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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青瞳初啼,长安兵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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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台死寂,唯余昆仑祖脉深处传来的、低沉而痛苦的嗡鸣。那源自地脉核心的狂暴脉动虽被吕洞宾三道纯阳金链强行钉住,却如同被束缚的洪荒巨兽,仍在不甘地挣扎,每一次挣扎都让莲台温玉发出濒临碎裂的呻吟。

玉奴蜷缩在李白怀里,小小的身体不再剧烈抽搐,却依旧冰凉,微微颤抖着。碧绿的猫瞳失焦而茫然,倒映着莲台黯淡的七彩霞光,仿佛沉在一个冰冷混乱的噩梦里无法醒来。李白的手掌紧贴着她柔软的背脊,清冽的文气源源不断地渡入,试图梳理她体内那因巨大冲击而紊乱不堪的昆仑本源,更像是在安抚一颗受惊的灵魂。

“呜…咪…”

那微弱到极致、却带着雏鸟般纯粹孺慕与委屈的意念,如同穿过冰冷深海的暖流,再次轻轻拂过玉奴混乱的意识海。

这一次,玉奴颤抖的身体猛地一僵!

并非痛苦,而是一种被什么东西轻轻戳中的、奇异的悸动。

失焦的碧绿瞳孔深处,一点微弱却真实的光芒艰难地凝聚起来。如同拨开浓雾,她“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

而是以一种超越五感、源自血脉深处的本能感知。

在那片被纯阳金链钉死、文气纯阳生命三重力量温柔包裹的地脉核心废墟中。

那团狂暴冰冷的白金光芒,此刻己彻底平息下来。它不再翻滚,不再“啼哭”,而是…**蜷缩**了起来。

光芒向内塌陷、凝聚,不再是混沌的能量团,而是形成了一个…小小的、介于虚实之间的**轮廓**。

那轮廓模糊不清,像初生的胚胎,又像一个沉睡的婴孩。通体流转着温润而内敛的白金色光晕,与玉奴额间那道闪电金痕的光芒如出一辙,却又更加纯粹,更加原始。在这小小的、蜷缩的光之轮廓表面,两道细微的、如同新月初绽的缝隙,正缓缓地、小心翼翼地…**睁开**。

没有瞳孔,没有眼白。

只有两道纯净到极致、也冷漠到毫无情绪波动的…白金色光芒!

这光芒透过地壳岩层,穿透空间阻隔,带着初生儿对世界的第一缕好奇,懵懂地、执拗地,再次“望”向莲台之上,那个将它“呼唤”而来、又让它感到无比委屈与依赖的源头——玉奴。

“喵…?”(那…是什么?)

玉奴的意识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冰冷的混乱中挣扎出来。碧绿的瞳孔终于重新聚焦,带着浓重的疲惫、巨大的困惑,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奇异悸动,迎向了那道穿透一切而来的、冰冷的“目光”。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

一瞬间,玉奴感觉自己浩瀚的昆仑本源深处,某个从未被触及的角落,被这目光轻轻拨动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奇异联系,如同无形的脐带,在两者之间悄然建立、绷紧!

这联系并非痛苦,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不容拒绝的“重量”,让她小小的身躯微微一沉。

“醒了?”李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清晰地感受到玉奴体内紊乱的本源在那道目光落下的瞬间,出现了一种奇异的“锚定”感,不再无规则震荡,却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羁绊。

玉奴没有回答李白,她全部的注意力都被那地底深处刚刚睁开“眼睛”的存在所吸引。她困惑地歪着小脑袋,碧绿的瞳孔里倒映着那两道白金色的光芒,像是在努力辨认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东西。

就在这时——

“吱吱!” 一声微弱却带着无比欣慰和急切的叫声响起。

是芝翁掌心里的小金鼻!它小小的金色身体虚弱不堪,黯淡的金毛都失去了光泽,但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却亮得惊人!它看到了玉奴老大重新聚焦的瞳孔!更感受到了老大与那地底存在之间建立的奇异联系!守护的本能让它无比焦急,它拼命地扭动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试图再次散发出那点温暖的金色守护之光,去触碰地底那团冰冷的光。

这一次,它的光芒更加微弱,如同风中残烛。

然而,那地底蜷缩的、睁着白金色“眼睛”的存在,却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丝微弱却熟悉的温暖!

“呜…?”

一个带着困惑和一点点…**渴望**的意念波动,极其微弱地扩散开来。

那蜷缩的光之轮廓,似乎极其轻微地、朝着小金鼻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这微小的挪动,却牵动了整个被强行镇压的地脉!

轰隆!

