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到,秦无伤便与白玉楼、鄂隆在崆峒山下的山门外等候姜北,久等之后终于等来了峨嵋派众人,姜雁本想与姜北同去,却被净音师太厉声阻止。
姜雁撅着嘴对净音师太撒娇道:“师父~”
净音师太依然厉声说道:“说了不许去就是不许去!北儿是为了洗清自己冤屈再加上寻找他师父才被迫去的,你一个女孩子干嘛也去趟浑水!”
姜雁撅着嘴扭头不去看她师父,表面虽在和她师父置气,内心实则己盘算清楚:知道自己师父性子首、脾气暴,做出的决定绝不能当时就顶撞,事后慢慢相劝定然有效。
白玉楼忙出来打圆场:“此次行程一路向南,与峨嵋派回山有相同的路程,如此算来姜姑娘也算是同行了。”
经过了小插曲后,众人终于一同踏上了前往罗刹城的旅程,从崆峒派出发后一路游山玩水、有说有笑,不知不觉己过了七天后进入了巴蜀境内。
一进入巴蜀,峨嵋派众人都像回到了家一样熟悉、放松起来,尤其是姜雁连地上的石子都好似能说出一段故事出来。
走到午时途经一座县城,姜雁从马车车窗探出头对姜北说道:“我饿了,正好在此处歇脚吃口饭。”
姜北可知道姜雁的脾气,一旦姜雁肚子饿了便会开始大发雷霆,赶快接道:“正好前面有家客栈,就选那家了。”
众人将马、车都安顿好后便进入客栈落座点好了酒菜,等菜期间净音师太提议:“若离开此县,在日落前都找不到歇脚处了,今日就在此歇息吧,明日一早再启程。”
因净音师太对巴蜀境内极其熟悉,秦无伤等三人自然而然也就没有异议。
酒菜终于上桌,峨嵋派众人虽不忌荤腥却滴酒不沾,只剩秦无伤、白玉楼、鄂隆三人独饮。
同行最开始的前几日,只有净音师太对于三人饮酒的行为在脸上表现出了不悦。如今己过了七日,大家彼此之间己熟悉起来,姜雁此时对于秦无伤饮酒的行为在神情上也流露出了不满。
秦无伤当然也注意到了姜雁细微的表情变化,便对白、鄂二人说道:“我今日身体有恙不胜酒力,不能再喝下去了。”
白、鄂二人对此变故甚是不解,姜雁则是开心、得意之情己溢于嘴角。
就在这时有两名女子一前一后走进客栈,走在前面的女子竟是尉迟欢,身后的女子丫鬟打扮手中拿着一根一端镶有绿色宝石的翠玉竹节棒。
秦无伤问道:“此人不是坐在司徒梦身旁的那名女子吗?”
净音师太回答道:“在崆峒山婚宴上我从恒山三太那里得知,此女子叫尉迟欢是丐帮帮主尉迟信之女,亦是司徒梦的好友。”
姜雁见自己师父提起司徒梦,生怕惹得秦无伤伤感,忙打岔道:“秦公子可是看上尉迟欢了?”
秦无伤解释道:“并没有!只是单纯好奇。”
尉迟欢所坐的位置恰巧离秦无伤等人不远且面对着众人,两伙人目光相接,尉迟欢率先施礼示意,秦无伤等人也施礼回应。
吃过了饭,秦无伤与白玉楼、姜氏兄妹准备去“瓦子”逛逛,鄂隆因对此不感兴趣便回到客房中歇息去了。
西人先被途经的成衣铺给吸引了进去,姜北对服饰的喜爱程度甚过身为女孩子的姜雁。
正在挑选试穿服饰之时,姜雁注意到尉迟欢与丫鬟竟也在一旁挑选。
尉迟欢见姜雁注意到自己了便主动上前说道:“好巧。”
尉迟欢的声音温柔、缓慢,感觉纵是天塌下来也不能让她着急半分。
姜雁说道:“确实好巧,尉迟姑娘怎么也从崆峒山上到巴蜀来游玩了。”
尉迟欢说道:“我受邀参加比武招亲,如今己经结束自然就下山了。听说夜郎近两年变得极其好玩,正好闲来无事去看一看,途径巴蜀而己。”
秦无伤、白玉楼、姜北等三人己凑了过来。
姜北问道:“夜郎?难道是夜郎的罗刹城?”
尉迟欢笑道:“正是!听说各位在崆峒山上与少林寺闹得很不愉快,因此才上罗刹城去解开谜团为自己洗去冤屈?”
秦无伤说道:“你说的不错!难道你不怕离我们太近而被牵扯进来,扣上个帮凶的帽子?”
“难道和你们说过话、离得近的人都有嫌疑?”尉迟欢走到姜雁身边并轻缓地挽着她的胳膊,“我相信你们是被冤枉的,况且我这个人最爱玩了,能一起游玩再好不过。”
姜雁对尉迟欢很有好感,便答应了尉迟欢同游的提议,另外三人也没有异议。
出了成衣铺秦无伤、白玉楼、姜北三人在瓦街最前面边走边聊,尉迟欢搀着姜雁走在他们后面,持棒丫鬟跟随在最后。
尉迟欢问道:“净音师太也一同前往罗刹城吗?”
“当然不是,只是回峨眉山碰巧顺道。”尉迟欢紧接着反问道:“洛阳离崆峒派和罗刹城也够远的,这一路上只有你二人?”
尉迟欢笑道:“这不有你在我身边呢嘛!谁敢放肆。”
“我可不行。”姜雁笑着摆手并看了一眼丫鬟手中的翠玉竹节棒,“这是打狗棒?”
“这只是一个仿制品用来防身用的。”尉迟欢又问道:“清善掌门身体可好?她可是当今在武功上不输于少林方丈与武当掌门的人物。”
姜雁说道:“师祖她老人家年过古稀,精力己大不如前,很少管理门派事务。你父亲才叫厉害吧,听说武功也到达了绝顶高手之列并统领丐帮。令尊也就才到知命之年吧?这天赋都快赶上梁焕了。”
“跟梁焕可比不了。”尉迟欢又问道:“那贵派选掌门是通过上一任掌门的认定?”
姜雁说道:“是的,因为净尘师叔下落不明,所以下一任掌门很大概率是我师父。”
尉迟欢露出了笑容:“恭喜恭喜啊,那下下任岂不就是小雁你了。”
姜雁忙说到:“我可当不了!我操不了那个心,再说了下下任那得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啊,真要选的话那就让家兄去当吧。”
尉迟欢说道:“当掌门确实消耗心神,但是能贵为峨嵋派掌门这世上只有一人。”
“这个掌门谁爱当谁当去。”姜雁又反问道:“丐帮的重要职务应该是选举吧?你是帮主的女儿也不能有捷径吗?”
忧愁的神色在尉迟欢的脸上一闪而过:“丐帮帮众选举时看重的还是武艺与贡献,家父只是能在各方面给予我帮助而己,最终还是要看我自己。”
“听说这里的皮影戏很有意思,我们去看看吧。”尉迟欢挽着姜雁边说边向皮影戏台处走去。
六个人在瓦街首游玩到酉时才吃饱喝足尽兴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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