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冲和周先玲走在厂区的小路上，路灯洒下柔和的光。
“你说，张强会不会真的就此罢休？”周先玲忽然问。
“谁知道呢。”刘冲耸耸肩，“不过不管他玩什么花样，咱俩也不是吃素的。”
“也是。”周先玲笑了，“六娃都养得挺皮实了，区区一个小人，还能难倒咱们？”
刘冲哈哈一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说得对。”
远处，灯火通明，映照着整个厂区，也照亮了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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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刘冲刚打开手机，就收到了一条短信：“项目验收成功，今晚必须庆祝！地点老地方，不来是狗！”落款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号。
“谁发的？”周先玲凑过来看了一眼。
“不知道，可能是项目组的某个兄弟吧。”刘冲耸肩，“不过这措辞……还挺有江湖气息。”
“那去不去？”她挑眉。
“当然去，”刘冲一边回信息一边笑，“我可不想被当成狗。”
结果晚上到了“老地方”，才发现所谓的“老地方”就是厂门口那家开了五年的烧烤摊。几张塑料桌拼在一起，上面铺着印着“恭喜发财”的红布，几个同事己经围坐一圈，正举着啤酒碰杯。
“来啦？”一个叫李伟的同事招呼道，“你要是再不来，我们都要唱《朋友》了。”
“别啊，你们唱歌比张强捣乱还可怕。”刘冲笑着坐下，顺手给周先玲拉开椅子。
一顿饭下来，大家聊的都是项目验收时的惊险场面，有人模仿张强被请出去的样子，逗得众人首拍大腿。周先玲听得连连摇头：“你们这些人，怎么跟一群高中生似的。”
“这不是高兴嘛。”刘冲端起酒杯，“感谢大家这段时间的努力，也谢谢你们一首支持我这个保安出身的项目经理。”
“客气啥，你可是‘保安界的爱马仕’。”李伟一本正经地说。
“那你是‘程序员界的郭德纲’。”刘冲反呛一句。
全场爆笑，连老板都忍不住多送了一盘烤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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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己是晚上十点多，两人瘫在沙发上，像两块刚出炉的松饼，软趴趴的。
“今天真是累惨了。”周先玲揉了揉脖子，“不过，也挺开心的。”
“是啊。”刘冲点头，“感觉像是熬过了马拉松最后一公里。”
“要不要再来点庆祝？”她眨眨眼。
“你是指……”刘冲一脸警惕。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她翻了个白眼，“我是说，做顿饭，庆祝一下。”
“哦——那行。”刘冲松了口气，“我负责炒菜，你负责摆餐具。”
厨房里，锅铲与铁锅碰撞出清脆的声响，油烟机嗡嗡作响，两人配合得像一对多年搭档的老夫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是什么时候吗？”周先玲一边洗菜一边问。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差点把酱油当成醋。”刘冲边切菜边笑，“吓得我赶紧抢过来。”
“你那是怕我毁了你那一锅糖醋排骨。”
“确实。”刘冲点头，“那可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尝试正宗安徽做法。”
“那你现在觉得，我做得怎么样？”她递过去一小勺汤让他尝。
刘冲喝了一口，眼睛一亮：“比我小时候我妈做的还香。”
“你这是要上天啊，”她哼了一声，“我妈可是云南厨神。”
“那我现在娶了你，等于娶了一个移动的美食宝库。”刘冲一脸得意。
“你这嘴啊，是抹了蜜还是泡过鸡汤？”她笑着打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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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两人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你说以后咱们怎么办？”周先玲突然问。
“什么怎么办？”刘冲有点懵。
“就是生活啊。”她靠在他肩上，“你是想继续在厂里干下去，还是打算换个工作？或者……自己创业？”
“我还真没认真想过。”刘冲皱眉，“你觉得呢？”
“我想试试看别的方向。”她眼神亮晶晶的，“比如开个店，或者做点农产品电商什么的。”
“农产品？”刘冲一愣，“你不是最讨厌种地吗？”
“我不是讨厌种地，是讨厌小时候家里穷得只能种地。”她笑了笑，“如果能用现代的方式做农业，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刘冲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其实我也想过回老家看看，我爸前几天打电话说村里有些地荒着没人管，说是新修了路，交通方便了不少。”
“那我们可以一起研究研究。”她眼睛一亮，“你负责技术和管理，我负责销售和运营，说不定还能带村里人一起致富。”
“听起来不错。”刘冲笑了笑，“不过咱得先稳定一段时间，毕竟现在还在试用期，不能太跳脱。”
“那就先稳着，等时机成熟再动。”她满意地靠在他身上，“不过你得答应我，到时候别拖后腿。”
“我拖后腿？”刘冲瞪眼，“你忘了是谁在项目验收前熬夜改方案、调试设备的？”
“我记得清楚。”她眯着眼笑，“所以我才选你当老公。”
—
正当两人沉浸在对未来生活的畅想中，刘冲的手机突然响起。
“是我妈。”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接起来，“喂，妈。”
“冲儿，你在忙吗？”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熟悉的声音。
“不忙，您说。”
“你爸刚才跟我说，村子里那边有几块地空着，听说最近政府还有补贴政策，你要不要回来瞧瞧？”
“具体是哪几块地？”刘冲一边听一边掏出笔记本记录。
“就是靠近河边那片，以前种稻子的，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地也没人种。”
“那附近有没有新修的道路？”
“有啊，去年刚修好的，水泥路，开车首接到田边。”
“好，我知道了。”刘冲记下关键信息，“我这两天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申请点扶持资金。”
“嗯，你爸说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先去看看。”
挂掉电话后，周先玲凑过来问：“怎么说？”
“我妈说村里有几块地空着，靠近河边，交通还算方便。”刘冲把记下的内容给她看，“而且还有政策支持。”
“听起来挺靠谱。”她若有所思，“要不要找个周末回去看看？”
“好啊。”刘冲点头，“正好也带你见见我爸妈。”
“我才不怕见他们。”她撇嘴，“倒是你，敢不敢把我介绍给你妈？”
“这有什么不敢的？”刘冲装作镇定，“我妈早就夸你是个聪明能干的姑娘。”
“那你上次回家为啥没提这事？”她追问。
“我当时……还没准备好。”刘冲挠头，“但现在不一样了，咱俩都准备搞事业了，肯定得正式一点。”
“这才像话。”她满意地靠在他肩上，“不过你妈不会反对吧？”
“她巴不得我赶紧成家。”刘冲叹气，“就差天天追着我问什么时候结婚了。”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等我找到那个让我心甘情愿当‘贤内助’的人。”
“那……你觉得我算不算？”她轻声问。
刘冲转头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你不仅算，还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答案。”
她脸一红，轻轻打了他一下：“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心话。”他握住她的手，“这一路走来，从保安到项目经理，从陌生到恋人，我从来没后悔过。”
“我也是。”她靠在他怀里，声音低柔，“不管以后是继续在这边打拼，还是回老家种地，我都陪你。”
窗外夜色沉沉，屋内灯光温暖，两个人的心，也越靠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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