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傅承渊的声音,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刀刃,裹挟着能将灵魂都冻结的毁灭性平静,每一个字都重重砸在安全屋冰冷的金属地面上,也狠狠砸在林晚因窒息和剧痛而混沌的意识上。
他高大的身影如同降临的死神,巨大的阴影将蜷缩在地、剧烈咳嗽的林晚完全吞噬。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此刻翻涌的不再仅仅是暴怒,而是一种更加可怕的、混杂着滔天震怒和被至亲背叛的、深入骨髓的冰冷寒意,如同实质的枷锁,将她牢牢锁死。
父亲时代埋下的名字?
林晚的瞳孔在缺氧的痛苦中骤然收缩!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她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吸入冰冷的空气,喉咙里却如同塞满了滚烫的砂砾。手腕被反剪扭伤的剧痛,下颌被掐捏的麻木,后背撞击墙壁的钝痛,所有的痛楚都抵不过他话语里那赤裸裸的、指向她忠诚的冰冷猜忌!
“呃……谁……?”她艰难地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眼神因痛苦和极度的愤怒而涣散,却又强撑着凝聚起最后一丝倔强的光芒,“我……不认识……什么……父亲时代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带着血腥味,那是她紧咬下唇的结果。
“不认识?”傅承渊唇角勾起一抹极冷、极残酷的弧度,如同地狱魔王的微笑。他缓缓蹲下身,冰冷的视线与她因痛苦而仰起的脸平行。他伸出手,动作看似缓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冰冷的手指如同毒蛇的信子,猛地攫住了林晚纤细脆弱的脖颈!
“呃!”林晚的呼吸瞬间被扼断!眼球因缺氧而瞬间布满血丝,眼前阵阵发黑!她徒劳地挣扎着,双手无力地抓挠着他如同铁铸般的手臂,却如同蚍蜉撼树。
傅承渊无视她濒死的挣扎,俯身贴近,冰冷的呼吸喷在她因窒息而涨红的脸上,眼神锐利如刀,试图从她痛苦扭曲的面容和涣散的瞳孔中,捕捉到一丝一毫的谎言痕迹。
“那个保险箱里,除了谭俊杰那些肮脏交易的备份,还有一个东西。”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恶魔的低语,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灌入林晚嗡嗡作响的耳中,“一个被多重物理锁和自毁装置保护的……老式微型胶卷存储盒。里面只有一段加密的坐标……和一个代号。”
他掐着她脖颈的手指缓缓收紧,感受着她生命在指间流逝的微弱挣扎,眼神冰冷而残酷:
“坐标指向南太平洋一个只有傅氏核心档案库才有记录的、废弃了二十年的秘密安全屋。而那个代号……”
他微微停顿,眼底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的冰霜。
“……叫‘白骑士’(White Knight)。”
“这个名字,最后一次出现在傅氏的绝密档案里,是在我父亲去世前三个月!标记为:最高级别潜伏者,身份不明,威胁等级:灭绝级!”
他猛地将她的脸拉近,鼻尖几乎相触,那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寒眸死死锁住她因窒息而失神的眼睛:
“‘白骑士’!一个在我父亲时代就埋下的、身份不明的顶级暗桩!一个足以颠覆傅氏的幽灵!现在,他留下的坐标,和指向谭俊杰、‘星尘资本’、‘蝰蛇’佣兵的铁证,一起出现在那个保险箱里!”
“告诉我,林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震怒和深入骨髓的怀疑,“一个空降不到二十西小时,就精准撕毁合同、引爆谭家、引来‘蝰蛇’灭口、最终指向‘白骑士’这个幽灵的女人……你告诉我,你不认识?!”
“你和这个‘白骑士’,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沉寂二十年后,重新激活、打入傅氏心脏的那枚棋子?!”
“白骑士”?灭绝级潜伏者?父亲时代的幽灵?
巨大的信息量和傅承渊那毁灭性的指控,如同无数道惊雷在林晚混沌濒死的脑海中疯狂炸响!她根本不知道什么“白骑士”!什么废弃安全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阻止那份无效合同,揪出内部的蛀虫!这个“白骑士”的线索,完全是意外收获!可傅承渊却将这致命的巧合,当成了她身份可疑的铁证!
