而,这个堡垒却被迫击炮所摧毁了。
没错,就是迫击炮。而且从现场的弹坑来看,迫击炮的口径还不小。虽然现场一切有用的东西全都被彻底地摧毁了,但维尔纳却通过一些渠道打听出来了一些消息。那是黑商的手笔……虽然应该不仅仅只有黑商的势力和手臂在行动,但那些冲突确实有大量的拾荒者和强盗对据点发起了冲击。
就从这一点来看,就没有人敢小看黑商或者跟他作对了。
因为黑商的势力之大、手段之狠、心计之深,都让人望而生畏。
而眼下,如果自已的任务目标真的被黑商给盯上,并且对方不允许任何人搅局的话……
维尔纳感到一股强烈的头痛感如潮水般涌来,仿佛有无数的针尖在她的脑海中胡乱刺扎。那种疼痛犹如一把生锈的锯子在她的脑中反复拉锯,每一下都让她的思绪变得愈发混乱。她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痛感,但这丝毫没有减轻她的烦躁。
“该死的黑商……”维尔纳低声咒骂,眉头紧锁。她心中涌动着浓烈的愤怒,仿佛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挣脱。黑商的凶狠与阴险她早有耳闻,对方从不讲规则,一旦被他盯上,事情就会变得异常复杂。更糟糕的是,自已此刻的处境并不允许她随意撤离。她握紧了手中的枪,指节泛白,感到肩膀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紧绷成一根绷紧的弦。
“加里森,等这次回去之后……我特么的一定要敲下你两颗牙,让你长长记性!”维尔纳狠狠地咬牙,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挤出了这句带着火气的话语。这个麻烦的任务本该是加里森那混蛋的,他总是以各种借口推脱责任,最终却让自已陷入这种棘手的境地。维尔纳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的火焰,她暗自发誓,等任务结束后一定要让加里森为此付出代价。
她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身体,尽可能地减少自已的动静,向窗户的位置靠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薄冰之上,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异常缓慢且谨慎,生怕发出任何声响而暴露自已的位置。维尔纳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环境,每一片阴影都可能藏着致命的危险。
窗户外的光线微弱,太阳的余晖透过厚重的灰尘洒进来,模糊了视线,也给她提供了些许掩护。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真想在墙体上掏个洞,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这里。那样她就不用担心敌人突然冒出来,也不用再为每一步都紧张得如履薄冰。
可是她知道,这个想法不过是奢望。现在的她只能尽量利用现有的环境来掩盖自已的行踪,避免被黑商的手下发现。
维尔纳轻轻伏下身,靠在墙边,耳朵贴近粗糙的水泥墙面,试图捕捉任何细微的动静。
她的心跳如同战鼓般敲击在胸腔里,每一下都显得沉重而急促。
外面的街道静得可怕,偶尔传来几声遥远的风声,与她的紧张形成鲜明对比。她的思绪飞快地转动,脑中勾勒出一条可能的撤退路线。
每一扇窗、每一个转角都被她仔细计算着,尽可能地在脑海中演练着各种可能的突况。
“冷静,冷静……”她暗自告诫自已,强迫自已放缓呼吸,平复躁动的情绪。维尔纳知道,此刻的每一步都攸关生死,任何一丝慌乱都可能招致致命的后果。
她的双眼盯着窗外,观察着每一个可能的威胁。余光瞥见了墙角的倒影,那是她唯一的伙伴,自已的影子,默默无声地与她共进退。
此时此刻,维尔纳感到自已仿佛是一头被逼到墙角的猎豹,神经高度紧绷,准备随时发起反击。
她不确定外面到底有多少敌人,也不清楚他们会如何行动,但她知道必须依靠自已的直觉与敏捷才能从这场危机中脱身。
维尔纳再次挪动身体,动作如同幽灵般无声,她需要等待着新一轮的机会……
而就在广场的皮卡上,一个将自已严严实实裹起来的人正用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眼前的箱子。
他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将箱子的每一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这可不是一般的金属箱……并且内部还一直有电源供电。”
男子低声自语着,他的手指轻轻地触碰着眼前的箱子,仿佛在通过箱子的材质来推断箱子内部的东西。
他的手指在箱子上滑动着,每一个细微的触感都被他捕捉并分析。
“纳米材质,遗迹科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男子的面罩之下发出了一阵的疑惑。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其中却透露出一种难以掩饰的震惊,他显然对箱子的材质和科技水平感到非常意外。
“应该不是帕斯卡那个家伙又搞出来的玩意吧?”
