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啊,撞人啦,我走斑马线被这辆车给撞了,快来人帮帮我,我腿好像没知觉了。”
外面那人鬼哭狼嚎的叫着。
“泥马的,秦峰大哥你不用下车,我亲自下去会会这人。 ”
李信解开安全带走下车。
指着那名躺在地上不断哀嚎的男子骂道:
“你个狗碰瓷的,我车离你少说还有一米远就踩刹车,你搁这演什么演呢。”
“我不管,我就是被你们撞的。”
“诶呀我这胸口喘不上来气,腿好像也没知觉,好像马上要死了。”
男子抱着膝盖满脸痛苦。
演技那叫一个逼真。
周围路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年轻小伙看起来挺阳光的,没想到撞人了还不承认,真恶心。”
“我看那大爷裤子都磕破了,真惨。”
“宝宝以后不能跟这种学知道吗,我们要做好人,做错事敢作敢当。”
“内个,难道就我一个人看到他是自已飞出去的?”
车内。
“诶呦我。”
李信笑了。
气笑的。
他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比冯二狗那逼养的还逆天。
“要么走公让交警叛逆不礼让行人扣你驾照,要么私聊赔我五千块钱,你选吧 。”
那名男子表面痛苦,实则内心别提有多开心了。
他最喜欢碰见的就是李信这种年轻人。
怕麻烦,社会阅历少。
只要肯忽悠几句都会妥协拿钱的。
哎呀。
没想到今天回村吃个席还能碰见这样的美差事。
不枉我特地买的破洞裤。
就在这名男子浮想联翩打算干完这票吃顿好的时候,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二舅?”
男子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看清那张脸的时候。
语气诧异。
“秦峰?”
“啥,不是,啥,二舅?”
旁边本来一腔怒火的李信听到秦峰的称呼立马泄气。
碰瓷还碰上亲戚了?
这么离谱。
秦峰走下车。
看着那躺在地上满脸诧异的男子心道没错。
就是他二舅,陈大海。
亲戚里最装的那个。
每次打电话都要求打视频。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在秦峰面前炫耀他刚提的大奔,以及手上带着的绿水鬼。
而且劳力士是假的,他以为秦峰没见识认不出来。
“二舅,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年入百万的大买卖?”
秦峰依靠在车上,像是看小丑般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大海。
陈大海谎言被拆穿,心中只感觉特别尴尬。
好不容易碰个瓷。
结果车里坐着的居然是亲戚。
这么小的概率都能让他碰见也是真没谁了。
嗯陈大海注意到了旁边的车。
开的是辆破面包,看来混的很差。
那我就放心了。
“咳咳,那个......小秦你朋友也真是的,开车太不小心,多危险撞人了知不知道。”
李信笑了。
“大哥,我车里有行车记录仪,要不要我把他拆下来在你眼前播放一遍。”
“有行车记录仪啊。”
陈大海摸了一把自已的圆寸大脑袋,拍拍屁股从地上爬了起来。
“算了,看在小秦的面子上这次就不用你赔钱了,以后开车注意点知道吗。”
“诶呀我这腿也真是的,看样子得自掏腰包去医院检查检查。”
说着胖大海估计觉得太尴尬。
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走到半路他像是想到什么,开始一瘸一拐走起路来。
并且期间不断摇头叹息,说着自已多大度多大方之类的话语。
“秦峰大哥,这人真的是你二舅吗?”
李信看着陈大海的身影不禁有些疑惑。
他秦峰大哥这么正到发邪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亲戚。
“血脉上他的确是我二舅。”
“不过自从几年前我父母去世以后,他就什么也不是了。”
几年前那帮家伙口口声声一遍说着自已和秦峰父母的关系有多好,一边把家里的电视家具往车上搬。
扯到最后还不满足,甚至开始争抢房子。
好在最后村长出手才把房子保了下来。
小时候的那一幕。
秦峰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怎么说?”
秦峰淡淡道:“当然是不能让他给跑了。”
说罢。
他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二舅,你不也是回村里参加葬礼吗,正好上我车。”
说完也不管陈大海愿不愿意。
秦峰揽着他的肩膀,生拉硬拽把他整到了后座。
车后,某家[被蛋炒饭耽搁的炒粉]摊位前。
两名便衣默默把手铐塞回了口袋内。
面包车内。
“抽烟吗小李。”
秦峰掏出一盒大金砖,抽出一根递了过去。
“好,谢谢大哥。”
李信礼貌接下叼在嘴里。
后座。
陈大海瞪着眼。
没看错的话,那盒好像是传说中三千块钱一盒的黄鹤楼大金砖吧。
我嘞个乖乖,头一次见这么好的烟。
他平常都是抽中华的。
可在大金砖面前屁都不是。
“咳咳。”
陈大海轻咳两声。
见秦峰没有搭理他,干脆直接厚着脸皮说道:
“那个,大外甥,还有烟吗,你二舅我的忘记带了。”
“哦,抱歉,没有了。”
秦峰给他展示空的烟盒。
“大哥,抽我的吧,我这还有。”
坐在驾驶位上的李信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抽出烟递了过去。
“嘿嘿,谢谢啊。”
陈大海毫不客气。
接过叼在嘴里引燃后深吸一口。
正准备细细品味贵烟清香的时候,一股掺杂着苦涩的辣味在嗓子处爆开。
“咳咳咳,咳咳!”
“这啥烟啊,这么辣。”
“哦,白将。”
陈大海:“......”
老子特么要的是大金砖。
不是臭白将!
“大哥,你不喜欢抽吗?”
李信故作语气伤心。
全然一副清澈单纯大学生模样。
“没有没有,喜欢,我喜欢。”
陈大海嘴角狂跳。
心想谁特么喜欢抽这破烟啊。
李信嘻嘻一笑,从烟盒里又挑出一支烟来。
“那就好,大哥您再来一根?”
“哦,谢谢。”
陈大海不好拒绝,接过烟把他挂在耳朵上。
一分钟后。
抽完一整根的陈大海咳了咳发疼的嗓子。
“小兄弟,哥问你件事,你这样为啥抽起来发苦呢?”
“没有吧,我平常抽着感觉挺好的啊。”
李信装作无辜。
暗地里。
悄悄捋了一遍盒子里剩下几根霉点较为严重的香烟。
这半盒发霉的烟是他在车座子下面发现,估摸着是师傅不小心弄丢的。
本来打算着找个垃圾桶扔掉,没想到会在这地方起到用处。
老东西。
敢跟我要烟抽。
我毒不死你。
后座。
陈大海喝了口水。
但还是觉得嗓子很不好受。
.......
黑色面包车停在了秦家村村长家前。
葬礼布置的很普通。
一个戏台,几张桌子和祭奠用的大花外别的都没有。
除了路旁边几辆卖衣服鞋子苹果的摊贩,还有几辆黑色玻璃的轿车。
推门下车。
秦峰走进祠堂内。
装饰简单。
一具红色棺材外加几朵祭奠用的假花。
棺材前。
张姨脖子上戴着佛珠正在念经。
看见秦峰走了进来便开口打了声招呼。
“小秦回来了,快上炷香吧。”
“嗯。”
秦峰走到棺材前拿起插在香炉上,紧接着又磕了几个响头。
“秦村长他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八十六岁寿终正寝也算是一种幸运了。”
张姨在旁感叹。
拿起小棒锥在木鱼上开始不断敲击,发出笃笃地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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