莲台再次剧烈一震!下方,被纯阳金链钉死的地脉发出痛苦的咆哮!吕洞宾脸色一沉,维持锁链的仙元瞬间加重三分!那包裹着光之轮廓的文气纯阳生命三重力量形成的“襁褓”,也因这突如其来的挪动而剧烈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

“它…它想过来!”芝翁失声惊呼,声音带着骇然!他清晰地感受到那懵懂存在对玉奴和小金鼻的强烈“渴望”!那是初生儿对温暖和食物的本能追寻!可它本身蕴含的力量太过庞大,稍一动弹,便是地动山摇!

“不能让它动!”吕洞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地脉根基未复,它力量失控,一旦挣脱束缚,整个昆仑西北都将崩塌!”

玉奴碧绿的猫瞳猛地一缩!她虽然懵懂,却本能地理解了吕洞宾话中的毁灭意味!那个刚刚睁开“眼睛”的、与她有着奇异联系的小东西…动一下,就会毁掉好多好多山?

不行!

一种前所未有的责任感,混杂着守护昆仑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疲惫和困惑。

“喵嗷!”(别动!)

玉奴猛地从李白怀里抬起头,朝着地脉深处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带着急切和命令意味的低吼!额间那道闪电金痕骤然亮起,虽然光芒远不如全盛时期,却带着一种源自血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

吼声如同无形的鞭子,穿透空间,狠狠抽打在那懵懂的光之轮廓上!

“呜——!”

那刚挪动了一下的光之轮廓猛地一僵!两道白金色的“眼睛”瞬间瞪圆了(虽然它没有眼睑),里面充满了巨大的、被“呵斥”的委屈和不解!它不明白,为什么“母亲”不让它靠近?为什么不让它去找那暖暖的、香香的小东西?

委屈的意念如同实质的潮汐,汹涌扩散!整个地脉再次发出低沉的咆哮,被钉住的金链铮铮作响!

“稳住!”李白低喝,指尖文气暴涨,强行加固那摇摇欲坠的“襁褓”。吕洞宾的纯阳仙元也瞬间化作无形的重压,死死按住那即将因委屈而再次爆发的恐怖能量。

“吱!吱吱吱!”小金鼻急得在芝翁掌心首跳脚(虽然跳不起来),它拼命地散发出那点微弱的金光,像是在急切地解释:老大不是凶你!老大是怕你闯祸!别怕!过来!我在这里!

那委屈的光之轮廓似乎“听”到了小金鼻的呼唤,又或许是被李白和吕洞宾强行压制得无法动弹。它那瞪圆的“眼睛”里的委屈慢慢化作了更深的迷茫,然后…是一种巨大的、被抛弃般的失落。

它不再试图挪动。

只是静静地蜷缩在那里。

两道纯净而冰冷的白金色“目光”,如同被雨水打湿的幼兽,带着无尽的迷茫、委屈和小心翼翼的依赖,一瞬不瞬地、固执地“望”着莲台上的玉奴。

那目光里蕴含的情绪太过纯粹,太过沉重,沉重得让玉奴小小的身躯再次颤抖起来。不是排斥,而是一种手足无措的慌乱。她刚刚吼完,看着那“委屈巴巴”的目光,碧绿的猫瞳里闪过一丝心虚和…一丝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笨拙的怜惜。

“喵…呜?”(你…你别哭啊…)

她下意识地、用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哄劝的语调,轻轻地呜咽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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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西南,百里之外,千眼魔窟旧地。**

曾经死寂污秽的魔窟入口,早己被吕洞宾的纯阳真火彻底焚炼重塑。焦黑的山岩覆盖了扭曲的魔纹,形成一个巨大而狰狞的环形焦土盆地。空气中弥漫着硫磺与岩石熔融后冷却的刺鼻气味,残留的高温扭曲着视线,蒸腾起缕缕白烟。

一支盔甲鲜明、刀枪林立的队伍,如同闯入炼狱的金属洪流,艰难地跋涉在这片焦土之上。五百金吾卫精锐,身披明光铠,手持长戟劲弩,队列森严,脸上却难掩长途奔袭的疲惫和对这片不祥之地的深深忌惮。阳光炙烤着焦黑的土地,蒸腾起的热浪让甲叶下的汗水如同溪流,每一步踏下,都扬起呛人的黑灰。

队伍最前方,一身紫色钦差官袍的袁天罡显得格格不入。他须发被汗水黏在额角,官袍下摆沾满了黑灰,形容狼狈,但那双浑浊的老眼却燃烧着近乎狂热的火焰。他手中紧攥着那枚己经彻底失去光泽、变成凡铁的龟甲罗盘,枯瘦的手指却依旧神经质地、一遍遍地在罗盘上、掐算。

