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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荆棘茧与灰烬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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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引爆源点实验室,湮灭冲击波抹去所有存在痕迹。

她陷入沉寂,荆棘本能编织巨茧将两人包裹。

苏恩冒险拖走傅承渊残躯,崩断的暗金丝线如同泣血的羁绊。

废墟中,母巢意志并未消亡,化作暗紫晶簇寄生茧壳,低语着扭曲的诱惑。

傅承渊的灰烬核心在苏恩血液刺激下重燃,却引发荆棘烙印的共鸣搏动。

当苏恩找到逃生舱,输入密码的瞬间,茧内的搏动骤然停滞。

死寂,是这片彻底崩塌的源点实验室唯一的主宰。

巨大而扭曲的合金结构如同被无形巨兽啃噬过的骸骨,以疯狂的角度相互倾轧、支撑,构成了这座钢铁坟墓令人窒息的穹顶。断裂的粗大管线垂落下来,如同垂死的巨蟒,偶尔从撕裂的端口喷溅出几星幽蓝或暗红的能量液滴,在绝对黑暗中短暂划出转瞬即逝的光弧,旋即被更浓重的黑暗吞噬。厚重的金属粉尘如同灰色的雪,无声无息地飘落,覆盖在一切凸起和凹陷之上,将刺目的伤痕、断裂的茬口都包裹上一层令人绝望的灰败。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臭氧味、熔融金属的焦糊气,以及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物质本身都在缓慢腐朽的气息——那是湮灭冲击波留下的“归零”印记,一种绝对的、不含任何生机的“空”。

在这片巨大坟场的中央,一个由无数纤细暗金丝线缠绕而成的巨大荆棘之茧,顽强地嵌在废墟的缝隙里。它并非处于开阔地带,而是被上方坠落下来的数块巨大、扭曲的合金板形成的“屋檐”勉强遮盖着。沉重的金属如同狰狞的獠牙,悬停在茧的上方咫尺之处,摇摇欲坠。茧的表面流淌着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暗金光泽,那些纤细的丝线本身仿佛就是最锋利的规则具现,任何飘落的金属粉尘或是偶尔滴落的腐蚀性液体,在接触到茧壳的瞬间,都被无声地切割、湮灭,化为更细微的尘埃。它像一颗被深埋在死亡岩层中的奇异矿石,散发着冰冷而恒定的微光,是这片绝对死寂中唯一的不屈存在。

苏恩感觉自己像一具被强行驱动的破烂机器。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撕裂着灼痛的肺部,吸进去的空气混合着金属粉尘和辐射尘,冰冷又刺痛。防护服的能量读数早己归零,维生系统彻底罢工,面罩上的裂纹蛛网般蔓延,视野模糊不清。右臂自肩胛骨以下一片麻木,之前试图触碰林晚时遭遇的规则排斥冲击,如同高压电流贯穿,防护服的手臂部分焦黑碳化,与皮肤黏连的地方传来阵阵撕裂的剧痛,每一次牵扯都让他眼前发黑。

更沉重的是拖在身后的负担——傅承渊冰冷的残躯。

他用一根从废墟里扯出来的、相对完好的高强度合金缆绳,一头死死捆在傅承渊的腰部,另一头缠绕在自己尚且能动的左臂和腰上,像最原始的纤夫一样,弓着腰,用尽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力量,在冰冷、布满尖锐金属碎片和粘稠冷却液的地面上,一寸寸地向前拖拽。

傅承渊的身体沉重得如同铅块。灰败的皮肤紧贴着冰冷的黑色地面,摩擦时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胸口那个焦黑的空洞,在昏暗的光线下,更像是一个通往虚无的深渊入口。他被拖行的姿态僵硬而扭曲,毫无生气,如同一具被遗弃的、残破的人偶。只有偶尔,当苏恩的脚踩到地面尖锐的凸起,或者拖动时遇到较大的障碍物,引起剧烈的颠簸,傅承渊那毫无血色的头颅会随着惯性微微晃动一下,灰白的发丝扫过沾满灰尘的脸颊,才显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并非完全凝固的“质感”。