男子又嘀咕了一声,他的口中虽然带着疑惑,但他的眼眸却变得深邃了一些,仿佛正在思考着其他的可能性。
想起帕斯卡的手段,顿时感觉这方面的可能性非常的高……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货箱,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坚定的光芒,仿佛他已经有了其他的手段可以将其中的秘密彻底的挖掘出来。
咔~
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起,男人忽然就抓住了箱子上的锁链。这锁链原本是佣兵们用来固定货箱的,但现在却成了他提起整个箱子的把手。他的动作流畅而自然,仿佛这条锁链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没有任何预兆,男子猛然一提,货箱竟被他轻松地提了起来。他的动作之轻松,就好像是在提起一袋鸡蛋,甚至他的姿态都没有多大的调整,依旧保持着那份从容与淡定。
“不沉……”
他低声自语,确认了货箱的分量之后,便随手将其丢在了一旁的地面。货箱与地面接触的那一刻,车斗弹簧回弹起来的高度令人咋舌,这足以证明货箱的分量实在是不轻。
而这也间接地展示了男人的力量,他竟能如此轻松地提起并丢弃这个沉重的货箱。
回想起之前搬运这个货箱的情景,一众工人可是足足用了五个大汉才将其抬了起来,而且那五人还因此累得气喘吁吁、半死不活。
而现在,这个男人却如此轻松地将其提起并丢弃,就好像是在拨弄一根羽毛一般。
“遗迹科技最新的纳米技术……”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在脑海中快速地思索着。他的眼神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仿佛已经看透了货箱的秘密。
随后,他默默地将手伸向了货箱的电子锁,那姿势、那动作,都仿佛在暗示着他有可以直接将其打开的钥匙。
然而,男子却晃了晃脑袋,将自已的这个想法给打消掉了。
“算了,到时候也就是用来压仓库的。”男人晃了晃自已的脖子,发出一阵轻微的骨骼碰撞声,他环顾四周,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原本的强盗们此刻都已倒在地上,他们的生命如同风中的烛火,被枪手们轻易地吹灭。每一个枪手都仅仅只使用了一颗子弹,这些强盗们几乎没有任何挣扎,就迎来了毫无痛苦的死亡。
在黄区这样的地方,能够如此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一件幸运的事情了。
躲在暗处的维尔纳,目光紧紧锁定在目标旁的那个神秘男人身上。
他一时之间摸不清楚对方的来历,尽管那个男人几乎将自已整个身体都遮蔽在宽大的斗篷之下,但从对方那沉稳的动作和步伐中透露出的一些细节来看,维尔纳确定对方应该是一个男人。
然而,维尔纳心中的疑惑却如同野草般疯长。
她不确定这个男人是否是黑商的手下……如果是的话,那么自已从对方手中夺取目标,无疑会给自已惹上不少的麻烦。但对方那沉稳的气势,却又不像是黑商手下那些强盗和拾荒者所能拥有的。
黑商的手下,通常都是一些宛如残存的秃鹫或是贪婪的鬣狗般的角色,他们的气势与眼前的这个男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这个男人,更像是一头潜伏在暗处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但如果他不是黑商的人,那他又是如何支付得起那些重武器的费用的呢?维尔纳的脑海中充满了疑惑,她深知在黄区这样的地方,每一笔交易都背后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和复杂的纠葛。
这个男人,他的身份、他的目的,都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维尔纳的心头,让他无法看清真相。
