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蜷缩在奥利安的臂弯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肩甲。奥利安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便用指尖轻轻抚过她发光的眼部传感器。
"别怕,"他低声说,"我在这里。"震天尊走在前方,猩红的光学镜扫过拱顶上悬挂的古老能量武器,那些曾属于传奇角斗士的遗物在暗处泛着幽光。
竞技场的环形看台上,劳工阶级的涂鸦盖过了议会徽章——被划破的齿轮图案上写着"反抗永不停息"。角落里传来能量液干涸的痕迹,那是上周镇压行动留下的。
当震天尊推开决斗区的闸门时,白梦突然小声问道:"那些受伤的人...也会变成展品吗?"奥利安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没有回答。
限量版宝箱陈列区的防弹玻璃映出三人变形的倒影,震天尊的角斗影像正在全息屏上循环播放。
不肯落地的小机械鸟,纤细的金属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烫。奥利安无奈地调整姿势,让她坐得更稳些,金属手臂小心地护住她的后背,内嵌的减震器随着少女不安分的晃动发出细微嗡鸣。
震天尊走在前面,每踏出一步都让地面微微震颤,他刻意放慢步频配合兄妹俩的速度,猩红光学镜扫过观众席时,几个正在分发赌券的黄牛机立刻缩进了阴影里。
卡龙竞技场的环形看台向上延伸近百米,折射着恒星光线的能量屏障将观众席与角斗区隔开,偶尔有等离子火花溅射到屏障上,立刻化作一串转瞬即逝的虹彩涟漪。
虽然看台上有不少带着赌券的投机者,但巡逻的安保机都配备了最新型镇定剂发射器——这是长老院为数不多被民众认可的改良措施,只是那些发射器外壳上新增的赞助商涂装让它们看起来像移动广告牌。
白梦突然指着穹顶闪烁的全息投影:"看!他们把上届冠军的击倒画面做成广告了!"画面里冠军的离子炮特效被刻意延长了三秒,在爆裂处还跳动着促销代码。
包厢区镀金的液压门感应到震天尊的身份编码自动开启,门缝里飘出冷却液与高纯度能量的混合气味。
透过强化玻璃,能看到角斗场地面残留的能量液痕迹勾勒出抽象的战争图腾,这些干涸的荧光印记随着新战斗的临近又开始隐约脉动。
当隐患的重型轮胎碾过这些痕迹时,看台上爆发出浪潮般的啸叫,声浪震得包厢里的全息菜单不断闪屏。
有个戴着单目镜的商人正激动地挥舞数据板:"我押了三百吨能量块在隐患的冲撞技能上!"
他身旁穿着修补装甲的老兵却冷笑,指关节敲了敲自己胸甲上未愈合的裂痕:"震天尊上周刚拆了六个消防车变形体——用他们自己的云梯。"
震天尊的装甲缝隙间迸发出不稳定的能量电弧,将脚下那具残破机体电得噼啪作响。
解说台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激动的解说员将话筒捏变了形,合金外壳在他机械指节下扭曲成抽象雕塑。
赛场穹顶的环形灯带应景地转为暗红色,在全息投影中勾勒出震天尊过往三十七场胜利的猩红数据流,那些悬浮的数字像被撕开的伤口般不断渗漏着虚拟血液。
能量液蒸发的腥甜气味弥漫在空气里,几个改装过光学镜的观众正用扫描模式记录着冠军装甲上最新出现的裂纹,他们视网膜内建的分析模块疯狂跳动着损伤评估数据。
震天尊突然转身面对主摄像机,被能量液腐蚀得斑驳的面甲在特写镜头下扯出个狰狞的笑容,他故意踩碎半截闪着火花的机械臂,飞溅的零件撞在看台力场上炸成蓝色烟花,导电的金属碎片在防护罩表面游走出瞬息即逝的闪电纹路。
"下个送死的在哪?"他对着漫天飞舞的赌注筹码嘶吼,那些镀着贵金属的筹码在声浪中翻涌成金属风暴,声音经过破损的发声器处理,混着电流杂音响彻整个决斗场,震得备用照明系统频闪不定。
计分板上的击杀倒计时开始新一轮跳动,看台某处突然亮起挑战者的入场信号灯,那束刺目的蓝光穿透赌场特供的致幻烟雾,像一柄出鞘的等离子剑。
而当震天尊走下台时,红色的光学镜在昏暗的走廊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金属身躯上残留的能量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震颤。
当他看到站在通道尽头等待的奥利安和白梦时,锋利的面甲线条突然柔和下来,猩红的光学镜也转为温暖的暗红色。
"奥利安,白梦,你们觉得怎么样?"震天尊的声音里带着胜利后的余韵,他故意活动了一下刚刚被击中的右肩关节,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我把第二名打败了,所以我接下来把第一名打败,我就是冠军了。"他说着伸出左手,掌心还跳跃着未完全消散的能量火花。
白梦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但随即又鼓起勇气上前。奥利安注意到震天尊腿部装甲的裂痕中渗出淡蓝色的能量液,立即调高了光学镜的亮度仔细检查。
"你很棒啊!震天尊,"他声音里带着赛博坦学者特有的理性分析,"但根据我的计算,你右腿关节的损伤程度己经超过15%,我带你去医务室吧。"说着己经架起震天尊的左臂。
"震天尊哥哥,你的散热板都变形了..."白梦小声补充道,纤细的手指想要触碰又缩了回去。
震天尊只是沉默地倚靠在奥利安身上,行走时受损的液压系统发出不规律的嘶鸣声。白梦亦步亦趋地跟在右侧,每次震天尊因疼痛而轻微踉跄时,她的光学镜就会剧烈闪烁一下。
奥利安用空闲的那只手推开医务室的门,"震天尊你又受伤了。"正整理器械的救护车头也不抬地说道,但当看清来者满身的战斗痕迹时,他立即启动了全身扫描统,"这次至少三处需要焊接,能量液流失量也超标了。"
他熟练地拉过治疗台,示意震天尊躺下时还不忘瞪了对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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