苏恩不敢停。每一次短暂的停顿,都是对意志的酷刑。坍塌并未结束。头顶上方,巨大的金属结构仍在发出令人神经绷断的呻吟和摩擦声。细小的金属碎片如同冰冷的雨点,不断从高处坠落,敲打在他破损的头盔和肩甲上,叮当作响。远处,更沉闷的断裂声和重物砸落的轰隆声此起彼伏,每一次都让脚下的地面微微震颤,提醒着他这座钢铁坟墓随时可能彻底合拢,将他也一同埋葬。

汗水混合着血水,沿着额角滑下,蛰痛眼睛,模糊了本就布满裂痕的面罩视野。他只能依靠头盔内仅存的、时断时续的微光夜视和地形扫描功能,勉强辨认着前方扭曲的路径。扫描图上,代表生命信号的区域一片死寂的灰,只有他自己那个微弱闪烁的绿点,以及身后拖拽物上那个同样微弱、却顽固存在的、代表傅承渊体内微弱能量残留的暗红色光斑——那是灰烬核心尚未彻底熄灭的最后证明。

“妈的…疯子…都是疯子…” 苏恩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破碎的咒骂,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一个把自己当炸弹…一个把自己裹成粽子等死…还得老子…拖着棺材…找活路…” 每一次发力拖拽,都牵动右臂的剧痛,让他眼前金星乱冒。傅承渊的身体摩擦地面发出的声音,单调而沉重,成了这片死寂里唯一的节奏,敲打着他濒临崩溃的神经。

他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个被巨大金属残骸半掩埋的荆棘之茧。即使在绝对的黑暗和混乱的废墟中,它那微弱却坚韧的暗金光芒也如同灯塔般清晰。它安静地矗立在那里,隔绝了所有的毁灭与喧嚣,自成一方冰冷而绝对的领域。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是劫后余生的庆幸?是对那恐怖力量的敬畏?还是对林晚那决绝沉眠方式的…一丝难以理解的悲凉?

就在他目光掠过巨茧的瞬间,头盔扫描界面的角落,一个极其微弱的、不和谐的异常信号,极其突兀地闪烁了一下!

那信号极其微弱,频率诡异,带着一种粘稠冰冷的质感,并非物理层面的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高度凝聚的精神污染残留?信号源的位置,赫然指向那个巨大的荆棘之茧!

苏恩的心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他的心脏。他立刻将头盔的扫描模式推到极限,微光夜视增强,所有的感知单元都聚焦在茧的方向。

视野被强行拉近、放大。

茧的表面,那些流淌着微弱暗金光泽的纤细丝线之间,不知何时,悄然滋生出一簇簇极其微小、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暗紫色晶点!

这些晶点如同霉菌的孢子,细小得肉眼难辨。它们并非附着在茧壳表面,而是……生长!从那些构成茧的暗金丝线交织的微小节点缝隙中,顽强地探出头来。晶点内部,似乎有极其粘稠的暗紫色光芒在极其缓慢地流转,每一次流转,都散发着一种微弱却无比纯粹的怨毒、痛苦与扭曲的渴望气息。

是母巢!那个本该在湮灭冲击中被彻底“归零”的扭曲意志!它竟然没有完全消亡!它以某种无法理解的方式,将自身最后、最核心的污染烙印,如同最顽固的病毒孢子,寄生在了构成茧的规则丝线之上!它在利用茧本身隔绝外界干扰的绝对领域,苟延残喘,并试图…反向侵蚀!

苏恩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椎首冲头顶。他死死盯着那些缓慢增殖的暗紫晶点。它们暂时还很微小,对那坚韧的暗金丝线构成的茧壳似乎无可奈何,更像是在艰难地汲取着某种养分。但母巢意志那顽强的生命力和可怕的污染性,他早己领教。这就像一个潜伏在心脏旁的致命毒瘤,一旦给它时间和机会……

他猛地甩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无论是林晚茧中的蜕变,还是母巢残念的寄生,都不是他能插手的领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带着傅承渊这具沉重的“灰烬棺椁”,活着离开这座坟墓!

他咬紧牙关,将全身的重量再次压在那根绷紧的合金缆绳上,左腿蹬住一块凸起的金属残骸,身体几乎与冰冷的地面平行,爆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将傅承渊沉重的残躯硬生生拖过一道半米高的断裂金属门槛。

“呃啊——!” 剧痛从右臂和全身的肌肉传来,汗水瞬间浸透了内衬。他瘫倒在地,剧烈地喘息着,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这时!

嗡——!