更为重要的是……维尔纳的手指缓缓地放在了扳机上,她的眼神凝重,呼吸也变得异常缓慢。
在这个距离,她自信可以确保子弹准确无误地穿透对方的要害器官,做到一枪毙命,让对方在毫无痛苦的情况下迅速离去。
然而,就在这一刻,维尔纳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犹豫和不安。
她的手指在扳机上微微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束缚,迟迟无法扣动。她的心中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就好像眼前的目标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货物,而是一个潜藏着无尽恐怖的谜团。
这种感觉是极为不合理的,但维尔纳却无法摆脱它的困扰。她试图说服自已,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任务,只需要完成它就可以获得丰厚的报酬。
但是,她的内心却像是被一把尖锐的匕首抵在了后颈,让她无法动弹,无法做出决定。
她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已内心的波动。
然而,那种不安的感觉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心脏,让她无法摆脱。
她的手指在扳机上停留了许久,却始终无法扣动。
维尔纳知道,自已必须做出决定。但是,在这一刻,她却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已是否应该继续这个任务,还是放弃它,转身离开。
她只知道,眼前的这个目标,给她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和恐惧感,让她无法轻易地做出决定。
而就维尔纳犹豫的瞬间,另一个突兀的枪声如同划破寂静的利刃,猛然将她的注意力拉扯了过去,那声音尖锐而冷冽,带着不容忽视的威胁。
“中弹了!”
维尔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这个念头,她的身体几乎本能地反应,第一时间就精准地判断出了射击的来源——竟然是从自已的身后!
这意味着,刚刚那场混乱中,竟然有漏网之鱼悄然接近了她,这对于一向以敏锐和谨慎著称的维尔纳来说,无疑是难以容忍的失误。
“自已竟然犯下了如此愚蠢的错误……”维尔纳心中闪过一丝懊恼,但多年的战场经验让她迅速收敛心神,转而投入到眼前的危机之中。
砰!砰!砰!
敌人的射击如同狂风暴雨般袭来,却显得有些盲目和慌乱,显然,他此刻的状态也极为糟糕。先前的爆炸似乎已让他元气大伤,整个人几乎被倒塌的碎片和尘土所吞噬,这也解释了为何维尔纳会一时疏忽,毕竟,谁又能料到这样一个看似已无力还击的对手,竟能在这等绝境中挣扎而出,发动突袭。
咔~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维尔纳的动作快如闪电,她猛地拔出大腿枪套上的伯莱塔M9手枪,身体灵活地翻滚着,同时,她将枪架稳在大腿内侧,以此作为稳固的支点,目光如炬,直接锁定了身后那模糊不清的身影。
在这场生死较量中,双方的射击都显得急促而不稳定,然而,维尔纳凭借着更快的反应和更敏锐的直觉,占据了先机。就在敌人的子弹擦过她的胸膛,被防弹插板阻挡的那一刻,维尔纳的子弹已先一步撕破了空气,精准地击中了敌人的下颚,那枚致命的弹丸如同复仇的使者,从敌人的嘴巴穿入,直接撕裂了他的小脑脑干。
“该死的……这块防弹插板很贵的。”维尔纳忍不住痛骂了一句,但此刻的她无暇顾及身上的疼痛或是装备的损耗,她迅速利用翻滚的动作,转移到附近的掩体后,身形隐匿于坚实的石壁之后。同时,她迅速调整姿势,将之前因情况紧急而未能及时取出的M4卡宾枪转了过来,准备应对可能随之而来的任何威胁。
砰!砰!
