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帘掀开的刹那,脂粉味混着汗酸气劈面打来。镶金牙的侍从原本翘着二郎腿啃西瓜,瓜子皮正吐在"闲人免进"的木牌上。秋柔的赤脚刚迈过门槛,那镶着翡翠扳指的胖手突然僵在半空——西瓜籽"啪嗒"坠地,在青砖上溅出猩红汁液。
"哎哟我的小祖宗!"侍从弹射起步的肥肉撞翻了酸枝木茶几,茶渍在《小雏花》选角簿上洇出鬼脸。他油亮的手指捏住秋柔下巴左转右看,金牙缝漏出的热气喷在她未愈的掌痕:"这泪痣!这鼻尖的弧度!活脱脱从海报里蹦出来的!"
带土的火遁查克拉在喉头翻滚,却被侍从镶银丝的袖摆扫了满脸香粉。那胖子拽起秋柔手腕就往前厅拖,镶珊瑚的指甲掐进她昨日被武士攥出的淤青:"导演等这双眼等得火烧眉毛!后面几个丑八怪赶紧滚!"
穿过垂满雪纺幕布的廊道时,琳的查克拉线绞断了三根企图绊倒秋柔的琴弦,卡卡西的死鱼眼扫过两侧长椅——三十七个"秋柔"正如镜屋鬼影般齐齐抬头。
左首少女剜掉眉梢红痣,血珠凝在纱布上像颗朱砂;右排妇人用鱼胶黏出圆钝鼻头,胶水正顺着人中往唇缝滴落;最末位的女孩攥着剪刀发抖,及腰长发簌簌落地——发丝堆积处,剧组雕刻的女主石像正瞧着她顶着狗啃般的刘海微笑。
"赝品。"侍从踹飞挡路的假发套,拽得秋柔一个踉跄,"东施效颦!瞧瞧正主这天然去雕饰..."他突然掐住秋柔腰肢,"瞧瞧这身段!松平大人准要加三场沐浴戏!"
试镜室门扉洞开的刹那,五十道淬毒的目光织成网。正在补妆的"秋柔们"齐刷刷摔了胭脂盒——有人把黛粉抹到耳后,有人将朱砂点歪成伤疤。窗边少女突然撕开襦袢,露出心口贴的宇智波族徽纹身:"我、我连胎记都复刻了!"
带土被挤到墙角,护目镜片上糊着不知谁砸来的假睫毛。卡卡西的《图谱》突然被泼上茶水,"演技要领"在水渍里晕成"去死"的字样。波风水门笑着挡开抓向秋柔面门的指甲,飞雷神苦无挑飞了三枚藏毒的簪子。
"导演到——!"
侍从的破锣嗓惊落梁上积灰,秋柔被推进镶满镜子的房间。最后一瞥中,她看见某个"秋柔"正用苦无抵住自己咽喉,对着倒影练习她挨耳光时含泪的眼神。
鎏金屏风后的女子转过身时,十二单衣的层叠绯色惊起满室暗香。雪樱姬发间垂落的璎珞缀着八百颗淡雪珍珠,每粒珠芯都嵌着米粒大的火之国徽印。茜色打衣的袖袂铺开三丈有余,金线绣的八重樱在烛火中游动如活物,振袖边缘的雪貂毛拂过秋柔未愈的掌痕,沾血的绒毛顿时凝成赤珊瑚珠。
"抬头。"染着黑齿的唇吐出香雾,公主指尖的螺钿护甲划过秋柔泪痣,"父亲说寻遍三国都找不到我的'影武者'..."她突然拽开三重唐衣领口,露出心口的朱砂痣——与海报女主如出一辙的位置,"现在,我找到了活的印章。"
带土的火遁查克拉在喉头爆开火星,却被公主衣摆扫落的香灰浇灭。那袭价值连城的千早羽织上,每只仙鹤的眼睛都是忍者护额熔铸的翡翠。
"恭喜诸位入选!"侍从突然击掌,镶金牙的嘴裂到耳根。候场的"秋柔们"还未欢呼,就被罩上雪白振袖推向后院。琳的查克拉线刚缠住某个跛脚少女,却发现她袖中藏着淬毒的簪子——正抵住自己咽喉:"别多事!这是唯一翻身的机会..."
火油浇在松木堆上的滋滋声混着三味线哀鸣。五十件雪衣被抛进火海,金线绣的忍冬在烈焰中蜷成焦蝶。某个复刻泪痣的少女突然挣开桎梏,燃成火球的躯体扑向公主窗棂:"说好的二百文..."
"闭眼。"水门的手掌覆住秋柔双眸,飞雷神苦无在指缝间颤动。带土的写轮眼却将每一帧烙入脑海——烧融的假发粘着颅骨,雪貂毛化作青烟,某个像极秋柔侧脸的轮廓在火中尖叫着坍塌。
"雪衣太素。"公主的护甲划过秋柔颈脉,黑底玄衣从鎏金箱奁中瀑泻而出,"玄色衬你眼里的火。"十二位侍女抖开十丈长的暗纹绫,布料声如蛇群游过枯骨——夜叉绸,每寸都织着咒杀阵的符文。
带土瞳中双勾玉的暴旋:"她们也是人!凭什么..."
"凭这里是安京。"水门按住少年爆青筋的手腕,飞雷神术式在公主瞥来的瞬间隐去光芒,"那些姑娘踏进火堆时,己经用血画押了生死契。"
秋柔任由侍女更衣,玄衣束腰的刹那,袖口滑落的金平糖滚入火堆。她隔着烈焰与公主对视:"殿下梦里的小姬君...最后死了吗?"
公主的笑声惊飞梁间栖凤:"傻丫头,梦都是反的。"她染黑的齿间咬断一缕秋柔的发,"活下来的,才是改写剧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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