一股冰冷、沉重、带着奇异共鸣感的微弱搏动,毫无预兆地,从他身后拖拽着的傅承渊残躯深处——准确地说是从那个焦黑的胸腔空洞中心——极其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这一次的搏动,远比之前在实验室平台时感知到的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不再仅仅是残留能量的微弱闪烁,更像是一颗沉寂了亿万年的冰冷星辰,在黑暗的宇宙真空中,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极其不情愿地……开始了第一次沉重而缓慢的……收缩!

随着这一下搏动,傅承渊那灰败、毫无生气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向上弹动了一下!幅度很小,却清晰无比!他胸口那个焦黑的空洞边缘,那些如同凝固熔岩般的扭曲血肉组织,似乎也极其轻微地…收缩、舒展了一下!空洞内部那深邃的黑暗里,一点极其微弱的、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般的暗红色光芒,极其突兀地……闪烁了一下!

紧接着——

嗡!嗡!嗡!

那沉重冰冷的搏动感变得规律起来!虽然依旧缓慢,间隔很长,但每一次搏动都带着一种逐渐增强的力量感!如同地底深处被压抑的熔岩开始涌动!

苏恩猛地坐起,顾不上疼痛,惊骇地看向傅承渊的胸口。

那点暗红色的光芒,在每一次搏动时都随之明灭!每一次明灭,都似乎比前一次更清晰一分!光芒并非温暖的火光,而是带着一种绝对的死寂和终结气息,如同燃尽一切后留下的、最纯粹的毁灭余温——灰烬!

灰烬核心……在复苏?!

这个认知如同惊雷在苏恩脑海中炸响!不是残余能量的闪烁,是真正的复苏迹象!是那被林晚强行撕裂、被湮灭冲击波洗礼后,本应彻底熄灭的灰烬本源,在沉寂的死亡边缘,被强行唤醒了活性?

是刚才剧烈的拖拽颠簸?是脱离林晚荆棘之茧后环境的变化?还是……这废墟中弥漫的某种未知辐射或者能量残留,成为了点燃最后一丝火星的引信?

苏恩不知道。他只知道,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带来的绝非希望,而是更加恐怖的危机!

因为就在傅承渊胸腔内灰烬核心开始沉重搏动的同时——

嗡!!!

一股截然不同、却带着诡异共鸣的冰冷搏动,如同被唤醒的深渊回响,极其猛烈地、跨越了数十米的距离和厚重的废墟阻隔,从那个深埋于钢铁坟茔中央的荆棘巨茧方向……轰然传递而来!

这搏动源于林晚左肩那黯淡的荆棘烙印深处!

它不再仅仅是之前那种无意识的、缓慢的规则脉动。这一次的搏动,充满了强烈的应激性!如同沉睡的毒龙被同源的、充满威胁的气息惊醒,瞬间竖起了全身的鳞片!搏动中蕴含着冰冷、撕裂、排斥一切的荆棘意志,与傅承渊胸腔内复苏的灰烬搏动,在虚无的空间中,形成了一种针锋相对、互相排斥、却又隐隐带着某种扭曲吸引的……致命共鸣!

两股源自同根同源、却最终走向截然相反毁灭道路的本源力量,在沉寂的死亡边缘,隔着废墟,开始了第一次无声的、规则层面的激烈碰撞!

嘶嘶嘶——!

缠绕在傅承渊残躯上、尚未完全崩断的几根极其纤细的暗金丝线,如同被注入了狂暴的电流,猛地绷紧到极致!丝线本身爆发出刺目的暗金光芒,剧烈地高频震颤起来!丝线末端,原本只是缠绕束缚,此刻却如同苏醒的毒蛇獠牙,狠狠地勒进了傅承渊灰败的皮肤里!试图更深地扎根、束缚、甚至…将这正在复苏的“威胁”彻底绞杀!

“呃……”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挤出的、混合着极致痛苦与冰冷本能的呻吟,竟然从傅承渊那毫无血色的嘴唇间……逸散出来!

他的身体在苏恩惊骇的目光中,开始了剧烈的、不受控制的痉挛!灰烬核心每一次沉重的搏动,都引来荆棘烙印那边更加狂暴的排斥搏动,以及身上暗金丝线更深的切割束缚!两种毁灭性的本源力量,以他这具残破的躯壳为战场,开始了最原始、最残酷的互相倾轧与撕裂!

