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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蜀道绝阵,冰魄断情

小说: 三国!天机劫!   作者:皓玥晴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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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雾瘴血瞳

益州边界,群山如墨染,终年不散的浓雾仿佛凝固的铅云,沉沉压在山峦之间,吞噬了所有生机。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腥气,令人闻之欲呕,脚下的泥土隐泛幽紫,透着一股不祥。

“好厉害的瘴毒!”赵云蹲身,用银枪划开湿泥,只见枪尖沾染之处,竟浮起一层淡淡的黑气。他取出一小瓶药粉,那是临行前华佗所赠,郑重地分与众人,“涂在口鼻手腕处,可暂避毒瘴侵蚀。此地死寂,蛇虫皆异,绝非善地。”

孙尚香依言涂抹,忍不住蹙眉:“这雾气稠得化不开,日光都透不进来,如何辨路?”她望向伍晧怀中愈发虚弱的貂蝉,忧心如焚。

伍晧紧拥貂蝉,感受着她透过衣衫传来的丝丝寒意,沉声道:“莫说辨路,更要紧的是时间。婵儿体内寒毒虽被‘血阳红’压制,但诸葛军师所言千日之期,于外界己是数月乃至更久。我们在此间一日,外面便是沧海桑田,容不得半点耽搁。”

貂蝉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毅:“伍大哥,尚香妹妹,子龙将军,不必忧心婵儿。此行为寻根治之法,纵是刀山火海,婵儿也定要随你们闯过去。”她星眸望向那无边无际的浓雾深处,仿佛要穿透这诡谲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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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小心摸索前行,死寂之中,唯有踩踏腐叶的沙沙声格外刺耳。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啸撕破浓雾,腥风扑面!一道赤红色的影子自旁侧枯木上闪电般扑下,目标首取最前方的孙尚香!

那物形似猿猴,却浑身无毛,布满暗红鳞甲,一双眼睛赤红如血,獠牙外翻,爪尖闪着幽蓝的光泽,正是传闻中专食毒物、凶悍异常的“赤目鬼猿”!

孙尚香猝不及防,凤翎剑仓促横格。“锵!”火星西溅!那鬼猿力大无穷,竟将孙尚香连人带剑震退数步!腥臭涎液几乎滴到她脸上。

“郡主小心!”赵云暴喝如雷,龙胆亮银枪化作一道惊鸿,后发先至,一招“凤点头”疾刺鬼猿后心!枪尖挟着尖锐的破空声,迫得那孽畜不得不扭身闪避。

“是赤目鬼猿!此物铜皮铁骨,爪牙剧毒,专在此毒瘴之地出没!”伍晧见多识广,认出此物凶险。眼见赵云枪影虽精妙,一时也难以奈何其皮甲,那鬼猿厉啸连连,攻势愈发疯狂。伍晧眼中寒芒一闪,松开貂蝉,身形骤然前冲。

“星辰九变·星陨!”

他并未拔剑,双掌合十推出,周身星光骤然大盛,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陨星坠落,排山倒海般轰向鬼猿!那赤目鬼猿似感受到灭顶之灾,赤红眼珠中竟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惧,怪叫一声,不敢硬撼,猛地撞开身旁巨树,几个纵跃便消失在浓雾深处。

战斗短暂却惊心动魄。孙尚香喘息未定,望着鬼猿消失的方向,心有余悸:“好个凶物!这蜀道,当真步步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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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古蜀十绝

继续前行约莫半个时辰,前方雾气稍散,露出一片开阔地带。然而,眼前景象却让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数十根巨大的黑色石柱拔地而起,错落有致地矗立着,柱身刻满难以辨认的暗红色符文,此刻正隐隐流动着血光。淡淡的、不同于瘴毒的奇异雾气弥漫其间,一股无形的杀机充斥天地,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古蜀十绝阵!”伍晧面色凝重。

孙尚香刚想踏入阵中范围,伍晧猛地拉住她:“且慢!此阵己启!”话音未落,众人只觉脚下大地猛地一震!西周景象瞬间扭曲变幻!方才清晰的山影石柱变得模糊不清,方向感彻底丧失,仿佛置身于一个不断旋转的诡异空间!

“结阵!”伍晧低喝。赵云与孙尚香立刻会意,三人迅速移动,形成一个三角,将貂蝉护在中心。伍晧在前,赵云在右,孙尚香在左,互为犄角。

刚站稳脚跟,前方景象再变!一条狭窄的、布满青苔的旋转石桥凭空出现在雾气中,桥下是深不见底的幽暗。石桥缓缓转动,毫无规律。

“小心通过!”伍晧率先踏上石桥,身形如风中柳絮,随着桥面旋转起伏,每一步都踏在虚实之间。赵云、孙尚香护着貂蝉紧随其后,三人皆是将轻功施展到极致,险之又险地渡过。

刚踏上“对岸”坚实的土地,两侧石柱猛地射出无数劲弩!箭矢如飞蝗蔽日,带着刺耳的尖啸,铺天盖地攒射而来!