冤枉!极致的冤枉!混合着窒息的痛苦、身体的剧痛和被彻底怀疑的冰冷绝望,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刺入林晚的灵魂深处!她张着嘴,徒劳地想要呼吸,想要辩解,却只能发出破碎的“嗬嗬”声。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因缺氧而凸起的眼角滑落,混合着嘴角溢出的血丝,在苍白的脸上留下狼狈的痕迹。
她的眼神,从痛苦、愤怒、逐渐变得空洞、绝望,最后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死寂。仿佛放弃了挣扎,也放弃了辩解。在这绝对的暴力和猜忌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傅承渊死死地盯着她眼中那片冰冷的死寂。他掐着她脖颈的手指,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动脉微弱的搏动,那生命流逝的触感如此清晰。她的泪水滚烫,滴落在他冰冷的手背上,带来一丝奇异的灼痛。
她眼中的绝望和死寂,不像伪装。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一个可怕的、将他引向父亲时代最深层噩梦的巧合?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悄然钻入他狂暴的思绪。掐着她脖颈的手指,那毁灭性的力道,几不可查地……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松动。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凝滞瞬间——
“砰!砰!砰!”
安全屋那厚重的金属门,突然被从外面急促而用力地敲响!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十万火急的意味!
傅承渊的动作骤然一僵!眼底翻腾的黑色风暴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扰强行打断。他极其不耐地、带着浓烈杀意地低吼一声:“谁?!”
门外传来秦风那依旧冷静、却明显带着急迫的声音,透过厚重的金属门板,显得有些沉闷:“Boss!紧急情况!追踪伪装清洁工杀手的人,在‘云顶’会所外围失去目标!但我们在会所后巷垃圾处理点,发现了被灭口的前台值班经理!一刀封喉!手法是‘蝰蛇’的标志!他口袋里有一张被血浸透的便签纸,上面写着一个加密的通讯频率和……一个时间:黎明五点!城西,废弃的‘红枫’化工厂!”
“红枫”化工厂?!黎明五点?!
这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又像是一个绝望的邀请!
傅承渊的瞳孔猛地收缩!掐着林晚脖颈的手指,在听到“蝰蛇”和“红枫化工厂”的瞬间,终于彻底松开!
“咳……咳咳咳……呃……”骤然涌入的空气如同无数把刀子,猛烈地刮过林晚灼痛的喉咙和气管,引发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烈咳嗽!她蜷缩在地上,身体因剧烈的呛咳而弓起,如同离水的鱼,大口大口地贪婪呼吸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泪水混合着生理性的鼻涕狼狈地流淌。脖颈上,深紫色的指痕如同恐怖的烙印,清晰地印在白皙的皮肤上。
傅承渊站起身,看也没看地上狼狈不堪的林晚。他快步走到门边,迅速输入密码打开一道门缝。秦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同样穿着战术服,脸上带着风尘和一丝凝重。他快速将一张装在透明证物袋里、沾染着暗红色血迹的便签纸递了进来。
傅承渊接过证物袋,冰冷的视线扫过上面那个加密的频率和“黎明五点,红枫化工厂”的字样。他的眼神深邃难辨,如同暴风雨前夕死寂的海面,蕴藏着毁天灭地的能量。
“谭俊杰呢?”傅承渊的声音恢复了冰冷的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还在突击审讯。那小子吓破了胆,但嘴很硬,只承认收了钱帮人办事,对‘白骑士’和‘蝰蛇’一无所知。保险箱里的胶卷存储盒,技术组正在尝试无损破解加密。”秦风快速汇报,“另外,李哲明毒杀案的伪装清洁工,面部干扰太强,无法识别。但在他消失的后楼梯角落,提取到半枚特殊的鞋印,纹路指向一种特制的、常用于特种渗透的战术靴。和港城数据中心袭击者残留的靴印部分吻合。”
线索再次指向了专业的“蝰蛇”佣兵!
傅承渊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着证物袋冰冷的边缘,目光落在“红枫化工厂”那几个字上。那个地方……废弃多年,地形复杂,是设伏和交易的绝佳地点。对方抛出这个时间和地点,是挑衅?是谈判?还是……为“白骑士”准备的另一个杀局?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地上依旧在痛苦咳嗽、脖颈上印着恐怖指痕的林晚。她蜷缩着,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到奄奄一息的鸟,脆弱得不堪一击。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脆弱的女人,却像一把钥匙,阴差阳错地,捅开了通往父亲时代最黑暗秘密的大门。
利用她?保护她?还是……彻底毁掉她这个可能存在的“棋子”?
