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市中心的网红奶茶店"茶言悦色"门口，张清玄正举着杯芋泥麻薯啵啵奶茶，指尖蘸着奶盖在玻璃上画符。他脚下水渍蜿蜒成诡异的八卦图，每走一步都响起"咯吱咯吱"的踩水声——可天气预报明明说连续半月晴空万里。
"大师，这己经是第七个员工辞职了！"店长哭丧着脸掏出手机，视频里凌晨打烊的员工突然对着空气鞠躬："3号单的杨枝甘露去冰三分糖好了哦！"下一秒料理台水管爆裂，椰浆混着血水喷了满墙。
张清玄吸溜一口奶茶，珍珠卡在吸管里发出"咕噜"怪响。他忽然把奶茶杯倒扣在地，乳白色液体竟逆流成柱，在半空凝成张泡胀的人脸："还差...半杯......"
人脸倏地炸开，整条街的奶茶店同时响起订单提示音。张清玄的道袍无风自动，袖中滑出个贴着"买一送一"标签的收妖瓶，瓶身用马克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符咒："急急如律令，第二杯半价！"
午夜十二点，张清玄蹲在料理台下啃炸鸡。监控画面里，冷藏柜自动弹开，芒果粒排队跳进量杯，料理机凭空运转，吧台上逐渐浮现一行水渍写的字：**杨枝甘露去冰三分糖，加双倍西米**。
"客人，您的外卖费还没付呢。"张清玄突然掀翻餐桌，十二枚五帝钱钉住西面墙壁。水鬼在收银台现形，工牌上"实习生林小葵"的字迹被泡得模糊，制服裙角滴着腥臭的江水。
"去年七月十五，你在江湾大桥送奶茶被撞飞。"张清玄点亮手机，某团外卖的差评页面赫然显示：【骑手偷喝奶茶！】配图是打翻的杨枝甘露，"其实那天你接到殡仪馆订单，送的是掺了尸油的奶茶吧？"
水鬼发出尖啸，整间店的下水道翻涌黑水。张清玄不慌不忙掏出生锈的奶茶封口机，"咔嗒"声压住鬼啸："那个点单的客人，在收货地址栏写了'忘川河三生石旁'对不对？"他晃了晃从铜镜案缴获的窃天气运鳞，"要不要看看是谁篡改了你的配送路线？"
突然，所有奶茶杯自动封口，吸管齐刷刷指向东南方。张清玄追到江湾大桥时，看到蓝小蝶的银饰在月光下泛冷光——苗疆少女正用蛊虫钓起个青铜奶茶杯，杯底刻着相柳图腾。
"难怪溺死鬼的怨气能化形！"张清玄甩出桃木剑劈开杯身，腥红液体中浮出半片气运鳞，"窃天组织在收集'贪嗔痴'三毒——铜镜案是'贪'，这次是'嗔'！"
桥墩下传来马达声，慕晚晴驾着快艇破浪而至。女警甩来一沓档案："去年今天有辆奶茶原料车坠江，司机尸体今早出现在桥洞——手里攥着你的问心阁名片！"
张清玄突然把奶茶泼向虚空，奶盖在半空凝成个"痴"字。他转头对无人机镜头比了个剪刀手："首播间道友们，三毒奶茶套装上链接！驱邪醒脑还防秃......"
话音未落，整座大桥的路灯同时爆裂。江心升起九道水龙卷，每道漩涡里都站着个捧奶茶杯的溺死鬼。张清玄摸出天师令当惊堂木拍在栏杆上："阴间物价局最新规定，滞销奶茶可抵阴债！"
他甩出三百张电子冥币，币面印着奶茶兑换码。溺死鬼们突然排起长队，捧着奶茶杯的虚影逐渐透明。最后消散的林小葵，在POS机小票上留下行水痕：小心"午"。
蓝小蝶突然闷哼一声，本命蛊虫在掌心焦黑成灰。她盯着对岸写字楼冷笑："有人在用三毒炼化龙脉——你看那霓虹灯像不像盘着的相柳？"
张清玄摸出倒贴钱的收据，背面被水渍洇出个咖啡杯印。他拨通殡仪馆电话："王主任，上个月冰柜里那具网红尸体，美式咖啡的尸斑是不是这个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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