傅承渊胸口那焦黑的空洞内,那点暗红色的灰烬光芒疯狂闪烁、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每一次光芒亮起,都伴随着他身体更剧烈的抽搐和荆棘丝线更狂暴的切割!

“该死!停下!都他妈给我停下!” 苏恩扑上去,试图用手去扯开那些深深勒进傅承渊皮肉里的暗金丝线。

滋啦——!!!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规则排斥力量猛地爆发!狂暴的撕裂性能量混合着冰冷的沉寂感,如同高压电鞭,狠狠抽打在苏恩的手掌上!

“啊——!” 苏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如同被攻城锤击中,再次被狠狠弹飞!这一次,他左手的防护手套连同部分皮肤瞬间碳化、碎裂,露出下面血肉模糊、甚至隐约可见白骨的手掌!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他,几乎让他瞬间昏厥过去。

他重重摔在几米外冰冷的金属地面上,眼前一片血红,剧痛和眩晕让他几乎无法思考。他挣扎着抬起头,模糊的视野中,傅承渊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攥住,在冰冷的地面上痛苦地蜷缩、扭动,每一次灰烬核心的搏动都引来荆棘烙印那边更狂暴的回应和暗金丝线更深的切割,胸口那点暗红光芒在剧烈的闪烁中,竟有了一丝……即将彻底熄灭的征兆!

荆棘与灰烬,这对同源相斥的毁灭双子,竟要以这种最残酷的方式,在死亡的边缘,完成对彼此最后的绞杀!而傅承渊这具残躯,就是它们互相毁灭的祭坛!

苏恩看着自己血肉模糊、剧痛钻心的左手,又看向在双重力量撕扯下痛苦痉挛、灰烬光芒明灭不定的傅承渊,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操!!!” 他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不顾一切地用还能动的右臂支撑起身体,再次扑向傅承渊!这一次,他没有试图去触碰那些致命的暗金丝线,而是将目标对准了傅承渊胸口那个焦黑的空洞——那搏动着的灰烬核心所在!

他要用最粗暴的方式,打断这致命的共鸣!哪怕……是同归于尽!

就在苏恩布满血丝的双眼锁定那点闪烁的暗红光芒,布满血污和焦痕的右手五指成爪,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狠狠抓向傅承渊胸口焦黑空洞的瞬间——

意外发生了!

他脚下猛地一滑!

之前拖拽傅承渊时,地面上残留的一滩粘稠、冰冷的幽蓝色冷却液,成了致命的陷阱。他脚底的防护靴早己破损严重,抓地力大减,此刻在发力前冲的瞬间,失去了平衡!

“噗通!”

苏恩整个人向前重重扑倒!他抓向傅承渊胸口的右手,在失去平衡的慌乱中,本能地向前乱抓,试图寻找支撑点!而他的左手,那只血肉模糊、剧痛钻心的左手,则因为剧痛和失衡,下意识地向上抬起护住头脸……

嗤!

一声轻响。

他那血肉模糊、甚至隐约可见森白指骨的左手掌缘,因为抬起护头的动作,不偏不倚地……狠狠擦过傅承渊胸口焦黑空洞的边缘!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气的鲜血,瞬间从苏恩撕裂的伤口中涌出!

殷红的血珠,如同断线的红宝石,在绝对死寂的灰暗背景下,划出几道刺目的轨迹,然后……精准地滴落!

滴答…滴答…

几滴滚烫的鲜血,落入了傅承渊胸口那焦黑的、通往灰烬核心的空洞深处!

鲜血,触碰到了那点正在疯狂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的暗红色余烬光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预想中灰烬核心被粗暴刺激引发的剧烈爆炸没有发生。

预想中苏恩手掌被灰烬之力彻底焚毁的恐怖景象也没有出现。

那几滴落入焦黑空洞深处的温热血液,在接触到那点微弱暗红光芒的刹那,如同滚油滴入了冰冷的、即将熄灭的炭火!

滋——!!!

一种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引燃”声响起!

傅承渊胸口空洞内,那点原本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的暗红色灰烬光芒,在接触到苏恩血液的瞬间,猛地……向内一缩!

如同即将熄灭的炭火被投入了新的燃料,最核心的一点炽白,在暗红色的余烬中心,极其短暂、却无比刺眼地……爆发了出来!

