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一刀，切开龙头的咬合肌肉。
还好这东西勉强是符合生物学定律的，龙的左侧嘴巴咧开了。
随后海格维特勾住龙的鼻子，然后如同旋风一样砍向右侧，再抓着后脑勺绕到他的前面。
透过黎明蓝色的晨光，她看到了那头熟悉的红色长发。
亚娜如同受刑一样，身体以十字被固定在白深深的骨架上，躲在龙口的咽喉位置。
“亚娜在那个最中心的龙头的口部咽喉位置。”
海格维特立刻把情报告诉其他人，然后立刻转身撤离。
这颗脑袋突然发生迸裂，失去了原本的形体，数百种生物开始扩张，化作触手杀向海格维特。
“小心！”
摩根娜冲了过来，扫帚尾部的光焰形成剑刃，切断了这些触手。海格维特也用双刀连续劈砍。
但是一只类似蟾蜍和蛇的结合体生物在被斩断后发生爆裂，匕首一般的尖牙刺了海格维特一身。
摩根娜想要俯冲下去拉人，但是被其他的龙头阻拦住，两人之间的视线被隔开。
·
“现在怎么办？”拉加瓦问雷蒙，“我们底牌被抽走了，最重要的是——”
“我们脚下不再安全了。”
“从我肩膀上下来，叶月。”
叶月直接踩在了纱织的肩膀上，依靠忍者的身体协调力，怎么甩都甩不掉。
而灰白色的假魔将们也停止了进攻，将几人团团围住。
“海格维特坠落了！诗嘉古尔正在找她！”
战场的另一头还有艾琳娜传来的好消息。
将军了吗？
怎么可能会这么快……
“快看正上方。”
雷吉娜指向龙头的方向。
两只龙首扭曲着转向身后，俯瞰着雷蒙他们，300米高的巨物极具压迫感，在迎着阳光的情况下，上面每一颗扭曲的触手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龙首张开嘴巴，冒出了淡蓝色的光芒。
“所有人向两侧撒开！”
在队列最前面的拉加瓦大喊，而自己的修罗应身举起了四面盾牌。
但是左右两侧早就被这些伪魔将给包围了，哪怕叶月和雷吉娜可以杀出去，但是斯特凡妮这种法师也冲不出去。
“全部躲在我身后。”
拉加瓦将全部法力注入修罗应身，让这个虚幻的影子拉长到十几米。
两只龙首发出的光芒如同太阳一样，晃得人睁不开眼。
绝境长城的人只有在远处挨过龙息，除了已经死绝的侦查敢死队，没有人近距离见过龙息的蓄力和发射瞬间。
“你的指挥考试不是很优秀吗？就你现在的情况看，我觉得你当年是不是考官了？”
拉加瓦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和雷蒙说了最后一句话，随后光芒扫过，世界一片苍白。
·
“冥海？”
莎菲尔从沙滩上坐起来，抖了抖沙子。
黑色的海水有规律地冲洗着沙滩，沙滩上满是破碎的沙雕，远处还有一道站满人的堤坝，正在向大海的另一边延伸。
海的尽头竖立着一道光束，其本身、倒影和海面上的漫反射组成了一个十字。
如此平静的环境之下，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了她一跳。
年轻的伊戈尔手持长剑辟开黑色的海面，而一位龙人少女走了下去，走在大海之间，走向大海的尽头。
“塔菲尔。”
伊戈尔直接呼唤她的真名。
一看到那张傻乎乎乐呵呵的蠢脸，莎菲尔就气不打一处，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拳结结实实地打在他的脸上，把他揍得转体3圈向后飞出。
“现在的你是成为魔王前的你，还是成为魔王后的你？”
“冥海的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伊戈尔扶着下巴站起来，“现在是不再是魔王之后的我，毕竟我算是最短命的魔王了。”
看来亚娜已经确确实实地掌握了魔王的力量。
“那你现在想要干什么？”
“你这个问题问的正好……”
伊戈尔的笑容消失了，反而露出了一脸疲惫。
“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这个世界就这样了，谁输谁赢无所谓了。”
他直接坐在了沙滩上。
“你坐啊，塔菲尔。”
“坐NM。”
莎菲尔直接用精灵语脏话回答。
“你难道要坐在这里看世界结束吗？真不像你。”
“那什么又像我呢，我不过是村子里面最无关既要的木匠而已，每个月忙15天，闲15天……关于我的事情应该还没和你说过吧。”
“用不着和我说，已经有很多人帮你写过传记了。”
“如果不是那次轻骑兵的入侵，我根本不会走上这条道路。我不会成为米达尔转移仇恨的媒介。”
“但是你已经走上了这条道路。”
“这条没有头的死路……”
伊戈尔躺在沙滩上，就像是躺在村子后面山坡的草地上一样。
“人类也就这样了，为了生育和创造，反而产生杀戮和毁灭，想要用生育弥补被杀死的人，想要用创造弥补被毁灭的物，最终只会产生更多的杀戮和毁灭。人类的历史，就是这样向下的循环，是不断膨胀的无意义。”
“总会有一些有意义的事物吧？”
·
“——呃——”
雷蒙凭借着本能，死死地抓着一根垂下来的、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的肢体。
血从额头上流下来，糊住了一只眼睛。
他现在挂在巴比伦之龙的左侧腹，身下是密密麻麻的巨大虫群，只要下去就会被碾成碎片。
“拉加瓦？斯特凡妮？叶月？”
叶月拔出刀插在巴比伦之龙的身体上，她和自己一样挂在左侧腹部，她抱着半昏迷的斯特凡妮，将隐身开到最大。但是在究极生命体的锐眼之下，这种半吊子的超能力恐怕撑不了多久。
“纱织？老妈？”
纱织在自己的上方，以一当十的和魔将们战斗，外骨骼的左臂被崩断，无力地垂了下来，她身上已经有多处豁口，染红的衣服如同武士赤红地铠甲，每一次释放电弧的斩击，都伴随着鲜血喷溅。
另一些魔将绕过了纱织，在几乎垂直的墙体爬行，接近雷蒙。
单手举起碎岩神剑，但是最绝望的是此刻碎岩神剑也仿佛短路了一样，光刃如同火烛，轻轻松松地被风吹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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