“破!”赵云一声长啸,银枪狂舞!一招“龙壤百里”精髓尽显,枪影化作一片密不透风的银白色光幕,如同神龙盘绕,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竟将大部分箭矢磕飞。孙尚香凤翎剑也舞得水泼不进,护住侧面漏洞。伍晧则凝神戒备更凶险的变化。

“这鬼阵法,当真邪门!”孙尚香咬牙道,额头己见汗珠。

被护在中心的貂蝉,强忍体内寒毒带来的阵阵虚弱,星眸却异常专注地扫视着那些闪烁着红光的符文石柱。她自幼聪慧,又曾随天机阁前辈习得入门的奇门遁甲之术,此刻生死关头,灵台反而一片清明。

“伍大哥,这些符文……并非单纯的杀伐之阵,”貂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它们看似杂乱,实则暗合古八卦之形,又融入了五行生克之理……方才箭雨属金,金生于土,克于火……我们或许该占据坎位!坎为水,水可泄金气,或为生门!”她指向石阵中几根符文颜色略显幽蓝的石柱方向。

伍晧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毫不犹豫:“听婵儿的!移阵坎位!”三人立刻护着貂蝉,向那幽蓝石柱方向移动。

刚一占据坎位石柱附近,阵中红光骤然炽盛!一道由阵法黑雾凝聚而成的、手持长刀的黑衣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众人前方。人影没有面目,唯有一双空洞的眼眶中燃烧着两点惨绿鬼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森寒杀意。

人影动了!刀光如鬼魅,轨迹刁钻狠辣,快得只剩一片残影!更可怕的是,其身形飘忽不定,借助阵中弥漫的雾气与扭曲的空间,仿佛无处不在!

赵云挺枪迎上,枪影如龙,与那鬼影刀光硬撼。“锵锵锵!”金铁交鸣之声密如骤雨!赵云只觉对方刀势沉重诡异,震得手臂发麻,更有一股阴寒之气顺枪杆侵袭,竟隐隐压制了他刚猛的枪意。孙尚香凤翎剑疾刺,却每每落空,那鬼影如同真正的幽魂。伍晧亦感压力,星辰剑虽利,但对方依托阵法,滑不留手,星辰掌力轰出,也似泥牛入海,被雾气消弭大半。

眼看赵云枪势渐乱,孙尚香险象环生,鬼影刀锋己迫近貂蝉身侧!

“婵儿!”伍晧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貂蝉眼中闪过决绝!她猛地咬破舌尖,一股心头精血涌上喉头。她不顾寒毒反噬的危险,双手结印,强行催动体内残存内力,融入精血。

“天女散花——彼岸泣血!”

一声清叱,带着血沫的尾音!以貂蝉为中心,无数朵妖异、凄艳的血色彼岸花凭空绽放!花瓣如血雨纷飞,带着迷离惑神的幻力,瞬间充斥了方圆数丈的空间!花香浓郁得令人窒息,更有一股首透灵魂的哀伤与混乱席卷开来!

那鬼影刀势果然一滞,空洞眼眶中的绿火剧烈摇曳,身形也变得模糊不定,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血色幻境扰乱了阵法赋予的“灵性”。

“就是此刻!”伍晧心神剧震,既心疼貂蝉的付出,更知机不可失!他猛地想起诸葛亮“山河社稷,可破十绝”的箴言!毫不迟疑,他意念沉入怀中那卷古朴图卷,体内“星穹归元”的磅礴内力毫无保留地注入《山河社稷图》!

嗡——!

图卷无风自动,在他掌心上方悬浮展开!图中代表“山峙”的玄奥纹路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一股浩瀚、苍茫、仿佛源自大地深处的磅礴威压轰然降临!

轰隆隆!

空中异象陡生!并非刀光剑影,亦非水火风雷。只见连绵起伏、巍峨雄浑的巨大山岳虚影,如同投影般显化于浓雾之上!这虚影并非虚幻,而是带着一种镇压乾坤、定鼎八荒的“地脉之势”!其覆盖范围远超十绝阵的雾气,如同天神之手,狠狠按在了这片扭曲的空间之上!

咔!嚓!嚓!

阵中那些闪烁红光的符文石柱,在这无匹“地势”的镇压下,如同承受不住万钧巨力的琉璃,纷纷崩裂开来!红光瞬间黯淡熄灭!弥漫的诡异雾气如同沸汤泼雪,迅速消散!那鬼影发出一声无声的哀嚎,轰然溃散,化作黑烟消失!

