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七寅时三刻,紫禁城上空还笼罩着沉沉夜色,角楼上传来梆子声,惊起了栖在鸱吻上的白鸽。
白鸽扑棱棱的振翅声,在寂静的皇宫中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上天在为这场盛大仪式奏响序曲。
晨雾如轻纱般弥漫,给太和殿前的三百六十级汉白玉阶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阶上铺着洒金红毡,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点点金光,与丹陛石上雕刻的蟠龙相映成趣。
那蟠龙在薄雾中若隐若现,龙鳞仿佛在微微颤动,龙须似乎在轻轻飘动,宛如随时要破壁而出,护佑这即将登基的新君。
朱小九立在丹宸门外,身姿挺拔而优雅。
她头戴十二旒冕旒,随着轻微的动作,旒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身上的十二章纹翟衣华美至极,其上绣着的日月星辰,在熹微晨光的照耀下,泛着碎金般的光芒,宛如将浩瀚星河披在了身上。
她的目光越过广场,投向远处宫墙下。
只见朱慈琅正由内阁首辅黄景昉昉昉搀扶着整理冕服。
少年身着的冕服庄重威严,衣料上的暗纹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他身姿挺拔如松,脊背笔首,展现出未来帝王的气度。
然而,细心的朱小九还是注意到,他的指节因紧张而泛白,微微颤抖的手指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安与期待。
“时辰到 ——”
新任司礼太监方正化尖细的嗓音如同利剑,划破了紫禁城上空的寂静,在重重宫阙间回荡。
这声音,仿佛是一道庄严的命令,宣告着一个新时代的即将开启。
朱慈琅深吸一口气,胸膛微微起伏,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缓缓抬起脚,踏上第一级台阶。
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仿佛在丈量着大明江山的重量。
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清响,这声音与身后礼部官员捧持的编钟韵律相合,奏响了一曲庄严肃穆的登基乐章。
随着朱慈琅一步步向上攀登,太极殿门轰然洞开,仿佛是历史的大门为新君敞开。
千余盏长明灯瞬间点亮,耀眼的光芒如同金色的潮水,将朱慈琅周身染成金红色。
他的身影在光芒中愈发高大,宛如天神降临。
“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文武百官齐刷刷跪伏在地,笏板叩击青砖的声音如同汹涌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响彻整个太和殿广场。
这声音,是臣子们对新君的臣服,也是对大明王朝未来的期许。
朱小九望着兄长头顶那顶九旒冕,思绪不禁飘回到七日前。
那时,朱慈琅捧着茶汤,眼中满是渴望与憧憬,说要学拟旨。
那稚嫩的模样,与眼前这位即将君临天下的少年帝王重叠,让她心中感慨万千。
如今,朱慈琅稳稳地接过朱小九递给他的传国玉玺。
他的指腹轻轻着玉玺上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的刻字,仿佛在感受着祖宗的庇佑与江山的重托。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阶下诸臣,声音虽还有几分青涩,但字字铿锵有力:“众卿平身!朕承祖宗基业,当以仁治国,以武安邦!” 这誓言,在太和殿上空久久回荡,传入每一位臣子的耳中,也传入了天地之间。
就在这时,殿外忽然响起喧天锣鼓,声音震天动地。
七十二名绣娘用乞巧节特有的金丝绣成的黄龙旗冉冉升起。
那旗帜上的黄龙栩栩如生,金丝在阳光下闪烁,仿佛真的有一条金色巨龙在空中飞舞。
朱小九望着旗帜上跃动的金线,恍惚间,幼时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朱慈琅用柳枝编成王冠,轻轻戴在她头上,脸上洋溢着纯真的笑容。
而如今,这顶真正的王冠,终于稳稳落在了他的发间,象征着他肩负起了大明王朝的重任。
“礼成 ——” 礼部尚书蒋德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意。
这一生 “礼成”,不仅是对这场登基大典的宣告,更是对一个新的历史阶段的开启。
朱慈琅缓缓转身面向南方,此时,朝阳恰好穿透厚重的云层,金色的光芒倾泻而下,将他的剪影清晰地投射在太和殿朱红立柱上。
那剪影,宛如一幅庄严的画卷,寓意着新君将引领大明走向辉煌。这一刻,朱小九忽然明白,这场选在乞巧节的登基大典,有着深远的意义。
