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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聚灵珠与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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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一个飞扑,就将奔逃嚎叫的哪吒,单手抓起,不愧是陈塘关总兵,实力就是强,人仙境界的哪吒,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只孱弱的小兔子,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别嚎了,趁现在我还没有反悔,你自己要什么就去库房取吧!”李靖怒喝道,说完就将哪吒轻轻的放在地上。

“老登,你不杀我?”哪吒声音中带着惊喜诧异。

李靖眉头微皱,“傻孩子,你是爹爹的孩子,爹爹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舍得伤害你呢?”说着他拉起哪吒的手,向库房而去。

夜己深,李靖带着哪吒来到了李府的库房。库房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西周摆满了各种奇珍异宝,在摇曳的烛光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

哪吒好奇地张望着,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真的吗?爹爹,这里面都有什么宝贝?”

李靖走到一个古朴的木盒前,轻轻打开,里面是一株散发着柔和蓝光的仙草:“哪吒,今日为父带你来此,挑选几样天地灵物助你修炼,这是千年蓝蕴草,可助人提升灵力,稳固根基。”李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

哪吒凑上前去,仔细地看着蓝蕴草,他还没有见过灵草的样子呢!忍不住伸手想要触摸:“好漂亮,它的功效真有那么神奇吗?”

“自然。”李靖又走到另一个架子前,取下一个玉瓶,“这瓶中的灵液,是采集了百种灵花的精华所制,服下后可加快修炼速度。”

看着哪吒不为所动,李靖又翻找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珠子:“这是聚灵珠,是天地奇宝,修炼时将它置于身旁,能汇聚天地灵气,事半功倍。”

哪吒兴奋的接过聚灵珠,感受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天地灵气从手心传来:“爹爹,这个宝贝太厉害了,有了它,我一定能变得更强!”

李靖看着哪吒,眼中满是慈爱:“哪吒,修炼之路艰辛漫长,这些灵物只是辅助,关键还在于你自己的努力与坚持,为父不期望你将来有多高的成就,只希望未来仅剩的日子里,我的吒儿每天都过的开心。”

哪吒感觉这老登今天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但还用力地点点头:“爹爹放心,哪吒每天天都很开心的。”

李靖看着可爱又欢喜的哪吒,眼神中带着些许黯然,些许落寞,更有一丝丝后悔,但瞬间他的心神又变得无比冷静理智,他强迫自己不再想这些糟心的事情,向卧室而去。

空荡的房间,哪吒看着手中的聚灵珠,思绪飘向了远方,自己前世虽是废材,但不是傻,从今天不对劲的李靖,以及一首无比溺爱自己,好像随时就会失去孩子的娘亲,结合前世,他想起了一个恐怖真相。

“所以,我最后会被灵珠子取代?难怪!难怪!所以当初出生,李靖要斩杀的不是我,而是灵珠子,随着我的修炼,灵珠子的真灵定会慢慢复苏,然后将我取代,他自伐的也是我,因为身体是我的,他只有杀死我,才能完全取代我。”

恐怖,大恐怖!

豆大的汗珠从哪吒的额头一颗颗滚落,他只感觉未来一片黑暗,人生在无任何生机,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古色古香的大木床上,难以入眠,不知何时,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清甜气息,如纱幔般缠绕上来,让他不知不觉入眠。

床榻西角悬着的雪色流苏轻轻晃动,将月光筛成细碎的金箔,洒在月白色的软缎床褥上,哪吒面容惨白——仿佛灵珠子就要跳出来将他夺舍一般。

未知的恐惧让他在梦中也难以安静下来!脑袋中一段段画面在快速度推演;

暴雨如注,陈塘关城头的“李”字大旗被狂风撕成碎片。哪吒浑身浴血,混天绫浸透的红在雨帘中晕染成一片猩红。他踉跄着撞进祠堂,父母的惊呼声与龙王们震天的怒吼在耳畔交织成刺目的乱麻。

“吒儿!快逃!”殷夫人快步扑上来抓住他的手臂,颤抖的指尖抚过他溃烂的伤口。李靖却横剑挡在哪吒的身前,铠甲缝隙里渗出的血珠滴落在青砖上,“孽子!你可知我陈塘关百姓死伤几何?”

灵珠子的余威在经脉中肆虐,剧痛让哪吒眼前阵阵发黑,他忽然笑起来,笑声混着咳出的血沫溅在母亲苍白的衣襟上:“逃?我逃到哪里,哪里就是第二个陈塘关。”沙哑的嗓音里带着痛苦与不舍,“爹爹要守护人族,娘亲要哪吒活着,可哪吒怎能为了自己,而让爹爹娘亲为难?怎能让我护右的百姓为我而死,这懦夫哪吒做不到,啊.....”无能的怒吼。

混天绫突然暴起,如血色巨蟒缠住哪吒的手腕,他反手握住乾坤圈,便要自裁,灵宝有灵,拼命的反抗着他的控制;“爹爹娘亲,对不起,哪吒不能陪你们到永远了,我现在就到世界尽头去看看了。”嘶吼中,乾坤圈在剧烈的颤抖中化作利刃,寒光闪过的刹那,殷夫人凄厉的哭喊刺破雨幕。

刀锋划开皮肉时,哪吒恍惚看见三岁那年,母亲熬夜为他缝制肚兜的烛火;七岁生辰,父亲悄悄塞给他的那只糖人。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流下,他死死盯着陈塘关上空,东海龙王那阴沉且冰冷的脸:“这肉,是我母亲十月怀胎的恩情——”刀锋转向锁骨,剧痛让眼前炸开万千金星,“这骨,是父亲教我习武的馈赠!”

最后一剑刺向心口时,哪吒听见混天绫发出悲鸣。他望向天快被黑云压顶暴雨笼罩的陈塘关,嘴角扯出一抹释然的笑。天地间轰然炸开惊雷,他的魂魄在剧痛与解脱中渐渐飘散,唯有那句呢喃,被狂风卷着掠过满地碎肉与白骨:“爹爹娘亲,对不起。”

他那与身体分离的头颅上,像一颗足球飞向了远方,两行未干的泪痕与不肯闭眼的双眸,无声的叙说着他的不甘。

不知何时,哪吒耳旁传来殷夫人焦急的呼喊:“吒儿,吒儿,你没事吧?你不要吓唬娘亲啊?”

窒息感像滚烫的铁钳死死扼住哪吒的咽喉,让他全身疲惫的在浑浊的黑暗中剧烈抽搐。鼻腔像是被灌满河水,肺叶仿佛被无数钢针扎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向着殷夫人声音所在的方向挣扎,他的手仿佛触到水面的冰凉——那一刻,意识如撕裂云层的闪电骤然炸开,眼前的世界在明暗间交替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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