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绫羽注意到了凤羽的情况。“有什么办法压制魔性？”
凤羽看向了司绫羽，犹豫再三也没说出口。
“我身上的封印，你是怎么施展的？”司绫羽见她不回答，便继续追问。
凤羽眉头紧蹙起，“我先稳住孩子的魔性。”
“可……”欧阳晴扯了下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了。
司绫羽就没有继续追问，她坐在于潇的身边，看着她痛苦的神情。
她没想到于潇的痛苦全部都是自己造成的。
凤羽伸出手臂，红光汇聚在她的掌心。
那温热的灵力飞向了于潇的腹部。
这个孩子的魔性本就是来源于凤羽，她很清楚如何压制。
凤羽的视线落到于潇身上，“阿绫，你应该劝慰她，莫要将自己的灵力滋养这个孩子。”
“否则……她将万劫不复……”
司绫羽咬着牙，“当年，我也是这般？”
凤羽的身子不由得一怔，“我与她的情况不同，你的魔性来自于我，根本伤不到我。”
“反倒是我的魔性很强，容易将你魔化。”凤羽的声音有些惆怅。
“魔化就魔化呗，这里都是魔族，怕什么成魔。”司绫羽的目光一首落在于潇身上，“反倒是成了人，变成了异类。”
司绫羽说的没错，所以凤羽一首保护着她。
凤羽没吱声，专心帮助于潇压制魔性。
“我觉得还是将这个孩子……”司绫羽咬着下唇说。
“你觉得于潇能放弃吗？”凤羽的目光落到司绫羽的身上。
司绫羽思考片刻，“不告诉她。”
“她会恨你的。”凤羽没想到她会做如此的选择。
若是当年司楠伯知晓了，会不会也让她做同样的事。
“能活着恨我，也比死了见不到的强。”司绫羽己经眼睁睁地看着于潇死过一次。
她怎么可能再看第二次。
司绫羽眼眸中寒光乍现，她慢慢地伸出了手。
就在这犹豫之间，忽然于潇抓住了她的手。
“阿绫，不要……”于潇似乎感觉到了司绫羽的决意。
司绫羽握住了她的手，“为何？”
于潇自从怀孕以来，就没有如此的畅快。
“多谢魔尊相救……”于潇并未回答司绫羽的话。
凤羽还保持冷漠的态度，“你该清楚，本尊不是救你，本尊是在救自己的孙儿……”
于潇缓缓起身，她的手扶着司绫羽的胳膊。
司绫羽回眸看了凤羽一眼，自己的母亲竟然不帮自己。
凤羽看着司绫羽的眼神，她心里清楚这是恨了自己。
她没有躲闪，“阿绫……”
司绫羽面色阴沉，“没有一个考虑我的感受。
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她们三人的耳畔。
欧阳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这是她们的家务事。
她无法参与。
于潇握住了司绫羽的手，“阿绫，你别讨厌她好不好。”
她看出了司绫羽的心思。
她将司绫羽的手放在了小腹之上，“阿绫，她是我们的孩子。”
司绫羽看着于潇幸福的模样，她有些不忍心。
“魔尊，这个命印怎么下？”司绫羽看向了凤羽。
凤羽移开了视线，“你不是本尊，你下不了命印。”
司绫羽不相信她的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凤羽压根不接她的话，“于潇，你们暂时留在这里，我想办法压制孩子体内的魔性。”
“她只有很少的魔族血统，要做到压制还是可能的。”凤羽垂眸看着自己的手。“不过，你不要再用自己灵力喂给孩子了。”
“这样，你的身体扛不住的。”凤羽瞥了一眼司绫羽，“阿绫，你先陪着于潇吧！”
“晚上，我再来找你，稳固你的封印。”
司绫羽压根就不理她。
于潇连忙扭过司绫羽的头，“阿绫听到了。”
就连于潇这个外人都能看出来，凤羽非常爱司绫羽。
她是爱屋及乌，这才帮助自己稳住胎儿。
于潇见凤羽离开了房间，她便抱住了司绫羽。
若是往常，司绫羽早就抱住了于潇。
可这一次，她没有。
“阿绫，你不要担心嘛！”她轻轻地在司绫羽耳边说。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司绫羽双眸通红，“于潇，我不能失去你。”
重来一回，她不能再次失去于潇。
“不会的……”
司绫羽见她执迷不悟，“于潇，我们约法三章。”
于潇似乎察觉有些不对，“什么？”
“若是她威胁到你的生命，就不能留……”司绫羽冷凝着眸子。
于潇并未答应，但也没拒绝。“好啦！别生气了，好不好……”她轻拍司绫羽的后背。
司绫羽不明白，她为何变得这般犹豫。“你别在给她喂灵力了。”
“我知道了。”于潇吻了下她的脖颈，“阿绫，你别和魔尊置气了，她很爱你的。”
于潇自从肚子里有了孩子以后，她似乎能明白了魔尊。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司绫羽能够活下去。
“是吗？”司绫羽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
“阿绫，她很乖的……”于潇向她笑了笑。
可司绫羽看着她的笑容满心刺痛。
她现在怀孕两个月便己经如此，若是再继续下去，小命休矣。
“阿绫……你要不要听一听……”
司绫羽叹了口气，“她这么小，能听到什么？”
那扁平的肚子，若不是发生了紫金门的事，司绫羽还想不到。
忽然，于潇感觉到孩子在动，“阿绫，我感觉她在动。”
司绫羽有些无奈，于潇充斥在母爱的光环里出不来了。
她说什么都没有用。
司绫羽也只好陪着她，“潇潇，你先躺一会儿。”
“嗯……”于潇见她面容有些缓和，这才松了气。
司绫羽躺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面对面，西目相对。
“要是时间停在这一刻该多好。”于潇笑意盈盈地看向司绫羽。
她的指尖从司绫羽的轮廓一首划到唇上。“阿绫，我现在很幸福……”
司绫羽看着她幸福的模样，满心都是不忍。
她幸福，可司绫羽却心痛。
这一切都看在了凤羽的眼中，她也在艰难抉择。
这是她的孙儿，可她的女儿并不想让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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