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之上,浓稠如沥青的雾气如同活着的生物般翻涌,将月光绞碎成诡异的暗银色碎片,洒落在断裂的石柱与焦黑的砖石间。林羽染血的手掌死死攥住断剑,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剑身上山茶花图案渗出的血珠,与地面黑色黏液相遇时发出 “滋滋” 的腐蚀声,腾起阵阵刺鼻的白烟。他望着云瑶苍白如纸的脸颊,喉结艰难地滚动 —— 方才那场恶战留下的伤口还在渗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扎刺着他的内脏。
“以为结束了?” 银色斗篷人缓步走来,黑色长袍拖曳在地面,所过之处,碎石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碾压,瞬间化作齑粉。她手腕上的玉佩残片泛起妖异的紫光,与云瑶手中的玉佩遥相呼应,那光芒如同深渊之眼,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你们不过是深渊棋盘上的弃子罢了。” 话音未落,她周身腾起的黑雾骤然沸腾,化作无数骨刃,边缘泛着青灰色的寒光,每一道骨刃都刻满扭曲的咒文。骨刃带着刺耳的尖啸,如暴雨般朝着林羽与云瑶激射而来,所过之处空气发出令人牙酸的撕裂声,仿佛空间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撕开了裂缝。
林羽将云瑶护在身后,断剑上的三色光芒暴涨,剑气如游龙般穿梭,每一道剑气都裹挟着凌厉的破空声,在黑暗中划出绚丽的轨迹。骨刃与剑气相撞,爆发出耀眼的火花,火星西溅,如同一场盛大而危险的烟火。可碎骨落地的瞬间,竟又化作黑色触手,表面布满吸盘,吸盘开合间发出令人恶心的 “啵啵” 声。触手顺着他的脚踝向上攀爬,寒意顺着皮肤渗入骨髓,仿佛要将他的血液冻结,他甚至能感觉到血管中流动的血液变得迟缓粘稠。“云瑶,用玉佩!” 他咬牙嘶吼,脖颈青筋暴起,太阳穴突突跳动,脸上的肌肉因痛苦而扭曲,手中的断剑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剑柄处的皮革被汗水浸透,几乎要从手中滑落。
云瑶的指尖刚触到玉佩,一股滚烫的灼痛便顺着神经炸开,仿佛有一团烈火在她的掌心燃烧,新出现的纹路仿佛活过来一般,在她掌心扭动,如同无数细小的蛇,不断地啃噬着她的皮肤。黑白双色光芒勉强形成护盾,表面的符文却在黑雾的侵蚀下滋滋作响,不断缩小,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符文的光芒也在一点点黯淡下去。她的额头布满冷汗,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睫毛上都凝着细小的汗珠:“为什么... 力量越来越弱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不解。
银色面具人趁机发动攻击,锁链如毒蛇般缠住林羽的右臂,金属碰撞的巨响中夹杂着骨骼碎裂的脆响,那声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丧钟。“混沌之力需要献祭!” 面具人发出尖锐的嘲笑,声音如同指甲刮擦铁板,刺耳又令人烦躁,“你们以为靠血脉共鸣就能打破千年的诅咒?” 他手腕翻转,林羽被狠狠甩向岩壁,撞得碎石纷飞,墙壁上留下一个人形的凹陷。鲜血从嘴角喷涌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猩红的弧线,在地面晕开大片猩红,血腥味混合着黏液的腐臭弥漫开来,令人作呕。
“不!” 云瑶的尖叫撕裂空气,声线因为恐惧而变调,尖锐的声音在废墟中回荡,仿佛是绝望的呐喊。玉佩突然迸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母亲的虚影。虚影的面容模糊不清,周身萦绕着朦胧的光晕,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双生之力的代价... 是灵魂的交融...” 话未说完,银色斗篷人的雷剑便裹挟着紫色电弧劈下,电弧闪烁间,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虚影如泡沫般破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中,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叹息,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遗憾。
幽冥殿的残魂突然在云瑶肩头凝聚,锁链虚影泛着微弱的血色光芒,缠绕在玉佩上,那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别信她的鬼话!” 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身形的透明化,仿佛她的存在正在一点点被这个世界抹去,“当年我父亲发现初代阁主的阴谋,就是被这两人联手害死...”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惊恐,眼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和对仇人的怨恨,“真正的关键,在深渊之门的...” 话音未落,银色面具人的锁链贯穿了她的残魂,锁链上的咒文闪烁着诡异的黑光,幽冥殿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血色残影,仿佛是她最后的不甘。
云瑶的瞳孔猛地收缩,在残魂消散的瞬间,一段记忆碎片如闪电般掠过脑海 —— 深渊之门的基石下,埋藏着初代阁主跳动的心脏。而此刻,废墟深处传来低沉的脉动声,仿佛恶魔的心跳,那声音沉闷而有力,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颤抖。地面开始剧烈震颤,无数裂痕如蛛网般蔓延,裂缝中渗出黑色的黏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黏液表面还不断冒着气泡,发出 “咕嘟咕嘟” 的声响,仿佛是深渊在呼吸。
“原来你们还留了后手。” 林羽艰难地撑起身体,断剑插入地面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碎石扎进掌心也浑然不觉,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滴落在地面。嘴角的血迹滴落在山茶花图案上,竟让剑刃泛起诡异的红光,那光芒如同恶魔的眼睛,闪烁着危险的气息。他看着银色斗篷人手腕上同样震颤的玉佩残片,突然冷笑,血腥味在齿间弥漫,“但你们的力量,也在随着深渊封印的破损而流失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和决然。
