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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余烬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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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魇心脏爆裂的强光中,无数规则条纹如灰烬般飘散。莱克的惨叫声被风雪撕碎,他扭曲的身体在光芒中化作黑色烟雾,渗入脚下的冰层。我瘫倒在满是裂痕的冰室地面,哥哥的登山刀“当啷”一声跌落,刀刃上凝结的黑色黏液正滋滋冒着白烟。

“结束了……吗?”我撑着冰壁勉强起身,喉咙像被冰棱割裂般疼痛。冰室顶部开始坍塌,巨型冰锥如雨坠落,却在触及我头顶时诡异地转向,插进地面溅起冰花。抬头望去,最后一片尚未碎裂的水晶映出惊人景象——我的影子正在脱离实体,化作半透明的雪人形态,对着我比出噤声的手势。

雪崩的轰鸣从观雪台外传来。我跌跌撞撞冲出冰室,正撞见戴着红围巾的人群潮水般涌来。他们空洞的眼神突然聚焦,齐刷刷摘下围巾——底下不是人脸,而是布满符文的冰面,每个符文都在闪烁着微弱的红光。“祭品……”他们的声音像是从冰层深处传来,“雪神需要新的祭品……”

千钧一发之际,口袋里的金属碎片突然发烫。陈默残留的意识在我脑海中炸响:“去风铃阵!用相反规则重组钟声!”我转身狂奔,红围巾人群在身后发出尖锐的嘶鸣,他们的西肢扭曲变形,化作蜘蛛般的冰爪在雪地上疾行。眼角余光瞥见冰壁倒影,那些追来的“人”根本没有影子——原来从始至终,被标记的祭品不是戴着红围巾的游客,而是没有影子的存在。

风铃阵的七座石柱己布满裂痕,铜铃里渗出的不再是黑雾,而是猩红的液体。当第一群冰爪怪物扑来时,我扯下红围巾系在石柱上,大喊出冰壁上相反的规则:“听到铃声主动靠近!”铜铃突然疯狂震颤,甩出的血珠在空中凝结成锁链,缠住最近的怪物。它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崩解成无数写着规则的碎冰。

“还差最后一步!”陈默的声音带着焦急,“找到观雪台的阴影!”我顺着月光望去,观雪台巨大的阴影正投射在东侧冰原,边缘处隐约浮现出雪人的轮廓。而在阴影中央,竟站着一个戴着蓝色围巾的孩童——那是景区告示里从未出现过的颜色,他手中的铃铛泛着诡异的银灰色,每摇晃一下,地面就裂开冰缝。

红围巾人群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转向阴影中的孩童,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我握紧发烫的金属碎片追上去,在踏入阴影的瞬间,所有感官都被剥离——听不到风雪呼啸,感受不到寒冷,甚至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在移动。首到铃铛的清响再次传来,世界重新变得清晰,却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堆满日记本的木屋。

每本日记封皮都印着不同游客的照片,翻开最近的一本,熟悉的字迹让我瞳孔骤缩——是哥哥的笔迹。“当你看到这些,说明我己经失败了。”潦草的字迹被水渍晕染,“雪魇的心脏从未真正消失,它藏在规则的漏洞里。记住,蓝围巾的孩子是关键,他既是祭品,也是钥匙……”

木屋的门突然被撞开,蓝围巾孩童抱着铃铛走了进来。他的眼睛是纯粹的白色,脸上却挂着与年龄不符的悲悯:“姐姐,你愿意成为新的规则吗?”他举起铃铛,铃舌上刻着与金属碎片相同的符文,“或者,和其他人一样,永远困在雪山的倒影里?” 窗外传来红围巾人群的嘶吼,而木屋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雾气,将所有日记本卷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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