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沈清言坐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杯温茶，神情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她知道苏芷晴已经暴露，却没想到消息来得如此之快。
“娘娘，苏芷晴她……”如意欲言又止，脸上写满了惊恐。
“她怎么了？”沈清言放下茶杯，目光紧紧盯着如意。
如意低下头，小声说道：“她……被殿下杀了。”
沈清言的心猛然一沉，手指不自觉地攥紧衣袖。她低声问道：“为什么？”
如意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说道：“听说，她是与反抗军勾结，偷盗京城防御图的罪名。殿下审问了许久，她什么都没说，最后就……”
沈清言听到这里，心中仿佛被重重一击。
她抬头看向窗外，尽量让自已的语气显得平静：“苏芷晴死了，也算她自已的选择。本宫不想再听到有关她的事了。”
如意低低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夜晚，沈清言独自坐在寝殿中，烛光映照着她的侧脸。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夜空上，心中却在思索着接下来的每一步。
“殿下……”她轻声喃喃，心中隐隐升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张冷峻的面容在她脑海中浮现，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与纠结。
几天后，沈清言站在窗前，远处的火光染红了半边天。城门外的喊杀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连夜风吹进宫殿时，似乎都带着一丝刺骨的寒意。她看着这一切，手中紧紧攥着自已的披风，心里像是被什么重重压住了。
小皇帝君曜琛已经在禁卫军的护送下，从密道秘密离开了皇宫。
沈清言亲自目送着他远去，那一刻她的心似乎轻了一些，但转过身，她看向城墙方向的目光，又变得沉重。
她明白，自已做出了选择，留在这里，不仅是为了陪伴君墨寒，也是为了亲眼见证这场风暴的最后结局。
“公主！”如意拦在她身后，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哽咽，“求您跟陛下一起走吧！这里已经守不住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清言没有回头，只是轻声说道：“如意，你跟着陛下吧，好好照顾他。若有来生，我们再见。”
“公主！”如意的哭声渐渐远去，沈清言却没有回头。她的手指紧紧攥着披风的一角，目光坚定地朝着宫殿深处走去。
寝殿里，君墨寒正站在中央，盔甲上满是裂纹与血迹。他双手撑在桌案上，面前是京城的地图，而上面早已被密密麻麻的红线覆盖——那些都是失守的区域。
“殿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已显得镇定。
君墨寒站在她的身后，身着盔甲，满身的血迹已经干涸，但他依旧挺拔如松，眼神冷峻而坚毅。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沈清言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带着她自已都未曾察觉的哀求：“殿下，我们离开吧。城门已经快守不住了，再留下来，只是白白送死。”
君墨寒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低沉而笃定：“沈清言，本王不是逃亡之人。这里是本王的城，本王的百姓，本王的责任。本王若走，如何面对这些人？”
沈清言上前一步，拽住他的衣袖，眼中带着急切：“可这里已经没有人可以守住了！殿下，朝廷已经没有希望了，您若是坚持留下来，只会陪着这座城一起葬送。难道，您就不能为自已想一想吗？”
君墨寒垂眸看着她，眼神中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复杂。他伸手轻轻将她的手指从自已的衣袖上拨开，声音中透着冷静而疏离的悲凉：“沈清言，你若想走，本王不会阻拦。但本王，必须留下。”
沈清言愣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着。她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声音。她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心头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一般。
夜风越发刺骨，她裹紧了披风，回到寝宫，手脚冰凉。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已，脑海中闪过过去种种：他们的相识，他的冷漠，他的温柔，直到这一刻的诀别。她忽然笑了笑，眼中却带着泪光。
“如果您不肯走，那我也不走。”她低声说道，声音里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君墨寒微微皱眉：“你留在这里，毫无意义。”
“殿下，臣妾不是为了意义才留下的。”沈清言轻轻一笑，眼角微微泛红，“臣妾知道，这一场战局无法挽回。可您守着这座城，臣妾也想守着您。
君墨寒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他沉默片刻，终究没有再劝她离开。
她换上了一袭红色舞衣，繁复的绸缎映衬着她的肤色如雪，腰间的佩饰轻轻叮当作响。她站在铜镜前，细心地将每一缕发丝梳好，又从梳妆盒中挑出一支最简单的簪子插在发间。
寝殿内的灯火将红色舞衣映得如同焰火般鲜艳。沈清言站在殿中央，腰间的丝带垂落在地，随风微微飘动。她的双眸如水，长睫轻轻颤动，唇角挂着一抹温柔而哀伤的笑。
寝殿外，君墨寒刚刚处理完城防的部署，一身的血腥味还未完全散去。他本想回去取些东西，却听见殿内传来的丝竹声，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
他推开门，看到那抹红色的身影时，眼神微微一震。
沈清言站在殿中，衣袖轻扬，舞姿婉转。她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微微侧头，唇边扬起一抹浅笑：“殿下，臣妾为您跳一支舞吧。”
君墨寒没有回答，脚步却不自觉地向前迈了一步。
丝竹声缓缓响起，沈清言抬起手臂，袖摆如云，轻轻挥舞。她的脚步轻盈，舞姿如水波般流畅，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壮。灯火映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她如画的眉目。那双含笑的眼睛里藏着泪光，却始终没有滑落。
“殿下。”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哀愁，随着舞步轻轻传来，“臣妾这一生做过很多错事，但这一支舞，是臣妾心甘情愿为您跳的。”
君墨寒的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那双冰冷的眼睛里此刻多了一丝波动。他喉结微微滚动，像是想要开口，却终究什么都没说。
舞步渐渐停下，她站在他面前，屈膝行了一礼：“殿下，这一支舞，献给您了。”
君墨寒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她，眼中的冷意早已化为一片深沉。他的声音低哑而沙哑：“沈清言，你不该留在这里。”
沈清言抬头看着他，轻轻摇了摇头：“臣妾若走，谁为您跳这一支舞呢？”
君墨寒静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低到几乎听不见：“你总是这么执拗。”
【系统提示：目标好感度已达到 100%。】
沈清言听到提示的一瞬间愣了一下，终于100%，可是她为什么丝毫高兴不起来呢？
夜色中，两人静静地相拥，仿佛这一刻便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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