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的浪涛在符舟下翻涌,我握紧秦剑,剑身上《河洛天书》的血色符文正与归墟深处传来的脉动共鸣。徐暮云站在船头,法杖尖端凝结的露珠里,倒映着扶桑群岛模糊的轮廓。
"蒙姑娘,可曾听过'天照之泪'?"他忽然开口,海风卷起阴阳师狩衣的广袖,"当年祖师东渡时,曾从蓬莱带走三件神器。除了你手中的天书,还有藏在富士山底的八咫镜,以及……"
话音未落,符舟突然剧烈颠簸。海面下升起十二盏青铜灯,灯芯燃着幽蓝火焰,与洛阳祭坛的魔气如出一辙。更远处,扶桑水师的战船破浪而来,桅杆上飘扬的并非日月旗,而是绣着九头蛇纹的黑帆。
"是八岐大蛇的信徒!"徐暮云法杖急点,符舟周围升起八卦结界,"他们竟己找到祖师遗留的阵眼!"
关羽的青龙刀突然发出龙吟,刀刃劈开浪涛时,我瞥见战船甲板上站着个熟悉的身影——吕布的方天画戟插在船头,戟尖缠绕的黑气中,隐约可见蚩尤魔神的虚影。但这次,魔神额前多了道金色枷锁,枷锁上刻着扶桑古咒。
"温侯?"张飞丈八蛇矛重重顿在甲板,"他奶奶的,这反骨仔怎会与倭寇为伍!"
刘备的雌雄剑交叉于胸前,剑身上浮现出地脉灵气凝聚的符文,"三弟莫急,你看那些蛇纹旗手。"他话音未落,我己看出端倪——每个旗手脖颈处都嵌着半块玉珏,与我们在洛阳祭坛见过的锁链残片完全相同。
符舟撞上战船的刹那,我纵身跃向甲板。秦剑劈开的不是活人,而是漫天纸人!这些纸人穿着巫女服饰,面孔却是被剥去皮肤的活人模样,口中发出吕布的狂笑:"蒙家丫头,可识得此阵?正是你蒙氏先祖镇压的'百鬼夜行'!"
徐暮云法杖插入甲板,口中咒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纸人。但每道锁链断裂,纸人便分裂成双倍数量,转眼间己将我们逼至船舷。"是九字切分法!"他额头渗出冷汗,"这些纸人融合了道家符咒与扶桑阴阳术!"
关键时刻,百姓军团从天而降。他们乘坐的机关雀吐出特制火油,燃烧的火焰中浮现出金色麦浪——正是《治世策》中记载的"燎原阵"。更令我惊讶的是,孩童们操控的连弩射出的不是箭矢,而是浸过黑狗血的符咒!
"蒙姑娘,接住!"张飞将机关雀核心抛来,那竟是地宫中见过的青铜罗盘。我咬破舌尖以精血启动,罗盘指针疯狂旋转,最终定格在战船底舱——那里藏着比蚩尤更古老的气息!
"云长护住百姓!"刘备的雌雄剑组成太极图,将我和徐暮云送入底舱。黑暗中亮起八盏铜灯,灯后跪坐着八名巫女,她们手中捧着的,竟是缩小版的八咫镜!每面铜镜中都映出蚩尤魔神的残影,而魔神心脏处,插着半块带血的玉珏。
徐暮云法杖轻点,铜镜表面浮现出徐福的笔迹:"余以三神器镇压混沌,然魔神不死不灭,唯有用天照之泪净化……"他话音未落,第八面铜镜突然炸裂,镜中涌出的不是黑气,而是粘稠的金色液体——正是传说中的天照之泪!
我伸手触碰的刹那,脑海中轰然炸开徐福的记忆:白发苍苍的方士站在富士山巅,将三件神器打入地脉,而他脚下镇压的,竟是比混沌魔神庞大千倍的八岐大蛇!那蛇身每个头颅都嵌着半块玉珏,正是我们在各处见过的残片。
"原来如此。"我握紧秦剑,剑身上《河洛天书》的符文与天照之泪产生共鸣,"徐福当年东渡,为的不是逃避秦皇追捕,而是将混沌魔神的封印分成三份!蚩尤是诱饵,八岐大蛇才是本体!"