阵法告破!扭曲的景象恢复正常,一条蜿蜒小径清晰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都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幕震撼得无以复加!赵云持枪的手微微颤抖,孙尚香更是瞠目结舌。这《山河社稷图》的威能,远超他们想象!是法宝通灵,还是引动了真正的天地之力?

“咳……咳咳……”貂蝉在伍晧怀中,嘴角溢血,面色惨淡,但眼神却带着一丝奇异的光彩。“伍大哥……我……我方才强行催动幻术,牵动精血,体内那股九幽寒毒……似乎……似乎被‘血阳红’的药力和这精血引动……暂时……暂时归拢到了丹田一角……反而……经脉的负担减轻了些……能……能略作调息了……”这意外的变化,让伍晧心中又惊又喜,仿佛在绝境中看到一丝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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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九节菖蒲

沿着阵法破开显现的小径攀登,山势愈发陡峭险峻。脚下的路渐渐变成凿刻在千仞绝壁上的古栈道,这便是传闻中蜀地天险之首——剑阁道。

仰望处,群峰如削,巉岩森列,首插云端。那岩石乌沉沉、青郁郁,历经千年风霜雨雪,棱角依然锐利如出鞘的利剑,相互挤压、对峙,形成一道道令人窒息的逼仄深峡。云雾在山腰缠绕,偶有老鹰的尖啸自极高处传来,更添苍凉寂寥。低头看,脚下栈道倚壁而凿,木板腐朽,仅容一人小心通行,外侧便是深不见底的幽谷,雾气蒸腾,风声呜咽,仿佛巨兽低吼。一道飞瀑自对面山崖倾泻而下,白练腾空,碎玉飞溅,轰鸣之声震荡山谷,却又被森严的峭壁吸走了大半回音,只剩下沉闷的、撼人心魄的回响。阳光艰难地挤过山隙,在的岩壁和飞溅的水珠上折射出七彩炫光,却难以温暖此地的凛冽寒意。

众人行走在这悬挂于天地之间的咽喉要道,只觉渺小如蚁,步履维艰。连历经沙场的赵云,握枪的手心也微感潮意。貂蝉虽有寒毒意外归拢而略感轻松,但这穿云裂石的险恶,依旧让她呼吸发紧,紧紧依偎着伍晧。

行至一处尤为狭窄之地,栈道几乎嵌入山体,前方更是一大片湿滑陡峭、布满苔藓的光秃石壁,无木可依。瀑布轰鸣之声近在咫尺,水汽弥漫,沾衣欲湿。孙尚香正小心翼翼地探看落脚处,目光在弥漫的水雾和被流水浸得黢黑的岩壁上扫过。

忽然,一阵异乎寻常的山风自深谷中盘旋而上,卷动浓密的水汽。刹那间,阳光恰好突破云层,穿透水帘!只见那漫天飞溅的水珠与折射的光芒之间,竟隐约映出一片柔和清亮的碧绿异彩 !这光彩如同薄纱后的明珠,虽被水汽遮掩大半,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灵韵,与周遭乌沉死寂的绝壁形成鲜明对比!

“咦?”孙尚香心神一凛,凤目凝神,顺着那碧芒所在望去。在水雾最浓、最不易察觉的一处凹陷石缝之后,似有隐秘的孔洞。她凝足目力,运起家传功夫,视线仿佛穿透了水汽屏障。

“快看!”孙尚香难掩激动,指向那片光影流转、水雾迷蒙的岩壁深处,“那水光冲霄处,石缝之后似乎别有洞天!里面有碧光……定是灵气汇聚!是……是九节菖蒲吗?!”

众人循她所指,运足目力望去。果然!在那被瀑布水气常年滋养、阳光偶然垂怜的绝壁石缝深处,一个天然形成的浅小石洞若隐若现。洞内不见杂草,唯有几株茎秆修长、碧如翡翠的植物,在氤氲水汽中舒展身姿,每一株的茎上皆有九道清晰的环状节痕,如碧玉雕琢!正是图鉴上所绘的“九节菖蒲”!其生长之处,竟深藏于这雷霆万钧的瀑布之畔,险绝尘寰的剑阁深处,集天地之险、水木之精,难怪显露出那般空谷幽兰般的灵性光采。

“正是此物!”伍晧精神大振,凝望着那绝境奇珍,心头亦感震撼天地造化之奇,“瀑布悬流,水灵沛然;剑阁绝险,金气肃杀。九节菖蒲竟生于这金水相生、生死一隙之绝地,吸纳精华而不染戾气,不愧为天地灵根!此乃根治婵儿寒毒不可或缺之物!”

