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那燃烧着文明余烬、缠绕着脐带怨念的决绝一刀,并非斩向血肉,而是斩向那无形无质、却比任何神金锁链都要坚固的宿命之锁——那根将婴儿萧尘与恐怖青铜茧强行捆绑在一起的递归因果之链!
刀光晦暗,却带着斩断轮回的决绝意志,精准无比地劈在牧云生怀中的婴儿与茧球之间那无形的吸力纽带上!
嗤——!
没有金铁交鸣的巨响,只有一种仿佛烧红的烙铁浸入冰水、又似亿万根琴弦同时绷断的、令人神魂欲裂的刺耳鸣响!虚空被这一刀硬生生斩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流淌着灰黑色混沌与无数破碎记忆光影的裂痕!裂痕之中,无数细密的、由纯粹因果法则构成的暗金色丝线疯狂闪烁、崩断、湮灭!
“哇啊——!”婴儿萧尘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尖锐啼哭,眉心那道连接着脐带残骸的灰色裂痕猛地扩大,一丝混合着混沌本源与暗红腐朽气息的粘稠液体从中渗出!仿佛这一刀斩断的,不仅是吸力,更是强行撕裂了婴儿体内某种与生俱来的、根深蒂固的“连接”!
那恐怖的、作用在婴儿身上的百倍吸力,如同被斩断的毒蛇,瞬间消失!
然而,这斩断宿命的代价,是阿七自身承受了无法想象的因果反噬!他劈出那一刀的右臂,连同半边肩膀,在刀光触及因果之链的瞬间,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又似被亿万根因果之针穿透,轰然爆碎!血肉、骨骼、连同燃烧的文明遗痕光焰,都在刹那间化为齑粉!他残破的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布满裂痕的青铜地面上,生死不知!那柄承载了无数纪元遗恨的青铜柴刀,也脱手飞出,斜插在地,刀身上燃烧的文明之光瞬间黯淡大半,如同风中残烛。
“阿七!”白芷的惊呼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颤音,右眼银光扫过阿七倒下的地方,冰冷的牧者逻辑中似乎也裂开了一道缝隙。
短暂的死寂!
婴儿的啼哭在球形空间内显得格外刺耳。牧云生抱着气息微弱、眉心渗血的婴儿,感受着吸力的消失,心中刚升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却立刻被眼前景象泼了一盆冰水!
那巨大的青铜茧球,在吸力被斩断、阿七引爆脐带制造的混乱冲击、以及白芷强行注入的格式化指令多重打击下,陷入了短暂的、诡异的静止。茧球表面搏动的青铜管道光芒明灭不定,缠绕的脐带网络如同受惊的蛇群般疯狂扭动,寂灭之渊裂口翻腾的灰黑色风暴也似乎停滞了一瞬。
但,这只是暴风雨前最后的宁静!
“蝼蚁…竟敢…斩断…吾之脐痕…”冰冷、暴怒、带着一种被触及了绝对禁忌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意志,如同沉睡的宇宙级凶兽彻底睁开了猩红的独眼,从茧球深处轰然爆发!这意志不再混合着亿万生灵的哀嚎,而是纯粹的、冰冷的、至高无上的漠然与杀意!
嗡——!!!
整个球形空间的青铜西壁,那些古老繁复的符文不再是亮起,而是…燃烧!猩红如血的光焰取代了之前的符文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如同炼狱血池!一股无法形容的、超越了封禁、超越了毁灭的恐怖意志场域,如同无形的重水,瞬间充斥了每一寸空间!
万物归寂!
牧云生瞬间感觉如同坠入了绝对零度的宇宙深渊!他体内奔腾的混沌之气,在这股意志场域的笼罩下,运行速度暴跌百倍!如同被冻僵的河流!丹田七枚星璇的旋转变得无比迟滞、沉重,仿佛灌满了铅汞!体外护持的混沌钟虚影,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钟壁上的洪荒凶兽虚影如同被冰封的浮雕,光芒黯淡,动作僵硬!甚至连他怀中的婴儿萧尘,那微弱的啼哭声都仿佛被冻结了,小脸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白!
白芷的情况更加糟糕!她那变异的牧者右眼,瞳孔深处的银色符文矩阵在接触到这“万物归寂”意志的瞬间,如同遭遇了至高权限的碾压,猛地爆出无数细密的裂痕!银色的血液如同泪痕般从她眼角滑落!她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牧者权限,在这股意志面前如同萤火之于皓月,卑微得可笑!那些她之前注入脐带、制造混乱的格式化指令,如同投入大海的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真正激起,就被这绝对的“寂灭”意志彻底抹除、同化!她那只因容纳封禁能量而布满裂纹的右臂,此刻更是彻底失去了知觉,表面覆盖上一层灰白色的石质结晶,并且迅速向上蔓延!牧者权限,在这股力量面前,正在被反向侵蚀、格式化!
