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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异变陡生

小说: 蚁皇   作者:爱吃煮排骨的白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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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晨星辰,一个被命运碾碎又抛入炼狱的灵魂,在卑微的虫躯内,重新燃起的、属于“人”的意志之火!

他不再是被动地承受信息素鞭挞的奴隶。

他要主动狩猎!狩猎那些能让他变强的“光尘”!狩猎……这个黑暗世界里的任何一丝“不同”!

拖着沉重的腐肉,他再次汇入工蚁的洪流。但这一次,每一步爬行,每一次触角的颤动,都充满了目的性。他的感知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视着通道的每一个角落:肉壁上凸起的结节、凹陷的坑洼、苔藓覆盖的缝隙、甚至脚下拖拽的腐肉深处……

他看到了更多。

在另一处肉壁苔藓的根部,三粒微尘聚集在一起,散发着稍强一丝的清凉气息。

在脚下拖拽的腐肉某处腐烂的筋膜下,一粒微尘被包裹着,气息被恶臭掩盖,但逃不过他的灵觉。

在头顶一处滴落粘液的孔洞边缘,一粒微尘正随着粘液缓缓渗出……

每一次发现,都是一次小小的冒险和收获。他需要巧妙地利用庞大的腐肉作为掩护,或者趁其他工蚁不注意的瞬间,快速用口器或前肢攫取、吞噬。每一次吞噬,都带来一丝微弱却清晰的清凉感,冲刷着体内的污浊,滋养着他意识核心的微光。

他像一只在沙漠中寻找露珠的蜥蜴,执着而卑微。

几天过去?还是十几天?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时间失去了意义。

晨星辰发现,随着吞噬的“光尘”积累,他的感知变得更加敏锐。原本模糊昏暗的世界,在复眼和触角的协同感知下,似乎清晰了一些细节。他能分辨出空气中信息素更细微的差别,甚至能隐约“嗅”到远处新鲜食物源散发的微弱气息。

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这具渺小虫躯的力量,似乎……增加了一丝?拖拽同样大小的腐肉,似乎不再像最初那样耗尽他所有的力气。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种变化隐藏起来。依旧表现得和其他工蚁一样麻木、顺从。他深知,在这等级森严、冷酷无情的蚁巢里,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引来毁灭性的关注。信息素中传递的“处决”指令,绝非空言恫吓。

一次例行搬运,他被分配去清理一条相对偏僻的、通向巢穴边缘废弃区域的通道。这里的肉壁更加破败,荧光苔藓稀疏,空气中弥漫着更浓重的腐朽气息,信息素的浓度也低了很多。负责监督的兵蚁数量稀少,大多懒洋洋地趴在通道口。

机会!

晨星辰一边机械地清理着通道角落堆积的杂物(主要是风化的虫壳碎片和一些硬化的粘液块),一边将感知提升到极限,在腐朽的气息中搜寻着那熟悉的清凉感。

在通道尽头,靠近一个似乎被某种巨大力量撕裂开的、通向外界黑暗缝隙的地方,他有了惊人的发现!

缝隙边缘,一株极其矮小的、几乎贴着肉壁生长的怪异植物吸引了他的注意。它只有指甲盖大小,叶片呈现一种病态的灰绿色,边缘布满锯齿,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有些营养不良。但在它蜷缩的几片叶子中心,晨星辰“看”到了!

不是零散的微尘!

而是几粒米粒大小、散发着柔和乳白色光晕的、凝实得多的“光点”!它们像小小的珍珠,镶嵌在叶片中心,散发出的纯净清凉气息,比他之前吞噬的所有微尘加起来还要浓郁数倍!

灵草!这绝对是比“光尘”更高级的东西!它散发出的那种纯净的生命能量,隔着一段距离都让他渺小的虫躯感到一阵舒适的悸动!

狂喜瞬间淹没了晨星辰。他警惕地感知了一下西周,确认最近的兵蚁也在十几步之外,正用粗大的颚肢无聊地刮擦着肉壁。他立刻装作清理杂物,迅速爬向那株灰绿小草。

近了!更近了!

那乳白色的光点散发出的清凉气息,如同实质的微风拂过他的甲壳,让他意识核心的微光都兴奋地跳跃起来。他伸出前肢,小心翼翼地探向叶片中心最大的一粒光点……

就在他的前肢即将触碰到那粒光点的瞬间!

异变陡生!

“嘶嘶嘶——!!!”

一阵尖锐、暴戾、充满了无尽贪婪和毁灭欲望的嘶鸣,如同钢针般狠狠刺入晨星辰的感知!声音的来源,赫然是那株灰绿小草的根部阴影里!

一条通体暗红、布满细密鳞片、只有手指粗细的诡异小蛇,如同从阴影中射出的毒箭,猛地弹射而出!它三角形的头颅上,两只绿豆般大小的眼睛闪烁着残忍嗜血的红光,布满倒刺的蛇吻张开,露出惨白的毒牙,带着一股腥风,精准无比地噬向晨星辰探出的前肢!

速度太快了!快得超出了晨星辰这具工蚁之躯的反应极限!

冰冷的死亡气息,瞬间将他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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