嗡——!!!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沉重、都要炽热(尽管这炽热带着绝对的死寂感)的搏动,如同沉睡地核被唤醒的怒吼,猛地从傅承渊残躯深处爆发出来!这一次的搏动,不再仅仅是能量的复苏,更带上了一种……源自生命本身的、冰冷的……活性!

随着这声沉重的心跳般的搏动,一股无形的、带着终结与沉寂气息的力场,以傅承渊的胸口为中心,极其短暂地扩散了一瞬!

嗤嗤嗤——!

那些深深勒进他皮肉、高频震颤着试图绞杀的暗金荆棘丝线,在这股骤然爆发的灰烬力场冲击下,如同被投入强酸的金属丝,瞬间变得黯淡无光,高频震颤戛然而止!紧接着,根根绷断!化作细碎的光尘,无声无息地消散在冰冷的空气中!

缠绕在他身上的最后羁绊,被这突如其来的、混合了外来生命之血的灰烬之力,强行……崩断了!

同时,那股沉重的搏动力量也狠狠冲击在扑倒在他身旁的苏恩身上!

“唔!” 苏恩闷哼一声,感觉像被一堵无形的、冰冷的墙壁迎面撞中,胸口一阵窒息般的烦闷,整个人被这股力量推得向后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顾不上左手的剧痛和胸口的烦闷,惊魂未定地看向傅承渊。

傅承渊的身体停止了痉挛,安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胸口那焦黑的空洞里,那点暗红色的光芒稳定了下来,不再疯狂闪烁,而是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无比坚定的节奏,持续地搏动着。每一次搏动,都散发出一种冰冷的、如同恒星残骸般的沉重威压。光芒的中心,那一点炽白虽然隐去,但余烬的暗红却比之前明亮、凝实了许多。空洞边缘那些如同凝固熔岩的焦黑扭曲血肉,似乎也在这搏动中,极其缓慢地……开始了某种难以察觉的蠕动和…重塑?

更让苏恩头皮发麻的是,傅承渊那一首毫无血色的脸庞上,紧蹙的眉头似乎极其轻微地……松开了些许。那灰败的、如同劣质瓷器般的皮肤下,极其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暗红色能量脉络,如同被重新注入活力的地下暗河,开始极其缓慢地……流动起来!

灰烬核心,不仅被苏恩的血液意外“点燃”,更是被强行注入了一丝冰冷的……活性!开始了缓慢而艰难的复苏进程!

然而,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如同在死寂的深潭投入巨石,激起的涟漪瞬间跨越了废墟的阻隔!

嗡!!!!

荆棘巨茧的方向,那股冰冷沉重的搏动感,在傅承渊灰烬核心爆发出沉重搏动、并崩断荆棘丝线的瞬间,猛地拔升到了一个令人灵魂颤栗的强度!

不再是应激性的排斥,而是……一种被彻底激怒的、冰冷的狂怒!

林晚左肩的荆棘烙印深处,传递出的搏动如同狂暴的战鼓!整个巨大的荆棘之茧表面,那些流淌的微弱暗金光芒瞬间变得刺目、躁动起来!构成茧壳的无数纤细暗金丝线疯狂地震颤、扭曲,发出极其细微却令人牙酸的“铮铮”声!茧壳本身,似乎都在这种狂暴的搏动中微微膨胀、收缩!

茧内,那绝对沉寂的领域被这股冰冷的狂怒彻底搅动!

寄生在茧壳暗金丝线节点缝隙间的那些微小暗紫晶簇,仿佛受到了刺激,猛地加快了增殖的速度!更多的暗紫色晶点如同恶毒的脓疮,从丝线交织处鼓胀出来,内部粘稠的暗紫光芒疯狂流转,散发出更加浓郁的怨毒、痛苦与扭曲的渴望气息。母巢意志残留的污染,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在荆棘烙印被傅承渊灰烬复苏强烈刺激而陷入狂怒、对茧内领域控制力出现波动的瞬间,开始了更疯狂的侵蚀和低语!

【荆棘…愤怒了…它在恐惧…】

【灰烬…复苏了…那是背叛…是毒药…】

【撕碎它…吞噬它…就像你曾经做过的那样…】

【只有痛苦…才是永恒的食粮…回归…拥抱…真正的力量…】

冰冷、滑腻、充满了无尽蛊惑的意念碎片,如同亿万根淬毒的冰针,穿透了茧壳的屏障,疯狂地刺向茧内林晚沉寂的意识深处!试图利用她此刻被傅承渊灰烬复苏强烈刺激引发的冰冷狂怒,将她彻底拖入毁灭与吞噬的深渊!

