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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世家子弟 冲突初现

小说: 天工巡天录   作者:不立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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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清风的水车“双料劳模”(灌溉+舂米)在落雪城风头无两,“清风牌解暑站”的冰镇酸梅汤更是成了夏日标配。城主府门口,百姓们提起“小少爷”那都是竖大拇指,眼神里透着真心的喜爱和感激。连带着城主落天行走路都带风,觉得自家这小子虽然路子“野”了点(整天鼓捣些不是“正经”武道的玩意儿),但给城主府长脸啊!

这风头,可就碍着某些人的眼了。

落雪城除了城主府落家,还有另一股势力不小的家族——赵家。赵家老爷子是城卫军副统领,也算位高权重。他家有个宝贝疙瘩,名叫赵日天(名字自带三分王霸之气,可惜本人撑不起来),年纪比落清风大两岁,平日里仗着家世,带着几个狗腿子(比如叫旺财、来福之类的),在城里招猫溜狗斗蛐蛐,横着走是常态,竖着走那是喝多了。典型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型纨绔。

赵日天最近很郁闷。以前他走到哪儿,都是焦点(主要是怕的),现在可好,满城百姓嘴里念叨的都是“落家那小神仙”!什么“引水上山”、“点水成冰”、“木杵自己砸米”……听得他耳朵起茧子!更可气的是,连他心心念念的、怡红楼新来的头牌小翠姑娘,听说都夸过落清风“聪慧过人”!

“呸!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整天鼓捣些奇技淫巧,哗众取宠!也配跟我赵大少比?”赵日天在自家别院里摔了个杯子,气呼呼地对狗腿子旺财抱怨,“我爹还让我跟他学学?学什么?学怎么当木匠吗?我呸!”

旺财眼珠一转,谄媚道:“少爷息怒!那落清风不过是仗着城主是他爹,占了点便宜。我看他那什么水车、制冰,也就唬唬乡下人!少爷您可是正经练过武的,锻体境三重的高手!收拾他还不跟玩儿似的?”

这话戳中了赵日天的痒处。对呀!他可是实打实练过几年拳脚的!虽然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靠着家里堆的药材勉强混到锻体三重,但揍一个据说刚摸到武道门槛(锻体一重?)的落清风,那还不是手拿把攥?

“走!”赵日天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去会会那个小神仙!让他知道知道,在落雪城,光会耍小聪明没用,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这天午后,太阳正毒。“清风牌解暑站”前排着长队,老王忙得脚不沾地。落清风难得清闲,正蹲在摊位旁边的小树荫下,研究怎么用水力带动一个小型鼓风机,给铁匠铺的李大叔省点拉风箱的力气。他手里拿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齿轮连杆,嘴里还念念有词:“风力……转速比……嗯,得加个变速……”

就在这时,一片阴影笼罩了他。落清风抬头,只见赵日天带着旺财、来福,三人像三座移动的肉山,大摇大摆地堵在了摊位前,首接把排队的人群冲开了一条缝。

“哟!这不是咱们的小神仙吗?”赵日天抱着膀子,鼻孔朝天,阴阳怪气,“大热天的,不在府里纳福,蹲这儿玩泥巴呢?这又琢磨什么仙术呢?给哥几个开开眼?”

人群一阵骚动,不少人认出了赵日天,脸上露出畏惧之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老王也紧张地放下勺子,想过来打圆场。

落清风拍拍手上的土,站起身,脸上没啥表情,心里门清:找茬的来了。他刚凝聚气感,五感敏锐,一眼就看出赵日天脚步虚浮,下盘不稳,锻体三重的水分很大。自己虽然才一重,但根基扎实,加上这几个月鼓捣水车、搬齿轮练出的力气和反应,未必没有周旋之力。不过嘛……硬拼?太不“科学”了!

“赵公子。”落清风拱了拱手,语气平淡,“小弟在此研究些小玩意儿,让赵公子见笑了。不知赵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赵日天嗤笑一声,上前一步,故意用肩膀撞向落清风,“指教你怎么做人!别以为搞点花里胡哨的玩意儿就能上天了!落雪城年轻一辈,还得看真本事!” 这一撞,他用了暗劲,想给落清风一个下马威。

然而,落清风体内那缕元气瞬间流转,脚步轻盈地一错身,同时左脚看似不经意地在地上一划拉——那里正好有他刚才研究时掉落的几颗圆溜溜的硝石结晶(做实验样品用的)!

赵日天志在必得的一撞落了空!更要命的是,他用力过猛,重心前移,一脚正踩在那几颗硝石结晶上!

“哧溜——!”

硝石结晶遇水(地上有点洒落的酸梅汤)瞬间溶解,产生微量吸热,让地面变得异常湿滑!赵日天感觉脚下像踩了块冰,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

“哎哟我……!” 惊呼声未落,赵日天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大劈叉”姿势,朝着地面狠狠砸去!那画面太美,旁边的旺财、来福都忘了去扶。

眼看赵大少英俊(自认为)的脸蛋就要亲吻大地,落清风“好心”地伸手一扶,准确地抓住了赵日天腰间的玉佩带子。

“赵公子小心!”落清风“关切”地喊道,手上却“不经意”地用了点巧劲,借着赵日天前冲的力道,轻轻一带一拧。

“刺啦——!”一声清脆的裂帛声!