维尔纳迅速调整姿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对准地上的敌人补了两枪。
这一次,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逐一走向其他尸体,用手枪对每一具都补上了两发子弹,而且每一发都精准地命中了脊椎骨或脑袋这些神经中枢部位。
她利用子弹的动能和碎片,彻底地将这些敌人的神经系统搅得粉碎,确保他们再无任何生还的可能。
处理完眼前的敌人后,维尔纳才将注意力重新转向目标所在的位置。
然而,那里已经空空如也,除了满地的强盗尸体和地面上的拖拽痕迹,就基本上什么都不剩下了。她愤怒地砸了一下窗台,虽然知道在黄区没完成任务最多也就是白跑一趟,一切付出努力全部白费,但维尔纳还是有些不甘心。
毕竟,她在这方面从未失手过,更何况此次的行动报酬实在是丰厚,就这样放弃让她心有不甘。
“他应该走不远……应该会有别人来接应他。”维尔纳远远地看了一眼地面的拖拽痕迹,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运输车辆。货箱的重量对于她这种战术人形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但如果能够利用车辆的话,对于维尔纳来说也未尝不可。只是,她还不清楚那个人的具体实力如何。
“这些车上应该都有武器。”维尔纳又看了看不远处的车队,心中开始思量如何最大程度地利用这些汽车。同时,她也在心里摸索着如何从那人的手头上将箱子抢夺下来的可能性。然而,她总有一种特别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之前所看到的那个身影……对方的目的好像并不是货箱,而是一些别的什么。换句话说,将箱子拿走只是因为那家伙感觉这是他的战利品而已,至于其价值如何,对方并没有多大的兴趣。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对方听到了这里的动静,顺便过来看一眼。
这种解释听起来非常无厘头,因为在黄区没有人会主动去多管闲事的。
虽然大家都是刀口舔血、把脑袋别在腰上过日子,但没有人会去主动卷入到跟自身利益无关的战斗当中。
除非你的实力强大到可以无视一切的威胁,但在黄区这样的地方,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维尔纳摇了摇头,试图将这些杂乱的思绪从脑海中赶走。
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猜测对方的意图和实力,而是要想出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将那个箱子夺回来。
嗒~嗒~嗒~
伴随着一阵的脚步声维尔纳缓缓的离开了建筑……但跟维尔纳所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样的是,此时此刻她所追踪的目标并没有远离只是默默的给自已找了一个可以遮蔽风雨的废墟里面就那么大马金刀的直接的坐在了货箱上。
“这些家伙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个微不足道的玩意儿?”
男人低声自语,言语中带着一丝不屑与困惑。
他缓缓摘下了紧贴在脸上的面罩,仿佛揭开了一个神秘的序幕,让自已的肌肤首次在这浑浊的空气中自由呼吸。
那张脸庞,尽管经历了无数风雨,却并未留下黄区特有的苍老与疲惫痕迹,反而如同被时光遗忘的角落,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勃勃生机。
若是此刻德文克或维尔纳能亲眼目睹男人的真容,恐怕不仅仅是惊吓,更可能是震撼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他们虽长期在黄区摸爬滚打,对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了如指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外界的变迁一无所知。
实际上,黄区与欧美、西欧等地的界限正日益模糊,不是因为彼此的融合与和谐,而是因为那些曾经繁荣稳定的地方正一步步滑向无序与混乱的深渊。
特别是北美,自阿美解体之后,那里的混乱程度简直令人瞠目结舌。昔日的世界强权之地,如今却与黄区这样的边缘地带相提并论,在安全问题上竟是半斤对八两,让人难以抉择究竟何处更为安全。
黄区的危险与未知,与北美那片土地上肆虐的暴力与失序相比,竟也显得不那么令人畏惧了。
这世道,真是变得让人哭笑不得,分不清是讽刺还是现实。
至于此时此刻坐在这个简陋货箱中的男人,如果论及身份和地位,那么这个看似平凡的货箱能承载这位男子的尊躯,或许都是它无上的荣幸。货箱因他的存在而仿佛被赋予了某种非凡的意义,就像是凡尘俗物突然间被神祇的光环所笼罩。