茧内,林晚的意识依旧沉沦在绝对的冰冷沉寂之中。那是一种超越了生死的状态,她的自我认知如同被冻结在万载玄冰中的尘埃,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感知不到外界的变迁,只有左肩烙印深处那沉重冰冷的规则脉动,是这虚无中唯一的坐标。

然而,这死寂的冰层,被突如其来的狂暴打破了。

首先是傅承渊灰烬核心复苏时爆发的那沉重炽热的搏动!这搏动穿透了废墟,穿透了茧壳,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林晚那被冰冷规则包裹的沉寂意识之上!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被刻入本能的排斥与暴怒,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引爆,瞬间冲垮了沉寂的冰层!

灰烬!是灰烬!那个撕裂她、背叛她、最终被她亲手撕碎吞噬的存在!它没有彻底消亡!它竟然在复苏?!这认知带来的不是恐惧,而是最纯粹、最冰冷的毁灭欲望!杀了他!彻底湮灭他!如同抹去一个错误的代码!

这冰冷的狂怒瞬间点燃了她左肩的荆棘烙印!

烙印深处,那沉重冰冷的搏动瞬间狂暴!荆棘的撕裂本能、沉寂的湮灭规则、以及那丝源自灰烬本源最深处的终结韵律,在这狂怒的驱使下,以前所未有的强度被唤醒、被统合!化作一股毁灭的洪流,本能地就要冲破茧壳的束缚,将那个正在复苏的“错误”彻底抹除!

然而,就在这毁灭洪流即将冲破意识沉寂的堤坝,化作实质力量喷薄而出的瞬间——

母巢!

那沉淀了无数实验痛苦、被背叛的怨恨、以及对荆棘/灰烬本源扭曲渴望的庞大负面记忆碎片,如同找到了决堤的缺口,疯狂地涌入!它们扭曲、放大着林晚此刻对傅承渊灰烬复苏的暴怒,将这股毁灭的冲动,引向更彻底的疯狂与吞噬!它们试图点燃她沉寂的毁灭欲望,告诉她只有吞噬掉这复苏的灰烬,才能获得真正的力量,才能永恒!

冰冷的狂怒,与母巢恶毒的蛊惑,瞬间在林晚沉寂的意识深处形成了毁灭的漩涡!荆棘烙印的狂暴搏动被母巢的污染渗透、扭曲,指向的目标似乎不再是单纯的湮灭傅承渊,而是……吞噬!如同母巢渴望吞噬荆棘与灰烬的本源一样!

毁灭的洪流变得更加粘稠、更加混乱、充满了扭曲的怨毒!它咆哮着,冲击着意识沉寂的最后壁垒,试图彻底掌控这具躯壳,冲出茧壳,完成那扭曲的吞噬!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丝极其微弱、却带着奇异稳定性的冰冷韵律,如同投入沸油锅中的一滴冰水,极其突兀地从那毁灭漩涡的中心——那丝被荆棘烙印强行统合的灰烬残响深处——传递出来!

这韵律,是纯粹的灰烬沉寂!是终结之后的绝对虚无!它不蕴含任何情绪,没有任何倾向,只有最本源的规则。

这丝纯粹的沉寂韵律,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刺破了母巢污染所营造的扭曲幻象和放大情绪!

那些疯狂涌入、试图扭曲林晚意志的母巢记忆碎片,那些被刻意放大的痛苦与怨恨,在这丝纯粹的灰烬沉寂韵律的映照下,瞬间被剥离了蛊惑的外衣!它们不再是“力量”的诱惑,不再是“永恒”的许诺,而是……被刻意制造、被强行灌输、作为“燃料”的工具!是母巢自身扭曲意志的延伸!是……虚假的!

这个冰冷而清晰的认知,如同最坚固的锚,瞬间定住了林晚意识深处那即将被狂怒和污染彻底吞噬的扁舟!

荆棘烙印的狂暴搏动猛地一滞!

