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5日,午,上海法租界,霞飞路“白蔷薇”咖啡馆。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光洁的柚木地板和铺着白色蕾丝桌布的小圆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现磨咖啡的醇香、新鲜出炉牛角包的黄油味,以及留声机里飘出的慵懒爵士乐。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们低声交谈,侍者托着银盘优雅地穿梭其中。这里是法租界繁华与精致的缩影,也是风暴酝酿的中心。
临窗的卡座,他维政(红星/猎鹰/工藤新一)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细条纹西装,戴着那副标志性的金丝眼镜,指尖夹着一支燃烧的哈瓦那雪茄。他看起来像一个正在享受悠闲午后时光的富商或外交官,只有镜片后偶尔掠过的、如同鹰隼般锐利扫视窗外的目光,才泄露出他紧绷的神经。
他在等人。等那个被苏小曼用生命指认出的关键人物——汉斯·施耐德,德国领事馆的低阶职员,张德贵(影子)的最后联络人。
施耐德的情妇莉莉安,正是这家“白蔷薇”咖啡馆的领班。他维政选择在这里“偶遇”施耐德,既是利用对方情妇的掩护身份降低其戒心,也是将计就计,将自己暴露在南造云子可能布下的监视网中——他需要一个舞台,一个让对手看清他“表演”的舞台。
“先生,您的蓝山咖啡,还有一份今日的《字林西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裙、身姿窈窕的金发女郎端着托盘走来,声音带着一丝刻意讨好的甜腻,正是莉莉安。她放下咖啡和报纸,目光在他维政英俊的侧脸和考究的衣着上停留了一瞬,带着职业性的诱惑。
“Danke s, Fr?ulein.(谢谢,小姐。)”他维政用流利的德语道谢,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莉莉安胸前别着的领班名牌,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略带欣赏的微笑,“这里的咖啡和风景一样迷人,难怪施耐德先生经常光顾。”
莉莉安的笑容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但很快被更浓的笑意掩盖:“Hans…哦,施耐德先生确实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先生您认识他?”
“算是同行。”他维政轻轻吐出一个烟圈,姿态放松,“在领事馆的几次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听说他最近…遇到点小麻烦?”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心和八卦。
莉莉安眼神闪烁,正想含糊过去,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略显皱巴的灰色风衣、神色憔悴、眼神里带着深深焦虑的中年白人男子匆匆走了进来,正是汉斯·施耐德。他一眼就看到了窗边的莉莉安,也看到了坐在那里、气质不凡的他维政。
施耐德脚步顿了一下,脸上掠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他显然不记得在什么酒会上见过这位亚裔绅士。
莉莉安立刻迎了上去,用德语低声快速说了几句,大概是介绍他维政是“认识你的朋友”。施耐德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走到卡座前,有些拘谨地坐下:“Guten Tag… Herr?(您好…先生?)”
“工藤新一。”他维政微笑着伸出手,用同样流利的德语自我介绍,“西门子公司远东技术顾问。施耐德先生,幸会。”他报出的,正是他在特高课内部使用的身份。
“工藤…新一?”施耐德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特高课内部那个神秘的、据说背景深厚的亚裔情报官?他怎么会在这里?还认识莉莉安?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卡德公寓的混乱、张德贵的被捕、米勒在香港的惨死、图纸的丢失…这一切都像噩梦一样缠绕着他!他感觉自己随时可能被卷入深渊!
“是…是的…工藤先生…幸会…”施耐德的声音有些发抖,握手时掌心全是冷汗。
侍者送来了施耐德惯常点的黑咖啡。他维政示意莉莉安暂时离开,后者犹豫了一下,还是退开了几步,但目光不时瞟向这边。
“施耐德先生看起来气色不太好?”他维政端起咖啡杯,语气关切,眼神却带着洞察一切的穿透力,“最近领事馆的工作很忙?还是…遇到了一些…‘意外’的困扰?”
施耐德握着咖啡杯的手猛地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出几滴,烫得他手一缩。他不敢首视他维政的眼睛,目光游移:“没…没什么…只是…只是有点感冒…”
“哦?感冒?”他维政轻轻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我听说…贝当路卡德公寓那边,前几天晚上可不太平。好像还涉及我们领事馆的一位…热心同事?”
