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压将雅各布的骨头碾碎，秘银进入了他的身体，最后变成晶块。
韩贤成用手用力一握，将雅各布碾成肉酱。
“结束了？”
莉亚刚刚跑过来，但是被韩贤成抬手阻止。
“没有结束，他的灵魂还未消散。”
魔力与灵魂是挂钩的，而灵魂和身体是挂钩的，身体被摧毁之后，灵魂也会随着远去。
而作为魔法师，韩贤成能感受到雅各布来自灵魂的凝视。
“该不会是这种禁术吧……”
无形者之术，或者称之为不死之烟，是一种禁术，但是这种禁术完全不需要担心被偷走扩散。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会去学，学了就会魂飞魄散，就和放弃了转生的祈魔一样。
虽然现在人们才知道冥海，但是古代各个宗教也有自己的天堂。
再勇敢的人都有对于死亡的恐惧，因此会存在死后世界，渴望在死亡后还能活着。
但是使用了化为无形之后，那么死后世界就没有意义了，因为魂飞魄散就意味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能转世轮回去与亲爱的人再见，也不可能获得永远的安宁。
“真是可悲。”塔巴拉也看出来空气中的术式了，“死亡是生的意义，如果死后灰飞烟灭，那么活着也毫无意义。如果死后无法回归魔母的怀抱，那么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这话不应该从你们口中说出来，”韩贤臣说，“如果不是你们夺走了他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失去活着的意义。”
韩贤臣推理出了一个大概，能让雅各布这么锲而不舍地追杀着魔族，大概也是什么夺妻之恨吧。
“……”
塔巴拉哑口无言。
黑色的符文形成了数条环带，不断缩紧，将一个黑色的幻影束缚固定在空间中。
漂浮在空中，高达七米，黑色的烟气、不见手脚，赤红的铠甲、包括全身，头顶的龙角巨大而夸张，仿佛是这个隐藏了三百年的龙人第一次炫耀自己的种族一样。
黑色的头盔裂开，露出了赤红的眼睛。
“灵魂是无法被击败的，只能使用魔法进行消耗。联邦的士兵后退，对魔警继续使用秘银防御，给我们当掩体。”
韩贤成捏着法诀，但是没有先出招。
他的魔法是元素魔法，是将魔力转化为物理的形式进行攻击的。而物理攻击对于灵魂的无形体毫无作用。
“塔巴拉，你会魔法吗？”
“我是科学家，又不是战士。”
“那你知道雅各布会什么魔法吗？”
“不知道，我没见过他的这个形态。”
雅各布长出了一只有型的手，从身体里抽出了一根长矛。
“是米萨特·雅诺什的投矛术。”
塔巴拉认出来了。
赤色长矛如同流星一样砸向韩贤臣，速度之快让韩贤臣来不及以柔克刚，只能用秘银树起一堵空气墙挡住。
赤色长矛即使被秘银分散，但是还是造成了如同一个弹药库殉爆的巨大火光，将两人掀飞了出去。
两发光弹以折线偷偷地飞向在空中转体的韩贤臣，但是被莉亚发现，拔出迅捷剑弹开。
“刚刚那是贝利亚的魔弹。”
塔巴拉把五指插入地面没被吹飞。
“他该不会把你们所有的招式都偷学了过去吧？”
“虽然理性告诉我不可能……是奥尔夫·哈兰德的冰斧。”
赤色的冰锥横穿战场，将几人分隔开。
虽然已经只剩下灵魂，但是雅各布还保有用于战斗的理智。
他以相当高的速度飘到韩贤臣的头顶，身上长出了翅膀激射出锋利的羽毛。
哈梅尔的飞羽术。
面对连环攻击，韩贤成大脑空白，本能地变换手势使出家乡的道法。在周围形成一个气旋将飞羽弹开。
风卷起烟雾，同样也遮住了住自己的视线。
韩贤成意识到自己的判断失误了，赶紧挥手拨开烟雾。恐怖的巨大身影出现在他面前，扛着纯黑色的大刀，横向挥砍，剑气仿佛要将天地分开。。
龙止吟的煞气化形。
好在路易斯从冰锥上滑出来，拽着韩贤成的衣服把他丢出去。
冰锥被齐齐切断，战场重新被连接了起来。
“没有许可不准乱学别人的魔法！”
塔巴拉抓住炮管，抡起了一辆坦克的炮塔，拍在了雅各布的脸上，把他打的灰飞——
但是并没有烟灭。
这些不死之烟在诡异变幻的符文约束下，发出惊悚的声音重新聚合。
韩贤成退后数步，来到30米的法师安全距离，莉亚手持迅捷剑在他身前护卫。
物理攻击无法让灵魂体毁灭，因此他们在做的只是不断把它打散拖延时间。
就和祈魔奥尔夫一样，如果没有魔力耗尽了，他自然会消失。
“对于我们居无定所的绝境魔族来说，魔法就是全部家当”，塔巴拉从一辆坦克的车底抓出一堆炮弹，全部夹在腋下，“偷学魔法等于偷窃。”
“拿尾巴涂红的炮弹，那是高爆弹。你拿一堆脱壳尾稳干什么？”
韩贤成一点也不想和这位“科学家同仁”聊天。
·
“所有人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威廉骑着别人的备用马，在满是弹坑的原野上驰骋。
远处是一排联邦的人的坦克，虽然不善近战的联邦坦克在噬虫面前如同纸一样，但是还是勇敢地开了过来接应。
点燃的火焰被瞬间熄灭，空气的温度降了下来，威廉身上的铠甲结了一层霜。
军团的战鹰也在俯冲以甩干翅膀上的露水，通过战鹰的视角，威廉看到了难民队伍的中心。
八个全副武装的卫兵抬着一个还未合盖的棺材，一位银发的少女躺在棺材里面，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如同已经死了一样。手臂上插着管子，连接着各种装着不明液体的瓶瓶罐罐。
她就是冬帝，只不过已经灯枯油尽了。
但是即使是这仅剩的一点点魔力，也能造成巨大的破坏。
冰霜爬上了噬虫的脚，这些昆虫使劲扭动身体想要脱困，但是却把自己被冻成冰渣的脚留在原地。
噬虫无论怎么变化还是有机生命，有机生命体内一定含有水分，有水分冬帝就能把他们变成冰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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