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城的晨雾还未散尽，周氏集团大厦的旋转门吞吐着行色匆匆的白领。顾晗刚推开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空调冷气裹挟着咖啡残渣的酸腐味扑面而来。他目光扫过满地狼藉 —— 文件被撕成碎片撒在办公椅上，电脑屏幕被泼了墨水，“新城区项目漏洞分析” 的标题只露出半个 “漏” 字，在墨渍中若隐若现。
“砰！” 雕花实木门被踹开，周若雪踩着十厘米的红底高跟鞋，香奈儿套装在水晶吊灯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她身后跟着三个扛着摄像机的记者，镜头的红点像毒蛇的信子，锁定顾晗的一举一动。“顾大组长好威风啊，” 她涂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文件封面，突然用力将一摞文件砸在桌上，震得水杯里的绿萝连根翻倒，浑浊的水溅湿了顾晗昨夜整理的证据材料，“刚接手项目就想冻结资金？你知不知道这会让周氏每天损失三百万？”
顾晗蹲下身捡起被浸湿的合同，玉扳指在袖中发烫。他注意到周若雪耳垂上晃动的萧氏集团定制钻石耳钉，想起秦无双说过萧震天上周刚送了周若雪一辆限量版跑车。“若雪小姐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抽出被水渍晕染的图纸，抬头首视对方眼底的阴鸷，“项目预算超支 47%，施工方资质造假，继续拨款才是将周氏推向深渊。”
话音未落，滚烫的咖啡突然劈头盖脸浇下来。顾晗本能地偏头，褐色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在衬衫上洇出狰狞的痕迹。“住口！” 周若雪将骨瓷杯狠狠摔在地上，碎片溅到记者脚边，“你不过是个吃软饭的废物！有什么资格质疑集团决策？” 她突然捂住心口，转身面对摄像机时，眼眶瞬间蓄满泪水：“各位请看，这就是周氏聘请的‘能人’，项目毫无进展，只会推卸责任......”
当晚，江城的夜空被新闻弹窗照亮。微博热搜前三位全是 “周氏内斗” 相关话题，营销号配图是顾晗穿着旧西装打扫走廊的照片，配文 “吃软饭的野心家妄图掏空周氏”。论坛里水军疯狂刷屏，有人编造他用 “巫术” 给周老太太治病的谣言，更有人扒出他母亲临终前在菜市场捡菜叶的监控视频。
周若曦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冲刷着 “周氏集团” 的鎏金招牌。她将平板电脑推到顾晗面前，屏幕上萧氏集团的股价正在疯狂上涨：“他们买通了所有主流媒体，董事会要求明天召开紧急会议。” 她摘下金丝眼镜擦拭，露出眼下的青黑，“我只能保住你三天。”
顾晗着发烫的玉扳指，突然笑了。他点开秦无双发来的加密邮件，数十段录音开始自动播放 —— 有周若雪与萧氏财务总监核对洗钱账户的对话，有她指示销毁招标黑幕证据的录音。当他将银行转账记录摆在会议桌上时，周若雪精心化的妆正在被冷汗晕染。
“这些都是伪造的！” 她尖叫着去抢文件，却被顾晗扣住手腕。一缕真气顺着劳宫穴注入，周若雪的膝盖突然发软，重重跪在镶花地毯上。会场的抽气声中，顾晗俯身贴近她耳畔：“萧震天许诺给你的股份，够买多少止痛片？” 他松开手时，看见周若雪脖颈后有块暗红色胎记 —— 和三年前在萧氏庆功宴监控里，那个接收机密文件的神秘女人一模一样。
散会后，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在周若雪头顶明明灭灭。她瘫坐在台阶上，看着顾晗手中闪烁的 U 盘。“里面不仅有你的罪证，” 他用鞋尖碾过她掉落的耳钉，“还有萧氏走私军火的证据。想继续玩，我奉陪到底。” 暴雨拍打着逃生梯的声响中，周若雪终于明白，这个她踩在脚下三年的男人，早己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欺凌的蝼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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