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站在老者面前，阳光透过流放地稀薄的大气层洒在他脸上，带着一种不属于这个地狱般星球的温柔。
“从今天起，我会教你一些基本的战斗技巧。”老者的声音依旧沙哑，但多了几分认真，“如果你连最基础的东西都掌握不了，那我也没必要浪费时间。”
“了解。”洛凡活动了下手腕，咧嘴一笑，“不过话说回来，您不会是那种教到一半突然说‘其实我是院长派来的’吧？”
老者没理他，转身朝不远处一块相对平坦的空地走去。洛凡耸耸肩，跟上。
“动作要领有三个重点：姿势、发力、节奏。”老者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缓缓抬起双手，做出一个标准的格斗起手式，“别笑，这东西看着简单，练好了能救你命。”
“听起来像是健身房广告。”洛凡一边模仿动作，一边嘀咕，“不过至少比翻垃圾桶强点。”
训练开始了。
第一个动作，是基础防御姿态——站稳马步，双臂护胸，重心下沉。洛凡尝试了几遍，结果不是膝盖打颤就是重心不稳，像一只刚学会站立的小鹿。
“你太紧张了。”老者点评道，“放松，身体是工具，不是负担。”
“可它现在就像个生锈的机器人。”洛凡揉着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缺少平衡感。”
“那就练到不再需要平衡。”老者淡淡地说，“人类的身体很神奇，只要你不断重复，它就会记住动作。”
于是，洛凡开始一遍又一遍地练习同一个动作，首到手臂酸得抬不起来为止。
“呼……”他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我感觉我现在连根羽毛都举不动了。”
“这才刚开始。”老者递给他一瓶水，“明天继续。”
“您这是想把我榨干啊。”洛凡接过水，灌了一口，“我怀疑您年轻时是个苦行僧。”
“我只是知道，只有真正经历过极限的人，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力量。”
洛凡眨眨眼：“听起来很酷，但我更希望它是种外挂。”
接下来几天，训练强度逐渐加大。从防御到进攻，从闪避到反击，每一个动作都被拆解成无数个小细节，要求精准到位。洛凡一开始总是手忙脚乱，甚至有一次因为用力过猛扭到了脚踝。
“疼死了。”他坐在地上，一边揉脚一边抱怨，“我怀疑这不是训练，是整人。”
“疼痛是成长的一部分。”老者语气平静，“你可以选择停下来。”
“停？”洛凡挑眉，“那我岂不是白吃了这么多苦？再说，我可不想哪天被怪兽当零食吃掉。”
他咬牙坚持下来，渐渐地，动作开始变得流畅，反应也比最初快了许多。某次模拟对战中，老者故意加快了攻击速度，试图让他措手不及。
结果洛凡在最后一刻侧身躲开，并顺势一脚踢向老者的肩膀。
“哎哟！”老者后退半步，露出一丝惊讶，“不错嘛，终于有点样子了。”
“谢谢夸奖。”洛凡喘着气笑道，“虽然我觉得我刚才那一脚更像是抽筋了。”
“你的反应比大多数人快。”老者点点头，“尤其是在关键时刻。”
“可能是因为我从小就在孤儿院里练出来的。”洛凡若有所思，“那时候经常有人偷袭我，一不小心就得躺好几天。”
老者沉吟片刻：“这种天赋值得好好利用。”
训练结束后，洛凡回到临时休息的地方，整个人像散架了一样瘫在地上。他拿出那块捡来的奇怪石头，翻来覆去地看。
“你说我是不是该给它取个名字？”他对着石头说话，“比如‘幸运石’？‘救命石’？还是‘让我少摔几次的石头’？”
石头当然没有回应。
“好吧，你沉默的样子倒是挺像我的前室友。”洛凡叹了口气，“他也是这样，整天不说话，最后被院长送走了。”
他握紧石头，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阴险的笑容——院长穿着滑稽的小丑服，在梦里对他挥手致意。
“等着吧。”他低声说道，“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第二天清晨，训练继续。
这次的内容是实战演练，由老者亲自上阵，模拟真实战斗环境。
“记住，敌人不会给你思考的时间。”老者边说边摆出进攻姿态，“你要做的，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判断对方意图，并作出应对。”
洛凡点头，摆出防御姿势。
第一轮交手，他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被逼得连连后退，差点摔倒。
“太慢了。”老者评价，“你的眼睛在看，但脑子还没跟上。”
“这叫理论和实践脱节。”洛凡揉了揉胳膊，“我需要一点时间适应。”
第二轮，他调整呼吸，集中注意力，终于在一次突袭中抓住机会，用一个简单的闪避加反击动作将老者逼退。
“哦吼！”他兴奋地跳起来，“我居然真的做到了！”
“不错。”老者微微点头，“但还远远不够。”
第三轮，他们之间的对抗变得更加激烈。洛凡的动作越来越快，反应也越来越敏捷，仿佛身体己经学会了如何应对每一次攻击。
“看来我真的有点天赋。”他一边喘气一边自夸，“说不定以后我能开个武馆，专门教别人怎么在流放地生存。”
“别高兴得太早。”老者冷冷打断，“这只是开始。”
训练结束时，太阳己经西斜，天空泛起一抹暗红色。
洛凡瘫坐在地上，浑身湿透，却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容。
“我感觉自己变强了。”他说，“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昨晚那只跳舞怪兽。”
老者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赞许。
“你会有机会证明自己的。”他说，“而且，我相信你一定能走得更远。”
洛凡眯起眼睛看向远方，心中隐隐有种预感——这场训练，不只是为了活下去那么简单。
它或许，是他命运转折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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