无数冰冷的念头在他脑中激烈碰撞。
“Boss?”秦风的声音带着一丝询问。
傅承渊收回目光,眼神重新变得深不可测。他对着门外的秦风,冰冷地下达指令:
“一,立刻调动所有资源,封锁‘红枫’化工厂五公里半径区域!启用最高级别电子屏蔽!我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也飞不出来!”
“二,通知‘暗刃’小队,全员一级战备!装备重型火力!三十分钟内,我要他们无声潜入‘红枫’外围指定位置待命!”
“三,港城‘影子’小组,放弃数据中心残骸,全力追查‘星尘资本’通过东南亚地下钱庄流出的资金去向!特别是与‘蝰蛇’近期活动经费的交叉点!我要知道谁在付钱!”
“西,技术组,不惜一切代价,在黎明五点前,给我破解那个胶卷存储盒的加密!我要知道‘白骑士’留下的坐标里,到底藏着什么!”
“五,”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地上的林晚,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把她带上。清理干净。”
“是!”秦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领命。
傅承渊不再停留,拿着那张染血的便签纸,大步走出了安全屋。厚重的金属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他那令人窒息的背影。
安全屋内,只剩下林晚压抑的咳嗽和喘息声,以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硝烟味和……屈辱的气息。
秦风走进来,看着蜷缩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晚,眼中没有任何波澜,只有冰冷的执行命令。他示意身后两名同样穿着黑色作战服、面无表情的女护卫上前。
“林小姐,失礼了。”其中一名女护卫声音平板地说着,动作却毫不迟疑,和同伴一起,将几乎虚脱的林晚从冰冷的地面上架了起来。
林晚没有任何反抗的力气。她的身体如同散了架,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疼痛。脖颈处被掐出的指痕火辣辣地疼,每一次吞咽都如同刀割。手腕的旧伤在刚才的扭动中似乎更加严重,传来钻心的刺痛。她只能任由自己被两个陌生的、带着硝烟味的女人架着,如同拖拽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踉跄地跟在秦风身后,走出了这个如同噩梦般的安全屋。
冰冷的走廊灯光刺得她眼睛生疼。空气里还残留着淡淡的毒气中和剂的味道。77层一片狼藉,如同战后废墟,部分区域被临时封锁,穿着防护服的人员在进行清理和检测。法务部的员工们惊魂未定,看到被架出来的、脖颈上带着恐怖指痕、脸色惨白如纸的林晚,纷纷投来惊恐、同情或更加复杂的目光。
林晚闭上眼,不愿去看那些目光。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再次将她淹没。被当成嫌疑犯一样逼供,被像垃圾一样拖拽示众……傅承渊那句“清理干净”,如同最恶毒的嘲讽,在她耳边回响。
她被带到了大厦内部一间隐秘的、设备齐全的医疗处置室。两名女护卫动作麻利地开始“清理”——用冰冷的消毒湿巾粗暴地擦拭她脖颈和手腕上的血迹和污渍,给她注射消炎止痛针和缓解神经毒素残留的药物。一个女医生进来,面无表情地检查她脖颈和手腕的伤势,留下一些外敷药膏和绷带。
整个过程,林晚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布。她紧闭着双眼,牙关紧咬,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最后一点摇摇欲坠的尊严。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内心的冰冷和绝望。傅承渊的猜忌如同毒刺,深深扎入她的心脏。“白骑士”?那个幽灵般的名字,像一片巨大的、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她头上。她真的只是被卷入了一场跨越二十年的阴谋漩涡吗?还是……冥冥之中,她与那个“白骑士”真的存在着某种她都不知道的联系?