当然,面对这位男子,那两人无疑会瞬间丢下手头紧握的武器,如同丢弃烫手的山芋,然后竭尽全力地逃离,有多远跑多远。他们深知,在这片黄区,人命确实如草芥般微不足道,但也要看那是谁的命。有些生命的价值,即便是在这片混乱无序之地,也是无法用尺度衡量的。
黄区,这个被世人遗忘的角落,虽然是法律难以触及的法外之地,但也要看有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去管束。毕竟,土地是无辜的,任由其荒废岂不是对大自然的一种亵渎?更何况,黄区的总面积并不算小,蕴藏着无数未被发掘的潜力与机遇。
然而,即便是黄区内所有的居民和势力,与这位男子相比起来,都显得如此渺小,不值一提。他的存在,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山峰,让人只能仰望而无法触及。
或者说,即便是将整个西欧所有的国家力量全都捆绑在一起,面对这位男子,也只有瑟瑟发抖、俯首称臣的份儿。他的威名,早已超越了地域和国界的限制,成为了一种传奇般的存在。
上帝之鞭……这个曾经只存在于遥远过去和历史传说中的名字,如今却以如此鲜活的形式展现在眼前。曾经有多少人质疑其真实性,认为那只是一个夸张的神话,但眼前的这位男子,却是活生生的上帝之鞭,用他的实力和威严,诠释着这个古老称号的真正含义。
“这里是陈树生……”
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陈树生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看似普通却又非同寻常的通讯终端。
在这个地方,普通的无线电和对讲机或许早已成了摆设,信号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对他而言,掌握一些能在黄区任何角落、任何情况下都能畅通无阻的通讯装备,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轻轻着那冰冷的设备,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相比于他现在所拥有的身份和能量,这身行头确实显得有些过于朴素,甚至可以说是寒酸。按照某些人的眼光和标准来衡量,他这样的存在,本就不该踏足黄区这片混乱之地。
毕竟,安全二字在这里似乎成了奢侈品,而“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古训,在这里更被解读为高贵的君子绝不会主动将自已置于危险的境地。
然而,在陈树生的字典里,他从未将自已定义为正人君子或是高贵的翩翩公子。他来黄区,自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
这本是一桩犯不着他亲自出马的小事,但陈树生却选择亲自前来。他的心中藏着更深层次的盘算,那是一种只有真正站在权力巅峰的人才能理解的谋略与远见。
但有些事情,陈树生总是更习惯于亲自操刀,细细梳理其中的每一条脉络,探究每一个细节的前因后果。这种行为看似是自找麻烦,实则暗含深意。只有亲身经历,才能真正透彻理解他人的所作所为,才能洞悉背后隐藏的种种曲折与不易。这不仅仅是对细节的关注,更是对全局的把控。陈树生深知,只有亲身沉浸其中,才能看清那些表面之下的真相,才能真正明白每一个选择背后的意义。
那些自视甚高,以为仅凭高高在上的地位便能洞悉世间万事万物的人,往往是最容易被表象所蒙蔽的。
他们的目光因为地位的优越而变得狭隘,以为自已俯瞰一切,却不知已经陷入了盲区。
人的视野总是有限的,即便是最锐利的眼神,也只能窥见周遭的点滴。更多时候,我们所能够驾驭的人,并非真正折服于我们的智慧或能力,而是屈从于我们手中的权力。
这份权力,对于下位者而言,既是威慑,也是机遇与利益的代名词。在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手中的力量太过微薄,无法撼动自已的命运,更无法触及那些遥不可及的梦想与利益。
陈树生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从不轻易依赖手中的权力去操控他人。他知道,单凭权力驱动的服从是脆弱的,一旦权力消失,那些看似忠诚的追随者便会如鸟兽散。而真正的理解与共鸣,只有在深入了解对方的处境与需求后,才能建立起牢固的联系。
那些长期身处高位的人,往往会在不经意间,或是出于本能,动用他们手中的资源去追求自已的目标。
然而,这个目标究竟该如何实现,需要做哪些准备,需要哪些人的协助,乃至具体需要多少时间,他们往往一无所知。甚至,他们连自已为何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都茫然不知。他们的决策仿佛是凭空而来,实际上却是被人一步步引导至此。陈树生对这种现象早已洞若观火,他明白,这种盲目追求目标的行为,往往会将自已引入迷途。