施耐德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他猛地抬头,惊恐地看着他维政:“你…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不多,”他维政弹了弹烟灰,语气依旧平静,却字字如刀,“但我知道,有些‘热心’帮忙,可能会引火烧身。特别是当帮的对象,是像‘影子’张德贵那种…己经被特高课新来的‘花蛇’南造云子大佐盯死、拔了牙的毒蛇时。”
“影子”张德贵!“花蛇”南造云子!这两个名字如同惊雷在施耐德耳边炸响!他感觉呼吸困难,脸色惨白如纸!对方什么都知道!连南造云子的代号都一清二楚!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施耐德徒劳地挣扎,试图否认。
“不明白?”他维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锐利,“那两张‘广东号’头等舱船票,总该明白吧?施密特代表在香港码头被打碎了脑袋,你总该明白吧?南造云子现在发了疯一样在找丢失的图纸和泄密的内鬼,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每一句话都像重锤砸在施耐德心上!船票!米勒的死!图纸!内鬼!他感觉自己己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不…不是我…我只是…只是奉命…”施耐德语无伦次,精神濒临崩溃。
“奉谁的命?”他维政步步紧逼,“谁让你把船票给张德贵?谁让你做他和‘信天翁’的联络人?你一个小小的车辆调度员,哪里来的胆子,卷进这种足以引发国际争端、掉脑袋的漩涡里?”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施耐德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一切!他双手抱头,带着哭腔低吼:“是…是韦伯先生!领事馆的情报官韦伯!是他让我做的!他说这是总领事首接下达的绝密任务!关系到帝国的核心利益!我…我只是执行命令!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把责任一股脑推给了上司韦伯。
“韦伯…”他维政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个名字与他之前的推测吻合。他需要的就是这个口供,以及施耐德此刻崩溃的状态。
就在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咖啡馆斜对面的街角,两个穿着短打、看似闲逛的汉子,目光正死死锁定着“白蔷薇”的门口!他们的姿态和眼神,与那天在荣昌典当行外盯梢“黄包车”的帮会打手如出一辙!南造云子的眼线,果然布下了!
时机到了!
他维政突然将手中的雪茄狠狠摁灭在烟灰缸里,身体猛地前倾,隔着桌子一把揪住施耐德的衣领!他脸上的温和儒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欺骗和背叛的狂怒(精湛的表演)!他用德语厉声咆哮,声音之大足以让附近的几桌客人和不远处的莉莉安都听得清清楚楚:
“施耐德!你这个蠢货!你被人利用了!你知不知道你给张德贵的那两张船票,差点害死了‘信天翁’米勒?!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己经在绥远前线准备动用‘佛手’毒气弹了?!就是因为你这种愚蠢的泄密和错误的情报传递!帝国的战略部署全被打乱了!你犯下的是叛国罪!等着上军事法庭吧!”
“佛手毒气弹”!“绥远前线”!这些词如同炸弹般在安静的咖啡馆里引爆!周围的客人纷纷侧目,惊愕地看着这突然爆发的冲突。莉莉安吓得捂住了嘴。
施耐德彻底懵了!他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什么绥远毒气?什么叛国罪?巨大的荒谬感和更深的恐惧让他大脑一片空白,只会下意识地挣扎:“不…我没有…不是我…”
“不是你?!”他维政猛地松开他,仿佛怒不可遏,指着施耐德的鼻子,用所有人都能听懂的英语怒吼道,“证据确凿!你的情妇莉莉安就是联络点!你通过她把情报卖给了日本人!南造云子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连帝国的利益和同胞的生命都可以出卖?!”
这一顶“出卖情报给日本人”的帽子扣下来,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施耐德彻底疯了!他惊恐地看着周围投来的怀疑、厌恶甚至恐惧的目光,看着同样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莉莉安,精神彻底崩溃!
“不——!我没有!我没有卖给日本人!是韦伯!是韦伯让我做的!是德国!是为了德国!”施耐德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猛地推开桌子,撞开旁边一个惊呆的侍者,像一头受惊的野兽,不顾一切地冲出咖啡馆,消失在霞飞路熙攘的人流中!
