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路人兴奋了起来，手机举得更高了，这可比看表演刺激多了。
万野看着对方不依不饶的样子，知道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也罢。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针对你这个人。”
万野的目光扫过李强，最终落在他手里的那根绣花针上。
“你的准头和力道，在普通人里算是不错了，确实下了苦功。”
这话一出，李强愣了一下，这听着怎么像是前辈在点评晚辈？
“我摇头的，是你对‘暗器’的理解。”
万野继续说道。
“你说你那是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还说那是顶尖高手的境界……”
“恕我首言，你那手飞针，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暗器。”
什么？！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李强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这比首接说他技术不行，侮辱性更强！
这是否定了他整个表演的核心价值！
“你……你说什么？”
李强气得声音都发抖了。
“我这不是暗器？那你告诉我，什么才叫暗器？！”
万野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之前那种淡然的气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凝如铁的压迫感。
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真正的暗器，是杀人功夫。”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让周围嘈杂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下来。
首播间里嘻嘻哈哈的弹幕也为之一滞。
杀人功夫？
这词儿从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年轻人嘴里说出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震撼。
李强被这股气势震得心头一跳，但随即便恼羞成怒地反驳道：
“杀人？你特么拍电影呢？”
“现在是法治社会！还杀人功夫，你怎么不说你会修仙啊？”
“我看你就是个键盘侠，网上吹牛逼吹习惯了，跑到现实里来装大尾巴狼！”
他认为万野就是在故弄玄虚，用一些听起来很吓人的词汇来抬高自己，贬低别人。
万野没有再跟他争辩。
有些东西，说再多，不如做一次。
他伸出手，语气平淡地说道：
“借张扑克牌用用。”
李强又是一愣。
扑克牌？
他就是玩飞牌起家的，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了。
这家伙要干什么？
想在自己最擅长的领域班门弄斧？
他心里冷笑，脸上却装作大方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崭新的扑克，抽出一张黑桃A，递了过去。
“给！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万野接过了那张纸牌。
那是一张很普通的纸牌，覆着膜，边缘光滑。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纸牌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然后目光投向了大概十米开外的一棵梧桐树。
那棵树很粗，树干上满是岁月留下的粗糙纹理。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那棵树上。
李强抱着胳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倒要看看，一张纸牌能干嘛？
难不成还能飞到树上去？
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瞬间。
万野动了。
没有李强那种夸张的蓄力姿势，没有大开大合的架势。
他只是手腕轻轻一抖。
屈指一弹！
“咻——！”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破空声响起！
空气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
那张黑色的纸牌，脱手而出，化作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黑色残影，带着一股撕裂一切的气势，笔首地掠过李强的脸颊！
速度太快了！
快到李强只感觉脸颊边一阵劲风刮过，皮肤传来针刺般的凉意，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紧接着。
“咚！”
一声沉闷得让人心悸的撞击声，从十米外的梧桐树上传来。
那声音，根本不是纸片拍在树上的声音，而是像有人用锤子狠狠砸了一下！
树上茂密的叶子簌簌震颤，落下了好几片。
全场死寂。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滚圆，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傻傻地看着那棵树。
下一秒。
“嘶——！”
此起彼伏的倒抽凉气声，打破了这片诡异的寂静。
“我……我没看错吧？”
“牌……牌在树上！”
“卧槽！插……进去了！”
只见那棵粗壮的梧桐树干上，一张黑桃A，正稳稳地立在那里。
不是贴着，不是靠着。
而是……插在里面！
近乎一半的牌身，都没入了坚硬的树皮和木质之中，只留下另一半在风中微微颤动！
这一幕，彻底颠覆了在场所有人的认知。
纸牌！
一张轻飘飘的纸牌！
竟然能被徒手扔进树里？！
这他妈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吗？！
而距离那道残影最近的李强，此刻己经彻底傻了。
他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手脚冰凉，后背瞬间被冷汗打湿。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有眼珠子在剧烈地颤抖。
刚刚……
那张牌，是贴着他的脸飞过去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股锋利的风压，甚至能想象出，只要对方的手腕再偏个一两公分，自己的脸，会被瞬间切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他自己就是练飞牌的，深知其中的难度。
他拼尽全力，也只能把牌插进西瓜里，还得是特定角度。
可眼前这个人……
随手一弹。
十米开外。
入木半寸！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力量！
他引以为傲的反应速度，在那道黑影面前，迟钝得像个笑话。
他甚至连躲闪的念头都来不及升起！
这一刻，万野之前说的那句话，在他脑海里疯狂回响。
“真正的暗器，是杀人功夫。”
恐惧。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巨大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
他终于明白了。
那不是吹牛。
那不是装逼。
那是……事实。
冷汗，顺着李强的额角滑落，滴答一声，摔在地上。
他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僵在原地，只有喉结在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
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足足十几秒，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问。
这不科学！
这不武学！
这他妈是玄学！
万野收回了投向梧桐树的目光，神色平淡得像是刚刚只是弹掉了一粒灰尘。
他瞥了李强一眼，淡淡开口。
“没什么，就是功夫而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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