它不仅是新君即位,更是大明向天下乞一个锦绣前程,祈愿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希望在新君的统治下,大明王朝能够繁荣昌盛,延续千秋万代。
……
乾清宫暖阁内,龙涎香在鎏金兽炉中袅袅升起。
朱慈琅握着朱笔的手微微发抖,一滴墨汁从笔尖坠落,在奏疏上晕染开一片乌云般的墨迹。
窗外,七月的骄阳炙烤着紫禁城的金瓦,热浪透过雕花窗棂扑面而来。
"陛下,请用冰镇酸梅汤。"
司礼监掌印太监方正化轻手轻脚地奉上青瓷碗,碗壁上凝结的水珠滴落在御案上,很快燥的空气蒸发。
内阁首辅黄景昉垂手立于御案一侧,灰白的鬓角己被汗水浸湿。
他目光扫过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那些奏折在闷热中仿佛要燃烧起来。
"陛下,这些文书虽看似无关紧要,却是治国根基。"
黄景昉的声音因干渴而略显嘶哑。
他伸手拨开最上层几份奏折,露出下面兵部加急送来的边关军报,羊皮纸边缘己被他的汗水浸得发皱。
与此同时,神武门外校场上,沙尘暴席卷而来,黄沙漫天。
五万明军将士如雕塑般挺立,铁甲在烈日下烫得吓人,长枪如林首指被沙尘遮蔽的苍穹。
校场中央的高台上,一面绣着"明"字的大纛在干燥的热风中剧烈翻卷,发出撕裂般的声响。
朱小九立于旗下,玄色披风上己覆满沙尘。
她手中A4纸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那些现代摩托化部队的草图在沙尘中若隐若现。
"殿下,将士们己集结完毕。"
副将上前禀报,声音淹没在一阵突然加强的风沙中。他不得不提高嗓门:"这样的天气是否继续校阅?"
朱小九眯起被沙粒打得生疼的眼睛,望向台下。
透过漫天黄沙,她看见士兵们汗流浃背的面庞,铁甲下的衣衫早己湿透。
一个年轻的士兵正偷偷用袖口擦拭流入眼睛的汗水。
"传令下去,"朱小九突然道,声音穿透风沙,"今日校阅后,全军加发解暑汤药,饷银增加半个月。"
副将一愣,沙粒粘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殿下,户部那边..."
"本宫自会与皇兄解释。"
朱小九打断他,指尖按住险些被风吹走的A4纸,"这样的天气还坚持操练,就该得到奖赏。"
话音未落,校场入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沙尘中,一队铁骑疾驰而来,为首之人身披玄狐大氅——这在七月显得格外怪异——正是京营禁军统领鳌拜。
"公主殿下!"鳌拜勒马停在高台下,声如洪钟。他掀开兜帽,露出满是汗水的脸庞,"京营禁军的训练正到紧要关头,末将实在..."
“鳌将军,” 朱小九突然展开A4纸,图上钢铁洪流般的车队跃然眼前,“本宫始终觉得,将你困在这北京城里面当一名看门的保安实在是浪费人才,不如让你当北伐大军的先锋大将衣锦还乡如何?”
"殿下,此话当真?"鳌拜虎目一瞪道. "
本宫答应过你的,要让你回去报夺妻之仇的,且现在北伐大军正好缺一名先锋大将.不知……"
"末将愿意给公主殿下当马前卒."
鳌拜没等朱小九说完就担心跪下道. "好!鳌拜听封.……,鳌将军起来吧,你如今就是大明北伐大军的破虏先锋大将了,北伐大军的骑兵部队全归你统领."朱小九道.
他起身站起,三步并作两步跃上高台,凑近细看朱小九手中那图纸,瞳孔猛地收缩。
"这...这是何物?"鳌拜粗糙的手指悬停在图纸上方,不敢触碰。
一阵狂风吹来,险些将A4纸从他手中夺走,"比战车还怪异!这沙尘天,殿下莫要拿末将寻开心..."
朱小九突然指向校场边缘——那里停着三辆新打造的"卡车",外形笨拙却明显不同于传统战车。
这是她花了高价从"星璇"商城买下来的.
"那是..."鳌拜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如今还对本宫的手段很怀疑吗?"朱小九的声音在风沙中格外清晰。
鳌拜沉默良久,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压过了呼啸的风声:"不不!殿下无论是手段还是胆识,鳌拜早己领教过了!"
他转身望向北方,铁甲碰撞发出铿锵之声,激起一片尘土,"当年皇太极便说我是草原苍狼,今日我这头狼,便要让多尔衮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锋芒!"
当夜,沙尘渐渐平息,但闷热依旧。
内阁议事厅内,十余位朝中重臣围坐长案西周,不断摇着折扇。
冰鉴中的冰块早己融化,侍从们忙着更换新的冰块。
李定国着京畿禁军统领的印信,青铜螭龙纹被他的汗水浸得发亮。这位年轻将领眉头紧锁,目光不时瞟向悬浮在空中的光幕——那里显示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武器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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