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和我立牢不可破的誓言吗？”
此话一出，莱拉听到了身后的窃窃私语。
食死徒们显然被这一幕震住了。
牢不可破的誓言在魔法世界中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魔法契约，一旦违背，誓言者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伏地魔对待他的追随者向来严苛，甚至会随时查探他们的思想，但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管的太严反而弄巧成拙。
然而，对于莱拉，伏地魔的态度显然与众不同。 她掌握着灵魂强化剂的秘密配方，这是伏地魔急需的关键物品。她的出身和任务的特殊性，也让伏地魔对她格外警惕。
灵魂强化剂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莱拉作为唯一能够制作它的人，既是伏地魔的宝贵资产，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谁也无法保证她不抓住机会做出下药之类的事情。
想到这里，莱拉有些冒冷汗。
他居然连她的后路都全部堵上了。
面对伏地魔的问题，莱拉没有任何退路。
她没有魔杖，没有盟友，周围全是敌对的食死徒和伏地魔的威胁。
拒绝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而接受则意味着她将永远被束缚在伏地魔的掌控之下。
“当然，我的主人。” 她只能接受。
莱拉的回答刚落，贝拉特里克斯立刻凑上前：“主人，请让我作为证人。”
小巴蒂不放弃在偶像面前自荐的机会：“主人，选我吧！我的魔咒一向运用得很好。”
两人对视一眼，目光中充满敌意，谁也不肯退让。他们都渴望在伏地魔面前证明自己，但这场争执显然让伏地魔感到不耐烦。
“你们俩我谁也不用。”
他将目光扫向在人群中相对镇定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家的孩子，自从加入食死徒一首表现得不错：“雷古勒斯，由你来作为证人吧，其他无关人员先退下吧。”
站在伏地魔的角度，雷古勒斯的确是一个不二人选。
他和斯内普是年轻一批食死徒他最看好的两个，都是稳重做事的性格。
相比之下，小巴蒂虽然能力出众，但他的父亲老巴蒂·克劳奇的存在让伏地魔对他有所保留。老巴蒂是魔法部的高官，与伏地魔的理念背道而驰，这使得小巴蒂的忠诚在伏地魔眼中始终带着一丝不确定性。
因此，虽然小巴蒂以一种热忱对待伏地魔，他一首都是不冷不淡地回应。
不过这样的回应恰恰加剧了小巴蒂对于偶像更加疯狂的崇拜——梅林的臭袜子，黑魔王真酷。
而雷古勒斯，无论出身还是能力都是无可挑剔的。
唯一的败笔是他有一个加入凤凰社的哥哥，但是己经跟他们家族断绝了关系。
*
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雷古勒斯像是突然恍惚过来。他很少有这样的状态，以至于站在一旁的斯内普都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斯内普轻轻推了他一下：“快去吧。”然后他就退出大厅。
这一推让雷古勒斯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迈开步伐，一步步走向莱拉。
他终于可以不加掩饰地正眼看她，可是居然是为了做伤害她的事情。
她本来可以是最自由的鸟，无忧无虑在山谷里翱翔，可是她却被捉到笼中，还要斩断她的翅膀。
手中的魔杖灼烧他的皮肤，每一步都让他感到煎熬。
莱拉也向雷古勒斯望过去，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的交汇。
莱拉的眼神，雷古勒斯再熟悉不过了。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他们夜巡的时候，出现在魁地奇的球场上，出现在迪安森林中，与在法国小巷里的不同。
这真的是久违的——饱含信任的眼神。
但雷古勒斯却没有因此而高兴。
一方面是如此情景，他必须要见证心爱的鸟儿被折断羽翼；另一方面是，他知道，她是故意摆出这样的神情。
她很会伪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他们是一种类型的人。
一年级的时候，他们在霍格沃茨专列的车厢中相遇。聊到希望会去的学院，莱拉睁着一双澄澈的眼睛说：“我想去格兰芬多，我们全家都是格兰芬多。”可分院帽喊出“斯莱特林”时，他分明看到她嘴角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意。
那一刻，他就明白，她和他一样，都是擅长隐藏真实想法的人。
现在也是如此，她明明提防着自己，却还向他投向了“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的表情。
那么，他要怎么做？
他能怎么做？
在伏地魔的眼皮子底下，任何的小聪明都可能是赤裸的……
伏地魔缓缓俯下身子，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牢牢抓住莱拉的手臂，指尖的力道让她的皮肤微微泛白。
莱拉的呼吸在那一刻停滞了一下，但她迅速调整自己，强迫自己抬起头，与伏地魔对视。这是第一次，她不含恐惧地看着他的眼睛。
她回忆起书上描述过的场景——那些关于勇气与决断的文字——然后伸出手，反握住伏地魔的手臂。
她很爱自己，很爱自己的生命。面对强权的威胁，她无法做到抛下一切英勇就义。
她唯一能做的只是在有限的范围内为自己争取机会，以及听天由命了。
雷古勒斯的手掌有些冒汗，他迈开沉重的步伐，缓缓走向他们。
“雷古勒斯，你需要再靠近一点。”伏地魔要求。
雷古勒斯深吸一口气，又向前迈了一步，魔杖的杖尖触碰到他们的手。
“莱拉·波特，你愿意将灵魂强化剂研究出来吗？”伏地魔的声音威严而深沉。
“我愿意。”莱拉的回答干脆。
雷古勒斯挥动魔杖，一道炽热的火蛇从杖尖窜出，带着耀眼的红光，灵活地缠绕在他们的手臂上，发出轻微的嘶嘶声。
火蛇的温度灼热得几乎让人感到刺痛，莱拉的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但她没有退缩。
“你愿意在研究中不做任何有害于我的事情吗？”
“我愿意。”她的目光牢牢锁在伏地魔的脸上，强迫自己忽略手臂上传来的灼热感。
第二道火蛇从魔杖中跃出，缠绕得更紧。
“你愿意永远不会背叛我吗？”伏地魔在试探她的底线。
莱拉沉默了一瞬。
雷古勒斯看起她，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挣扎。
但很快，她开口，艰难地说：“……我愿意。”
雷古勒斯垂下眼帘，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声念出咒语的最后一段。第三道火蛇缠绕而上，火光在他们的手臂间跳跃，发出刺耳的嘶鸣，最终缓缓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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