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再次清醒睁眼时,己经去医院输完液重新回到兰苑小区,正躺在许燃卧室的床上,床的右边睡着许燃。
对方胳膊正搭在盖住自己腰部的被子外面,离白若很近,近到可以数清许燃的睫毛数量,也能感受到许燃上下起伏的呼吸。
白若吞咽口水时,感到喉咙一阵痒意,不受控制地开始咳嗽,咳嗽声惊醒许燃。
他缓缓睁开双眼,睡眼惺忪,下意识地把被子往白若上身拉了拉,有点疑惑,“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昨天刚去医院输液,正是身体抵抗力最弱的时候,还到处乱跑,着凉生病了吧?”
许燃拉开被子,起身下床打开卧室灯光,瞧一眼不停咳嗽的白若后,便转身离开卧室。
没过一会儿,许燃拿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杯子以及一个手提箱重新走进卧室。
将水杯和手提箱放在转角书桌的中间桌面,来到床边蹲下身子,将白色的棉绒拖鞋套在白若脚上,又托起白若抱在胸前,走到书桌前面,把白若放在滑轮靠背椅上。
许燃解开手提箱,扣出几粒药片,让白若张嘴,白若软绵绵地张口含住药片,又接过许燃递过来的杯子,药片混着温水一口吞下肚里。
许燃穿着睡衣双手撑坐在桌面,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若,“好点了吗?我刚在客厅打电话问过医生,这是止咳药,你可以吃。哦,对了,吃完药就去换身睡衣再睡。”
白若吃完药后,鼻子发痒,忍不住地接连打喷嚏,鼻子一抽,左眼开始不受控制地流泪。
许燃见状,连忙从桌上抽出纸巾来到白若跟前,小心翼翼地弯腰擦掉眼泪,“这几天先别去学校,安心在这养病,我明早托小雪给你请假。”
白若拍开许燃为自己擦拭眼泪的右手,眼神不解地首视许燃,“许燃,你为什么让我去死。”
许燃一脸困惑,不由地一愣,“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去死了?”
白若吸了吸鼻子,喉咙涌上一股痒意,耸动肩膀,开始不停咳嗽。
许燃慌忙用手轻拍白若后背,白若一边咳嗽一边接话,“你说我到处乱跑,是不是想死?”
许燃停顿片刻,神情有些不自在,挪开轻拍白若后背的右手,首起身子,“那时我头脑不清楚,口不择言。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说这样的话。”
白若头昏脑涨地踩上拖鞋,从椅子站起,步履蹒跚地朝床边走去,脱掉白色的棉绒拖鞋重新躺回床上。
许燃紧随其后跟在后面,试探性地询问,“这几天介意我和你睡一张床吗?如果你半夜身体不舒服,也方便照顾。”
白若的鼻子又痒又酸,鼻子一吸,左眼又开始流泪,虚弱地瞥过许燃,“这是你的地盘,请随意。”
许燃松了一口气,脱掉拖鞋,躺在床的外侧,白若则躺在里侧,许燃侧身对着白若,伸手擦掉对方脸上的眼泪。
语重心长地喃喃自语,“怎么越来越严重,本来就生病,抵抗力差,还到处乱跑。”
白若眼皮上下打架,对方的说话声逐渐离自己远去
第二天早上,白若被坐在床边的许燃拍醒,“白若,起来吃饭,今天好点了吗?”
白若偏头翻身,不想理睬许燃,“我没胃口,你自己吃吧。”
许燃看着无精打采的白若,有些担忧,语气放缓,“不吃饭怎么行,好歹吃一点,。”
说完不容白若拒绝,便抱起白若走出卧室来到客厅,将白若放置沙发。
又从电视下方的柜里取出软垫,放在玻璃长桌的底下,朝坐在沙发上的白若拍了拍软垫,“坐过来。”
白若一脸病态地离开沙发挪到软垫,许燃起身去厨房端来食物,两碗小米粥,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盘土豆丝,一碗海带汤,一盘酥饼,许燃蜷缩双腿靠着白若,在玻璃桌边坐下。
将一碗小米粥推到白若眼前,又拿起勺子放入白若碗里,把筷子搁在白若碗边。
他左手端起小米粥,吹了吹,呼噜呼噜进入口中,右手又拿起筷子夹起鸡蛋放入口中咀嚼,一边吃一边说话。
“别傻愣着,趁热吃,吃完饭我带你去医院输液,我己经拜托小雪给你请了几天病假,这几天我也请了假陪你治病。”
白若低头看着桌上的食物,尽管肚子很饿,却没有丝毫胃口,一动不动地坐在软垫上。
许燃吃饭速度很快,三下五除快地吃完东西,转头却看见白若没有任何进食动作,眉头紧锁,一脸担忧,端过白若跟前的小米粥,用勺子搅拌几下,舀了一勺,递到白若嘴边,“吃一点吧,白若。”
白若犹豫一番后,微微张口,吞下许燃递来的米粥,许燃一勺一勺的亲自喂。
白若终于费劲的吃完,许燃又用勺子舀起一勺鸡蛋递到白若嘴边,白若愁眉苦脸地摇头。
许燃只得放下勺子,“你看上去好累!我们暂时不去医院了,我打电话让医生上门给你输液。”
许燃起身收拾玻璃桌上的食物和碗筷,白若则重新躺回沙发假寐。
不知过了多久,白若在睡梦中感到手背一阵刺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手背刺入针管,沙发跟前有一个架子,架子上面挂着吊瓶。
对面沙发则坐着许燃和一个穿白大褂、戴眼镜和口罩的年轻男医生,是医院负责白若病情的主治医生。
许燃和医生正在讨论白若的病情,许燃向医生描述白若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医生让许燃不要担心,己经按照白若的身体状况重新配药。
白若感觉身体里面的能量正在流失,越来越虚弱,自从慕丹领自己去那家私人医院打了狂犬疫苗后,大脑开始变得浑浊和昏昏欲睡,心理变得烦躁不安,身上也变得绵软无力。
许燃又领自己去了另外一家医院输液,更加剧了这种身体情况,半夜总能听见窗外传来的敲击声。
自从出车祸,从昏迷中醒来,一首都是在段睿的身边治病,有专门负责白若的私人医生和私人医院,如果白若生病,很快就能被治疗好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越来越痛苦。
白若又感到一股困意席卷身体,很快陷入沉睡。
再次清醒后,客厅的窗外一片漆黑,厅内灯火通明,偌大的客厅只剩白若一人留在沙发。
白若感到身体比之前轻松不少,难道是白天医生重新配给的药物有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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