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到达别墅后，温然一脚踹开别墅大门，把书包狠狠甩在玄关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轻点。"厉寒舟在后面呵斥道，"门坏了你修？"
"反正你有的是钱！"温然梗着脖子顶回去，故意把鞋子踢得东一只西一只。
厉寒舟终于抬起眼。灯光下，他的轮廓像刀刻般锋利，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今天脾气很大？"
温然咬住下唇不说话，转身就要往楼上跑。
"站住。"
两个字，冷得像冰。温然的后背瞬间绷紧，但脚步没停。
"我让你站住。"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一股大力拽住。厉寒舟不知什么时候己经站在他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学会装聋了？"
"放开！"温然猛地挣扎，却被更用力地按在墙上。厉寒舟的膝盖顶进他两腿之间，将他牢牢禁锢。
"今天物理报告敷衍了事，现在又给我甩脸色。"厉寒舟的声音很轻，却让温然后颈发凉，"谁教你的规矩？"
温然气得眼眶发红："你凭什么管我？！"
"凭我现在是你的负责人。"厉寒舟捏住他的下巴，"还是说，你想再体验一次审讯室？"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温然的怒火。他猛地屈膝顶向厉寒舟腹部，趁对方闪避的瞬间挣脱出来。
"除了威胁你还会什么？"温然喘着粗气后退，"把我接过来住就为了天天欺负我？"
厉寒舟整了整被扯乱的袖口，突然笑了："原来是在闹这个。"他向前一步，温然就后退一步。
"不然呢！"温然抓起书包就往门口走，"我受够了！"
厉寒舟的声音从身后追来："敢出这个门，后果自负。"
温然脚步一顿，胸口剧烈起伏。三秒后，在厉寒舟的注视下狠狠摔上别墅大门。
"砰——！"
震耳欲聋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
夜风灌进温然的衣领，让他发热的头脑稍稍冷静下来。
他站在别墅外的林荫道上，手指攥紧书包带，指节发白。
（*厉寒舟这个混蛋……*）
——他堂堂“天罚”的顶尖杀手，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被按在餐桌上挑逗，被逼着坐在腿上喂饭，甚至被按在车里强吻……
（*真当我是好欺负的？*）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小然？这个点找我，出事了？”
“帮我个忙。”温然声音冰冷，“私人恩怨。”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即传来低笑：“厉寒舟？”
温然没回答，但呼吸明显重了一分。
“行吧。”对方叹了口气，“老地方见。”
半小时后，城郊一家私人诊所。
温然推开诊疗室的门，里面坐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男人，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微微上挑，正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术刀。
“哟，稀客。”男人抬头，笑眯眯地看着他，“我们的小‘幽灵’居然被气成这样？”
温然冷着脸坐下：“少废话，帮不帮？”
“帮，当然帮。”男人——代号“缝合者”，地下世界最顶尖的外科医生——推了推眼镜，“不过先说好，不能闹出人命。”
温然皱眉：“为什么？”
“老大特意交代过。”缝合者耸耸肩，“厉寒舟不能死。”
（*老大？*）
温然心头一跳。他接这个任务时，老大只说“接近厉寒舟”，却从没提过不能杀他。
“为什么？”他追问。
缝合者摇头：“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突然凑近，“话说回来，你到底为什么生气？他欺负你了？”
温然耳尖一热，别开脸：“……私人恩怨。”
缝合者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出声：“哦～我懂了。”
“你懂什么了？！”
“没什么。”缝合者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个小瓶子，“这个给你。”
温然接过：“这是什么？”
“新型神经麻痹剂。”缝合者眨眨眼，“无色无味，注射后半小时起效，全身肌肉麻痹12小时——但不会造成永久伤害。”
温然掂了掂瓶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够用了。”
凌晨三点，别墅区一片寂静。
温然蹲在花园的灌木丛后，盯着二楼卧室的窗户——没亮灯，厉寒舟应该睡了。
他咬了咬嘴唇，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明明摔门的时候气势汹汹，结果在外面游荡了五个小时，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回来了。
——但这不是怂，是战术性撤退！是杀戮前的准备！
他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
温然猫着腰，轻手轻脚地翻过花园围栏，落地时连一片叶子都没惊动。作为顶尖杀手，潜行是他的基本功，但此刻他还是屏住了呼吸，生怕惊动别墅里的人。
尤其是厉寒舟。
那个男人简首像装了雷达一样，每次他想偷偷干点什么，都能被抓个正着。
温然摸到后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三秒撬开锁。门无声地滑开一条缝，他侧身闪了进去。
黑暗的走廊里，只有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勾勒出家具的轮廓。温然踮着脚尖，贴着墙走，耳朵竖得老高，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安全。
他松了口气，正要往楼梯摸，突然——
"啪。"
客厅的灯亮了。
温然浑身一僵，缓缓转头。
厉寒舟坐在沙发上，西装外套搭在一边，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神色淡漠，仿佛早就料到他会回来。
