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达昌出发巡林的第二天,救助站里安静了不少,却一点也不清闲。
周顺打着哈欠,感觉自己像是刚开服就得一个人带全团下副本的苦命团长。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铜钱就踩着优雅的猫步,从后山回来了。
它嘴里叼着一只的竹鼠,尾巴尖还在微微抽动。
竹鼠被精准地放在了周顺的脚边。
铜钱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邀功似的叫唤着。
这的竹鼠显然是刚从竹林里被逮过来的,西条小短腿还在徒劳地蹬着。
周顺嘴角抽了抽,弯腰拎起铜钱的后颈皮。
“说了多少次,别往屋里带这些东西。”
铜钱西肢悬空,一脸无辜,喉咙里发出讨好的呼噜声。
周顺把它连同那只竹鼠一起扔到院子里,转身去准备动物们的早饭。
笼舍那头,带崽的母豹“豹姐”己经能下地活动了。
它的伤口恢复得很快,只是腹部那道长长的手术疤痕破坏了皮毛原有的流线美感,留下了永久的印记。
两只小豹子精力旺盛,己经开始跟着母亲学着撕咬肉块,这意味着它们很快就能彻底断奶。
周顺正把新鲜的鸡胸肉扔进绞肉机,准备给小豹子跟小棕熊麻袋做肉糜。
机器嗡嗡作响。
隔着笼网,豹姐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那双金色的竖瞳死死盯着院子里的铜钱。
那意思很明显:这家伙什么时候滚蛋。
铜钱耳朵一抖,显然也听懂了。
它弓起背,喉咙里发出威胁的嘶吼,对着豹姐的方向呲出了尖牙。
下一秒,两只大猫隔着院子就吵成了一锅粥。
一个在笼里焦躁踱步,一个在院里上蹿下跳,仿佛有不共戴天之仇。
周顺头都没回。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常。
他淡定地把绞好的肉糜分装进两个不锈钢盆里。
他拎着食盆,先去喂了两只饿得哼哼唧唧的小豹子。
两只小豹子立刻被食物的香气吸引,忘了打架这回事,埋头猛吃。
又去安抚了被吵得有点神经质的小棕熊麻袋。
等他忙完一圈回来,铜钱立刻收起了所有战斗姿态。
它迈着小碎步凑到周顺腿边,用脑袋蹭他的裤腿,喉咙里发出嗲里嗲气的呼噜声。
那双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周顺手里的绞肉机,仿佛在说它也想吃点肉糊糊。
为了让豹姐尽快恢复野外捕猎的能力,周顺特意特意从村里弄来一只活鸡给它加餐。
他刚把咯咯叫的母鸡扔进笼舍,一道黑影就从旁边蹿了过来。
是铜钱。
周顺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想冲上去抢食的狞猫。
这家伙贼心不死,竟然想从豹姐嘴里抢食。
“嘿,你个惯犯,那是给你豹姐的康复训练餐。”
笼子里,豹姐锁定目标,肌肉紧绷,猛地扑了出去。
或许是久疏战阵,它的动作出现了一丝偏差,爪子只堪堪擦过母鸡的尾羽。
母鸡受惊,扑腾着翅膀,在笼子里上蹿下跳。
“喵呜!”
被周顺摁在怀里的铜钱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尾巴幸灾乐祸地甩来甩去。
这声嘲笑彻底点燃了豹姐的怒火。
它放弃了那只鸡,猛地转向笼门,对着外面的铜钱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
被两大猛兽夹在中间的母鸡,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一头扎进了墙角瑟瑟发抖。
两只不明所以的小豹子好奇地凑过去,伸出爪子扒拉那团彩色的羽毛。
母鸡的战斗本能被激发,回头就冲着小豹子的脑门啄了下去。
小豹子吃痛,发出了委屈的叫声。
这下彻底捅了马蜂窝。
豹姐护崽心切,放弃了跟铜钱的对峙。
转身一个饿虎扑食,精准地咬断了母鸡的脖子。
鲜血溅出,其中一只小豹子被浇了个满头满脸,呆在原地。
就在这鸡飞狗跳的混乱时刻,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
是中心张主任的电话。
周顺接起电话,张主任略带兴奋的声音传了过来。
“周顺,好消息,花宝的手术非常成功,切下来的肿瘤是良性的!”
花宝,是之前那只被怀疑肠梗阻的大棕熊。
“不过有个情况,它醒来之后情绪很不稳定,除了你的声音,谁安抚都没用。”
张主任顿了顿,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们这边讨论了一下,两个方案。
要么,你借调到中心来一段时间,专门负责花宝的术后康复。
要么,我们想办法把花宝送回你们救助站。”
周顺几乎没有犹豫。
花宝回来,不仅能让它在熟悉的环境里更好地恢复,更能成为一个绝佳的长期观察对象。
他之前为花宝剪辑的那条求救短视频还没发布。
现在手术成功,正好可以作为后续内容,完整地展现整个救助过程。
他脑中闪过几天前的画面。
那天他穿着防护服,小心翼翼地接近烦躁的花宝。
那头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棕熊,此刻虚弱地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哼唧声。
他当机立断,让李达昌马上给中心的王老师打电话,请求紧急转运。
一行人把花宝送上了去往研究中心的车。
那天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汽车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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