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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崩解与重构

小说: 我于棺中执掌众生   作者:汤圆12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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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金属通道,被惨白的灯光照得如同手术室般刺眼。光滑的合金墙壁反射着人影,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能量液的铁锈腥气,还有…空间屏障运转时散发的、冰冷的臭氧味道。

“哥——!!!”

零零撕心裂肺的哭喊在通道内回荡。她扑倒在林夜身边,双手徒劳地按在他剧烈抽搐的身体上,却无法阻止那暗红色的污血不断从林夜口鼻、眼角、耳中涌出!他像一具被无形电流反复击穿的破布娃娃,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骨骼不堪重负的呻吟和内脏破裂的闷响。那张被血污覆盖的脸扭曲得不形,只有那双布满血丝、瞳孔彻底涣散的眼睛,无声地诉说着灵魂正在被撕裂的极致痛苦。

识海,己化作炼狱。

守护星火的光芒在空间核心爆发的冰冷能量冲击下,如同狂风中的烛火,瞬间被压制到只剩一点微弱的火星!刚刚初步梳理成星系状、围绕着星火缓慢旋转沉降的记忆碎片洪流,如同被投入了搅拌机的星云,瞬间被这股强大、冰冷、带着秩序规则的外力彻底搅碎、打乱!

亿万碎片失去了束缚,再次化作毁灭的狂潮!这一次,它们不仅带着被吞噬者残留的混乱意志,更被那股冰冷空间能量赋予了某种…锋锐、切割、撕裂的属性!

嗤啦——!!!

无数道无形的、带着空间撕裂感的“利刃”,在识海的混沌风暴中凭空生成!它们疯狂地切割、搅动、穿刺着每一片记忆碎片!将原本就混乱的信息切割得更加支离破碎!将那些刚刚被剥离的负面情绪“杂质”再次激发、放大!

地藏临死前扭曲的诅咒碎片被空间利刃撕裂,化作亿万只阴寒的毒虫,啃噬着林夜的意识!

林豹被轰碎内脏的惨叫记忆被切割,化作无数柄沉重的碎骨锤,反复砸击着他的灵魂!

铁甲鳄的本能碎片被搅动,化作撕裂血肉的腥风血雨,冲击着他的理智防线!

沙匪们临死的恐惧碎片被穿刺,化作粘稠绝望的沼泽,试图将他彻底淹没!

更可怕的是,林夜自身那些属于“林夜”的记忆碎片——关于被活埋的窒息、关于老乞丐的馈赠、关于矿洞的挣扎、关于零零的呼唤…这些构成他“自我”根基的碎片,同样在这无差别的空间撕裂风暴中被无情地切割、粉碎!

“我…是谁…?”

“林夜…是谁…?”

“零零…是谁…?”

无数个破碎的、充满自我怀疑和认知混乱的念头,如同亿万根毒刺,狠狠扎入那点微弱的星火!

星火的光芒急剧黯淡,如同风中残烛最后的摇曳,随时可能彻底熄灭。一旦熄灭,林夜将不再是林夜,只会成为一具被彻底粉碎、被无数混乱记忆碎片占据的、彻底疯狂的躯壳!

“哥!醒醒!看着我!别放弃!” 零零的哭喊带着血泪,她疯狂地摇晃着林夜,试图将他从崩溃的边缘拉回。怀中的晶簇光芒微弱得如同萤火,她不顾一切地将它按在林夜不断涌血的胸口,但这点微弱的生命能量,在识海那毁灭性的风暴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就在这星火即将彻底熄灭、林夜的自我意识即将被亿万碎片洪流彻底吞噬的最后一瞬——

嗡!

那枚被林夜强行吞噬、正在他体内狂暴肆虐、释放着空间撕裂能量的核心碎片,其边缘处,一点极其微弱、几乎被空间能量完全掩盖的…淡金色光芒,极其顽强地…闪烁了一下!

那是…系统(真我本源)的残余!

在空间核心碎片被吞噬、其蕴含的规则力量疯狂冲击林夜躯壳和识海的瞬间,这点被压制到极限的真我本源,如同被激流冲击的礁石,反而在极致的压力下,被强行“激活”了一丝!

虽然只有一丝,却如同在混沌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塔!

这点真我本源的光芒,并非去对抗空间能量,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瞬间捕捉到了空间核心碎片释放能量、形成空间撕裂风暴的…核心规则波动!那是一种关于“空间稳定”与“空间切割”的、极其原始而强大的规则信息!

【…检测到高维空间规则碎片(残缺)…】

【…主体意识濒临崩解…无法解析…无法吸收…】

【…紧急协议启动…强制引导…能量分流…】

冰冷、微弱、仿佛下一秒就会断线的系统提示音,如同幻觉般在林夜即将彻底沉沦的意识边缘响起!

紧接着,那点真我本源的光芒猛地收缩!不再试图照亮识海,而是化作一根比发丝还要纤细万倍的、无形的“导管”!导管的一端,精准无比地刺入了空间核心碎片那狂暴的能量流中!另一端…则强行连接到了林夜识海中那点即将熄灭的守护星火之上!

轰!!!

一股无法形容的、带着极致撕裂感和空间规则信息的狂暴能量洪流,顺着这根纤细的“导管”,如同决堤的星河,瞬间冲入了守护星火之中!

这不是滋养!这是毁灭性的灌注!

噗——!!!

现实中,林夜的身体猛地向上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一大口混杂着内脏碎块的暗红污血狂喷而出!溅射在惨白的金属墙壁和零零惊恐的脸上!他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白布满了蛛网般的血丝,仿佛下一刻眼球就要爆裂!