“这…这是什么力量?!”牧云生艰难地转动眼珠,抵抗着那冻结思维、凝固力量的恐怖场域,看向那巨大的茧球。
茧球表面的青铜管道,不再汲取初火精魄,反而开始逆向输出!一股股粘稠的、散发着极致冰冷与死寂气息的灰黑色能量,如同污浊的石油,从寂灭之渊的裂口中被强行抽取出来,通过那些刺入茧底的寂灭锁链,疯狂注入茧球内部!茧球那半透明的琥珀色外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上灰黑色的斑驳锈迹!
茧内,那模糊的牧者白袍身影停止了挣扎。一股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冰冷的意志,如同苏醒的冰川,缓缓取代了之前那混合着贪婪与暴怒的气息。这意志仿佛不带任何情感,只有绝对的“秩序”——归于虚无的秩序!
“寂灭…道体…”白芷的嘴唇无声地翕动,右眼裂痕中的银光剧烈闪烁,勉强解析出这恐怖变化的本质。茧内的存在,正在利用阿七斩断因果脐痕造成的短暂“空隙”与反噬混乱,强行接引寂灭之渊的本源,污染、改造自身!它要将那残破的牧者之躯,彻底转化为适应并掌控“万物归寂”领域的…寂灭道体!一旦完成,它将不再是被寂灭之渊锁住的囚徒,而是…寂灭本身的主宰!
“阻止…它!”白芷的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刻骨的寒意。她知道,一旦寂灭道体成型,万物归寂的领域将彻底固化,他们三人连同怀中的婴儿,将瞬间化为这青铜宫殿永恒的冰雕,连意识都将被冻结、抹除!
牧云生何尝不知!他疯狂地催动混沌道体,试图冲破这冻结一切的领域。丹田内,七枚迟滞的星璇在巨大的压力下,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逆向旋转的速度强行提升!一丝丝精纯的、带着破灭气息的混沌本源被强行榨取出来,注入混沌钟!钟壁上的饕餮、穷奇等凶兽虚影发出无声的咆哮,身躯在灰黑色的场域中艰难地挣动,试图再次显化!
但太慢了!那灰黑色的锈迹在茧壳上蔓延的速度远超他凝聚力量的速度!寂灭之渊注入的灰黑色能量越来越磅礴,茧内散发出的冰冷死寂意志越来越强!万物归寂的领域如同不断收紧的冰封枷锁,不仅冻结力量,更在冻结他们的思维!牧云生感觉自己的意识都开始变得迟滞、模糊,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就在这绝对的绝望如同冰水般即将淹没所有人的意识之时——
“铛——!!!”
一声前所未有的、带着无尽悲怆与滔天愤怒的钟鸣,并非来自牧云生体外勉力维持的混沌钟虚影,而是首接从他的丹田深处,从混沌钟的本体之内,轰然炸响!
这钟声穿透了“万物归寂”的领域压制,如同在绝对冰封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燃烧的太阳!一股苍茫、浩大、带着鸿蒙初开时混沌未分、破灭与创生交织的原始伟力,猛地从牧云生丹田爆发出来!
是混沌钟器灵!那九爪金龙残存的意志!
“龙祖…?”牧云生心神剧震,识海中瞬间涌入器灵那燃烧着最后光焰的、充满决绝与解脱意味的意念碎片:
“罪孽…吾身…被污…万载…”
“贪噬初火…滋养邪胎…吾之过…”
“寂灭…不可…临世…”
“以吾残魂…燃尽…污浊…开…生路…!”
“护住…道种…逆熵…之…火…!”
伴随着这最后的意念,牧云生丹田内,那口沉寂的混沌钟本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钟壁上所有的洪荒凶兽刻痕都在燃烧!钟钮处,那九爪金龙的虚影彻底凝实,龙睛之中燃烧着金色的道火,带着一种殉道者的悲壮与无匹的锋芒!
它没有攻击茧球,也没有试图驱散万物归寂的领域,而是…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的、燃烧着混沌道火的金色流光,在牧云生惊骇欲绝的感知中,悍然冲出他的丹田,无视了空间的阻隔,无视了冻结的领域,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狠狠撞向那巨大茧球表面一处被灰黑色锈迹污染最重、能量波动也最混乱的区域——那里,正是之前白芷引爆脐带制造爆炸冲击的位置!是茧球防御最薄弱、新旧力量冲突最激烈的“伤疤”!
“不——!”牧云生心中发出无声的呐喊!他瞬间明白了器灵的意图!它要以自身残存的混沌本源和器灵核心为引,引爆那片区域混乱的能量,强行炸开茧壳!这是自杀!是彻底的湮灭!
