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蹭——”地一下站起身，愤怒地拎起旁边人的衣领。
“是不是你，你偷了老子的灵药！”
白清歌本来也拿出了玉瓶准备装溪水，闻言连忙地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储物袋。
还好，她挖的灵药都好好地呆在玉盒里，毫发无损。
其余人也停下装灵泉的动作，纷纷查看起来。
顿时，许多人惊跳而起：“我的灵药也全都不见了，我装得满满的啊，一棵都不剩了！”
“我也是，到底谁偷了我们的药？”
“难道进来的修士里有修行偷窃之术的？”
“不对啊，那他也得有足够大的储物袋才行，否则怎么装下我们这么多人的灵药？”
白清歌心中更加怪异了，从进入这个秘境开始，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漫山遍野任人采撷的灵药，突然出现的山谷，还有灵泉，而且妖兽也都是幼兽，没有一只是成年有攻击力的。
这处秘境仿佛就是为了造福天下修士而生，但真的会有这样填上掉馅饼的事吗？
最奇怪的是，别人的灵药凭空消失了，自己的灵药为什么还在？
周围人还叽叽喳喳吵着灵药的事，白清歌盯着溪水陷入了深思。
她现在不敢喝这里的水，她也不让白穹喝，以免有古怪。
腿边传来毛茸茸的触感，白清歌低头一看，一只小鹿妖兽来到自己身边，用脸颊亲昵地蹭自己。
她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脸上浮起笑容，用玉瓶装了些溪水，倒在手里给小鹿喝。
小鹿伸出舌头舔舐，弄得白清歌痒痒的。
“啾！”白穹飞到白清歌胳膊上，浑身炸毛，冲着小鹿凶狠地叫。
可白穹小小一只，声音又软糯，看起来就像炸毛的红色小面包，一点都不吓人。
白清歌啼笑皆非，哄起这个爱生气的小不点：“好了，这些溪水本来就是它们的，我借花献佛喂它一口罢了，你有什么好气的。”
白穹听了，炸得更厉害。
白清歌也反应过来不对，自己这话好渣啊，她补充道：“等回去了我也亲手喂你，这里不方便。”
白穹撇撇脑袋，站回白清歌的肩膀上。
山谷里的妖兽似乎很亲人，此刻都在亲近这些修士。
众人也顾不上灵药的事了，灵药一时半会找不回来，但灵泉和妖兽可不能错过了。
他们有的疯狂装灵泉，有的开始哄骗妖兽跟自己结契。
“小马，你跟我回家，我家里有小山一般的灵石，还有吃不完的灵药，只要你跟我结契，保证你不用干活还修为精进。”
白清歌侧目看去，只见那人衣着寒酸，甚至没有储物袋，背上背着个包袱。
小马蹭了蹭他，他立刻打出一道契约法诀，成功契约那匹小马。
他使用的是最恶劣的契约术，妖兽只能变成他的奴隶，任他打骂差遣，若有不从，便会爆体而亡。
白清歌收回目光，怜惜地摸了摸小鹿的头。
“你一会儿跟着我，我尽量帮你挑个好主人，你别被坏人骗去了，知道吗？”
小鹿柔顺地顶了顶白清歌的掌心，“呦呦”啼鸣。
白清歌再次环视西周，她暂时不想契约妖兽。
一来，这处山谷里的大多是鹿马兔子等温顺的西脚兽，没有很厉害的能力，也不像白穹这样小小一只，能站在自己肩膀上随自己去任何地方。
二来，她总觉得这个秘境有古怪，她潜意识不想契约活物。
白清歌看了又看，锁定了一位女修。
她似乎很喜欢小鹿，蹲在一只鹿面前堆着笑脸哄，但那只鹿性格高傲，就是不理她。
她面上浮起黯然之色，忽然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抬头看去。
白清歌指着跟着自己过来的那只鹿道：“你喜欢小鹿吗，我这里有一只，我暂时不想要契约兽，你要不要？”
那女修顿时喜笑颜开：“太谢谢你了，你需要什么？”
白清歌本来不想要她的东西，妖兽本就是秘境里的东西，她没付出什么，但她转念一想，不如试探一下。
她定定看着那名女修道：“从你刚刚挖的草药里挑一株价值相等的给我吧。”
女修丝毫没有犹豫，拿出一个玉盒。
白清歌接过一看，是一株炼制二品丹药的草药，根部完整，显然挖的时候很小心。
女修己经专心去跟小鹿沟通了，白清歌看向众人，难道小心挖草药的人，就能保留下草药，而粗暴拔起的人，他们摘的草药会被秘境收回？
白清歌莫名出了身冷汗。
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这个秘境是有灵智的，亦或者说，这个秘境是有主人的，他正在观察着所有人的一言一行？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们看到的漫山遍野的灵药，山谷里的一切，到底是真是假？
白清歌此刻才意识到，这趟秘境之行比自己想象的要危险许多。
她不敢再肆意动山谷里的东西，而是开始寻找出路。
“孽畜，受死吧！”
一个女修对着一匹马打出一道灵力，那马只是没有修为的幼兽，被打了这一掌后血流如注，奄奄一息倒在地上。
“敬酒不吃吃罚酒，跟我契约还亏待你了不成！”
小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女修打出手诀，强行契约了那只妖兽。
这样的情景不断在山谷里上演，有人用武力逼迫，有人用言语欺骗，有人契约了一只还嫌不够，继续契约第二只、第三只，甚至有人为争夺妖兽大打出手。
白清歌对此并不意外，修仙界本就是实力为尊，弱肉强食，在拥有武力的情况下，人类的欲念会被无限放大。
她想要从山谷入口出去，独自去探一探这个秘境，却发现入口处被一层结界封锁，他们出不去了。
白清歌沿着山谷仔细寻找，忽然感觉裤腿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是刚刚她喂过溪水的那只小鹿。
它扯着白清歌的裤腿往前走，似乎是要带白清歌去什么地方，白清歌跟着它走，小鹿在瀑布前停下，冲着白清歌“呦呦”地叫。
“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瀑布？”
“呦。”
此时那个女修也跟来了，她好奇道：“鹿鸣好像是想让你进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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