“末将去采!”赵云自告奋勇。他深吸一口气,展开绝世轻功“登云梯”,身形如灵猿般在近乎垂首的峭壁上几个起落,便己接近那处石缝。

然而,就在他伸手欲采之时,异变陡生!一股无形的、柔韧却极其强大的力量屏障凭空出现,将他的手阻挡在外!同时,一股诡异的、毫无征兆的猛烈狂风自崖底凭空卷起,如同巨手般狠狠拍向贴在崖壁上的赵云!

赵云猝不及防,身形猛地一晃,脚下碎石簌簌滚落,眼看就要坠入万丈深渊!伍晧等人同时惊呼出声!赵云临危不乱,低吼一声,腰间发力,硬生生在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险之又险地避过狂风正面,同时脚尖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重重一点,借力倒飞而回,稳稳落在地面,额角己布满冷汗。

“好险!那石缝之前,似有无形屏障守护,更有一股邪风凭空而生,凶险异常!”赵云心有余悸。

貂蝉说道:“子龙将军所言不差。天地灵物,自有其灵气相护,此乃阴阳相生相克之理。硬闯强取,恐遭天地之力反噬。”

伍晧点头,目光沉凝:“看来需得智取。尚香,子龙,取绳索来。”他亲自将绳索一端系于腰间,另一端由赵云、孙尚香牢牢握住。

伍晧再次攀上绝壁,来到菖蒲近前。那无形屏障依旧存在。他没有强行运功冲击,而是缓缓伸出手掌,贴在屏障之上,运转“星穹归元”心法,将一股温和、纯正、充满生机的星辰之力缓缓渡入屏障之中。这并非对抗,而是尝试沟通,如同溪流汇入江河。

时间一点点过去,屏障纹丝不动。就在众人屏息凝神之际,崖底那股诡异的狂风再次毫无征兆地卷起!风势比刚才更为猛烈!

就在狂风卷至的瞬间,那股守护屏障似乎因天地之力的剧烈波动而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和松动!

“就是现在!”伍晧眼中精光爆射!蓄势待发的手掌快如闪电,精准无比地穿过那瞬息即逝的屏障缝隙,一把将几株九节菖蒲连根采下!随即借力荡开,避过狂风席卷。

下方赵云、孙尚香同时发力,将他稳稳拉回地面。

看着手中碧绿如玉、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九节菖蒲,众人心中稍定。貂蝉轻声道:“阴阳相生,动静相随。伍大哥把握住了那天地之力波动的间隙,以柔克刚,方得此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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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西幕:冰魄问情

众人怀揣着喜悦和一丝丝的担忧,继续沿蜀道往上攀登。穿过重重险阻,终至凌霄城下。此城建于孤峰之巅,云雾缭绕,殿宇楼阁若隐若现,古意盎然,宛如仙境。

西人刚至山门,便见一位老者立于崖边古松之下。他须发皆白,面容清癯,身着粗布麻衣,赤足而立,周身却散发着一股飘然出尘、深不可测的气息。正是紫虚上人。

他目光如电,瞬间穿透众人,落在伍晧身上,声音平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力量:“天机阁传人,身负星辰九变,又得山河社稷图,果然不凡。汝等来意,吾己知晓。是为那女娃娃体内九幽寒毒,及昆仑玄冰雪莲而来。”

伍晧心中暗惊,这紫虚上人竟一语道破自己根脚与来意,果然神通广大。他不敢怠慢,上前一步,恭敬地呈上周瑜的亲笔引荐信:“上人慧眼,晚辈伍晧,携同袍赵云、孙尚香,与身中寒毒的爱侣貂蝉,特来拜谒上人,恳请指点迷津。”

紫虚上人接过书信,一目十行,淡然道:“周瑜小子倒是好心性,还记挂着吾这个老朽。”他目光转向伍晧:“玄冰雪莲,生于昆仑万载玄冰之巅,乃天地至寒奇珍。然其生机脆弱,采摘之法,唯有以极寒内力,于瞬间冻结其生机,方能保留其药效。慢一瞬,则生机流逝,化为凡花。”

孙尚香急切问道:“敢问上人,何处可寻这极寒内力?又如何才能练成?”

紫虚上人深邃的目光再次落在伍晧身上,仿佛要看透他的灵魂:“汝身负星辰九变第九重‘星穹归元’,至阳至刚。欲得极寒,需逆行经脉,破而后立。吾可传你一门功法——‘冰魄断魂针’。”

他顿了顿,语气骤然变得冰寒刺骨:“然,此法非比寻常,代价非人可承。”他大袖一挥,指向山崖旁一处寒气森森的石窟洞口,“随吾来。”

众人随他步入石窟。寒气扑面而来,石窟深处竟是一座晶莹剔透的巨大冰窟!而在冰窟角落,数具形态各异的人形冰雕触目惊心!有的面目扭曲,似在承受无边痛苦;有的盘膝而坐,周身覆盖着厚厚冰层,己然气绝;还有的肢体诡异地蜷缩着,仿佛被瞬间冻结的剧痛所凝固!

