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舰在星空中划出一道淡蓝色的尾迹，像极了洛凡此刻的心情——既不是完全信任，也不是彻底怀疑。他靠在驾驶座上，手指轻轻敲击着腕表边缘，那块芯片安静地躺在战术手套里，仿佛藏着什么不该被打开的秘密。
“喂，特工先生。”耳机里传来艾米的声音，“你是不是打算首接把芯片塞进机器里当燃料？”
“我还没决定要不要把它当午餐吃掉。”洛凡一边说着，一边启动了导航系统，“不过它看起来确实比昨天的合成肉干有营养。”
杰克在另一头闷笑：“你这人真是死到临头还嘴硬。”
“这不是嘴硬，是职业素养。”洛凡耸肩，“你看詹姆斯·邦德哪次任务不是从一堆可疑组织手里接活儿？”
“问题是你是洛凡，不是007。”艾米再次强调。
“我再说一遍，”洛凡叹了口气，“我是洛凡，所以我比他帅。”
三人之间的气氛虽然轻松，但谁都明白这次见面背后隐藏的风险。神秘势力、黑曜商会、院长……这些名字像是一串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炸，炸成什么样。
回到营地后，洛凡没有立刻召集会议，而是先去洗了个战斗后的热水澡——这是他在流放地养成的习惯：不管外面多乱，至少让自己干净一点，才能冷静思考。
当他换上干净的战斗服走进训练场时，杰克正挥汗如雨地练习近战格斗。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在地上，在沙地上留下一个个小坑，像是某种另类的计数器。
“你在练什么？”洛凡倚着墙，语气轻佻，“准备参加星际搏击赛？”
“我在练怎么不让你一个人去送死。”杰克喘着气擦了把脸，“你知道吗？刚才监听设备显示那个‘观察者’说话的时候，信号有过一次短暂的波动。”
“哦？”洛凡挑眉，“所以你想说他们可能在空间站装了屏蔽场？”
“或者更糟的东西。”杰克扔掉毛巾，“总之，我不喜欢这种看不见对手的交易。”
“那你得习惯。”洛凡拍拍他的肩膀，“我们面对的敌人，从来都不是站在明面上的。”
两人一路走到机械室门口，里面己经传来了金属碰撞和工具敲击的声音。艾米正在调试一台新改装的无人机，手上戴着防护手套，身上沾满了机油和金属碎屑。
“你们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她头也不抬地问。
“因为我们都很想你。”洛凡夸张地说。
“别贫了。”艾米翻了个白眼，“说正事吧。”
洛凡把芯片放在桌上，推到三人中间的位置，像是在玩一场高风险的扑克游戏。
“昨晚的会面情况你们都知道了。”他说，“现在我们要讨论的是——要不要跟这群自称‘秩序维护者’的家伙合作。”
“我觉得不该信他们。”杰克第一个开口，“他们连脸都不敢露，说明心里有鬼。”
“可他们提供的信息可能是真的。”艾米一边调整无人机的传感器，一边插话，“比如关于黑曜商会的情报，如果我们能提前掌握他们的动向，战场上的优势就会大很多。”
“问题是我们不知道他们要我们做什么。”洛凡揉了揉太阳穴，“合作从来不是免费的，他们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那你怎么看？”艾米看向他。
“我认为我们可以考虑。”洛凡停顿了一下，“但不能全信。”
“这就是你的结论？”杰克皱眉，“太模糊了。”
“因为事情本身就模糊。”洛凡摊手，“我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在一群狼中间跳舞，踩错一步就完蛋。所以必须谨慎，但也得抓住机会。”
“那我们就得先弄清楚他们的底细。”艾米点头，“还有他们到底想要我们做什么。”
“没错。”洛凡嘴角扬起一抹笑，“所以我打算让他们先给我们点甜头。”
“什么意思？”杰克问。
“很简单。”洛凡拿起芯片，“我们假装接受他们的任务，然后顺藤摸瓜，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确定他们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知道他们的计划？”艾米质疑。
“他们不会。”洛凡耸肩，“但我们可以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找到他们的漏洞。”
“听起来像个陷阱。”杰克摇头，“而且还是我们主动跳进去的那种。”
“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洛凡眨眨眼，“就像你说的，他们不可能一首对我们保密，只要露出一丝破绽，我们就能抓住。”
“好吧。”杰克无奈地叹气，“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情况不对，立刻撤退。”
“成交。”洛凡伸出手，“君子协定。”
三人击掌为誓，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信任与紧张。
“对了。”艾米突然想起什么，“刚才我在检查这块芯片的时候，发现里面有一段加密数据，似乎是关于能源系统的新型概念。”
“听起来很高级。”洛凡挑眉。
“如果你觉得高级，那说明这东西价值不菲。”艾米认真地说，“而且，它很可能不是来自这个区域的技术。”
“也就是说……”杰克若有所思，“他们背后可能有更大的势力？”
“可能性很大。”艾米点头，“但这也意味着，如果我们能掌握这项技术，我们的战斗机器可能会迎来一次飞跃式的升级。”
“听起来越来越像一笔划算的买卖了。”洛凡咧嘴一笑，“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不能全信。”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做？”杰克问。
“第一步，分析芯片里的任务内容。”洛凡将芯片插入终端，“第二步，制定应对方案。第三步——”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让这群神秘人知道，我们不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
随着芯片的数据开始加载，屏幕上逐渐浮现出一串坐标和简短的任务描述。目标地点是一座位于边境轨道上的废弃研究站，任务内容只有一行字：
“摧毁所有实验记录，并确认目标人物死亡。”
洛凡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看来他们给我们的第一道题，还挺有意思的。”
“你觉得目标人物是谁？”艾米问。
“不知道。”洛凡耸肩，“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想让这个人活着。”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决定，是跳进这个陷阱，还是绕过去？”杰克握紧拳头。
“当然要跳。”洛凡笑着站起来，“不然你以为我穿这么整齐是为了什么？”
“为了显得比007更帅？”艾米吐槽。
“你终于懂我了。”洛凡满意地点头，转身走向终端，“先把任务细节整理出来，然后我们再详细分配角色。”
“希望这次不是一场单程旅行。”杰克低声说。
“放心。”洛凡回头冲他眨了眨眼，“我可是以命硬著称的男人。”
他低头继续查看数据，而艾米己经开始拆解一块备用电池，准备为即将出发的战斗机器做最后的优化。
训练场外，风又吹了起来，带着铁锈和尘土的味道。流放地的心跳，似乎又加快了一拍。
而在远处的空间站深处，一道微弱的信号悄然发出，消失在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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