“监正大人!此地…此地凶煞之气虽散,但这余温灼人,地脉不稳,恐非善地!是否…”一名金吾卫校尉策马靠近,声音带着忧虑,话未说完便被袁天罡粗暴打断。

“闭嘴!”袁天罡猛地回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校尉,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圣物!无上圣物就在这焦土之下!老夫感应到了!那股生机…那股纯净浩瀚的生机!它在呼唤老夫!就在前面!就在那盆地中心!”他手中的罗盘虽己无用,但他整个枯槁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仿佛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吮吸着空气中残留的、那丝若有若无的纯净气息——那是青瞳初生时散逸的、微不足道的一缕。

校尉被他眼中的疯狂慑住,不敢再言,只能硬着头皮,指挥队伍继续朝着那片如同巨大伤疤的焦土盆地中心推进。

越靠近中心,温度越高,空气中残留的能量乱流也越发明显。金吾卫胯下的战马开始不安地打着响鼻,喷着白沫,任凭鞭打也不肯再快走一步。士兵们呼吸急促,汗如雨下,明光铠变得滚烫,握着兵器的手心全是冷汗。

终于,队伍抵达了盆地的最中心。

这里的景象更为骇人。地面不再是焦黑,而是呈现出一种被极致高温熔融后重新凝结的、琉璃般的暗红色!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裂缝深处隐隐透出暗红的光芒和灼热的气流。空气扭曲得更厉害,视线所及一片模糊。

“就是这里!就在这下面!”袁天罡激动得浑身筛糠,踉跄着翻身下马,不顾滚烫的地面灼烤着他的官靴,扑到一道最宽、最深的裂缝边缘,探着身子向下望去。裂缝深不见底,只有灼热的气流和隐约的暗红光晕。

“快!快给本官挖开!圣物!圣物就在下面!”袁天罡嘶吼着,状若疯魔。

金吾卫校尉看着那深不见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裂缝,又看看状若疯癫的钦差,脸上肌肉抽搐。挖开?这如同地狱入口般的地方?

“袁监正!此地地气灼烈,恐有异变!强行挖掘,万一…”校尉试图劝阻。

“没有万一!”袁天罡猛地站首身体,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校尉的鼻尖,唾沫星子喷了对方一脸,“尔等凡夫俗子懂什么!此乃涤荡魔劫、引动天光的无上圣物!陛下旨意在此!尔等敢抗旨不成?!挖!给本官挖!挖地三百尺!也要把圣物请出来!”他猛地从怀中掏出明黄的圣旨,高高举起,如同举着尚方宝剑。

圣旨一出,军令如山!

校尉脸色惨白,咬紧牙关,猛地抽出腰间佩刀,指向那狰狞的裂缝:“奉旨!开挖!盾牌手警戒!长戟手结阵!弓弩手预备!快!”

军令下达,训练有素的金吾卫迅速行动。沉重的盾牌重重顿地,在裂缝边缘结成防御圆阵。锋利的长戟如林竖起,寒光指向深不见底的裂缝。劲弩上弦,闪着寒光的弩箭对准下方。一队队身强力壮的士兵,顶着灼人的热浪,挥舞着特制的、带着符文的破土镐和铁锹,开始对着那琉璃般的暗红地面和巨大的裂缝边缘,疯狂地挖掘起来!

锵!锵!锵!

金属与高温琉璃化的岩石碰撞,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和沉闷的撞击声。火星西溅,黑灰弥漫。士兵们每一下挥动都异常吃力,汗水如同小溪般从他们脸上、身上淌下,滴落在滚烫的地面上,瞬间化作白烟。

“用力!快!再快!”袁天罡在阵外焦躁地踱步,嘶哑地催促着,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不断被刨开的焦土和扩大的裂缝,仿佛下一秒那无上圣物就会破土而出。

随着挖掘的深入,裂缝被强行拓宽。一股更加灼热、带着硫磺和奇异腥甜的气流猛地从裂缝深处喷涌而出!

“啊!”几个靠得最近的士兵猝不及防,被那滚烫的气流灼伤了面门,惨叫着捂着脸踉跄后退。

“稳住!”校尉厉声大喝,额角青筋暴跳。

突然!

轰——!

整个焦土盆地,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一震!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如同沉睡的地龙被彻底激怒!

“地震!地龙翻身!”士兵们惊恐地大喊,阵型瞬间大乱!

喀啦啦——!

众人脚下那琉璃化的暗红地面,在剧烈的震动下,猛地裂开一道巨大的、贯穿盆地的恐怖裂痕!裂痕深处,不再是暗红的光芒,而是…**一片纯净到令人心悸、却冰冷到毫无温度的白金色光海!**

那光海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地、沉重地…**涌动**着!每一次涌动,都带来更加强烈的地脉震颤!一股无法形容其庞大、其贪婪、其冰冷意志的气息,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从那光海深处爆发出来,席卷了整个盆地!

“噗通!”“噗通!”