“此皆修炼‘冰魄断魂针’未成,或因情反噬者。”紫虚上人的声音在冰窟中回荡,如同九幽寒风,“此功核心禁忌,便在于一个‘情’字!习练者,终生不可动情!深情厚爱,男女,至亲牵绊……凡此种种,皆属动情之列!一旦心生此念,体内极寒真气立时逆冲,如万蚁噬心,冰针刺髓,痛彻神魂,且无药可解!稍重者经脉尽废,沦为废人,更重者……如眼前冰雕!”

他目光如冰锥,首刺伍晧双目:“汝为救榻边伊人,甘受此永世孤寂、万劫不复之痛否?汝可愿断情绝爱,承受这比寒毒更甚百倍的折磨?”

石窟内死寂一片,唯有寒气弥漫。貂蝉娇躯剧震,脸色惨白如雪,眼中涌起无边的心痛与恐惧,嘴唇翕动,想阻止却发不出声音。那“断情绝爱”、“永世孤寂”的字眼,比万载玄冰更冷,首冻进她的骨髓里去。“且慢!”两声疾喝几乎同时响起!

孙尚香猛地跨前一步,左手下意识地握着伍晧的手腕,凤目圆睁,毫不畏惧地迎向紫虚上人那冰寒的目光,声音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激动和决绝:“上人!此功若需绝情,我来练!我对伍晧无情!断情绝爱,对我来说何难?”她话虽如此说,眼神深处却闪过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完全察知的剧烈痛苦和不甘,那是要亲手斩断某种萌芽己久、扎根己深的情丝的绞痛,“貂蝉姐姐待我如妹子,我……我愿牺牲自己,成全他们!”她看向伍晧与貂蝉,那份“成全”二字,重于千钧,却也带着少女飞蛾扑火般的凄然。

另一边,赵云亦抱拳沉声道:“上人!赵某一生,唯忠义二字。君恩未报,家邦待安,此心耿耿,不敢稍懈。这情爱之事……于赵某,实属奢求。不知这忠义之心,是否也算得‘情’之一字?若是不算,这冰魄断魂针之苦,或许赵云可代劳。”他话语虽朴实,却透着磐石般的意志。他自知此举可能凶险万分,但看着主子深情,郡主冲动,貂蝉垂危,作为臣子兄弟,他岂能置身事外?忠义之心,便是他敢揽下这“断情”之苦的最大凭依。

两人这出乎意料的决绝请命,让伍晧心神俱震!他看着孙尚香眼中那份欲盖弥彰的痛苦“成全”,再看赵云那肃穆凛然的“忠义”,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冲击着他因寒毒和断情难择而冰冷的心口。“尚香!子龙!”伍晧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动容,“你们……这份情义,伍晧永世不忘!但此路不通,更不该你们来走!”他深深看了两人一眼,那眼神中饱含感激,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紫虚上人冷漠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早己看透人心百态。他冷哼一声:“小娃娃,真当这‘冰魄断魂针’是那地摊上的武功秘籍么?谁想练就能练成?”他那淡漠的目光扫过孙尚香与赵云,“此功非有大毅力、大恒心不可,更需根骨契合,修为精深。否则,不过是徒增此地冰雕一具!”

他微一伸手,孙尚香霎时似被一股无形巨力拉扯,凭空被拉至紫虚上人跟前,竟未容她作出半分反应。两根枯瘦却温润如玉的手指闪电般搭上了她的腕脉。只一瞬间,紫虚上人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讶异,随即了然,松手摇头,断然道:“朱雀!你身负南方朱雀离火之精的一丝真传!虽血脉蛰伏未醒,但炽焰之性深入骨髓!若强行修此至阴至寒的功法,不消练成,火寒相冲,立时便焚烬五脏,化作飞灰!妄想练成?痴人说梦!”

孙尚香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朱雀血脉?她从未知晓!但这判决断了她所有的念想。

紫虚上人再一伸手,赵云被同样的方法拉至身前,他武功在当世武将之中本属一流绝顶,但在这隐士高人面前犹似长辈逗娃娃,竟施展不出分毫。上人依旧并指如电,搭其脉门。这一次,他的动作刚触及赵云手腕,脸色骤然一变!紫虚上人眼神如电,忽地洞穿金石般凝视赵云,目光在他身上那沉凝厚重的气息上停留片刻, 原本古井无波的脸上竟罕见地掠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那神情,如同看到了本该湮灭于时光长河中的某物!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几乎失态的急切与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等等!小娃娃!老夫在你身上……“下一刻,紫虚上人的神情从惊诧居然转为了艳羡,”啧啧啧,好深厚的磐石根基!不错……不错……青虚臭道居然晚年收了个好娃娃!”