赵日天的玉佩带子……断了!那块价值不菲的玉佩,“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正好落进旁边老王还没来得及倒掉的、混合了果皮和少量融化冰水的泔水桶里!

而赵日天本人,虽然避免了脸着地,但巨大的惯性让他还是“噗通”一声,单膝跪在了落清风面前!那姿势,活像在行大礼!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泔水桶里那块玉佩在浑浊的汤水里若隐若现。

旺财、来福张大了嘴,能塞进鸡蛋。排队的人群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肩膀首抖。老王赶紧捂住嘴,转过身去。

赵日天懵了。他看看自己跪着的膝盖,看看空空如也的腰间,再看看泔水桶里那点可怜的翠色……一股热血“嗡”地冲上头顶!

“落!清!风!”他猛地跳起来,脸红得像煮熟的虾,指着落清风,气得浑身哆嗦,“你……你敢使诈!绊我!还毁我玉佩!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毫无章法,纯粹是气急败坏的街头王八拳。

落清风早有准备。他体内元气流转,五感全开,赵日天的动作在他眼里慢得像树懒。他灵活地左躲右闪,像条滑不留手的小泥鳅,赵日天连他的衣角都摸不着。一边躲,落清风一边还在“好心”提醒:

“赵公子息怒!地面湿滑,小心脚下啊!”

“哎呀!玉佩是无辜的,快捞起来洗洗还能要!”

“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讲道理嘛!”

赵日天越打越气,越气越乱,累得呼哧带喘,汗流浃背,狼狈不堪。周围的人群终于忍不住,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声。

“哈哈哈!赵大少给落少爷行大礼呢!”

“哎哟,那玉佩……可惜了了!”

“落少爷真灵活,跟个猴儿似的……哦不,是身手矫健!”

旺财、来福想帮忙,却被老王和几个看不过眼的壮实百姓“无意”地挡在了外围。

落清风瞅准一个机会,赵日天一拳打空,身体前倾,脚下又是一滑(地上还有硝石水渍)。落清风“哎呀”一声,仿佛被吓到,脚下一绊,一根原本用来固定摊位遮阳棚的、斜插在地上的细竹竿(杠杆原理的简易模型之一),“恰好”被他“无意”踢到了赵日天脚踝前!

“噗通!”

赵日天结结实实摔了个狗啃泥!这次是真真正正的脸朝下,啃了一嘴混合着硝石味的泥土!

“少爷!”旺财、来福终于挤了进来,手忙脚乱地把灰头土脸、满嘴是泥的赵日天扶起来。

赵日天吐出嘴里的泥,看着自己一身狼藉,再看着周围百姓毫不掩饰的嘲笑眼神,还有落清风那看似无辜、眼底却带着一丝狡黠笑意的脸,羞愤欲绝!他知道今天这脸是丢到姥姥家了!再待下去,只会更丢人!

“落清风!你……你给我等着!”他色厉内荏地撂下一句狠话,在旺财、来福的搀扶下,如同丧家之犬,灰溜溜地挤出人群跑了。临走前,还不忘让旺财捏着鼻子,从泔水桶里捞出他那块散发着异味的玉佩。

看着赵日天狼狈逃窜的背影,人群爆发出更热烈的笑声和掌声。

“落少爷威武!”

“干得漂亮!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少爷您没事吧?”

落清风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对着众人拱拱手,笑容真诚:“多谢各位乡亲关心,我没事。一点小误会,让大家见笑了。” 他走到那根“立功”的细竹竿旁,捡起来,对着阳光看了看,仿佛在研究什么高深学问,嘴里还嘀咕着:“嗯……杠杆支点的位置果然很重要……省力效果显著啊……”

老王凑过来,心有余悸又带着点小兴奋:“少爷,您刚才那几下……真神了!那赵日天自己摔得跟个滚地葫芦似的!”

落清风眨眨眼,一脸“纯真”:“王伯,这可不关我事。是地面太滑(硝石溶解吸热),是赵公子自己不小心踩到东西(硝石结晶),走路不看路(被竹竿绊倒)。我顶多……是反应快点,扶了他一把,可惜没扶住。唉,力气还是太小啊。” 他叹了口气,还装模作样地甩了甩手腕。

老王看着自家少爷那“无辜”的小表情,再看看地上残留的硝石痕迹和那根“恰到好处”的竹竿,憋着笑,连连点头:“对对对!少爷说得对!都是意外!意外!”

一场风波,以赵日天颜面扫地、落清风毫发无损且“意外”获胜而告终。落清风不仅展现了初入武道的灵活反应(闪避),更把“格物致知”的智慧发挥到了“实战”中——用硝石的溶解特性制造湿滑陷阱,用杠杆原理的模型(竹竿)设置简易绊索。西两拨千斤,让对手自己把自己玩残了。

消息传开,落清风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更加高大(机智勇敢!),而赵日天则成了落雪城新的笑柄。城主落天行听闻此事后,只是哼了一声,对赵家那边连句场面话都懒得说,反而私下里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赞许。

“看来,这武道和奇技,结合起来用,效果还不错?” 落清风回味着刚才那电光石石间的反应和“借力打力”的,对师父所说的“内外兼修”、“道法自然”,又有了更深一层的理解。

“下次……要不要研究点更‘科学’的防身小道具?” 他摸着下巴,看着手里的细竹竿,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这“所以然”的探索之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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