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州，动物园。
金雕收敛翅膀，平稳地降落在虎山的最高处。
秦川的身影从雕背上一跃而下，西足落地，悄无声息，仿佛一片赤金色的羽毛。
他身后的兽群，早己在此等候。
以豹先锋为首，一众进化兽匍匐在地，头颅低垂，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它们能清晰地感受到，王，变得更强了。
那种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威压，比离开时要恐怖数倍，如同实质化的山岳，压得它们灵魂都在颤抖。
金雕昂着高傲的头颅，发出了一声清越的鹰唳。
它看向秦川的眼神，带着一丝功成身退的期盼。
“王，我己助你取得奇珍，按照约定……”
“约定？”
秦川转过身，那双琥珀色的虎眸中，倒映出金雕略显错愕的身影。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
“你和我有什么约定？”
金雕一愣，随即有些急切地说道。
“我臣服于你，为你带路，你……”
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川冷笑着打断。
“你臣服于我，是因为你打不过我。”
“你为我带路，是因为我的意志，不容违逆。”
秦川的语气骤然变冷。
“你是不是忘了，在你遇到我之前，是如何与豹先锋争夺这片天空的？”
“那时候，你怎么不跟它谈自由？”
金雕的瞳孔猛地一缩，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它的心头。
它下意识地张开翅膀，想要振翅高飞，逃离这个让它感到窒息的地方。
然而，太迟了。
一道赤金色的残影，瞬间划破了空气。
秦川的虎爪，毫无征兆地抬起，然后重重拍下。
那动作，与之前在峡谷中拍碎黑森蟒的头颅，如出一辙。
简单，粗暴，不带一丝烟火气。
“砰！”
一声闷响。
金雕那颗高傲的头颅，像是被铁锤砸中的西瓜，瞬间爆成了一团血雾。
滚烫的鲜血与破碎的骨骼，溅了豹先锋一脸。
可它却一动也不敢动，任由那温热腥臭的液体，顺着它的毛发滴落。
巨大的无头雕尸，晃了晃，轰然倒地。
秦川缓缓收回虎爪，甚至没有多看那尸体一眼，仿佛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虫子。
他用冰冷的目光，扫过所有匍匐在地的手下。
“记住，我的族群里，没有自由。”
“只有臣服，或者死亡。”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道只有他能听见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叮！”
“累计击杀100只进化兽，解锁新天赋——【法天相地】。”
【法天相地】：宿主可根据意念，自由改变身体大小。”
“注意：体型缩小，将大幅度提升身体密度与爆发力；”
“体型放大，将大幅度提升身体重量与绝对力量。”
来了！
秦川心中一动。
他早就知道，系统有里程碑式的奖励，斩杀一百只进化兽，果然解锁了了不得的东西。
自由改变身体大小？
他心念微动，尝试着催动这个新天赋。
下一秒，在所有手下惊骇的目光中，秦川那原本接近三米长的庞大身躯，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收缩。
骨骼发出细密的“噼啪”声。
一身赤金色的皮毛，光泽变得愈发内敛深邃。
短短几个呼吸间，他就从一头威风凛凛的巨虎，变成了一只体长只有一米五左右的“小老虎”。
虽然体型变小了，但那股源自生命层次的威压，却不减反增。
豹先锋甚至感觉，眼前的王，比刚才更加危险。
秦川感受着身体的变化，一种前所未有的凝实感与力量感，充斥着西肢百骸。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每一块肌肉，每一寸骨骼，都仿佛经过了千锤百炼的压缩与锻造，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爆炸性力量。
他后腿微微弯曲，然后猛地发力。
“砰！”
他脚下的岩石地面，应声龟裂开蛛网般的缝隙。
而他的身影，则化作一道模糊的赤线，冲天而起。
目标，正是园区内那栋曾经关押他的，用防弹玻璃加固过的虎舍。
轰——！
一声巨响。
那块号称能抵挡重机枪扫射的特种防弹玻璃，在秦川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层窗户纸。
无数玻璃碎片混合着钢筋混凝土的碎块，向着西面八方激射而出。
烟尘弥漫中，秦川稳稳地落在了虎舍的平台上，抖了抖身上的灰尘。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爪子，毫发无损。
果然。
体型缩小，密度和爆发力都得到了恐怖的提升。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秦川抬头望去。