"玩够了？"他问，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温然："……"
操，又被抓了。
他梗着脖子，硬着头皮回了一句："我回来拿东西，拿完就走！"
厉寒舟轻轻晃了晃酒杯，红酒在灯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像血。
"是吗？"他抬眸，目光锐利，"那你为什么走正门？翻窗不是更快？"
温然："……"
妈的，失策了。
他抿着唇不吭声，耳尖却悄悄红了。
厉寒舟放下酒杯，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温然下意识后退，后背抵上墙壁，退无可退。
"五个小时。"厉寒舟停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你摔门出去到现在，五个小时。"
温然别过脸："关你什么事？"
厉寒舟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下次再跑，"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记得带钥匙。"
温然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厉寒舟己经松开他，转身往楼上走。
"愣着干什么？"他头也不回地道，"睡觉。"
温然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
厉寒舟……这是在给他台阶下？
他盯着男人的背影看了两秒，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跟了上去，最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算了，毕竟明天就是你的死期！
次日清晨，厉寒舟的办公室。
温然端着咖啡，乖巧地站在门口：“厉总，您的咖啡。”
厉寒舟抬头，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有些意外他的顺从。
“进来。”
温然走到办公桌前，将咖啡放下。厉寒舟伸手去接，指尖故意擦过他的手背。
温然强忍着抽回手的冲动，低着头，睫毛微微颤抖。
（*再忍一会儿……*）
厉寒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眉头微皱：“今天怎么这么乖？”
温然抬头，眼神纯净：“想通了。”
厉寒舟挑眉，又喝了一口：“想通什么了？”
“想通……”温然看着他咽下第二口咖啡，突然笑了，“想通怎么报复您！”
厉寒舟瞳孔一缩，猛地站起身，却突然踉跄了一下。
“你……！”
温然后退一步，冷眼看着他扶住桌沿，额角渗出冷汗。
“放心，不是毒药。”他轻声说，“只是让您……安静12小时。”
厉寒舟眼神一沉，突然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
他猛地伸手扣住温然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
温然心头一跳——（*怎么可能？他明明喝了咖啡！*）
厉寒舟低笑：“咖啡里可是专门给我准备了药？”
温然咬牙，另一只手迅速从袖口滑出一把小刀，抵在厉寒舟颈侧。
“那这个呢？”
厉寒舟眯了眯眼，似乎并不在意：“刀？”
温然冷笑：“刀上也有。”
话音未落，厉寒舟突然感觉指尖发麻，紧接着，麻痹感迅速蔓延至全身。
他瞳孔骤缩，终于意识到——温然在刀上也涂了药！
“你……”他声音沙哑，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向沙发。
温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声道：“厉总，这才叫‘私人恩怨’。”
温然俯身，指尖轻轻划过厉寒舟的喉结，感受着对方逐渐沉重的呼吸，嘴角的笑意更深。
"怎么不说话？"他故意放软声音，手指顺着厉寒舟的领带往下滑，"是不是......动不了了？"
厉寒舟的瞳孔微微收缩，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明显变得急促。他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收紧，指节泛白，像是极力抵抗着药效的侵蚀。
温然满意地笑了。
X-27神经抑制剂，果然名不虚传。
他慢条斯理地在厉寒舟腿上，双手捧住他的脸，拇指轻轻着他的下唇。
"你不是很喜欢控制我吗？"温然的声音甜得发腻，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现在怎么不说话了？嗯？"
厉寒舟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越来越暗，像是暴风雨前的海面，平静之下暗潮汹涌。
温然低头，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太难受的......"
他的手指顺着厉寒舟的衬衫纽扣一颗颗往下解，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毕竟......"温然轻笑，"你平时对我那么'好'，我总得回报一下，对不对？"
厉寒舟的呼吸明显粗重了几分，温然能清晰地感受到抵在自己腿间的灼热。他得意地勾起嘴角，手指顺着男人绷紧的颈线游走："原来厉先生也会..."
话音戛然而止。
他在厉寒舟眼底捕捉到一闪而过的精光，那眼神清醒得可怕，像潜伏在暗处的猎豹。温然后背瞬间沁出冷汗，搭在对方肩上的手指微微发僵。
"怎么不继续了？"厉寒舟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可眼底的算计却越发清晰。他故意挺了挺腰，让温然更真切地感受到自己的"失态"。
温然突然觉得厉寒舟哪怕被下了药也有些危险，迅速逃离了办公室，顺手关上了门。
走廊上，温然长舒一口气，心跳终于恢复正常。
（*爽了。*）
他掏出手机，给缝合者发了条消息：「得手了。」
对方秒回：「没暴露身份吧？」
「没有。」
「那就好。老大刚来消息，让你抽空回总部一趟。」
温然皱眉：「什么事？」
「他没说。」
温然收起手机，回头看了眼紧闭的办公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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