很多时候,这些高位者也不过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别人精心呈上的报告告诉他们,这样的决定是必要的,他们需要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整个组织中,唯有他们具备这样的能力与权威来执行。
当决定做出之后,这些高位者会感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满足——这不仅仅是精神上的愉悦,更伴随着权力带来的实惠与收获。然而,他们却未曾意识到,自已已经一步步踏入了他人精心编织的甜言蜜语之中,如同陷入泥沼,难以自拔。
Ots-14:【收到……需要联系人去接你吗?是派HK416这位冷静的绅士,还是SVD那位沉稳的剑客,亦或是胸怀最为宽广、温柔似水的黛烟呢?】
耳机中,Ots-14的调笑声带着一丝甜腻与温润,在这黄沙漫天的黄区里,显得格外不合时宜,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陈树生先是一阵无语,随后轻轻哼了哼鼻子,将不经意间吹入鼻腔的沙砾轻轻吹出,那细微的声音在静谧的黄区中显得格外清晰。
“怎么说的跟翻皇帝选妃的牌子似的……暂时不用,我暂时还得单独钓会儿鱼,人太多的话,鱼可就容易被吓跑了。”陈树生一边说着,一边体态放松地在货箱上一靠,那悠闲的姿态仿佛完全无视了周围潜在的危险,将黄区的险恶环境抛诸脑后。
Ots-14:【啧啧……该不会是在某个隐秘的犄角旮旯里,发现了什么特别的野花吧?也对……毕竟野花整天风吹雨打的,怎么说也要比我们这些温室里的家花更为耐受一些。我们这些家花啊,就是不怎耐折腾,你偶尔找些野花尝尝鲜,也能理解……毕竟是你嘛,总是那么与众不同。】
“……”陈树生心头涌起一股想要将通讯挂断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竖起耳朵继续听下去,毕竟,接下来的话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重点。
Ots-14:【不过到时候我还是要回家告状去】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但偏偏陈树生还拿这种威胁没什么办法。
“在回家之前……我们还要在船上至少相处几十个小时。”但面对威胁陈树生的应对办法可是有好几种,那就是嘴硬……当然,陈树生更喜欢的还是换另外一种方式的。
毕竟……Ots-14的身体也确实挺柔软的,今天晚上就挑战一下高难度姿势。
Ots-14:【刚刚的话当我没说……可以吗?】
有些得意忘形的Ots-14忽然感觉到小腹上所传来的感觉……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深深的刻入到了Ots-14的小腹当中,她甚至能直接想到陈树生今天晚上会摆出什么样的高难度姿势。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你倒是猜对了?真的发现了些不一样的……”陈树生的手指轻轻的在货箱上敲了敲,从声音上来说这货箱里面装着东西,但这个货箱的整体结构有着吸振的能力,敲上去所产生的声音很小也很沉闷。
Ots-14:【哦?真的假的?这破地方还能挖出这样的好东西?】
“先说重点……”陈树生手指轻轻一点,将方圆百里的地形图给调了出来,同时在地形图层上构筑出来了云层天气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称得上是台风眼。
没错,在陆地上……他们所处的位置乃是台风眼。
一团大概有一整个州面积大小的风暴就那么盘踞在他们头上,而如今他们所处的位置虽然看上去好像风平浪静,但将视野拉高扩大之后,窥得全貌之后才搞清楚周围得情况,以及众人目前究竟面对什么样的情况。
Ots-14:【就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场天气可能还要持续好几天……遗迹的异常能量活动致使极端天气越来越多了,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了】
虽然刚刚双方的沟通交流还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调侃,但关于正式工作Ots-14这边是绝对不会含糊的。
“看来我们还要在这里继续带上好几天了……”陈树生一边说着一边看了一眼日历,同时默默的从怀里面掏出来了一张照片,而照片上则是两个正在睡觉的奶团子,即便是只看着照片,陈树生都好像能够闻到孩子身上的奶香味。
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和情感,唯有真正成为了父亲之后才能明白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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