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赵思同在特护病房内醒来了。
他睁开眼看了看四周,病房内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
赵思同这时张了张嘴,他想喝点水,但是没有人给他递一杯水。
“水——水啊——”
他轻声呻吟,病房内仍然没有一个人。
正当他放弃了喝水的打算,要再次沉沉睡去的时候,一杯温热的水杯伸过来,水杯上插着吸管。
咕咚咕咚咕咚咕咚
几口温热的水下肚,一股热流穿过肠胃之后,赵思同缓过劲儿来了。
“是谁递给我的水呢?难道是素素?”赵思同彻底缓过神来,他准备按床头柜上的呼唤灯。
然而,他左找右找都找不见呼唤灯的按钮,等他一骨碌坐起,准备摇摇晃晃去开病房的门,呼叫护士的时候,赵思同一下子惊呆了。
他这是看见,自已的病床前黑压压一片,跪满了人。
这些人如同长江河水,延绵无边,从赵思同的病床前排列开来,一路延续,穿过病房的大玻璃窗,往天空的方向延绵而去了。
“你们!——你们是谁?——你们可别吓我!——”
赵思同看着这五人一组,九组一个方阵的方阵,一下子吓得目瞪口呆起来,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阵容庞大,无边无际,默默无声,严肃有序的,天兵天将!
“主公,我把他们都带来了,你先检阅一下你的整个部队吧。”
此时白帝子从旁边走过来,接过赵思同喝完水的水杯。
他现在的表情有些不能自已,看起来非常激动,而赵思同则看向那穿过窗户排列好的天兵天将方阵,细看之下,禁不住一阵感慨。
这不是支顶盔亮银,金甲银装,装备精良,兵器严整的天兵天将。
而是支断肢残臂,血肉迸裂,无头少脑,丢盔弃甲,甚至呈现出兵败如流水的残兵败将。
赵思同看了看这些天兵天将,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同时也看到一整排被削去了脑袋的军乐团,他们的脚已经是蜥蜴的脚,但身子还仍然拿着军乐器,坚贞不屈的站着。
此时寒风凛冽,窗外阴雨绵绵,这一支残兵败将组成的天兵天将,忽然发出悲天悯人的哭声。
那哭声开始很小,只有个别小兵在低声嘤嘤,紧接着哭声开始变大,然后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哭声混成了一片涛涛江河。
“你们是谁?你们——你们——”
赵思同非常吃惊,他看着这支绵延到乌云里的天兵天将,不禁开始发问。
“他们是你天庭的部队,我们打了败仗,在等你发布归建的指令。”白帝子说道,他此时痛哭流涕,脸上泪水和鼻涕纵横,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白白净净的少年郎了。
“你们?哦不他们,难道真的是天兵天将吗?”
赵思同大惑不解,他对这支穿窗而来,好像是给他请愿的天兵天将,现在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惧,甚至厌恶。
“主公,自从昆仑决之后,我们就已经是这样了。”白帝子檫着眼泪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
赵思同看着这支丢盔弃甲的可怜部队,如梦方醒但同时又坠到云里雾里头。
他透过窗户,这时候唯一的光源是桌上的应急灯,这盏应急灯朝上扭转着放置,中间是则是一只模样古怪的虫豸浮雕。
赵思同回头再看白帝子,他此时戴着银色面具,跪坐在桌边,正用一把小刀划破指肚,让殷红的鲜血沁出,并把这些鲜血灌注到应急灯空着的线路盒里。
“白帝子,你不可以这样!还有别的方法吗?”
赵思同看着白帝子殷红的血液从血管里放出来,不间断流入线路盒里,心疼得喊道。
白帝子微笑着摇摇头,那意思是:真没有别的方法。
赵思同看着白帝子的血液滋养着这么多的天兵天将,有一种杯水车薪的感觉油然升起。
“如果是这样,那也给我来一刀吧。”
赵思同说完撸起袖子,让白帝子也给你的股动脉来一刀子。
然而,白帝子摇了摇头笑了笑,此时悬挂到“天上”的天兵天将得到白帝子的血液滋养后,慢慢安静了一点儿。
“主公,如果我们不是用这么极端的方式逼你,你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出来和我们相遇。”
随着血液的流失,白帝子更“白”了,一股爱惜的表情油然而生,赵思同顿时明白,他去关怀医院里遇到的那些无头鬼魂,原来都是这些溃军败将。
“咚咚……咚咚……”
此时敲门声响了两下,王素素的声音传进病房:“思同,思同,思同你开开门。”
“嗯嗯,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睡觉啊。”赵思同含糊答应着,该不会是来试探来了吧?
“思同你吃宵夜吗?我给你带回来一点。”
王素素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轻快,似乎心情不错。
“等一会儿。”
赵思同装作熟睡的样子,但他扭过头来,用夸张的表情告诉这些天兵天将:有人要进来了!
一瞬间,天兵天将都警觉起来,他们一个个压缩起来,迅速变成一叠剪纸,被白帝子收纳成一摞,放置到自已的袖筒里。
赵思同往远处看,卧室里一片黑暗,窗帘遮住了外头的灯光。
,白天的忙碌总算弥补回来了,可惜魔海终日不见太阳但也难见月光,不然晒晒月光也算完成一个奢望。
赵思同打着哈欠,穿上棉拖鞋,拧开病房的房门。
只见王素素带着一队中年夫妻,站在门口。
“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说认识你。”王素素说道,看起来他对这对中年夫妻很不友好。
赵思同看见走廊上站着一对中年夫妻,正是的舅舅舅妈。
舅妈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虽然徐娘半老,但保养的很不错。
她穿着束腰的白色长裙,头发波浪般披散,眉眼间有股专门压制男人的傲气。
俗话说外甥多赛舅,舅妈身边的男人,五官和赵思同颇为相似,穿着咖啡色西装,白色修身裤,骚气的像夜店老爷们儿。
此人正是赵思同的舅舅周铮。
“同同,有没有想舅舅啊,舅舅这才来看你。”
舅舅看到自已的外甥安然无恙,非常开心。
“我好着呢。”赵思同假装高兴的说道。
其实,他已经和舅舅几乎有一年多,都几乎没有联系了。
另外在殡仪馆的时候,他几乎都没有和他私下谈过心。
那么现在舅舅舅妈的不期而访,究竟是要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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