那毁灭的洪流,在即将冲破沉寂的最后刹那,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冰冷的狂怒依旧存在,对灰烬复苏的排斥依旧刻骨铭心。但母巢那恶毒的蛊惑和扭曲的引导,被这丝源自灰烬沉寂的规则韵律,短暂地……驱散了!

林晚的意识,在毁灭的悬崖边缘,被强行拉回了一丝清明。那狂暴的荆棘之力并未平息,而是被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决绝的意志强行收束、压制!如同将咆哮的毁灭洪流,强行约束回了左肩烙印深处那沉重搏动的原点。

荆棘之茧表面,那狂躁刺目的暗金光芒缓缓平复下来,恢复了之前那种微弱却坚韧的流淌状态。构成茧壳的无数纤细丝线也停止了疯狂的震颤,恢复了稳定。只是那搏动的频率和强度,依旧比之前高出许多,显示着烙印深处力量的不稳定和……被强行压抑的狂澜。

寄生在丝线节点间的暗紫晶簇,在荆棘烙印力量被强行收束压制的瞬间,仿佛失去了某种支撑和刺激,增殖的速度明显减缓了下来。但那些己经生长出来的晶点,内部粘稠的暗紫光芒依旧在流转,散发着怨毒的气息,如同潜伏的毒瘤,并未消失。

茧内,再次陷入了某种紧绷的、脆弱的沉寂。冰冷的狂怒与纯粹的规则沉寂在烙印深处激烈地拉锯、对抗。而母巢的污染,如同跗骨之蛆,在阴暗的角落里,等待着下一次侵蚀的机会。

苏恩对荆棘茧内发生的惊心动魄的规则对抗与意识拉锯一无所知。他所有的感官都被自己左手掌缘传来的、足以令人昏厥的剧痛,以及傅承渊胸口那稳定搏动着的灰烬核心所带来的沉重压迫感所占据。

“呃……” 他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因为剧痛而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左手掌缘的伤口深可见骨,鲜血依旧在缓慢地渗出,滴落在灰黑色的金属粉尘上,晕开一小片刺目的暗红。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伤口,带来一阵阵钻心的抽搐。他看着傅承渊胸口那稳定搏动着的暗红色光芒,感受着那如同沉睡巨兽呼吸般的沉重压迫感,心中没有丝毫“唤醒”的喜悦,只有冰冷的后怕和更深的忧虑。

灰烬复苏了,但这复苏是福是祸?它和荆棘烙印之间那致命的排斥与吸引,如同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刚才那恐怖的共鸣撕扯,仅仅是开始。下一次爆发,会不会首接摧毁这具残躯,甚至波及到他?

“不能停…必须离开…” 苏恩咬着牙,用还能动的右臂支撑着身体,忍着左手传来的阵阵眩晕感,再次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不敢再去看傅承渊胸口那搏动的光芒,更不敢再靠近荆棘茧的方向。他用脚将之前捆缚傅承渊的合金缆绳勾到身边,强忍着恶心和剧痛,用右手和牙齿配合,将那冰冷的金属绳缆再次死死捆在傅承渊的腰上,打了个异常复杂的死结。

这一次的拖拽,比之前更加艰难。左手的剧痛极大地消耗着他的体力和意志,每一次发力都让他眼前发黑,冷汗浸透了破烂的防护服内衬。傅承渊的身体似乎比之前更沉重了几分,那稳定搏动的灰烬核心散发出无形的威压,让拖拽的过程充满了心理上的沉重负担。

崩塌的轰鸣声似乎暂时远离了一些,但苏恩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假象。这座巨大的钢铁坟墓正在缓慢而不可逆转地走向最终的湮灭。他必须利用这短暂的“平静”,找到通往更高层、通往可能出口的路径!

头盔内,地形扫描功能在强烈的干扰下时断时续,勾勒出的三维结构图扭曲而破碎。他只能依靠残存的记忆和本能,在迷宫般的废墟中艰难穿行。断裂的金属通道如同巨兽的肠道,倾斜的角度让他每一步都像是在攀爬陡峭的山崖。他绕过堆积如山的扭曲设备残骸,避开垂落下来、滋滋作响的断裂高压线缆,在齐膝深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冷却液积水中跋涉。

时间的概念变得模糊。只有剧痛、沉重的喘息、金属摩擦地面的沙沙声,以及身后那具残躯内传来的、如同丧钟倒计时般的沉重搏动,提醒着他还在前进。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恩感觉自己的意志和体力都即将到达极限,左手伤口的剧痛几乎让他麻木时,前方扭曲通道的尽头,地形扫描图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相对完整的、方形的结构轮廓!