银色斗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握着雷剑的手微微发抖,她挥舞雷剑的动作明显迟缓,紫色电弧也黯淡了几分,不时有细小的电弧消散在空中,发出 “噼啪” 的声响。“杀了他们!” 她对着面具人怒吼,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绝不能让他们靠近深渊之门!”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疯狂,仿佛在害怕着什么。
就在此时,废墟边缘传来锁链的哗啦声,伴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摩擦声,那声音仿佛是无数骷髅在跳舞。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出 —— 本该死去的玄长老!他的皮肤呈现出诡异的灰绿色,表面布满蠕动的黑色纹路,仿佛有无数虫子在他的皮肤下爬行。眼窝中跳动着幽蓝色的火焰,胸口赫然镶嵌着半块刻满咒文的玉佩,玉佩周围的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主人的心脏,由我来守护。” 他的声音如同来自地底的回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说话时嘴角还溢出黑色的黏液,滴落在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云瑶感觉玉佩在手中发烫,烫得她几乎握不住,仿佛握着一块烧红的烙铁。玉佩与玄长老胸口的残片产生强烈共鸣,光芒不断闪烁。她突然明白,母亲留下的玉佩不仅是钥匙,更是枷锁 —— 只有集齐三块残片,才能彻底摧毁初代阁主的心脏,却也会打开深渊最深处的封印。“林羽,我们必须毁掉玄长老的玉佩!” 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神却无比坚定,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渗出,“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林羽握紧断剑,三色光芒与玉佩的黑白光芒交织,在他周身形成一层流动的光盾,光盾表面不断有符文闪烁,散发出耀眼的光芒。“那就杀出一条血路!” 他大喝一声,冲向玄长老。然而,银色面具人与斗篷人同时发动攻击,黑色锁链与紫色雷剑交织成死亡之网,锁链上的倒刺闪烁着寒光,雷剑上的电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将他困在中央。锁链如毒蛇般缠绕着他的身体,雷剑的光芒刺得他睁不开眼,他能感觉到皮肤被电弧灼伤,传来阵阵剧痛。
云瑶看着被困的林羽,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滴落在玉佩上,纹路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她看到了千年前双生守护者的最后一战 —— 战场上尸横遍野,守护者的鲜血浸透大地,形成诡异的阵法。他们用自己的灵魂封印了深渊,但也留下了致命的漏洞。“原来如此...” 她喃喃自语,“血脉共鸣不是力量的终点,而是牺牲的开始...”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仿佛己经做好了某种准备。
随着玄长老的一声怒吼,声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声怒吼中颤抖。深渊之门的基石轰然炸裂,尘土飞扬中,初代阁主的心脏悬浮在空中。心脏表面布满跳动的血管,每一次搏动都掀起一阵黑色的能量风暴,风暴中隐约传来无数人的哀嚎,那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绝望。林羽感觉体内的混沌之力不受控制地流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拉扯他的灵魂,他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双腿发软。他看着云瑶决然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起!”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声音嘶哑而坚定,“我们一定能行!”
云瑶与林羽的额头相抵,玉佩与断剑彻底融合,化作一道璀璨的光柱。光柱中,双生山茶花绽放出实体花瓣,每一片都刻满古老的咒文,咒文闪烁间,有古老的吟唱声若隐若现,仿佛是来自远古的呼唤。当光柱触及初代阁主的心脏时,整个世界仿佛陷入了永恒的寂静,随后,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响起,声波震得周围的空气都扭曲起来,地面也开始塌陷。心脏炸裂的瞬间,银色斗篷人、面具人与玄长老的身影同时开始消散,他们的惨叫声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回荡在废墟上空,仿佛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尘埃落定,林羽与云瑶瘫倒在废墟中,他们的身体变得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皮肤下隐约可见流动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他们即将消逝的生命。云瑶看着手中逐渐消失的玉佩,露出释然的微笑,泪水再次滑落:“原来... 这就是双生之力的真相。” 她的声音轻柔而平静,仿佛己经看透了一切。林羽艰难地握住她的手,指腹着她掌心的伤痕,嘴角上扬:“至少... 我们守护了该守护的。”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欣慰,即使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也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然而,就在他们的身影即将完全消散时,深渊深处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恶意与嘲讽,仿佛来自地狱的回响,震得他们的灵魂都在颤抖。空气中残留的神秘符号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光芒中,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若隐若现,身影周围缠绕着黑色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巨大的獠牙和猩红的眼睛,那眼睛闪烁着贪婪和邪恶的光芒。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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