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凡蹲在一块废弃的金属板后,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群流放者。他们围坐在一堆燃烧的废油桶旁,火光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像是刚从地狱爬出来似的。
“你确定要找的是那个叫杰克的人?”艾米压低声音问,一边还在调试一个信号干扰器,“他可不在这群人里。”
“情报显示他最近和这帮人走得很近。”洛凡一边观察一边回答,“而且我听说他们今晚会进行一次物资分配——如果能混进去,说不定能顺带摸清楚他们的组织结构。”
“你是来交朋友还是来当间谍的?”艾米翻了个白眼。
“两者兼顾嘛。”洛凡咧嘴一笑,“再说,我要是首接过去说‘嘿,兄弟,要不要跟我去探险’,估计会被当成疯子打出去。”
“那现在呢?”
“现在我们等个机会。”洛凡指了指火堆旁一个正在分发食物的高大男人,“等那位仁兄起身离开,我们就找个空档混进去。”
艾米叹了口气:“你总是有办法把事情搞得比实际复杂。”
“那是我的天赋。”洛凡耸肩。
终于,在一阵哄笑中,那个男人站起身来,朝棚子后面走去。洛凡立刻拉起艾米,猫着腰绕到人群背后,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圈子里。
“哟,新面孔?”一个满脸胡渣的家伙注意到他们,语气带着试探。
“路过,顺便看看有没有活干。”洛凡笑着答道,一边不动声色地扫视全场,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一个正低头修理枪械的男人身上。
那人身材魁梧,动作熟练,一看就是战场老手。洛凡心中一动,低声对艾米说:“目标确认,准备开聊。”
“祝你好运。”艾米小声回应,然后假装对旁边一台破旧的扫描仪产生了浓厚兴趣。
洛凡走到那人身边,蹲下来看他修枪:“这型号有点老了。”
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你懂枪?”
“勉强会拆不会装。”洛凡笑了笑,“不过看你的手法,应该是个老兵。”
“战场回来的。”那人没再多问,继续摆弄枪械,“你呢?”
“流放地土著。”洛凡拍拍裤子上的灰尘,“不过最近倒是攒了点名声。”
“听说过。”那人点头,“用零件拼武器的那个?”
“正是区区。”洛凡做出夸张的鞠躬动作,“没想到我在民间还有点知名度。”
那人嘴角微扬:“你这风格挺特别。”
“生存之道罢了。”洛凡收起戏谑表情,认真地说,“其实我这次来,是想找个搭档一起做点大事。”
“大事?”那人挑眉,“比如?”
“比如去地图上标记的一个神秘地点。”洛凡掏出折叠好的地图,展开一角,“那里可能藏着不少好东西,也可能是陷阱,但总比在这儿天天为一口饭打架强。”
那人盯着地图看了几秒,忽然开口:“你用的战术,跟我在战场上见过的很像。”
“哦?”洛凡来了兴趣,“哪支部队?”
“第三远征军,第七突击营。”那人淡淡地说,“后来部队被打散了,我就成了这儿的一员。”
洛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第七突击营?你们不是在边境星系执行过一次突袭任务吗?据说全军覆没。”
“差不多吧。”那人语气平静,“但我活下来了。”
洛凡沉默了几秒,忽然伸出手:“杰克,对吧?”
那人愣了一下,随即握上他的手:“你消息倒灵通。”
“职业病。”洛凡笑了笑,“所以,考虑一下?”
杰克松开手,低头又看了眼地图:“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洛凡回答,“流放地这种地方,名气越大,麻烦越多。”
“那我得先收拾点装备。”杰克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
“别拿我当炮灰。”杰克看着他,“我信你,是因为你的眼神告诉我,你不是那种人。”
洛凡露出一个真诚的笑容:“放心,我可舍不得浪费一个靠谱的搭档。”
两人握手成交,艾米在一旁看得首摇头:“你们两个怎么像签合同似的?”
“这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洛凡摊手,“比起满嘴承诺,实际行动更有说服力。”
“行吧。”艾米耸肩,“不过你们最好别指望我能给你们做饭。”
“我们自己来。”杰克接过话头,“不过你能帮我改装一下这把破枪吗?”
“没问题。”艾米眼睛一亮,“让我看看它的内部结构……”
接下来几天,三人开始为行动做准备。洛凡负责收集路线信息和补给,杰克则帮忙训练体能和战斗技巧,而艾米则忙着升级装备。
“你这家伙,居然还会格斗?”某天晚上,杰克看着洛凡轻松躲过几个模拟攻击动作,忍不住感叹。
“流放地教会我的。”洛凡擦了擦汗,“你不也是?”
“战场教的。”杰克点头,“不过你这身法……有点像特种兵的训练模式。”
“我偷看过一些资料。”洛凡眨眨眼,“别忘了,我可是个机械迷。”
“你真是个怪人。”杰克摇头,“不过我喜欢。”
“谢谢夸奖。”洛凡笑道,“那你呢?除了枪法准,还有什么绝活?”
“爆破、追踪、野外生存。”杰克一一列举,“还擅长识破敌人的埋伏。”
“太棒了!”洛凡兴奋地说,“下次行动你就负责前哨警戒。”
“没问题。”杰克点头,“不过你也得学点基础战术,别每次都靠运气。”
“听上去像个真正的队长。”洛凡挑眉,“看来我不只是找到了搭档,还捡了个教官。”
“别抱怨。”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真被敌人包围的时候,就知道这些有多重要了。”
夜色渐深,营地外风声呼啸。洛凡站在临时搭建的帐篷前,望着远处的地平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期待。
“明天就开始正式计划。”他对杰克说,“你有什么建议?”
“先探路。”杰克冷静分析,“不能贸然深入,万一那里真是个陷阱,咱们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谨慎一点没错。”洛凡点头,“那就从外围开始,慢慢推进。”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稳重。”杰克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首接冲进去。”
“你以为我是哪种人?”洛凡一脸无辜。
“至少不是莽夫。”杰克摇头,“你挺聪明。”
“感谢夸奖。”洛凡咧嘴一笑,“不过我觉得你更聪明的地方是,愿意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
“因为你值得信任。”杰克拍拍他的肩膀,“走吧,该休息了,明天还得早起。”
洛凡点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铺位。他回头看了一眼仍在调试设备的艾米,轻声说道:“我们好像真的组了个队伍。”
“是啊。”艾米头也不抬,“你这个戏精终于找到舞台了。”
“喂,我可不是为了表演才组队的。”洛凡抗议道。
“那你是为了什么?”艾米抬起头,眼神里带着笑意。
洛凡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为了活下去,也为了活得更好。”
外面的风更大了,吹得帐篷哗哗作响。杰克己经躺下,发出轻微的鼾声。艾米关掉最后一盏灯,整个营地陷入黑暗。
洛凡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地图上的红点。他知道,真正的冒险,才刚刚开始。
“你觉得那个地方……”艾米忽然开口,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真的能找到出口吗?”
洛凡没有睁眼,嘴角却扬起一抹微笑:
“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把它变成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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