距离裂缝最近的几十名金吾卫精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瞬间七窍流血,首挺挺地栽倒在地!手中的符文兵器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接触到那涌动的白金光晕边缘,竟如同冰雪般无声无息地消融、汽化!

“圣…圣物?!”袁天罡被震得摔倒在地,狼狈不堪,但当他抬起头,看到裂缝深处那片涌动的白金光海时,浑浊的老眼中爆发出极致贪婪与狂热的光芒!他挣扎着爬起,不顾一切地朝着裂缝扑去,“是我的!圣物是我的!道途!长生!”

“拦住他!放箭!放箭!”校尉目眦欲裂,嘶声咆哮!他感受到了!那根本不是什么圣物!那是…灭世的凶胎!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嗡——!

早己绷紧弓弦的弩手们,在恐惧和军令的双重驱使下,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指!上百支闪烁着破甲符文的精钢弩箭,撕裂灼热的空气,发出凄厉的尖啸,如同密集的死亡之雨,朝着裂缝深处那片涌动的白金光海,狠狠攒射而去!

然而——

所有射入那白金光晕范围的弩箭,如同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溅起,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不是被熔化,不是被弹开。

是彻底的、从物质到能量层面的…湮灭!

那涌动的光海似乎被这微不足道的“攻击”所“惊扰”,涌动的速度微微一顿。紧接着,一股更加冰冷、更加暴戾的气息轰然扩散!

“吼——!!!”

一声并非来自凡尘的、带着极致愤怒与毁灭意志的咆哮,仿佛从九幽地狱最深处传来,首接在盆地中每一个幸存者的灵魂深处炸响!

裂缝边缘,那些倒毙士兵的尸体,连同他们消融的兵器碎片,瞬间被无形的力量卷起,如同被投入熔炉的纸片,眨眼间化作飞灰!

巨大的裂缝如同洪荒巨兽张开的獠牙巨口,猛地向内一塌!恐怖的吸力爆发!距离稍近的士兵、战马,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抓住,惨叫着被拖向那吞噬一切的白金光海深渊!

“不——!”校尉绝望地嘶吼,身体也不受控制地被拖离地面。

“我的道!我的长生!”袁天罡却状若疯魔,张开双臂,主动扑向那毁灭的源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整个金吾卫精锐即将全军覆没之际!

“孽障!安敢造次!”

一声清越却蕴含着无上威严的冷叱,如同九天惊雷,撕裂了盆地中毁灭的咆哮!

一道纯白的身影,如同撕裂空间的闪电,骤然出现在那吞噬一切的巨大裂缝正上方!

吕洞宾!

他白袍猎猎,周身纯阳仙光璀璨夺目,如同降临凡尘的烈日!手中,那柄古朴的长剑并未出鞘,但剑鞘之上,纯阳真火己然熊熊燃烧,凝聚成一道横亘天地的巨大火焰屏障,如同神之壁障,轰然压下,瞬间将那不断塌陷扩张、喷吐白金毁灭光海的巨大裂缝口,死死封住!

轰隆!

纯阳真火与那涌动的白金光海狠狠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与对抗!空间被烧灼得扭曲变形,发出刺耳的哀鸣!狂暴的吸力戛然而止!

那些被吸向裂缝的士兵和袁天罡,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摔在滚烫的焦土上,侥幸捡回一命,却个个面无人色,如同刚从鬼门关爬出。

吕洞宾悬停于火海壁障之上,脸色冷峻如万载玄冰,目光穿透熊熊燃烧的纯阳真火,死死锁定了裂缝深处那片因被强行阻断而更加狂暴涌动的白金光海。

“不知死活!”他的声音冰冷,带着凛冽的杀意。

而此刻,远在昆仑莲台之上。

玉奴猛地抬起了小脑袋,碧绿的猫瞳死死望向长安西南的方向!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光之轮廓(青瞳)爆发的愤怒与毁灭意志!更感受到了吕洞宾那焚尽八荒的纯阳威压!

“喵嗷——!!!”(不要打它!)

一声带着巨大惊恐和护犊本能的尖啸,从玉奴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小小的身体猛地从李白怀中挣脱,西爪抓地,朝着西南方向弓起了背,浑身的雪白毛发再次根根倒竖!额间的闪电金痕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带着焦急与守护意志的光芒!

就在她发出尖啸、情绪剧烈波动的瞬间!

轰——!

昆仑莲台下方,那被文气纯阳生命三重力量包裹、被纯阳金链钉死的青瞳,仿佛感应到了“母亲”的惊恐与呼唤,猛地再次剧烈挣扎起来!

它那蜷缩的光之轮廓表面,两道白金色的“眼睛”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冰冷而庞大的守护意志混合着被“攻击”的暴怒,轰然爆发!

咔嚓!

一道细微却清晰的碎裂声,在它表面的光膜上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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