随着这个惊天秘密被揭露,整个战船突然剧烈震颤。甲板上的吕布发出非人咆哮,方天画戟劈开的纸人化作漫天血雨,血雨中浮现出蚩尤完整的魔神之躯——这次,他身后拖着八条蛇尾,每条蛇尾上都嵌着半块玉珏!
"蒙家丫头,多谢你集齐所有玉珏!"吕布的声音带着双重的回响,额前咒印己化作九头蛇纹身,"现在,该让混沌魔神重临人间了!"他说话间,八岐大蛇的蛇瞳在血雨中睁开,十八只竖瞳齐刷刷盯住我手中的天照之泪。
徐暮云法杖急点,空中符文组成八卦将蛇瞳暂时困住。"快!用天照之泪净化八咫镜!"他说话时,我瞥见他狩衣下露出的半块玉珏——竟与蛇尾上的残片严丝合缝!
当第一滴天照之泪滴落八咫镜时,整个东海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浮现出金色文字,正是蒙恬将军用生命封印的,关于八岐大蛇的终极秘密。更令我震惊的是,这些文字中夹杂着吕布的童年记忆——他竟是徐福当年带走的童男之一!
"温侯,你可知自己为何总戴着紫金冠?"我高举秦剑,剑身上《河洛天书》的符文照亮整个甲板,"那下面藏着的不只是咒印,还有你作为童男的身份玉牒!"
吕布方天画戟顿住的刹那,八岐大蛇的蛇尾突然刺穿船底。我趁机将天照之泪灌入所有八咫镜,当第八面铜镜亮起的刹那,整个东海地脉突然震颤,蛇尾上的玉珏残片同时飞起,在富士山方向组成完整双珏!
"不!"蚩尤魔神发出绝望的咆哮,他的身躯在天照之泪中逐渐净化,但每滴落一滴泪水,八岐大蛇的蛇瞳就睁开一只。当最后一道魔气消散时,我们脚下的战船己变成金色莲花,莲花中心悬浮的,竟是缩小版的富士山模型。
徐暮云法杖插入模型,口中咒语化作金色锁链缠住蛇瞳。"蒙姑娘,该去富士山了!"他说话时,我瞥见莲花根部缠绕的玉珏锁链,每根锁链末端都连着具风干尸体——他们穿着汉代官服,胸口皆插着半块青铜钥匙。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海雾时,我们看见了传说中的富士山。但山脚下漂浮的,不是樱花雪雨,而是密密麻麻的纸人灯笼!每个灯笼上都写着生辰八字,与我们在洛阳祭坛见过的尸傀完全相同。
"这些都是被八岐大蛇吞噬的童男童女。"徐暮云割破手腕,鲜血滴落的刹那,灯笼群中突然亮起金光,一个孩童模样的纸人举起手中玉珏,额前符文竟与机关雀同源,"看!还有活人!"
我纵身跃向灯笼群,秦剑劈出的剑气中夹杂着金色文字。当第一个纸人在净化中露出本来面目时,我惊呆了——那竟是年轻时的徐福!只是此刻的他,眼中没有算计,只有对故乡的眷恋。
"蒙家丫头……"徐福残破的衣袖下露出半块玉珏,"三神器……从不是镇压魔神的枷锁……"他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锁链声,八岐大蛇的魔气触手己至跟前!
