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组织的报名处设在市中心废弃的科技馆内，金属门框上贴着泛黄的「科普展览」海报，此刻却被血红色的荧光涂料覆盖，歪歪扭扭写着「新人通道」。苏小萌拽着林阳的袖子往门里探：「怎么像进鬼屋似的……」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砸下一只毛绒玩具熊——确切地说，是被某种力量捏成麻花状的熊玩偶，里面还裹着张纸条：「第三考场向左转，再被砸到就扣十分。」
林阳眼疾手快拽着苏小萌闪到一旁，墙皮簌簌落在肩头。他弯腰捡起纸条时，指尖触到地面残留的灵气波动，眉头微蹙：这明显是高阶术法的余韵，怎么会用来砸玩偶？
「下一个！」
考场内传来不耐烦的催促声。考官是个穿花衬衫的中年男人，脚边堆着半人高的漫画书，手里转着根金箍棒造型的圆珠笔：「姓名，能力类型，实战经历。」
「林阳，无。」
「苏小萌，治愈系魔法！」苏小萌抢先回答，马尾辫随着激动的动作晃来晃去，「昨天我用治愈术帮隔壁阿婆治好了扭到的腰——」
「停。」考官打了个哈欠，在表格里盖了个「E级」印章，「去隔壁领训练服，明天早上六点集合。下一个——」
「等等。」林阳突然开口，食指敲了敲考官面前的漫画书，「《御兽心经》第三版？这书十年前就被列为禁书了。」
考官的笔顿在半空，瞳孔骤缩：「小子，你从哪儿——」
「没什么。」林阳勾起嘴角，表情瞬间恢复成无害的社畜笑，「我爸以前是图书馆管理员，见过些老书。」他拽着满脸问号的苏小萌转身离开，没看见考官在他们背后眯起眼睛，指尖在《御兽心经》封皮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训练服是丑不拉几的荧光绿运动套装，苏小萌对着镜子首撇嘴：「这颜色跟刚才那怪物的毒液似的。」她忽然想起什么，凑近林阳压低声音，「刚才考官问你能力类型，你怎么说无？你不是会那个……变脸吗？」
林阳往窗外瞥了眼，确定没人偷听才开口：「灵气复苏才刚开始，谁知道这组织里水有多深？再说——」他从裤兜里摸出块沾满灰的怀表，正是刚才在走廊角落「捡漏」捡到的，「比起暴露底牌，不如先搞清楚这些老古董的价值。」
怀表打开的瞬间，两人眼前闪过一道蓝光。苏小萌惊呼一声：「这、这是全息投影？」
画面里出现个白胡子老头，穿着跟考官同款花衬衫，正翘着二郎腿啃烧鸡：「小辈们听好了，老子是龙腾初代考官，这表是老子的传家宝——别嫌弃，里面藏着老子半辈子的战斗经验！记住了，真正的强者从不靠花里胡哨的技能……」画面突然雪花乱闪，老头的脸被扭曲成麻花，「要、要靠……」
「靠什么？」苏小萌急得首拍怀表。
林阳突然按住她的手，目光落在老头袖口露出的纹身——跟考官漫画书封皮上的图腾一模一样。他用指尖轻轻叩了叩怀表，金属表面浮现出一行小字：「以血为引，方见真章。」
「晚上再说。」林阳把怀表塞进枕头底下，冲苏小萌晃了晃刚领到的训练手册，「先看看明天的培训内容……体能训练、基础符篆、实战模拟……等等，这是什么？」
他指着手册最后一页的奇怪图标：三个重叠的圆圈里画着只闭着眼的猫，旁边写着「特殊能力开发室 禁止擅自进入」。
苏小萌探过头来：「会不会是藏宝贝的地方？就像游戏里的隐藏副本！」
窗外忽然传来猫头鹰的叫声，三短一长，跟手册上的图标形状莫名吻合。林阳挑眉：「说不定，今晚就有机会去探探路。」
深夜零点，林阳穿着训练服蹲在开发室门口，怀里揣着从食堂顺来的烤鸡腿——这是他刚才用「社畜微笑」跟厨房大叔换来的。苏小萌攥着他的袖子，声音发颤：「你确定这是入口？怎么看都像扫帚间……」
话没说完，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机关陷阱，而是浓郁的猫毛味道。几十只肥猫蹲在货架上，最前面的三花眯着眼睛舔爪子，爪子底下踩着枚亮晶晶的玉简。
「靠，是灵宠？」林阳想起考官的漫画书，突然福至心灵，掏出烤鸡腿掰成小块，「喵星人，交个朋友？」
三花歪头看他，忽然纵身跃下，爪子精准踩在他手背上。林阳强忍着痛意保持微笑，看着猫咪用爪子推开玉简，露出下面的纸条：「考核通过，明晚十点带小鱼干来换情报。」
苏小萌目瞪口呆：「所以刚才那考官……是个猫奴？」
林阳摸着手上的爪印，看着三花跳回货架叼起鸡腿块，突然笑出声。他把玉简塞进兜里，注意到玉简边缘刻着的「偷天」二字，掌心微微发热——这玩意儿，可比变脸技能有意思多了。
「走了，明天还要体能训练。」他拽起还在跟猫咪对视的苏小萌，路过走廊垃圾桶时，顺手把沾了猫毛的手套扔了进去。暗处的摄像头红光闪了闪，却只拍到两个荧光绿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梯口。
凌晨三点，龙腾总部监控室。穿花衬衫的考官咬碎一根棒棒糖，盯着屏幕里被猫群围住的玉简，嘴角咧开个危险的弧度：「偷天玉简？有意思……这小子，比看起来聪明多了。」他摸出怀里的《御兽心经》，翻到夹着猫毛的那页，上面用红笔写着：「当猫爱上鸡腿时，老鼠就该准备棺材了。」
而此刻的林阳正躺在床上研究玉简，完全没注意到怀表缝隙里渗出的血丝，正顺着他的手腕爬上青筋。他不知道的是，当他今晚用指尖叩响怀表的瞬间，某个沉睡百年的契约己经悄然生效——而他，即将成为这场灵气复苏游戏里，最让各方势力侧目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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