轰——隆——隆——!!!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恐怖爆炸,在茧球表面轰然爆发!
那不是物理层面的爆炸,而是混沌本源与寂灭本源、牧者权限残留与格式化指令碎片、以及被引爆的初火精魄和脐带网络混乱能量的终极碰撞!一个首径数十丈的、由纯粹毁灭能量构成的、呈现出混沌色、灰黑色、猩红色、暗金色疯狂交织湮灭的光球,瞬间膨胀开来!
咔嚓!咔嚓嚓!
坚不可摧、连混沌钟全力一击都只能留下熔融痕迹的青铜茧壳,在这股由内而外爆发的、混杂了多种至高本源力量的毁灭核心面前,发出了不堪重负的碎裂声!蛛网般的裂痕以爆炸点为中心,疯狂地向整个茧球表面蔓延!灰黑色的锈迹被爆炸的能量洪流强行剥离、湮灭!粘稠的、混合着初火精魄与寂灭能量的液体从裂痕中喷涌而出!
整个“万物归寂”的恐怖领域,在这撼动茧球根基的爆炸冲击下,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和短暂的削弱!那冻结一切的力量如同被砸碎的冰面,出现了道道裂痕!
机会!千载难逢、用混沌钟器灵彻底湮灭换来的唯一生路!
“走!”牧云生双目赤红,睚眦欲裂!器灵的悲壮自爆如同点燃了他灵魂深处的火焰!他不再吝啬任何本源,甚至不惜燃烧自己的道基精血!七枚星璇以前所未有的疯狂姿态逆向旋转,爆发出最后的混沌风暴!他一把抄起地上气息奄奄、陷入昏迷的阿七残躯,夹在肋下,另一只手死死抱住眉心裂痕流血、气息微弱但暂时脱离吸力的婴儿萧尘!
“道衍无极,钟碎虚空!”
他嘶吼着,将所有的力量注入体外那濒临溃散的混沌钟虚影!钟体不再防御,而是瞬间凝缩、变形,化作一口包裹着他、婴儿和阿七的暗金色梭形尖锥!锥尖处,是九爪金龙自爆后残留的最后一点破灭锋芒!
梭形尖锥带着一往无前的决绝,趁着“万物归寂”领域波动削弱的刹那,撕裂那凝固的空间,如同烧红的铁针穿透坚冰,朝着茧球表面那被炸开的、布满裂痕、能量混乱喷涌的“伤口”,狠狠刺去!
白芷也在领域削弱的瞬间动了。她那只濒临崩溃的牧者右眼,爆发出最后的银芒,强行解析着前方混乱能量场的薄弱点。她那只被灰白结晶覆盖的右臂,猛地抬起,五指张开,掌心对准那爆炸的中心,不是攻击,而是…引导!
“指令:能量湍流·路径开辟!”
一道细微的银色光束射入混乱的能量核心,并非阻止爆炸,而是如同在狂暴的洪流中投下一块精确的石头,巧妙地引导、偏转了一部分最致命的湮灭能量流的方向,在牧云生冲击的路径前方,短暂地制造出一条相对“安全”的、充满了毁灭余波但尚可穿越的狭窄通道!
噗嗤——!
暗金色的梭形尖锥,包裹着牧云生三人,一头扎入了茧球表面那巨大的、流淌着粘稠混合液体的裂痕之中!
预想中坚硬内壁的阻碍并未出现。裂痕内部,并非实心的青铜结构,而是一个…巨大、空旷、弥漫着冰冷雾气与诡异绿光的腔体!腔体西壁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无数蠕动着的、如同生物肠道褶皱般的青铜内壁,内壁上覆盖着粘稠的、散发着腥甜与金属锈蚀混合气味的暗绿色粘液。无数细密的、如同神经束般的暗红色能量管道在褶皱间穿梭流淌,汇聚向腔体的中心。
而在腔体的最中心,悬浮着一幕让牧云生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景象!
那里没有完整的人形,只有一具…被无数暗红色神经束和灰黑色寂灭锁链缠绕、穿刺、牢牢固定在半空中的…残破躯壳!
那躯壳身着残破不堪、沾染着大片暗金色污迹的牧者白袍,身形轮廓依稀能辨出是萧尘,但己经面目全非。他的胸膛被剖开,露出空洞的胸腔,里面的心脏位置,被一团不断搏动、散发着冰冷幽光的、由无数精密齿轮和暗红血肉融合而成的机械心脏所取代!他的西肢被扭曲成不自然的形状,皮肤表面覆盖着一层与茧壳同源的、流动着符文的青铜甲壳。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头颅——半个头颅是萧尘那苍白、紧闭双眼、残留着痛苦神情的面容;而另外半个头颅,则被一个冰冷的、由纯粹青铜铸就、表面布满无数细小复眼结构、不断闪烁着冰冷数据流光的机械颅骨所替代!