巨大的迷茫和恐惧,混合着身体的痛苦和屈辱,几乎要将她吞噬。
“清理”完毕。她换上了一套干净的、没有任何标识的深色运动服,遮掩了身上的狼狈。脖颈上的指痕被高领勉强遮住,手腕缠上了绷带。她被带到了地下车库,塞进了一辆经过重度改装、如同钢铁堡垒般的黑色防弹越野车后座。
傅承渊己经坐在里面。他换上了一身新的黑色战术服,靠在后座闭目养神,侧脸在昏暗的车灯下显得冷硬而疲惫。肩胛处的伤口似乎重新处理过,外面套着战术背心。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冰冷而压抑的气息,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林晚被安置在离他最远的角落。车门关上,引擎发出低沉有力的轰鸣。车队如同幽灵般驶出傅氏大厦的地下车库,融入凌晨死寂的城市街道。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引擎的嗡鸣和轮胎摩擦地面的细微声响。浓重的压抑感几乎让人窒息。
林晚蜷缩在角落,身体依旧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她将脸转向冰冷的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霓虹和黑暗分割的城市光影。玻璃上模糊地映出她苍白而麻木的脸,和旁边那个闭目养神、却散发着致命危险气息的男人轮廓。
时间在冰冷的沉默中流逝。车队没有驶向城西的“红枫”化工厂,而是开向了相反的方向——城北一处戒备森严、如同军事基地般的私人庄园。
这是傅承渊众多安全屋中防护等级最高的一处——“磐石”庄园。
厚重的合金大门无声滑开,车队驶入。庄园内部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冰冷的肃杀。随处可见荷枪实弹、如同雕塑般站立的黑衣护卫。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令人心悸的张力。
林晚被带进主建筑内一个宽敞、简洁、却处处透着高科技冰冷感的房间。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却带着森严气息的庭院。房间里有独立的卫浴和简单的医疗设备,更像一个高级的软禁室。
“在这里待着。没有指令,不得离开房间半步。”秦风冰冷地交代了一句,留下两名女护卫守在门口,便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人。
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随之而来的是排山倒海的疲惫和全身各处尖锐的疼痛。她踉跄着走到床边,身体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重重地跌坐下去。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沉重而紊乱的呼吸声。
她低头,看着自己缠着绷带、依旧隐隐作痛的手腕,又抬手,轻轻触碰着脖颈上那处被高领遮盖、却依旧传来阵阵刺痛和灼热感的指痕。傅承渊那冰冷残酷的眼神、那毁灭性的力量、那将她视为棋子和工具的轻蔑……如同梦魇般在脑海中反复回放。
“白骑士”……那个如同诅咒般的名字,再次浮现。
她该怎么办?傅承渊会相信她吗?那个废弃安全屋的坐标里到底藏着什么?“红枫”化工厂的黎明之约,又会发生什么?
巨大的无助感和冰冷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一点点将她淹没。她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入臂弯。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达到了顶点,意识开始模糊。
就在她即将坠入昏睡的黑暗边缘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门锁开启声响起。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瞬间从昏沉中惊醒!她如同受惊的兔子,猛地抬起头,充满戒备和恐惧的目光投向门口!
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站在门口的,不是秦风,也不是护卫。
是傅承渊。
他依旧穿着那身冰冷的黑色战术服,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走廊的光线从他身后透入,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如同沉默的巨兽。他没有走进来,只是站在门口,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穿透房间内昏暗的光线,沉沉地落在林晚惊恐而戒备的脸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平静。那平静之下,仿佛蕴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惊涛骇浪。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缠着绷带的手腕,扫过她高领下隐约可见的指痕淤青,扫过她苍白脸上那双写满惊惶和疲惫、却依旧倔强地不肯彻底熄灭光芒的眼睛。
时间仿佛凝固。空气粘稠得如同胶体。
林晚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几乎要冲破喉咙。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是继续逼问?还是……终于决定彻底处理掉她这个“麻烦”?
就在林晚的神经紧绷到极致,几乎要崩溃的瞬间——
傅承渊缓缓地抬起了手。
他手中,拿着一个东西。
一个只有拇指大小、通体漆黑、表面刻着复杂纹路的……老式金属U盘。
他将那漆黑的U盘,轻轻地、放在了门内的地毯上。
然后,他抬起眼,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最后一次沉沉地、带着一种林晚无法理解的、极其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冰冷的审视,有残留的暴戾,有一丝探究,甚至……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挣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没有留下任何一句话。
他转身,身影无声地融入门外走廊的阴影里。
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沉沉地关闭、落锁。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林晚一人。
死寂。
只有地毯上,那个静静躺着的、通体漆黑、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金属U盘,在昏暗的光线下,散发着冰冷而、又充满了致命未知的幽暗光泽。
林晚的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U盘上。
心脏,在死寂中,沉重地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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