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璃坐到一旁，脑中过了一遍所有的人。
先排除在场的所有人。
那么剩下的人便是老大、老三、老四、老五、老九和老十。
老大的智商不支持他干这个，而且他入门很早，很难是魔界的细作。
至于老三和老五，司绫羽觉得他们二人太明显。
如此看只能是老九和老十。
他们二人十分低调，而且必要的时候可以互相作证。
这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夜璃思考片刻得出的结论。
“还有一个人也很可疑。”司绫羽双眸微眯，“掌门。”
“怎么可能？”孙怀香立刻提出质疑，“我们师父悲天悯人，怎么可能是魔界细作。”
司绫羽莞尔一笑，“我没说他是细作啊！但是我觉得他不简单。”
夜璃抬手，“老九、老十的事交给我，我想发办法探查一番。”
“至于你对师父的怀疑，我希望你走出这里不要再说了。”
司绫羽缓缓地站起，“谢谢你的忠告，那么再会。”
随后，她缓步朝着殿外走去。
于潇面色凝重地看了夜璃一眼，随即追上了司绫羽的步伐。
她拉住司绫羽的手。
可司绫羽有些抗拒，“我一会儿就搬到永寒峰去，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的比较好。”
于潇的手握得更紧了一些，她看向四周，“我们回去再说。”
她拉着司绫羽越过崇山峻岭回到了养心峰。
不明所以的林丽雪在院中迎接他们。
可二人像是没看到她一般，径直地走向了于潇的房间。
她的纤细的手指轻轻一弹，那炼丹炉发出了红色光芒。
转眼间，这间房间就被结界所包裹。
在结界完全包裹的瞬间，于潇紧紧地抱住了司绫羽。
司绫羽想要推开她，可她修为比自已高。
她怎么推也推不开。
“阿绫，不要推开我好不好。”于潇抱得更加紧，像是要将二人揉在一起一般。
“我会连累你的。”
此时的于潇似乎明白了梦中的场景，所有的人都斥责司绫羽。
那个原因应该是她是魔界中人。
“我不怕连累。”于潇眼含泪光地看着司绫羽，“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司绫羽摸了摸她的头，“我是魔界的人，终究脱不掉这层印记。”
“不，是小师叔的女儿，是我们玄天宗的门人。”于潇环住了她的腰，“就算他们不相信你，我也相信你。”
“你不会做坏事的。”
司绫羽双眼通红地看着她，“不，我会做。”
她的眸中瞬间充满了恨意。
若是有人伤害于潇，她便将那人千刀万剐。
于潇贴在她的身上，微微弯腰将耳朵贴在了她的胸口处。“你在说谎，我听到了你的心声。”
“阿绫虽然骄傲，但是从来不做坏事。”
“虽然容易嫉妒，喜欢耍些小聪明，但是并没有害过人。”
“……”
司绫羽若有所思，这不是以前的事吗？
她狐疑地看着怀里的于潇，“你怎么会知晓？”
她很肯定这是上一世的事。
因为这一世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就是……就是……”于潇说的时候有些羞涩，“每夜……我都能梦到……”
“关于……你……”
司绫羽眸光微动，难道她也有前世的记忆？
不对，她说的是梦到的。
难道是在慢慢恢复记忆？
“日日都梦到关于我吗？”司绫羽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似有躲闪的眸子。
“嗯。”于潇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处。
司绫羽能清晰地感到她体温的变化。“于潇，你就这么喜欢我吗？”
“嗯。”于潇不假思索地说了一声，“我有一种感觉，我好像喜欢你好久了。”
“可明明我们没有多少独处的时间。”
司绫羽看着她的唇瓣，身子似乎有种冲动。
她舔了舔有些干涸的下唇，“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你。”
她心中有愧，她害死过于潇。
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
“你为何看着这么悲伤？”于潇看出了她神情的变化，“是因为我想送你走吗？”
司绫羽身子一僵，“你怎么会知道？”
于潇的试探也有了效果，“你也做梦了吗？你也梦到了那些可怕的事吗？”
“所以，你才想推开我，是吗？”
此时的司绫羽连抱都不敢抱她，她生怕自已再次连累于潇。
那盼望司绫羽肯定回答的眼神，让她不敢看于潇的眸子。
“阿绫，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
司绫羽垂眸看着她疼惜的目光，心中隐忍瞬间爆发，“不……”
于潇咬了咬嘴唇，这个时候还不跟她说实话吗？
她就这么不信任自已吗？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司绫羽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不是，我想说的是我不是梦到，而是我有着全部的记忆……”
“我重生回到了测灵根之时。”
于潇抽噎了一声，不敢置信地看着司绫羽。“你怎么会有记忆？”
司绫羽摇了摇头，“不清楚。”
“既然你有记忆，应该很清楚，我不会弃你不顾的。”于潇松开了她的腰，反而拉起了她的双手。
“嗯。”司绫羽轻声回答，“我觉我们要小心云渺。”
“为何？”于潇狐疑地看着司绫羽，她刚才在舒阳峰也说过这个。
“若不是司楠伯，我很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司绫羽眸中闪出了一丝后怕。
“可能是师父……”
司绫羽松开了她的手，她的指尖挡住了于潇唇。“他让我当宗门的细作，将魔界的消息送给他。”
“我拒绝了，于是，他就……”她说完，将手放下。
于潇倒吸一口凉气，“师父肯定是不知晓你是小师叔的女儿，他才会如此。”
司绫羽摇了摇头，“他知晓，他从我上山就知晓。”
于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可能……”
云渺真人在她的心里的位置重于一切。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司绫羽叹了口气，“为何他要选齐天昊当下届的掌门？”
于潇缓缓地放开了双手。
之前，她也曾想过这个问题。
可大师兄确实有实力当掌门。
“论实力，他确实有资格。”司绫羽叹了口气，也看出了她的为难。
那是她最尊敬的师父啊！
“可当掌门真的只看实力吗？”司绫羽反问她，“若是如此，我想司楠伯也有资格当掌门。”
“他可比齐天昊更有资格当掌门。”
于潇默默地低下了头，她不得不承认，司绫羽的话十分有道理。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司绫羽不知道，不光是于潇听到了，就连远在冰寒境的司楠伯也听到了。
他眸中寒光乍现，双拳紧握。
那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他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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