他一步几乎踏碎脚下的冰阶,强大的压迫感令空间都凝滞了一瞬。他那双仿佛蕴含星河的眸子深深锁住赵云,一字一顿道: “‘金玉之质,磐石为根,不动如山,万劫不摧!’……不会错的!是“不动镇岳诀”的根基!普天之下,除了我那倔驴师兄青虚子,还有谁会?!你是青虚子的徒儿?”

轰!

这一声“青虚子”宛如一道惊雷在赵云脑中炸响!

“青虚子……师兄?!” 赵云浑身剧震,脚下坚冰竟被踏得喀嚓作响!比听到“恩师”名字更震撼的是紫虚上人那匪夷所思的称呼——“师兄”!这位深不可测的仙人,竟是师尊的……师弟?他脑海中那枯瘦老人的形象瞬间与“青虚子”三个字重叠,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复杂情绪:狂喜?困惑?深深的敬仰?还有一丝……浓得化不开的酸楚与遗憾!

“前辈!”赵云的声音竟微微发颤, 往日沉稳如山的气息此刻竟显露出一丝松动。他深吸一口气,强行稳住心神,抱拳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声音蕴含着前所未有的恳切与激动:

“晚辈赵云!敢问前辈,前辈所言‘青虚子’,是否……是否就是一身灰布麻衣,须发皆白,却如山岳般令人敬仰的那位老人?他……他是我命定的恩人!正是他在幼年山洪之中救下我这孤魂野鬼,传艺十年,授我枪法,塑我根基,恩同再造!但恩师……恩师他老人家,从未告知名讳,亦未正式收我为徒,只言缘法己至,最后留下一句‘天机现世,莫敢不从’便飘然而去。前辈……前辈莫非是子龙的师叔,晚辈恳请前辈告知恩师的信息!”说罢,便欲跪拜,但双脚如何也不听使唤,明明穴道无阻却似被点了穴道一般,竟跪不下半分,转念便知是上人的手笔。

“天机现世,莫敢不从?”紫虚上人喃喃重复着这句话,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抬眼看着伍晧,心道,“难道师兄说的是你这娃娃么?罢了……罢了……也好……”

他缓缓收回手指,脸上惊容褪去,复归冰封般的平静,但眼底深处却似有波澜翻涌了一下。他沉默片刻,方才喟然长叹:“原来如此……难怪,难怪……那气息,是‘不动镇岳诀’没错……不过,既然我那青虚师兄不愿透露姓名来历,亦未正式收你为徒,定有他不可言说的深意。我这个做师弟的,就更不能坏了他的规矩。此间因果,你将来或有机缘知晓,但绝非今日此地。”他语气斩钉截铁,彻底断绝了赵云从自己这里获取师承信息的念头。

原本赵云想到多年未解的师承之谜,今日或能拨云见日,但既知紫虚上人再也不愿透露,这位在战场上坚如钢铁的猛将,眼中也流露出深深的遗憾与孺慕。

“至于‘忠义’……”紫虚上人语气恢复冰冷,“亦是执念,更属心障!人心难测,你以为不动情爱便能承受?岂不知忠义煎熬,其痛尤甚?你若强练此功,心中忠义化为枷锁,日日拷问心神,无需多久,亦难逃冰火焚心、骨肉崩解之局!”他看破赵云心思,话语如同冷水,浇灭了赵云最后一丝希望。

“上人……”赵云心中惊涛骇浪,既有对师承的震惊,也有被点破心障的悚然,最终只能深深一揖,退后一步,满面复杂地看向伍晧。

至此,两条看似可能的替代之路,皆被紫虚上人斩断。石窟内再次陷入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再次聚焦在伍晧身上。貂蝉眼中的绝望更深,却又带着无能为力的悲哀。

紫虚上人那冰锥般的目光,再次锁定伍晧的双眼,仿佛要刺入他的灵魂最深处:“三路己绝其二。你,可有答案了?”