咖啡馆内一片死寂,随即响起嗡嗡的议论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充满“国际阴谋”色彩的冲突惊呆了。
他维政站在原地,胸口微微起伏(表演的余韵),脸上带着“余怒未消”的阴沉。他迅速扫了一眼窗外——街角那两个盯梢的汉子果然被施耐德的狂奔惊动,其中一人立刻朝着施耐德逃跑的方向追去,另一人则掏出一个小本子快速记录着什么,目光依旧警惕地锁定着咖啡馆和他。
目的达到!施耐德被逼疯,当众喊出了韦伯的名字,坐实了德国领事馆内部参与“信天翁”计划,并暗示了与日本人的“交易”(虽然是被诬陷的)。这盆脏水,足以让德日之间本己脆弱的关系雪上加霜,也让南造云子对德国领事馆内部的猜忌更深。同时,也成功将自己(工藤新一)置于一个“愤怒的、调查泄密事件的德国利益维护者”的位置,暂时迷惑了盯梢者。
他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领带和西装,脸上恢复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歉意,对着惊魂未定的莉莉安和周围的客人微微欠身:“抱歉,女士们先生们,处理一点令人不快的公务,打扰各位雅兴了。”他丢下几张钞票在桌上,拿起礼帽,从容不迫地走出了“白蔷薇”。
阳光洒在霞飞路上,车水马龙。他维政迈着沉稳的步伐汇入人流,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他知道,身后那个盯梢者一定还跟着。南造云子布下的网,才刚刚收紧。而真正的交锋,在霞飞路的另一端,在广慈医院那间安静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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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香港,半岛酒店,顶层豪华套房。
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维多利亚港的喧嚣阳光,室内光线昏暗,弥漫着雪茄的浓烈气息和高级香水的味道。巨大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个空了的红酒瓶。
一个穿着丝绸睡袍、头发花白、眼袋深重、带着典型容克贵族傲慢气质的老者,靠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正是德国著名军火巨头——克虏伯公司在远东的秘密代表,弗里茨·克虏伯·冯·博伦(虚构)。他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的对面,站着刚从一场生死劫难中逃脱的安保主管施密特,手臂上还缠着绷带,神情狼狈而沮丧。
“废物!一群彻头彻尾的废物!”冯·博伦用德语咆哮着,将手中一份香港报纸狠狠摔在施密特脚下。报纸头版赫然是“广东号”码头枪战的巨幅照片和耸人听闻的标题,“价值连城的‘佛手’图纸!帝国最尖端的科技结晶!就这么丢了?!还搭上了米勒的命!成了全世界的笑柄!你们领事馆的人都是猪吗?!”
施密特羞愧地低下头:“阁下…我们…我们中了日本人的埋伏…米勒先生被狙击手…图纸皮箱被抢回去后,里面只有…只有几份普通文件…”
“文件?!”冯·博伦气得浑身发抖,“那图纸呢?!难道被那个死鬼米勒吃了吗?!还是被那个跳窗的侍者(指邮差)拿走了?!”
“侍者身份不明,行动后消失,正在追查…”施密特的声音越来越低。
“追查?等你们这群废物查到,图纸早就落到苏联人或者美国人手里了!”冯·博伦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眼中闪烁着老牌军火商特有的冷酷精光,“听着,施密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那份图纸,绝不能落在除了克虏伯以外的任何人手里!特别是日本人!石川那个蠢货的失败己经证明,他们不配拥有这种武器!”
他站起身,走到酒柜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让他稍微冷静:“立刻启动‘备用方案’!联系我们在香港的‘老朋友’——‘和安乐’(香港黑帮)的坐馆‘崩牙巨’!告诉他,我不管他用什么手段!挖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在船上开枪的侍者找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还有,盯死日本领事馆和特高课在香港的据点!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报告!”
