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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笔下生疑,佛修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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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医馆斑驳的窗纸,在床沿投下一片模糊的金斑。

我熬了整夜,眼睛涩得发疼,却不敢合眼——张伯的呼吸时轻时重,像风箱漏了气,每一声都刮得我心口生疼。

谢无妄来的时候,门轴吱呀一响。

我回头,见他换了件月白僧衣,发间缠着同色缎带,腕上的佛珠泛着温润的光。

他手里端着个青瓷碗,药香混着檀味飘过来:“醒神汤,喝了再走。”

我接过碗,药汁苦得舌尖发颤,倒比昨夜的血味好受些。

“张伯怎么办?”我望着床上的老人,他额角敷着的药布渗出血渍,“我不能留他一个人。”

“医馆的孙大夫说,他中了蚀骨散。”谢无妄的拇指抵着佛珠,“但我点了他的止息穴,能拖到申时。”他抬眼,眼尾的银痣在晨光里淡得像颗星,“去大慈恩寺,最快半个时辰。”

我攥紧照心笔,笔杆贴着掌心,还带着昨夜的余温。“走。”

大慈恩寺的晨钟正撞第八响时,我们到了佛堂。

净空法师盘坐在蒲团上,面前的青铜香炉飘着细烟,把他的眉目熏得有些模糊。

他抬眼看见我,合十道:“苏姑娘。”声音像浸了水的古玉,凉而沉。

谢无妄将昨夜帷幔上的血字拓本递过去。

净空展开纸页的瞬间,睫毛颤了颤——那七个“弑亲者李道玄”的金痕还泛着淡光,在宣纸上像活了一样。

“此笔竟能自书?”净空的指尖悬在字上,没敢碰,“莫非是‘因果之笔’?”

我猛地抬头,心跳撞得肋骨生疼。“因果之笔?那是什么?”

净空看向谢无妄,后者沉默片刻,开口道:“幼时在寺里听首座讲经,说上古有支笔,名唤照心,能写人心善恶。持笔人是隐世史官,专记仙凡两界因果。”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沉进深潭的石子,“后来那史官揭露仙门秘辛,满门被屠,笔也不知所踪。”

我攥笔的手在抖。

父亲书房里有本《隐史录》,封皮磨得发旧,我曾偷翻见过“照心笔,写因果,显金光”的批注。

当时他发现我翻书,只是摸了摸我的头:“晚昭,有些字,要等你长大才能懂。”

“你父亲……”谢无妄突然出声,目光灼得我额头发烫,“可曾提过类似的传闻?”

我喉咙发紧,想起昨夜张伯说“当年苏大人来查案,也是这样攥着笔”。

原来父亲早就在查,原来这支笔不是普通的遗物,是传承,是枷锁,是悬在仙门头顶的刀。

“可能。”我听见自己说,“但他没告诉我。”

净空突然合掌,佛珠相撞的脆响惊得檐下麻雀扑棱棱飞起。

“因果之笔显字,必是触及大因果。李道玄……”他念这个名字时,嘴角抿成一道线,“玄清派三长老,北境粮草调度,表面上最是清心寡欲的。”

谢无妄的指节抵着案几,骨节发白:“昨夜刺客用的是玄清派暗卫的断刃。”

我猛地站起,椅腿刮过青石板,发出刺耳的声响。

“他们怕这支笔,怕真相。”我望着窗外飘着的经幡,红绸被风掀起,像一团烧不尽的火,“所以要杀我爹,杀张伯,杀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谢无妄的手突然覆在我手背。

他的掌心烫得惊人,像块被晒透的玉。

“先查李道玄。”他说,“但更要紧的是,弄清楚这支笔到底能写什么。”

这时,他腰间的传讯玉牌突然泛起红光。

谢无妄捏碎玉牌,一道青烟凝成白影的脸——是昨夜的刺客头目。

“三长老说,”青烟里的声音沙哑,“笔没拿到,苏晚昭还活着。”

我的血“轰”地冲上头顶。

李道玄的声音混在青烟里,像淬了毒的针:“一支凡人的笔都拿不回来?若再失手,你提头来见。”

青烟散后,谢无妄的佛珠断了一颗,滚到我脚边。

我弯腰捡起,檀木珠上还留着他指腹的温度。

“他急了。”谢无妄说,声音像冰碴子,“急着灭口,急着毁笔。”

我攥紧佛珠,转身就往医馆跑。

谢无妄跟在后面,脚步声像影子一样轻。

等我推开医馆门时,孙大夫正抹着汗收拾药箱:“苏姑娘,张伯他……”

我扑到床前。

张伯的手己经冷了,像块浸在冷水里的石头。

他的掌心还攥着半张地图,边角烧得焦黑,隐约能看见“青峰山”“密道”几个字。

“晚昭……”他的声音细得像游丝,我凑过去,才听见,“你爹……说这地图……藏着笔的来历……”

“张伯!”我握住他的手,眼泪砸在他手背上,“你别睡,我带你回家,我给你熬粥,像我爹那样……”

他的拇指轻轻蹭过我手背,像父亲以前摸我写坏的字。

“笔杆子……比剑硬……”最后一个字消散在风里,他的手垂了下去。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地图贴在脸上。

那上面有父亲的墨香,有张伯的体温,有昨夜的血,有所有没说出口的真相。

“节哀。”谢无妄的手落在我肩上,不轻不重,像道墙。

我抬头,看见他眼里的光,不是从前的冷,是烧起来的火,“他说的对,笔杆子比剑硬。所以,我陪你去青峰山。”

我擦了擦眼泪,展开地图。

焦黑的边缘下,有行小字:“照心藏处,青峰山密道,见碑即止。”

窗外的阳光正浓,把地图上的字照得发亮。

我听见自己说:“好。”声音里带着笑,像父亲说“晚昭,写吧”时那样。

谢无妄蹲下来,把张伯的眼睛合上。

“申时三刻,”他说,“我备马车。”

我把地图折好,收进怀里。

照心笔在掌心发烫,像在说:走,去写更多真相。

青峰山,密道,碑。

我摸着怀里的地图,突然想起父亲常说的话:“真相不会死,它只是在等一个持笔的人。”

现在,我就是那个持笔的人。而谢无妄,是陪我握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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