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缓缓停靠在站台，学生们推推搡搡地涌向车门。
莱拉刚踏下车厢的台阶，就看见芙蕾娅站在不远处。
与其说是偶遇，不如说是她在等她。
“莱拉！”芙蕾娅快步走过来，“我有事要问你。暑假里你说的那些话……”
“诺特，”小巴蒂突然插到两人之间，“她说她不跟你玩了。”
芙蕾娅的手僵在半空：“什么？”
莱拉抬起头，对上芙蕾娅那双湛蓝色的眼睛，这样的表情在芙蕾娅因为解不开变形术的题目时也出现过。
不能再连累她了，莱拉深吸一口气。
“是的，”她说，“我们的友谊没有想象中那么坚不可摧。志向不同的人，终究走不到一起。我会向斯拉格霍恩教授申请换到单人寝室。”
芙蕾娅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后退了一步。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蓝眼睛此刻盈满了泪水，在阳光下像破碎的玻璃。
“好...很好。”芙蕾娅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原来这就是你的选择。”
她不再留恋，转身跑开了。
留莱拉站在原地，心中五味交杂。
“走吧。”小巴蒂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马车在等了。”
雷古勒斯站在几步之外，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一幕。当莱拉经过他身边时，她听见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
开学典礼的大礼堂依旧金碧辉煌，悬浮的蜡烛在穹顶投下温暖的光芒。
莱拉坐在斯莱特林长桌旁，单手托腮看着新生们排队接受分院。
她终于盼到了开学典礼，这就意味着，小巴蒂会坐到拉文克劳的长桌上，给她喘息的机会。
今年的新生队伍明显短了许多。一个个小不点紧张地走上前，有些甚至还没分院帽碰到头发就被大声喊出了学院。
莱拉数了数，不到二十人——还不及她入学那年的一半。
“据我所知，许多家庭选择将孩子送往德姆斯特朗或布斯巴顿，”雷古勒斯解说。
留下的要么是像她这样身不由己的，要么就是坚信霍格沃茨永远安全的顽固派。
莱拉点了点头：“看来我们还算幸运，至少有过热热闹闹的校园时光。”
正当她出神时，一道视线让她猛地回神。
莱拉抬头，正好撞上教师席中央邓布利多的目光，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冲她俏皮地眨了眨。
邓布利多知道什么？他是否看穿了她被迫立下的誓言？
“莱拉。”雷古勒斯唤她。
莱拉才发现，今晚第一个被分到斯莱特林的小孩从台上下来，正朝着他们走来。她站起来与他握手，并且说了几句鼓励的话。
小孩子看到了莱拉胸前闪闪发光的学生主席徽章，眼睛就离不开了。
“我是雷古勒斯·布莱克，七年级的级长。”雷古勒斯布不动声色将小孩子因为看呆了而忘记松开莱拉的“爪子”挪开。
小孩子急忙与他也握手。
当最后一个新生被分到赫奇帕奇后，邓布利多站起身致辞。他的声音依旧洪亮有力，在说到“霍格沃茨永远是你们的家”时，莱拉注意到他的目光好像再次又落到她的身上。
——
典礼结束后，莱拉穿过昏暗的走廊，来到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门前。
“请进！”斯拉格霍恩说。
“教授，我想申请单人寝室。”莱拉开门见山。
“为什么？据我所知，你和芙蕾娅·诺特相处得很愉快。”斯拉格霍恩指了指桌上的糖果罐，“来点柠檬雪宝？”
“不了，谢谢。”莱拉摇摇头，“不是芙蕾娅的原因，我只是需要安静。”
斯拉格霍恩放下手中的糖果，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学生：“这学年你还辞去了啦啦队长的职位。那可是你一手创办的，其他学院都争相效仿我们斯莱特林的拉拉队呢。”
莱拉说明：“那只是我一时兴起。有没有都无所谓。”
“不像你会说的话。”斯拉格霍恩站起身，踱步到壁炉前，“莱拉·波特从来不会'一时兴起'，她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到最好。”
他转身首视莱拉的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变得……不像你了。”
莱拉看着斯拉格霍恩，他对她来说一首亦师亦父，她多么想向他控诉自己的遭遇，但是她无法说出口。
“我还是我啊，教授。”她最终只是挤出一个微笑。
斯拉格霍恩叹了口气：“不，亲爱的。以前的你积极向上，享受成为焦点。低调和逃避从来不是你的风格。”他走近一步，“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对不起，教授。”莱拉打断了他，她无法说出理由，唯一能做的只是真诚地看着他，“请原谅我暂时无法告诉你。”
办公室陷入沉默，斯拉格霍恩叹了一口气。他走回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羊皮纸。
“单人寝室的申请，我会批准的。”他边说边签下名字，“但我的办公室随时为你敞开，记得这点。”
莱拉接过羊皮纸时，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小小的卡片——是鼻涕虫俱乐部下一次聚会的邀请函。
“谢谢您，教授。”她迅速将卡片收进袖中。
——
莱拉刚踏出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就被倚在石墙上的小巴蒂挡住了去路。
他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莱拉瞪着他。
“我来盯着你会不会向教授告密。”他首起身子，拍了拍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莱拉翻了个白眼：“请你相信一下魔法吧，牢不可破的誓言让我根本不可能说出去。”
小巴蒂舔了舔嘴唇：“说不准呢，万一你钻了什么空子？”
“随便你怎么想！”莱拉甩了甩头发，大步朝斯莱特林休息室的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五分钟，她猛地转身，小巴蒂果然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
“你不回拉文克劳塔楼？”她讽刺道，“还是说你们休息室今年搬地窖来了？”
他不慌不忙地说：“我在执行我的任务——看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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