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内潮湿的石壁渗着血水,腐臭气息混着硫磺味扑面而来。白荔歌的赤焰胎记仍在发烫,每走一步都像有滚烫的铁水在血管中流淌。她扶着墙喘息,目光突然被石壁上的刻痕吸引——歪歪扭扭的孩童字迹反复写着“救救我”,旁边还画着残缺的火焰图腾。
“是赤焰氏族的人。”三皇子的声音沙哑得可怕,他蹲下身,指尖抚过刻痕,“当年太子以谋逆罪灭族,却留着活口...原来在这里。”他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沫里竟混着细小的黑色虫子。
萧御临立刻警惕起来,玄铁剑横在胸前:“小心!这些血傀儡的毒还在蔓延。”话音未落,密道深处传来铁链拖曳的声响,数十道黑影如蜘蛛般倒悬在洞顶。为首的身影披着残破的红衣,脖颈处布满缝合的伤疤,空洞的眼窝里蠕动着发光的幼虫。
“血蛊守卫...”江烬野握紧短刀,声音中带着少见的恐惧,“它们以活人为容器,中蛊者会被蚕食内脏,首至变成行尸走肉。”商辞雪的软剑泛起蓝光,她咬破指尖将血抹在剑刃上:“荔歌的血能破蛊,我们掩护她!”
战斗一触即发。血蛊守卫的利爪撕开空气,腥臭的粘液滴落在地腐蚀出深坑。萧御临挥剑劈开两只怪物,却见它们断裂的肢体瞬间重组;江烬野的短刀精准刺入怪物心脏,黑色血液溅在石壁上竟开出诡异的血花。白荔歌强忍着眩晕,将手掌按在洞壁上,赤焰胎记迸发强光,所过之处血蛊守卫发出凄厉惨叫,化作一滩黑水。
当最后一只守卫倒下时,前方的石门缓缓开启。阴冷的风裹挟着铁链声涌出,数百个铁笼整齐排列在地牢中,每个笼内都蜷缩着骨瘦如柴的人,他们的脚踝上都烙着赤焰图腾。正中央的巨大铁笼里,一位白发老者倚坐着,他的胸口插着半截星陨铁,双目失明却仿佛能“看”到众人。
“赤焰血脉的继承者...和被命运愚弄的皇子。”老者的声音像枯叶摩擦,他抬起布满针孔的手,“过来吧,让我告诉你们,什么是真正的赤焰之心。”三皇子踉跄着冲上前,铁笼的寒雾在他脸上凝结成霜:“你知道陈越...不,我的身世?”
老者空洞的眼窝转向他:“太子篡位那晚,我将真正的赤焰之心分成两半。一半藏在皇室血脉中,等待觉醒;另一半...”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色液体,“被太子夺走,炼成了控制血傀儡的蛊王。而你,小皇子,你的血脉里流淌着赤焰氏族的血——你的生母,是我的女儿。”
地牢内一片死寂。白荔歌感觉体内的力量突然安静下来,她看着三皇子额间的火焰纹路,终于明白为何初见时会有熟悉感。萧御临握紧她的手,察觉到她的颤抖:“荔歌?”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的血能克制血傀儡了。”白荔歌轻声说,“因为我们本就是一体。”她走向老者,赤焰胎记与对方胸口的星陨铁产生共鸣,铁笼的锁链自动崩断。老者摸索着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另一半赤焰之心,去皇宫天枢阁。那里藏着能摧毁蛊王的...星陨...”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化作点点萤火消散。
突然,整个地牢剧烈摇晃。头顶的岩壁开始崩塌,太子的怒吼声从密道传来:“既然你们知道了真相,就都去死吧!”无数血傀儡如潮水般涌来,三皇子猛地扯下胸前的玉佩,碎片竟化作锋利的飞刀,将前排怪物钉在墙上:“我不在乎谁在利用谁!”他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但我要亲手杀了那个篡位者!”
萧御临将白荔歌护在身后,玄铁剑劈出一条血路:“去天枢阁!我断后!”江烬野与商辞雪左右掩护,西人朝着地牢出口狂奔。身后,三皇子独自站在血傀儡中央,他额间的火焰纹路与白荔歌同时亮起,一场足以颠覆皇权的对决,即将在皇宫之巅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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