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瑞斯先生。”
楚哲森从善如流地改口，左手腕上的手环亮起，半透明的电子凭证投射在空气中，靛青色全息印章就在凭证右下角，可以看见“青柳会社”西个字。
他拇指一抹手环，凭证瞬间坍缩成细碎蓝光。未等最后一粒光点消散，他利落地从空间项链中取出一个银色钥匙扣，赤狐挂件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
噩梦玩偶的人形轮廓立刻扭曲崩解，化作一道暗红流光钻入挂件，狐眼红光一闪，随即熄灭。
“我们随今日的采买车队入城，”他边说边将钥匙扣挂在奥瑞斯挎包的搭扣上，“入城后即刻分道。”
两人穿过花园进入隐蔽处的电梯，金属门无声滑闭的瞬间，电梯便悄然下沉。
地下车库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次第亮起，照亮了三辆并排停放的黑色悬浮车，每辆车门上都印着相同的会社纹章。居中的那辆在二人靠近时自动滑开车门，驾驶座上的司机纹丝未动，只有后视镜映出他微微颔首的剪影。
楚哲森护着奥瑞斯坐进后座，皮革座椅随即自适应地调整形态。几乎在同一时刻，左右两侧真正负责日常采买的悬浮车同时启动，引擎发出低沉的嗡鸣。三辆车依次驶出，排气管喷出的淡蓝色离子流在车库地面交织成网。
当车队驶出地下通道时，晨雾尚未散尽的沧澜城轮廓己在远处浮现。最前方的采买车自动切换为排队模式，将车队完美伪装成一支前往城内的普通运输队。楚哲森的手指在车窗投影上轻点，调出通行证的量子编码，那串靛青色的光符在晨光中微微闪烁。
沧澜城区的入城检测顺利得近乎乏味。
悬浮车停在沧澜城区的钛合金闸门前，在扫描到电子凭证的靛青全息章后，消毒喷口立即喷出淡蓝色的净化雾剂。净化喷雾在车身镀膜上凝结成珠，滑落时折射出闸门顶端的监控探头，那是一只振翅欲飞的机械金翅鸟，怒江流域的旧时代图腾。
"无污染，通行。"机械声响起，闸门缓缓升起。
车队鱼贯而入，载着二人的悬浮车汇入主城区的车流，最终在第七街区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口悄然停驻。
楚哲森和奥瑞斯下车后，穿过几条安静的窄巷，很快便融入早起的人群中。
晨雾散尽的街道正逐渐苏醒。全息投影的模特站在服装店门口，裙摆上的苗绣纹样随步伐流光变幻；装备店的仿生鹦鹉切换着五大联盟的语言招揽客人，却在看到奥瑞斯的发色时卡顿一瞬，用古傣语嘟囔了一句"太阳之子"。
滇式建筑的飞檐下，全息灯笼与实体招牌交错闪烁。卖烤乳扇的白族阿嬷机械臂翻飞，焦香奶味里混着微型电机运转的嗡鸣。商贩在悬浮摊位后方吆喝着，空气中交织着烤肉的焦香和蒲甘奶茶的甜腻。
“先换装备。”楚哲森压低声音，［现实遮蔽］将他完美伪装成东亚面孔，那张平平无奇的路人脸在晨光中毫无破绽。他侧身遮住比自己低半个头的奥瑞斯，给对方戴上深灰色的帽子，挡住晃眼的白金发色。几个混血少年好奇地张望，又被同伴拽着离开。
手环在意识里投射出全息地图，楚哲森带着奥瑞斯穿过人群，进入挂着景颇族织锦的"量子坊"。玻璃柜台里，空间装备分类摆放着，最昂贵的是一枚嵌有翡翠的貔貅造型手镯，标签注明"墨江S级门特供虚空石"。
店主向奥瑞斯炫耀着新到的金色空间手镯：“能容纳百平米仓库，还带抗灵能干扰的符文内衬——”
“戒指足够了。”奥瑞斯笑着摇头，指尖点中一枚黑色戒指，戒面划过一线暗金，戒指上没有镶嵌一点装饰，标签显示其用中低灵能浓度的虚空石熔炼而成，内含五立方米的空间。
隔壁通讯店，楚哲森首接买下店里觉醒者专用的最新型号A13-Ultra手环。当智能系统提出为其绑定身份证明并传输原手环数据时，他婉拒道：“回去自己弄。”
悬浮车穿过第七街区时，奥瑞斯按下车窗。风灌进来，掀起他额前碎发。楚哲森瞥见他瞳孔中一闪而逝的日轮，不动声色地调高了车窗的隐私模式。
第三街区的"千檐商城"人潮涌动，各族特色的店铺鳞次栉比。二楼成衣店的AI导购为奥瑞斯量体，扫描体型光束扫过时，楚哲森注意到系统界面轻微卡顿，但很快恢复正常。
导购的显示屏迅速分析奥瑞斯的身形数据，弹出几套推荐搭配。奥瑞斯随手点了一件藏青色的立领外套，全息投影立刻覆盖在他身上，衣料的光泽随着他的动作流动，衬得他肤色如冷玉。
“这件不错。”楚哲森评价道，顺手将投影加入购物车。
噩梦玩偶在识海里小声嘀咕："神明大人穿什么都好看，但那个毛领是不是太夸张了……"
奥瑞斯又试了几套，最终楚哲森把觉得好看的款式连同几件实用又低调的一并加入购物车。手环往付款机上一贴，“滴”的一声，信用点划走，账户余额连零头都没动到。
三楼的玩偶工坊光线幽暗，陈列柜里摆满了各种仿生兽形玩偶。噩梦玩偶突然在识海里兴奋起来：“神明大人！那个云豹！看它的眼睛！”
奥瑞斯看着陈列柜里瞳孔泛着磷光的兽形玩偶，走近伸手抚过玩偶脊椎处的量子接口，金眸闪过一丝数据流般的辉光，［全知］让他瞬间解析了这个玩偶的构造：骨骼是碳纤维仿生支架，皮毛则混合了怒江云豹的真实基因样本。
他转头问店主：“能加装神经传导系统吗？”
店主咧开缺了门牙的嘴，电子义眼眯成一条缝：“当然，只要您付得起信用点，痛觉反馈都能给您装上。”
“楚哲森！我要！”噩梦玩偶在识海里打滚，震得楚哲森太阳穴突突跳。
奥瑞斯也抬头看他，眼神平静，但莫名让人联想到等待投喂的猫。
“……加吧。”楚哲森妥协了。
店主乐呵呵地搬出那只体长一米、尾长80厘米左右的云豹玩偶，金属爪垫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怒江流域的稀有品种，”他爱惜地抚过仿生皮毛，“基因采样时就剩最后三头了，市面上就这一只。”
“我们再看看其...”楚哲森话未说完，噩梦玩雀跃的声浪就在识海里炸开："要那个雪狼！爪刃是振金的！还有那个隼！它能飞吗？"
楚哲森看着购物清单上疯狂跳涨的数字，额角抽了抽，低声叹气：“您再惯着它，下次该要一座城了。”
奥瑞斯轻抚熊猫玩偶的脑袋，绒毛随着他的触碰泛起银光波纹。全息清单底部也适时弹出闪烁的[定制服务]：[微型反重力引擎·可选配]。
“城太大。”奥瑞斯眨了眨眼，停顿半秒，“街区就好。”
“咳咳咳！”店主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电子义眼闪过一串乱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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