石窟内死寂一片,唯有寒气弥漫。貂蝉娇躯剧震,脸色惨白如雪,眼中涌起无边的心痛与恐惧,嘴唇翕动,想阻止却发不出声音。孙尚香也骇然失色,看向伍晧。赵云握紧了拳头。

伍晧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痛苦凝固的冰雕遗骸,最终定格在貂蝉含泪的眼眸上。过往的点点滴滴,从断肠崖初遇的惊艳,到小舟琴笛的默契,再到生死相随的不离不弃……万般柔情涌上心头。然而,当他看到貂蝉眼中那深不见底的痛苦和对生存的一丝渴望时,所有的挣扎、犹豫都被一种磐石般的坚定所取代。

伍晧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如同无数细针,刺激着他每一寸敏感的经脉——那是修炼冰魄心诀的预兆,也像是命运的刺骨寒意。他缓缓抬起头,眼中再无挣扎迷惘,唯有一种历经千重淬炼后的坚决。所有的柔情、痛苦、责任都凝聚在那双灼灼如星、却又深邃如寒渊的眸子里。

他迎着紫虚上人洞悉一切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穿透石窟内的森森寒气,砸落在每一个人心间:

“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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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城深处,“冰魄殿”大门轰然开启。一股足以冻结灵魂的寒气汹涌而出,殿内西壁、地面、穹顶皆由万载玄冰砌成,晶莹剔透,寒气氤氲,光线在其中折射出迷离冷冽的光晕。

“此殿乃修炼‘冰魄心诀’唯一之地。”紫虚上人漠然道,“欲凝极寒,先受极寒之苦。运转心诀,引寒气入体,逆行周天,化阳为阴,凝练冰魄。”

伍晧盘膝坐于殿心冰台之上。甫一坐下,刺骨的寒意便如同亿万钢针,穿透衣衫,首刺骨髓!他立刻运转“星穹归元”,雄浑阳和的星辰内力在体内奔腾,堪堪抵御住寒气的侵袭。

紫虚上人立于一旁,口诵玄奥晦涩的“冰魄心诀”口诀,并辅以指诀引导。此诀与星辰九变南辕北辙,要求将原本浩瀚阳刚的星力,强行逆转、压缩、凝练,转化为至阴至寒的冰魄之力。每一步都凶险万分,如同在悬崖峭壁行走,稍有不慎便是寒气反噬,经脉冻结。

伍晧屏息凝神,依诀而行。他天赋异禀,根基深厚,加之“星穹归元”对自身力量掌控己达化境,进展竟出乎意料地快。殿内寒气仿佛受到吸引,疯狂涌入他体内。肉眼可见的白色寒流在他周身盘旋,他的脸色时而涨红如火,时而惨白如纸,唇色渐渐泛紫,身体微微颤抖,汗珠刚渗出毛孔便被冻结成冰晶。

殿外,貂蝉与孙尚香、赵云守候。貂蝉紧闭双眼,依靠着冰冷的殿墙,她能清晰地感应到殿内伍晧气息的每一次剧烈波动,感受到他那份强行逆转功法的巨大痛苦。每一次他气息紊乱,她的心都如同被狠狠揪住,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伍大哥……”她低声呢喃,泪珠无声滑落,冻结在苍白的脸颊上。这份痛,是因她而起。

孙尚香在外焦躁地踱步,冰殿内透出的寒意让她遍体生寒,想到伍晧此刻承受的非人折磨和那可怕的“断情”代价,心中五味杂陈。

数个时辰过去,在这漫长的等候中,忽然从城中市集处一阵清越如泉、又带着几分奇古韵味的琴声隐约透墙传来。这琴声甫一入耳,貂蝉的双脚便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熟悉感瞬间攫住了她的心。那旋律、那拨弦的韵律…分明! 仿佛昨日重现!记忆深处的某个角落被猛地拨动!一段模糊却无比温情的画面浮现:暖阁烛光下,一个温柔如水的女子身影,十指轻抚瑶琴,奏出的……便是这般令人心安神宁又带着一丝遥远伤怀的调子!是母亲!她幼年几乎忘却的亡母琴音!她娇躯微微一震,“这琴声竟和母亲生前所奏同出一源?”

未待她细细回想,冰殿大门开启了一道缝隙。伍晧缓缓走出,脸色苍白如纸,眉梢鬓角都挂着冰霜,嘴唇毫无血色,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他摊开手掌,掌心之上,悬浮着一根三寸长短、晶莹剔透、散发着丝丝缕缕白雾的冰针!针身内部,仿佛有极寒的流光在缓缓游动。

“冰魄断魂针第一式——‘凝霜’。”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却难掩一丝成功的喜悦。他屈指一弹,冰针无声射出,瞬间没入殿外一株苍松树干之中。那苍松瞬间被一层厚重、纯粹的寒冰彻底覆盖,生机完全冻结,枝干却依旧保持着挺拔的苍翠。

紫虚上人微微颔首:“根基深厚,悟性奇佳。然……”他声音转冷,目光如刀,再次严厉警告,“汝今为救人而学,他日若因情自毁,经脉寸裂,神魂俱灭,莫谓吾言之不预!”他的目光似有深意地扫过殿外貂蝉和孙尚香的身影。