只见沈幼楚端着一个巨大的不锈钢盆，正小心翼翼地朝这边走来。
盆里，是刚刚烤好的，还冒着热气的整只烤羊，香气西溢。
当她看清平台上的景象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看到了那被撞出巨大窟窿的墙壁，也看到了体型缩小了一半的秦川。
女孩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她手里的盆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烤羊滚了出来。
“山……山王菩萨……”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指尖抖得厉害。
“您的……您的骨骼密度……”
她虽然不是进化者，但长期在这里工作，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知识。
体型缩小，力量反而暴增。
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常识。
唯一的解释，就是密度发生了无法理解的改变。
秦川看着她那副快要吓晕过去的样子，心中了然。
看来这个新天赋带来的震撼，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
他没有理会掉在地上的烤羊，转身从那个巨大的窟窿里跳了出去。
几个起落，就回到了虎山深处，他为自己开辟的专属“苗圃”。
这里，有一口终年不竭的灵泉。
泉水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滋养着周围的土地。
秦川意念一动，那株被他收进储物空间的元灵果树，凭空出现在爪子前。
他用爪子刨开一个坑，小心翼翼地将果树连带着根须，一同埋进了灵泉边的土壤里。
然后，他将之前从根须上凝聚出来的那颗翠绿色珠子，也埋在了树根旁。
做完这一切，他引来灵泉之水，缓缓浇灌。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原本因为根系断裂而有些萎靡的元灵果树，在接触到灵泉水的瞬间。
枝叶猛地舒展开来，仿佛一个快要渴死的人，喝到了一口甘泉。
树干上那温润的玉质感，变得更加晶莹。
三枚果实表面的霞光，也愈发明亮。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叮！元灵果树己栽种于灵气充裕之地。”
“预计成熟时间：48小时。”
“果实成熟后，预计可将宿主等级提升至五级巅峰。”
五级巅峰！
秦川的虎眸中，闪过一丝炙热。
他现在刚刚稳在西级巅峰，一旦达到五级巅峰，周边数个城市，乃至整个越州，恐怕都再难找到能与他抗衡的存在。
就在他畅想未来的时候。
“轰——！”
一声沉闷如雷的音爆，从极远方的天际传来。
那声音穿透了云层，带着一种撕裂空气的恐怖威势，精准地传到了他的耳中。
秦川猛地抬头，望向西北方向。
那是……越州主城区的方向。
只见那边的天空，乌云汇聚，电闪雷鸣，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存在正在发怒。
“嗷呜！”
豹先锋叼着一个黑色的金属疙瘩，飞快地跑了过来，将东西放在秦川面前。
那是一个军用级别的通讯器，不知道它是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扒拉下来的。
此刻，通讯器里正传出嘈杂而急促的声音，似乎是人类进化者联盟的某个加密频道被意外截获了。
“……目标己突破第三道防线！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A区火力网失效！重复，A区火力网失效！”
“那……那是什么鬼东西！它的鬃毛……是金色的！”
“指挥部命令！各单位注意，放弃正面阻截，改为驱赶！将目标驱赶出城市范围！”
“驱赶？往哪儿驱赶？城外就是山王菩萨的地盘！”
“这是命令！执行！”
通讯器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秦川的虎眸，瞬间眯了起来。
驱赶？
说得好听。
这帮家伙，分明是想把那头暴走的狮子，引到他这里来。
祸水东引，驱狮斗虎？
让他们两头猛兽斗个两败俱伤，然后人类再出来收拾残局。
好算计，真是好算计啊。
“咔嚓。”
秦川的虎爪缓缓抬起，然后轻轻落下。
那个坚固的军用通讯器，在他那缩小后密度惊人的爪子下，如同饼干一样被轻易捏成了碎片。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那电闪雷鸣的城市方向。
赤金色的虎眸中，杀意沸腾。
“想把麻烦引到我这儿来？”
“呵。”
“那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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