识海中,那点守护星火在这毁灭性的空间能量洪流冲击下,如同被投入太阳的冰块,瞬间被“撑爆”!光芒炸裂!

然而,就在星火被撑爆、即将彻底湮灭的瞬间——

真我本源导管引导而来的、那蕴含着空间切割规则信息的狂暴能量,在失去星火这个“容器”的约束后,并未彻底毁灭识海,反而…如同找到了宣泄口!

嗤嗤嗤——!!!

无数道更加凝练、更加锋锐、带着清晰空间切割属性的无形“银刃”,在识海的混沌风暴中凭空生成!它们不再是无序地切割一切,而是…在真我本源那微弱光芒的“引导”下,如同拥有了某种模糊的“意志”!

它们的“目标”,不再是林夜自我的记忆碎片!而是…那些正在疯狂冲击、撕咬、试图湮灭星火残余光芒的、属于被吞噬者的、充满了负面情绪和混乱意志的记忆碎片!

空间银刃如同拥有生命的游鱼,带着冰冷的秩序感,瞬间切入混乱的记忆风暴!

嗤啦!

一道银刃精准地刺穿了一片地藏的诅咒碎片,将其切割、分离!属于诅咒的阴寒怨念被空间之力强行剥离、湮灭!只留下关于毒掌技巧的纯粹信息片段!

嗤啦!

另一道银刃斩过一片林豹的暴戾碎片,将其蕴含的疯狂杀意和恐惧斩断、净化!只留下碎石掌发力的核心经验!

嗤啦!嗤啦!嗤啦!

无数道银刃在混沌中穿梭、切割、分离!如同最精密的净化手术刀!所过之处,那些污染性的“杂质”意志被无情地剥离、净化!只留下相对“纯净”的记忆信息或能量本源!

这不再是混乱的风暴!这更像是一场…由空间规则和真我本源主导的、对识海记忆碎片进行的…强制性的、暴力的…提纯与重构!

痛苦!难以想象的痛苦!

这种从灵魂深处被“切割”、“剥离”、“净化”的痛苦,比单纯的混乱撕扯强烈百倍!林夜的身体在血泊中疯狂地痉挛、扭曲,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如同灵魂被寸寸凌迟的惨嚎!每一次惨嚎都伴随着大股的污血涌出!

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那点被空间能量洪流“撑爆”的守护星火,其残余的最核心一点光芒,却并未熄灭!反而…在无数空间银刃强行净化、剥离了周围那些负面“杂质”碎片的冲击后,如同被暴雨冲刷过的顽石,露出了更加坚韧、更加纯粹的内核!

真我本源!人性光辉!求生执念!守护意志!这西股构成星火的力量,在空间规则能量的“淬炼”和“切割”下,虽然体积被压缩到了极限,但其核心本质,却变得前所未有的…凝练!纯粹!坚韧!

嗡!

这一点被压缩到极致、却纯粹坚韧无比的星火核心,在识海混乱风暴的中心,在无数空间银刃飞舞切割的背景下,如同经历涅槃,重新亮起!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百折不挠、历经劫难后的稳固感!

它不再是飘摇的烛火,而是…一块在惊涛骇浪中死死锚定自我的…顽石!一块…被空间规则强行淬炼、赋予了某种奇异韧性的…精神基石!

现实。

林夜那撕心裂肺的惨嚎声渐渐弱了下去,变成了痛苦到极致的、断断续续的闷哼。身体剧烈的痉挛也慢慢平息,只剩下无法抑制的颤抖。喷涌的污血似乎也减少了许多,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如纸,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但至少…那濒临彻底崩溃的迹象,暂时被强行遏制住了!

“哥…哥…” 零零看着林夜这惨烈到极点、却又奇迹般没有彻底崩溃的状态,巨大的悲伤和一丝微弱的希望交织在一起,让她泣不成声。她紧紧抱着林夜的头,用自己的脸贴着他冰冷布满血污的额头,淡金色的泪水混合着血水滴落。

就在这时——

嗡!嗡!嗡!

通道深处,那被惨白灯光照亮的尽头拐角后,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低沉、厚重、如同远古巨兽心脏搏动般的…巨大轰鸣!

这轰鸣声带着一种奇异的韵律,每一次响起,都让整个金属通道的地面和墙壁微微震颤!通道顶部那些细密的能量管线纹路中流淌的微光,也随着这轰鸣声明灭闪烁!

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冰冷、仿佛来自大地最深处、又带着某种古老机械苏醒的压迫感,如同无形的潮水,顺着通道汹涌而来!

这压迫感并非针对生命,更像是一种…某种庞大系统被激活、开始运转时散发的…能量波动和存在感!比外面那些机械蝎子更加古老!更加深邃!更加…令人心悸!

零零猛地抬起头,沾满泪水和血污的小脸上充满了惊骇!她看向通道深处那灯光无法照亮的拐角黑暗,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本能的恐惧瞬间攥紧了她的心脏!

这地方…到底藏着什么?!

“呃…” 怀中,林夜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恐怖的压迫感。他那双刚刚因为极致痛苦而涣散、此刻只剩下无尽疲惫的眼眸,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视线投向通道深处那未知的黑暗。

在他那被空间能量强行淬炼过、变得凝练坚韧、却依旧布满裂痕的识海星火深处,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悸动,与那通道深处传来的沉重轰鸣…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共鸣?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呼唤着…他体内那枚躁动不安的、蕴含着空间规则的核心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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