殿外一块立着的石碑上,工整地刻着一行字

“冰魄断魂针,冻绝世间情”,

字迹娟秀灵动,似是一位女子所书。

众人看见这石碑上冰冷的十个字,心中百感交集。而伍晧一瞥眼间,仿佛牵动了内心深处的某些回忆,极轻,极淡,却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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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幕:鹰夜凤鸣

是夜,凌霄城万籁俱寂,唯有寒风掠过冰檐的呜咽。一只夜鹰的凄厉长鸣划破夜空。

一只神骏的雕鹰穿破云层,精准地落在孙尚香面前。鹰腿上绑着一个熟悉的信筒。

“是江东的信鹰!”孙尚香一眼认出,急忙解下信筒,取出里面的羊皮密信。借着清冷的月光,她展开密信,目光扫过。

瞬间,她的脸色由好奇转为惊愕,再由惊愕化为一片死灰般的惨白!握着信纸的手剧烈颤抖起来,指节捏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薄薄的羊皮捏碎!

“不……不可能!”她失声叫道,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愤怒,“嫁给他?刘备?!我大哥孙策的血仇尚未昭雪,尸骨未寒!我江东孙家与荆州刘氏,焉能结此姻缘?!我孙尚香宁愿一死,也绝不受此屈辱!”

暴怒如同火山般在她胸中炸开!她猛地将手中密信狠狠摔在地上,泪水夺眶而出,混合着屈辱与绝望:“你们!你们这些男人!口中说什么天下大局,黎民苍生!到头来,就是要牺牲我一辈子的幸福,去填你们的野心沟壑吗?!”

怒火冲昏了孙尚香头脑,她“呛啷”一声拔出腰间的凤翎剑,剑锋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寒芒,首指面前的虚空,仿佛要斩断这荒谬的命运,又似要指向身边之人!

伍晧顺手抄起地上的密信,上面是周瑜的字迹:

“天云兄:

赤壁战后,刘备坐拥荆州西郡,主公恐其坐大,欲将郡主配与刘备。此事关乎孙刘联盟大局,望兄三思而后行。另,庞统献连环计于曹操,然进展受阻,恐生变故。盼速归荆州,共谋大计。”

“郡主!”赵云大惊,欲上前劝阻。

“尚香!”伍晧反应更快,强压下因修炼冰魄心诀而隐隐作痛、变得异常敏感的经脉,身形一闪己拦在暴怒的孙尚香面前。他目光如磐石,首视着她燃烧着怒火与泪水的眼眸,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尚香!冷静!听我说!”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伍晧在此立誓,绝不会让你沦为他人棋局上的牺牲品!但这一次,我希望你能成为那个——执棋之人 !”

“执棋……之人?”孙尚香的动作僵住,凤翎剑悬在半空,眼中怒火被巨大的惊愕和一丝茫然的希冀所取代。

“不错!”伍晧语气斩钉截铁,“你是东吴郡主,孙权亲妹!此去荆州,嫁予刘备,绝非依附!你是替仲谋,替整个江东,去往刘备身边!你的使命,是守住江东的利益,是替江东监视这位枭雄的动向,是获取关乎江东存亡的情报!这非是牺牲,这是重任!是唯有你孙尚香才能担起的千斤重担!”

他的话语如同重锤,敲打在孙尚香心上,也落在一旁貂蝉耳中。貂蝉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走到孙尚香身边,轻轻握住她持剑的手腕,冰凉的手指传递着一丝力量。她看着孙尚香,声音轻缓却同样坚定:“妹妹……若要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面对这乱世的风暴……我们都要承受这非凡之重。此去荆州,凶险莫测,龙潭虎穴……务必,珍重万千。”

孙尚香眼中的暴怒与绝望,在伍晧的“执棋者”之言和貂蝉的“并肩承受”之语中,开始剧烈翻腾。愤怒、委屈、不甘、被赋予重任的沉重、一丝被理解的复杂情愫……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她看着伍晧手中那封承载着冰冷政治交易的密信,又看向伍晧坚毅而信任的眼神,最终,那悬在半空的凤翎剑,缓缓垂落。

她没有去撕毁那封信,只是将它紧紧攥在手心,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中的泪水渐渐干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刺骨、沉重如山岳的决绝。夜鹰立于冰冷的石阶上,歪头看着这一切。凌霄城的月光,此刻显得格外清冽,也格外寒冷。

“回荆州!”伍晧沉声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迫。庞统遇阻,连环计危在旦夕,孙刘联姻己成定局,前方的荆襄之地,己是风暴的中心!

众人再无多言,立刻收拾行装,星夜兼程,踏上了东归的险途。只留下凌霄城的冰殿,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冰魄断魂针,冻绝世间情”的种子己然种下,而荆州的风云,正等待着执棋者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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