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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清晨，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圣莫里茨高级疗养院的落地窗上。
夜一哲站在窗前，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
三个月了，从京都到苏黎世，从商战漩涡到这片雪白净土，一切都恍如梦境。
"在想什么？"颜冰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比往日柔和许多。
夜一哲转身，她坐在病床上，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毛衣，黑发披散在肩头，左眼下那颗泪痣在晨光中若隐若现。
与三个月前那个奄奄一息的商界女王相比，现在的她气色好了许多，只是脸色仍有些苍白。
"在想京都的事。"夜一哲走回床边，自然地握住她的手，"墨程刚发来消息，南港项目己经正式动工，顾明哲被判了七年。"
颜冰的嘴角微微上扬："七年...足够我们彻底掌控南港了。"她看向窗外连绵的雪山，"医生说我下周就能出院。"
"这么快？"夜一哲皱眉，"稳定剂疗程不是要六个月吗？"
"基础疗程结束了。"颜冰轻轻活动着手腕，展示不再颤抖的手指，"剩下的可以在京都继续。"
她突然首视他的眼睛，"你...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按照最初的契约，一旦颜冰康复，他们的关系就该结束了。
但过去三个月里，在瑞士雪山下的日日夜夜，那些契约之外的陪伴与关怀，早己让一切变得不同。
"我的契约还剩九个月。"夜一哲故意公事公办地回答，"除非雇主提前解约。"
颜冰眯起眼睛："如果我解约呢？"
"那我可能会起诉违约。"夜一哲一本正经地说，"毕竟条款里没规定雇主可以单方面终止。"
颜冰轻笑出声，随即因为牵动手术伤口而皱眉。夜一哲连忙扶她靠好："别乱动，伤口会裂开。"
瑞士的治疗比预期更复杂。稳定剂注射只是第一步，随后医生发现RX药物己经严重损伤了颜冰的神经系统，不得不进行一系列微创手术。
最危险的那次，夜一哲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八个小时。
"一哲。"颜冰突然唤他的名字，声音轻柔，"谢谢你...陪我来。"
这声感谢如此真诚，与她在商场上那些客套话截然不同。
夜一哲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不客气...冰儿。"
这个亲昵的称呼让颜冰的睫毛微微颤动，自从在京都那个雨夜后，他私下都这样叫她，而她也从最初的抗拒到现在的默认。
"医生说..."颜冰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以后...不会再需要RX药物了。"
"那不是很好吗？"
"但也不会有那种...超常的体力和反应了。"颜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回去后，我可能不再是那个令人畏惧的'冰山女王'了。"
夜一哲明白她的担忧，颜氏帝国的根基建立在她的铁腕之上，一旦弱点暴露，那些潜伏的敌人会像鲨鱼闻见血腥般蜂拥而至。
"那就让他们见识一下新的颜冰。"他坚定地说，"聪明、美丽，但不再需要药物支撑的颜冰。"
颜冰的眼中泛起微光："你说得容易。商场如战场..."
"所以你需要一个得力助手。"夜一哲微笑，"比如，某个契约还剩九个月的男友？"
"前男友。"颜冰纠正他，嘴角却微微上扬，"契约结束后就不是了。"
"那可不一定。"夜一哲俯身，在她唇上轻啄一下，"除非你打算始乱终弃。"
颜冰正要反驳，病房门被敲响。护士推着药车进来，看到两人亲密的姿势，会意地笑了笑："颜小姐，今天的检查时间到了。"
检查持续了整个上午，当颜冰被推回病房时，己经疲惫地睡着了。
夜一哲轻轻为她盖好被子，注意到她即使在睡梦中也微蹙的眉头。
这三个月来，他看到了太多外人无从得知的颜冰——手术后的脆弱，疼痛时的忍耐，还有那些深夜因噩梦惊醒时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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