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告白来得真是突如其来。
着实令人发懵。
宋钰涵都忘记了挣扎。
可慢慢地，她冷静了下来。
面色沉了下来，“殿下不该说出这话。”
“您的身份不允许您喜欢一个女子。”宋钰涵的声音充满了呵斥。
她若是想要继承皇位，这皇嗣必不可少。
“孤知道。”沈墨清在宋钰涵胸口蹭了蹭。“若不是当年你招惹了孤，孤也不会如此。”
当年？
宋钰涵思索着记忆，她们认识有很久吗？
为何会突然用上这个词？
“若不是你救了孤，孤可能活不到现在。”
宋钰涵顿时觉得这句话可疑。
她何时救过沈墨清？
“你应该对孤负责。”沈墨清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也许是因为酒，让她情绪很难控制。
多年的相思不得，心中甚是憋闷。
宋钰涵也觉得自己无辜。
没办法，谁让她变成了宋钰涵。
既然得了她的生命，也要承担她生命中的重量。
宋钰涵抱住了沈墨清，轻拍了她的后背。“殿下应该清楚，微臣所说的是什么？”
“殿下若是不甘于藏匿的感情，会失去的是什么？”宋钰涵在提醒她。
稍有不慎，就会被沈墨白取代。
这取代的意义根本就不是失去了一个储君之位。
“到时候，你我还能像现在这样相拥吗？”
宋钰涵的话声声入耳。
刺耳却十分正确。
沈墨清的手卸了点力道，“孤知道了。”
宋钰涵从她的怀里出来，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心口一紧。
“殿下也不必这么悲伤。”宋钰涵嘴角微微上扬，“这地上情没有，可以有地下情啊？”
沈墨清听到之后，眼眸整个亮了。
犹如天上的明月。
可宋钰涵惊讶为何自己能说出这般话。
她的嘴是被控制了吗？
“孤明白了。”沈墨清当了这么多年储君，怎么不知道什么意思？
宋钰涵的话彻底让她酒醒了。
她再也不能这么糊涂了。
她是储君，未来的皇帝。
只要是她登上帝位，就能护住宋钰涵。
至于这子嗣嘛！
她还有个一父同胞的妹妹西皇女沈墨缘。
大可过继过来。
亦或者她培养沈墨缘便可。
总之，这些都有办法解决。
宋钰涵见她总算被点醒了，也算是安心了一些。
“孤以后都听钰涵的。”
宋钰涵听到之后瞬间变得不淡定了。
……
清晨朝露低落。
宋钰涵缓缓地睁开眸子，顿时被吓了一跳。
“殿下……您怎么在钰涵的房里？”宋钰涵记得她不是被送到了客房吗？
“昨夜孤就在房内。”
“啊？”宋钰涵少有的失态。
她顿时看了眼自己的身子。
幸好还穿着里衣，应该什么也没发生。
沈墨清不明所以，但是觉得她有些好笑。
宋钰涵缓缓起身，“殿下不是要去上早朝吗？”
“孤觉得有些头疼，就不去了。”
宋钰涵也不敢说些什么。
毕竟人是皇太女。
宋钰涵这时才注意到，她手里拿着自己写的大神笔记。
沈墨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了手中的笔记。“钰涵，孤就是看看。”
“殿下觉得钰涵总结的怎么样？”宋钰涵起身一边穿着衣衫，一边说。
“很详尽。”
“对那些学子大有裨益。”沈墨清非常坚定地说。“而且还有对考题的预测。”
沈墨清说到这里，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可是，会有一个问题。”
宋钰涵己经穿好了衣物，走到她的面前。“什么问题？”
“若是钰涵预测的太准，会有人怀疑你作弊。”
宋钰涵淡淡一笑，“恐怕会有。”
人就是这么愚昧，见不得其他人厉害。
宋钰涵淡淡一笑，“现在的科举由礼部操办。”
“只要在这期间，我不在礼部任职，而且是公开售卖。”宋钰涵勾了勾唇，“谁又能说些什么？”
“人言可畏。”沈墨清有心劝阻。
宋钰涵最讨厌这一句话，“殿下，若是钰涵真的在意那些人的话。”
“微臣就不能参加这文试。”
大将军府出了个文状元，有些难听。
“而且我朝过于重武抑文，百姓的素质有些低下。”宋钰涵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百姓的素质低下很容易产生不利因素。”宋钰涵狐疑地看向沈墨清。
她似乎能听得懂。
“钰涵说的是，逃兵事件？”
宋钰涵点点头，“平时嚣张跋扈，仗势欺人。”
“真动真格的时候，却跟懦夫一般。”
宋钰涵抬起胳膊，“保家卫国并不意味只能用武力。”
“还可以有其他的方面。”
沈墨清眸光一动，“除了武力，还能有什么？”
大昭看着强盛，实则内忧外患。
若是有其他的方法能战胜强敌，她们的国土何至于此？
“蛮力解决不了问题。”宋钰涵举了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她比作手里有一捆筷子，“殿下应该清楚一捆筷子，微臣是掰不动的。”
“可是这一捆筷子，若是臣拿出其中一根呢？”宋钰涵笑了笑，“或许您说臣还是掰不动。”
“可微臣是不是有机会能掰动？”
沈墨清似乎明白了一点。“钰涵是说，敌方大军来袭之时，我们可以从内部瓦解，逐个击破？”
“孺子可教。”宋钰涵频频点头。
她这几日研究了一下大昭的形势。
泱泱大国都没有兵法。
她们这里保家卫国全靠人数和蛮力。
也就是说，她们的脑子根本不转弯。
真应该多读点书。
可那些能说话的文人，却没有任何话语权。
宋钰涵才会提出提高所有人的素质。
只是这件事并不是一蹴而就。
只能循序渐进。
“微臣只是一个提议，微臣办这个书局，也希望通过各类的故事潜移默化。”宋钰涵抬起了沈墨清的手。
从中拿走了被隐藏的话本。
沈墨清看到了她写的话本子。
“钰涵，你真是孤的福星。”
宋钰涵淡淡一笑，“这也有赖于殿下是个清明的主上，这才能听得进去微臣的话。”
想要改变不可能是一朝一夕。
只能慢慢来。
她也不想再看到逃兵事件。
那件事差点儿害死了她的母亲宋琳。
沈墨清握住了她手，“钰涵，你放心大胆地干。”
“孤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宋钰涵收回了手，“多谢殿下。”
她朝着门口走去。
“钰涵，你要去哪？”沈墨清追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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