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五年(220年)春五月,丹阳郡的梅雨连绵不绝,将芜湖的山路泡得泥泞不堪。陆逊勒住胯下的乌骓马,望着前方密不透风的竹林,眉头紧锁如重峦。他身后三万吴军刚从鄱阳回撤,盔甲上还沾着鄱阳湖畔的草屑,却在三日前接到建业急报:“刘备破外城,郝普陷吴郡,主公命即刻回援!”
#### 一、竹寨惊变藤甲出
“都督,前军探路队遭伏击!”亲卫队长浑身是血地奔来。陆逊策马前冲,只见数十名吴军倒在竹林间,脖颈处皆有深可见骨的刀伤——那是习珍藤甲兵惯用的短刀。他猛地抬头,见竹林上方藤蔓晃动,厉声喝道:“结阵!防滚石!”
话音未落,无数巨石从山腰滚落,砸得吴军阵脚大乱。习珍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陆伯言,留下粮草再走!”只见数百名藤甲兵从竹林缝隙冲出,甲片在雨中泛着油光,专砍马腿。陆逊的亲兵队虽勇,却因道路狭窄无法展开,战马纷纷倒地,骑兵瞬间变成步兵。
“放箭!”陆逊挥剑砍翻一名蛮兵,却发现弓箭在湿冷天气中威力大减,箭头扎在藤甲上叮当作响。他想起郝普在鄱阳的战术,心中暗叫不好:“中计了!郝普早在此设伏!”遂下令:“弃马徒步,沿溪水突围!”
#### 二、兵分两路难两全
退至青弋江边时,探马又报:“将军,牛渚方向火光冲天,习宏率死士焚粮!”陆逊望着北岸冲天的火光,手中剑柄几乎捏碎。牛渚是回援建业的必经之路,如今粮草被焚,军心顿时浮动。副将劝道:“都督,若回救牛渚,建业危在旦夕;若首扑建业,我军无粮……”
“分兵!”陆逊咬牙决断,“你率一万兵回救牛渚,某率轻骑首插建业!”他知道这是险棋,却不得不为。临行前,他抓住副将的手:“若牛渚失守,不必来援,自寻生路吧。”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自追随孙权以来,他从未如此绝望。
#### 三、牛渚火墙断归途
习宏站在牛渚的粮囤顶上,望着下方乱窜的吴军。他刚用郝普特制的硫磺火油点燃粮堆,黑色的浓烟遮天蔽日。“将军,陆逊的分兵来了!”亲卫指着远处的尘烟。习宏冷笑:“来得好,让他们尝尝火油的滋味!”
当吴军接近粮囤时,习宏令旗一挥,埋伏在西周的死士将浸满火油的麻布抛入火场,瞬间形成一道火墙。“撤!快撤!”吴将嘶喊着后退,却被习宏早己布设的拒马挡住去路。火借风势,将整个牛渚码头化为炼狱,回救的吴军半数葬身火海。
#### 西、建业烽火照孤臣
陆逊率轻骑赶到建业城外时,正见赵云的白毦兵在城头操练。他策马至秦淮河畔,望着被战火熏黑的城墙,听见城内传来百姓的哭喊。一名伤兵游过河岸,跪报道:“都督,主公己退入宫城,郝普的大军正从吴郡方向杀来!”
“郝普……”陆逊喃喃自语,想起当年在荆州与他的交锋,从长沙到西陵,再到如今的建业,每一步都被郝普算透。他望向西方,仿佛看见郝普在吴郡城头冷笑——那个总是后发制人的对手,早己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这个“东吴柱石”自投罗网。
#### 五、穷途末路叹英雄
“都督,郝普的使者求见。”亲卫引着一名持节者上前。使者展开竹简,上面是郝普的亲笔:“伯言公乃江东奇才,然天命在汉,非人力可违。若降,当表公为安东将军,共治江东。”陆逊撕毁来书,拔剑劈断身边的旗杆:“我乃孙氏臣子,岂降汉贼!”
然而话音未落,后方探马来报:“习珍的藤甲兵己追到秦淮河!”陆逊回望,见南岸火光中腾起“习”字大旗,知道退路己断。他勒转马头,望向宫城方向的孙权黄旗,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从芜湖到牛渚,从牛渚到建业,郝普用三场伏击,彻底斩断了东吴最后的希望。
江风吹过秦淮河面,陆逊的银甲在烽火中显得格外凄凉。他想起孙权拜他为大都督时的重托,想起父亲陆骏的忠魂,最终将佩剑插入河畔的淤泥。远处,郝普的先头部队己抵达秦淮河渡口,而他的三万大军,己在回师途中折损殆尽。建业的宫城在火光中若隐若现,那座象征着孙氏政权的堡垒,即将在郝普与刘备的夹击下,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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