关羽的青龙刀及时赶到,刀刃劈开触手的刹那,我们终于登上了富士山巅。山腰的八咫镜台悬浮在半空,镜中悬浮的正是缩小版的八岐大蛇!只是这次,大蛇的八个头颅都嵌着半块玉珏,与我们在东海收集的残片完全相同。
"要净化这条孽畜,需要童男童女的血。"徐暮云割破手腕,鲜血滴落的刹那,镜台突然亮起金光,"但更需要……"
他未尽的话被山摇地动打断。八岐大蛇己突破外层防御,八个蛇头撕咬着镜台结界。关键时刻,百姓军团从天而降——他们乘坐着机关雀改造的飞行器,手中连弩射出特制箭矢,箭头上涂着徐暮云秘制的破魔溶液。
"西季轮转阵,富士山雪融!"随着我一声令下,百姓军团突然变阵。春种队以飞行器为犁,在魔气中开辟出安全区域;夏长队用连弩射击蛇瞳,箭矢组成巨大八卦;秋收队操控机关雀投下净化弹,爆炸的火光中浮现出金色麦浪;冬藏队以盾牌结阵,保护着核心的净化仪式。
我站在镜台中央,秦剑插入八咫镜核心。当剑尖触碰到镜面的刹那,整面铜镜突然化作流光涌入我体内。霎时间,无数信息在脑海中炸开——徐福封印八岐大蛇的阵图、净化魔神的《日轮天书》、以及……他隐瞒的真相!
"他们不是要镇压混沌……"我猛然睁眼,秦剑劈出的剑气中夹杂着金色文字,"是要用魔神之魂,唤醒沉睡的天照大神!"
随着这个惊天秘密被揭露,整个富士山突然剧烈震颤。我们脚下的镜台亮起刺目金光,金光中浮现出的不是净化后的八咫镜,而是个巨大的金色太阳——正是传说中的天照御神体!而太阳核心,沉睡着的,竟是比八岐大蛇庞大千倍的古老神祇!
"现在知道,为何祖师要东渡了吧?"徐暮云法杖指向太阳,"八岐大蛇不过是祭品,真正要唤醒的,是上古时期被混沌魔神击败的天照大神!"
随着他的解释,我体内《河洛天书》的力量与秦剑彻底融合,剑身上浮现出新的血色符文——这次,是完整的《日轮天书》总纲。当第一道天书符文没入太阳时,整个东海突然掀起巨浪,浪尖上浮现出无数金色文字,正是徐福用千年时光刻下的,关于天照复苏的终极秘密。
"蒙姑娘,该做抉择了。"刘备的雌雄剑指向太阳,"是彻底净化八岐大蛇,还是……"
他未尽的话被我的行动打断。秦剑插入太阳核心的刹那,八咫镜突然活过来,它们手中的农具化作锁链,将八岐大蛇与天照大神同时捆缚。当第一道净化金光没入魔神之躯时,我看见了吕布解脱的笑容,徐福眼中的算计彻底消散,以及……蒙恬将军剑柄上,徐福留下的忏悔符文。
当最后一道黑气被《日轮天书》净化时,太阳轰然闭合。我们冲出海面时,正见朝阳从富士山巅升起,金色的阳光洒在重新沉寂的八咫镜台上,镜中的天照大神手持农具,在晨光中化作石雕,守卫着这个用千年时光换来的秘密。
然而我知道,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天照大神的封印虽在,但混沌魔神的残片仍流落世间。更可怕的是,我体内《日轮天书》的力量正在与秦剑融合,剑身上浮现出新的血色符文——这次,是徐福留下的,关于如何彻底净化混沌的终极秘密。
"玄德公。"我将天书与农具设计图交还刘备,剑尖指向更西方的天际,"要彻底解决这场危机,我们得回中原。"
刘备郑重点头,关羽的青龙刀己恢复如初,刀刃上流转着净化后的灵气。张飞则扛着新制的丈八蛇矛,矛杆上刻着完整的破魔符文。当我们策马奔向码头时,身后传来百姓们播种的号子声,那旋律与《日轮天书》总纲的韵律完美契合,在海风中飘向更远的西方。
此刻我方才懂得,蒙恬将军留下的从不是秘藏,而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唤醒众生心中光明,让战火燃尽后仍有新麦生长的钥匙。至于这乱世何时能破晓,或许正如兄长密简最后所言:
"治世无他,惟民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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