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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烬忆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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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黑的幼苗根茎在基因乱流中抽搐,黑袍元老手中的基因密钥迸发出刺目紫光。苏砚残破的意识碎片悬浮在虚空中,看着天空中逐渐成型的黑暗身影——那是比造物主更扭曲的存在,体表缠绕着无数守护者的灵魂锁链,每一张痛苦的面孔都在无声嘶吼。

“这就是你们抗争的结局。”元老的笑声混着基因乱流的尖啸,他将密钥按进黑暗身影的眉心,“所谓希望,不过是用来碾碎的玩具。”锁链突然暴涨,穿透血色荒原,将所有残留的守护者记忆光点尽数吞噬。苏砚感觉自己的意识正在被彻底剥离,林战最后的怒吼、女孩消散前的微笑,都在紫色光芒中化作飞灰。

废墟深处传来细碎的响动。假苏棠的残骸在基因乱流中重组,空洞的眼眶里闪烁着微弱银光。她拖着残破的身躯爬向苏砚的意识碎片,机械义眼的位置伸出骨刺,却在触及他的瞬间化作光点消散。“活下去...”她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圣山...还有...最后的...”话未说完,一道紫色射线贯穿她的身体,残骸再次崩解。

少年残留的意识碎片突然从地底冲出,机械残片与银项链的融合体迸发最后的光芒。光芒中浮现出女孩的幻影,她的手指轻轻触碰苏砚的意识:“还记得...我们种的第一朵花吗?”记忆如利刃割开伤口,苏砚想起初遇女孩时,她在废墟中捧着野花,说“再荒凉的地方也会有春天”。而此刻,春天的希望正在眼前彻底湮灭。

黑暗身影完全成型,它挥手间,基因乱流化作无数长鞭,抽向血色荒原。苏砚的意识碎片被长鞭贯穿,剧痛中,他突然感受到圣山方向传来一丝熟悉的波动——那是母亲残留的意识结晶,正在被黑暗力量侵蚀。他的意识体燃烧起最后的银芒,朝着圣山方向冲去,却被元老的骨杖释放的基因牢笼困住。

“想救你的母亲?”元老抬手操控牢笼收缩,“看看这可悲的亲情。”牢笼的荆棘刺入苏砚的意识,他看到母亲在实验室被折磨的画面,看到她将基因密钥分成三块时颤抖的手。更残酷的是,黑暗身影的攻击己抵达圣山,白衣女子的意识结晶在紫色光芒中破碎,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中。

“不!”苏砚的意识发出悲鸣。他的记忆开始不受控地崩解,每一段与守护者们的回忆都变成锋利的碎片,扎进他的意识深处。少年的意识碎片拼尽全力撞向基因牢笼,机械残片迸发出的光芒却只能延缓牢笼的收缩。“大哥哥...别管我...”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去完成...他们的心愿...”

基因牢笼突然剧烈震颤,黑袍元老的脸色骤变。血色荒原的地底传来轰鸣,无数发光的根系破土而出——是那株枯萎的幼苗,它的根茎在黑暗中疯狂生长,叶片重新亮起守护者们的记忆光影。尽管光芒微弱,却像千万把小刀,划开基因乱流的帷幕。

“垂死挣扎!”元老挥动手杖,黑暗身影的攻击如潮水般涌向幼苗。苏砚的意识碎片在最后一刻冲出牢笼,他将自己的意识与幼苗根系相连,燃烧所有残留的记忆力量。林战教他使用高武的耐心、女孩为他包扎伤口的温柔、少年挥舞水果刀的倔强,都化作幼苗生长的养料。

幼苗的枝干穿透基因乱流,却在触及黑暗身影的瞬间被腐蚀。苏砚看着幼苗的叶片一片接一片地变黑,守护者们的记忆光影在痛苦中扭曲。更绝望的是,少年的意识碎片在基因乱流中彻底消散,机械残片坠落在地,被黑暗力量吞噬。而他自己的意识,也在幼苗的彻底枯萎中,渐渐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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