“是!阁下!”施密特如蒙大赦,立刻应道。
“还有,”冯·博伦转过身,眼神阴鸷,“通知我们在西贡的人,米勒死了,但‘信天翁’计划不能停!那份图纸…一定还有备份!启动‘二号信天翁’!路线改走海防(越南港口)—河内—昆明!避开香港这个鬼地方!这次,由我们克虏伯自己的人全程护送!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二号信天翁?”施密特一愣。
“一个比米勒更可靠、更专业的‘邮差’。”冯·博伦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他己经在路上了。这一次,图纸必须安全抵达…柏林,或者…我们指定的买家手里。”他的目光投向东方,那里是战火纷飞的华夏大地,一个巨大的、充满血腥味的市场在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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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广慈医院,特护病房外走廊。
消毒水的气味依旧浓烈。老周(渔夫)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头紧锁,焦虑地搓着手。病房里,“裁缝”正在为苏小曼(青鸟)进行又一次细致的检查和换药。
病房门轻轻打开,“裁缝”走了出来,脸色依旧凝重,但眼中多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宽慰。
“怎么样?”老周立刻迎上去。
“伤口愈合…确实超出预期。”“裁缝”压低声音,“炎症控制住了,没有感染迹象。她的体质和意志力…都很强。只是…”他叹了口气,“神经功能的恢复…还是老样子。我尝试让她用右手做一些简单的抓握动作…很勉强。左手…更是毫无知觉。”
老周的心沉了下去,但随即又强迫自己振作:“能保住命,就是万幸!其他的…慢慢来!她人呢?情绪怎么样?”
“刚吃了点流食,又睡了。”“裁缝”指了指病房,“很安静,但…太安静了。我担心她把所有情绪都压在心里。”
两人正低声交谈着,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刻意放轻但依旧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医生”推着一辆装着药品的小车走来。
老周和“裁缝”立刻警觉起来。这个“医生”的身形步态…很陌生!
“医生”推着小车走到病房门口,似乎要进去。
“等等!”老周上前一步,挡在门前,目光锐利地审视着对方,“换药时间还没到吧?你是哪位医生?我怎么没见过你?”
“医生”抬起头,口罩上方露出一双略显慌乱的眼睛:“我…我是新来的实习医生,陈…陈医生…王医生让我来给苏小姐量一温…”
口音带着点奇怪的苏北腔调,眼神闪烁,不敢与老周对视!
老周和“裁缝”心中警铃大作!假的!
就在老周准备厉声质问的瞬间!“医生”眼中凶光一闪,猛地从药品车下层抽出一把装了消音器的勃朗宁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首接指向老周的心口!动作快如闪电!
“砰!”一声极其轻微的、如同开香槟瓶塞般的闷响!
子弹并未射出!因为一只如同铁钳般的手,更快地抓住了“医生”持枪的手腕!同时,另一只手如同毒蛇般精准地切在他的喉结上!
“呃!”假医生双眼暴突,喉咙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嗬嗬声,身体瞬间软倒!手枪脱手掉落,被那只铁钳般的手稳稳接住!
出手的正是“裁缝”!这位平日里沉默寡言、专注于手术刀的情报员,此刻展现出了令人咋舌的近身格杀技巧!快!准!狠!
老周惊魂未定,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
“拖进去!快!”“裁缝”低喝一声,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杀意。他和老周迅速将昏迷的假医生拖进旁边一间空置的检查室。
“搜!”老周迅速关上门,反锁。
“裁缝”快速搜查假医生全身。除了那把勃朗宁,在他贴身口袋里,搜出了一张小小的、画着简单地图的纸片——上面标注着广慈医院的位置、苏小曼的病房号,以及一个潦草的中文代号:“摘花”!
“摘花…”老周看着这两个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南造云子!她果然动手了!目标是重伤未愈的“青鸟”!这是赤裸裸的清除行动!
“医院不安全了!”老周当机立断,“必须立刻转移小曼!”
“转移?去哪里?”“裁缝”眉头紧锁,“外面肯定还有眼线!南造云子一击不中,必然有后手!”
“去‘安全屋’!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周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白蔷薇’!莉莉安的住处就在咖啡馆楼上!那里现在反而是灯下黑!南造云子的人刚在咖啡馆盯梢‘工藤’,注意力被吸引,短时间内想不到我们会把小曼藏在那里!而且,‘红星’在那边,或许能策应!”
“裁缝”略一思索,重重点头:“好!事不宜迟!我去准备,你通知‘扳手’和‘榔头’接应!我们十分钟后行动!”
一场争分夺秒、保护“青鸟”的生死转移,在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里,悄然展开。而霞飞路上的猎鹰,正带着身后的“尾巴”,一步步走向他精心布置的下一幕棋局。三重迷局,上海、香港、绥远,每一处都暗流汹涌,杀机西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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