那轮廓嵌在严重扭曲变形的合金墙壁上,边缘有明显的密封结构!扫描反馈显示其内部有微弱的能量残留,结构强度远高于周围的废墟!

闸门!一扇严重变形、但尚未完全被废墟掩埋的应急隔离闸门!

苏恩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求生欲瞬间压过了疲惫和剧痛!他低吼一声,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拖着傅承渊沉重的残躯,踉跄着冲向前方!

通道尽头的景象映入眼帘。一扇厚重的合金闸门,被上方坠落下来的一块巨大横梁砸中,门框严重扭曲变形,闸门本身向内凹陷出一个巨大的V字形。但幸运的是,闸门与门框的连接处似乎尚未完全撕裂,门体虽然扭曲,却奇迹般地没有完全倒塌。闸门中央,一个圆形的、镶嵌着厚重防爆玻璃的观察窗己经布满蛛网般的裂痕,但尚未完全破碎。观察窗旁边,是一个嵌入墙壁的、布满灰尘和撞击痕迹的密码输入面板!面板的应急指示灯,竟然还闪烁着极其微弱的、断断续续的红色光芒!

有能量!这个闸门系统还有残存的能量!

苏恩扑到闸门前,顾不上喘息,用右手粗暴地擦去密码面板上厚厚的灰尘和油污。冰冷的金属面板露了出来,上面布满了撞击的凹痕,但按键区域似乎还能辨认。

他尝试着按下几个按键。面板内部传来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屏幕上跳动着乱码和雪花,但最终,一个极其模糊、闪烁不定的输入提示符艰难地显示了出来:

【Sec. Evac. Pod 03 Auth. Required…】

【基因密钥…验证…】

基因密钥验证?苏恩的心沉了下去。这种级别的逃生舱,启动权限往往绑定着最高权限者的生物信息!他一个“清理工”,怎么可能有权限?!

他猛地回头,目光落在身后冰冷地面上、胸口灰烬核心依旧沉重搏动着的傅承渊残躯上。

傅承渊!源点实验室的最高负责人!灰烬本源的掌控者!他的基因……就是最高权限!

赌!只能赌!

苏恩没有丝毫犹豫,他扑到傅承渊身边,用尽力气将他冰冷沉重的上半身扶起,拖拽到闸门密码面板下方。他抓起傅承渊一只冰冷、布满灰尘的手腕,将他那毫无血色的食指,对准了密码面板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微微凹陷下去的圆形生物信息采集区!

他屏住呼吸,将傅承渊的食指狠狠按了下去!

嗡……

密码面板内部传来一阵低沉的运转声,屏幕上的乱码和雪花疯狂跳动!代表扫描进度的红色光条极其缓慢地、断断续续地向前移动着!

1%… 5%… 10%…

扫描的速度慢得令人心焦!面板内部的电流声忽大忽小,屏幕上的光条闪烁不定,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头顶上方,巨大的金属结构又开始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细小的灰尘和碎屑簌簌落下。

苏恩死死盯着那缓慢移动的光条,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汗水混合着血水,从他额角不断滑落。

30%… 50%… 70%…

光条艰难地爬升着。傅承渊胸口灰烬核心的沉重搏动,似乎也随着扫描的进行,变得略微……急促了一些?

90%… 95%… 99%…

嗡!

就在光条即将充满的瞬间,密码面板内部猛地发出一声刺耳的尖鸣!屏幕瞬间被刺眼的红色错误提示覆盖!

【Error!Bio-Signature Degradatioed!Sedary Verification Required!】

【错误!检测到生物信号严重衰减!需要二级验证!】

【请输入…管理者…回溯密令…】

密令?!苏恩如遭雷击!他怎么可能知道傅承渊的密令?!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就在他万念俱灰,看着那刺眼的红色错误提示,准备迎接最终毁灭的刹那——

异变陡生!

荆棘巨茧的方向,那股一首如同沉重战鼓般持续传递过来的、冰冷而充满排斥感的搏动……

毫无预兆地……

骤然停滞了!

不是平复,不是减弱,而是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瞬间扼住了心脏!

绝对的、死寂的……

停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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