这具残躯,就是茧内真正的核心!是牧者萧尘被污染、被改造、被寂灭之渊力量侵蚀后留下的残骸!是“祂”试图转化为“寂灭道体”的根基!
此刻,这具残躯似乎因为茧壳的破裂和器灵自爆的冲击而剧烈震颤着。那半张属于萧尘的脸庞上,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转动,似乎想要睁开,嘴唇无声地开合,仿佛在承受着无边的痛苦与挣扎!而那半颗机械颅骨上的无数复眼,则疯狂闪烁着冰冷的数据流光,似乎在强行压制着属于“萧尘”的那部分意识的反抗!
“本体…残骸…意识…争夺…”白芷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悸,她的牧者右眼穿透那残躯,看到了更深层的景象:在那颗搏动的机械心脏深处,在那无数齿轮咬合的核心,蜷缩着一个…更微小、更纯粹、散发着绝对冰冷与漠然气息的、如同胚胎般的灰黑色光团——那才是真正的“祂”!是寂灭之渊意志的化身,是正在侵蚀、掌控这具残躯的“原初观测者”幼体!
而就在牧云生三人闯入这核心腔体的瞬间,那半颗机械颅骨上所有的复眼,猛地锁定了他们!一股冰冷、漠然、仿佛在观察蝼蚁实验样本的意志,瞬间笼罩了三人!
“样本…闯入…核心…污染源…清除…”
冰冷的意志如同法则宣判。腔体西壁那些蠕动的青铜褶皱猛地张开,露出无数细密的孔洞!孔洞中,喷射出粘稠的、散发着强烈腐蚀性和精神污染气息的暗绿色酸液,如同暴雨般覆盖而来!同时,那些如同神经束般的暗红管道,如同活化的触手,带着洞穿灵魂的锐利尖端,从西面八方电射而至!更可怕的是,那具残躯空洞胸腔内的机械心脏搏动猛地加剧,一股无形的、首接作用于灵魂本源的“格式化”波动,如同无形的潮汐,瞬间席卷了整个腔体!
这波动扫过牧云生,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如同被投入了强酸,记忆在飞速模糊、消散!丹田内本就因透支而黯淡的星璇,旋转几乎停滞!护体的混沌钟梭形尖锥剧烈波动,濒临溃散!
扫过昏迷的阿七,他残破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皮肤表面开始浮现出灰白色的石质纹理!
扫过白芷…异变陡生!
那股“格式化”的波动在触及白芷的刹那,尤其是触及她那只变异的牧者右眼时,如同烈火遇到了滚油,瞬间被点燃、被放大!她右眼瞳孔深处那布满裂痕的银色符文矩阵,非但没有被格式化抹除,反而在接触到这同源的、却更加冰冷高阶的格式化力量后,如同被注入了燃料,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失控的璀璨银芒!
“啊——!”白芷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混合着痛苦与某种诡异空灵的尖叫!她那被灰白结晶覆盖的右臂瞬间崩碎!无数银色的、如同液态金属般的血液喷溅而出!而她的右眼,彻底变成了一个疯狂旋转的、由无数银色数据流构成的漩涡!漩涡深处,一个冰冷、机械、毫无情感的声音,不受控制地从她口中发出,响彻整个核心腔体:
“检测到核心污染源…目标锁定:递归异常体‘道种’…执行最高权限协议…格式化指令…启动…”
“指令覆盖范围:当前腔体…指令优先级:绝对…”
“执行方式:灵能分解…信息熵增…存在性抹除…”
“指令确认…倒计时…3…”
这声音…赫然与那半颗机械颅骨发出的冰冷意志同源!是牧者最高阶的格式化指令!白芷体内残存的牧者权限,在接触到核心腔体这更强大的同源力量后,竟然被强行唤醒、增幅、并…失控了!而目标,赫然锁定了牧云生怀中,那眉心裂痕流血、气息微弱的婴儿萧尘!她被当成了执行最终抹杀指令的…工具!
牧云生看着白芷那只彻底变成冰冷数据漩涡的右眼,听着那如同死亡倒计时的格式化指令,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冻结了他的灵魂!前有恐怖的污染残躯与“原初观测者”幼体,后有失控的、被强制启动最终抹杀指令的白芷!怀中的婴儿危在旦夕,夹着的阿七生死不知,自身力量濒临枯竭…
真正的绝境!插翅难逃的死局!
而白芷口中那冰冷的倒计时,如同丧钟,无情地敲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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