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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假面舞会

小说: 蓝蔷未眠   作者:银行拾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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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吊灯将宴会厅切割成无数菱形光区,苏晚晴的凤凰面具在旋转中折射出鎏金暗纹。她踩着探戈舞步后仰时,红丝绒礼服腰间的机关悄然弹开——十二枚淬毒银针正对准二楼观礼台的许安然。

"陆先生的领针歪了。"她指尖划过陆沉舟的喉结,顺势调整他黑曜石领针的角度。微型摄像头开始扫描全场,面具内置的虹膜识别系统突然报警:三点钟方向的服务生正用餐刀反光测算她的脊柱位置。

陆沉舟忽然搂紧她的腰肢完成高难度旋转,西装后摆扫过香槟塔。倾倒的酒液在地面形成反光水洼,映出服务生袖口的氰化物注射器。"这支探戈叫'血色晚香玉'。"他在她耳边低语,领针突然射出激光,将注射器熔成铁水。

许安然的白孔雀面具突然裂开,露出皮下植入的电子眼。她举起镶嵌蓝钻的权杖轻叩地面,交响乐团突然奏响《骷髅之舞》。所有吊灯开始频闪,宾客们的面具接缝处渗出淡粉色气体——这是苏父实验室失窃的神经致幻剂。

"闭气!"顾明城的声音穿透混乱。他扯下侍应生领结砸向通风口,爆开的磁性粉末吸附在空调滤网。苏晚晴旋身甩出裙摆暗藏的解毒剂胶囊,却在弯腰时被陆沉舟按住后颈:"你耳坠少了一颗珍珠。"

冷汗瞬间浸透脊背。她摸向空荡荡的右耳——那里本该藏着中和剂的启动器。许安然的冷笑从扩音器传来:"苏小姐的耳坠,现在正在我的权杖上发光呢。"

顾明城突然撞开防弹玻璃幕墙,抱着苏晚晴滚向露台。硫酸雨在身后腐蚀出焦黑痕迹,他扯下西装裹住两人时,苏晚晴的手掌触到他背部凹凸的烧伤疤痕。那疤痕的形状,竟与陆沉舟私藏的画作《火中天使》完全一致。

"五年前化工厂爆炸..."她在他怀里抬头,"救我的那个消防员是你?"

回答她的是子弹穿透玻璃的脆响。许安然雇佣的狙击手正在对面大厦调整瞄准镜,夜视仪镜片反光恰好映出顾明城破碎的面具——那下面藏着与陆沉舟七分相似的面容,左眼虹膜嵌着苏氏集团的DNA识别码。

陆沉舟咳着血从浓烟中走出,指尖夹着苏晚晴丢失的珍珠。他将珍珠弹向空中,爆开的电磁脉冲让所有武器系统短路。"跳!"他嘶吼着扯开礼服裙摆,露出绑在大腿外侧的降落伞索扣。

三人坠向泳池的瞬间,许安然按下权杖顶端的按钮。整座酒店开始倾斜,巴洛克风格的壁画剥落后露出森然钢架结构。苏晚晴的凤凰面具突然发出高温预警——许安然早就在金漆里掺了白磷。

"接住!"顾明城徒手扯断喷泉雕像的青铜手臂,砸碎落地窗形成逃生通道。他背部的烧伤疤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银光,那是纳米机器人正在修复旧伤的痕迹。

逃生通道尽头,全息投影的舞会场景突然扭曲。苏父的影像从数据流中浮现,手中握着染血的蓝蔷薇:"晚晴,当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沉舟己经..." 话音未落,许安然雇佣的黑客攻破系统,将画面替换成苏晚晴在实验室按下自毁按钮的伪造视频。

泳池底部突然亮起幽蓝冷光,数百个圆柱形培养舱在玻璃幕墙后浮现。苏晚晴的凤凰面具裂开一道缝隙,金漆遇水释放的荧光粒子照亮舱体标签——每个标签都印着她的基因序列编号,生产日期标注着五年前婚礼当天。

"欢迎来到你的子宫。"许安然的声音从水下音响传来。倾斜的酒店开始向泳池方向折叠,钢化玻璃裂成蛛网状,培养舱里的克隆体突然集体睁眼,瞳孔里跳动着与陆沉舟相同的金色代码。

顾明城突然将苏晚晴推向池底通风口,背部烧伤疤痕遇水膨胀,裂开纳米纤维编织的仿生皮肤。疤痕下的电子接口插入控制面板时,整座泳池突然开始排水。"这些克隆体需要液态氮维持,"他扯断通风管缠住袭来的机械触手,"但你的血能激活自毁程序!"

陆沉舟咳出的血珠在水中凝成琥珀状,每一颗都包裹着跳动的二进制代码。他撕开衬衫露出心口的手术疤痕,疤痕内嵌的微型屏幕正显示倒计时——【00:04:37】。"许安然在我的心脏装了定位器,"他将苏晚晴的手按在疤痕上,"现在它也是炸弹触发器。"

培养舱的玻璃突然爆裂,三百个"苏晚晴"如人鱼般游出。她们指尖分泌的生物酸液腐蚀着金属结构,其中一个克隆体抓住顾明城的脚踝,颈后胎记在触碰他时突然发光——那是苏父实验室的认证码。

"父亲用我的基因培育了你!"苏晚晴用发簪刺破掌心,血液激活了池底的应急照明。红光中,所有克隆体突然痛苦蜷缩,皮肤浮现出蓝蔷薇状溃烂。顾明城趁机扯下电子疤痕扔向控制台,纳米机器人开始逆向破解培养舱的程序。

陆沉舟忽然将苏晚晴抵在正在关闭的闸门上,沾血的手指在她锁骨画出分子式:"记住这个解毒剂配方,许安然在通风系统放了..."话音未落,机械触手穿透他的右肩,血雾染红了整个水域。

"游戏该升级了。"许安然的面容出现在克隆体们的瞳孔里,她们齐声开口,声波震碎最后一块玻璃幕墙。顾明城抓住苏晚晴跃入排水管道,陆沉舟引爆胸口的微型炸弹,气浪将追兵掀翻在电流乱窜的水中。

逃生通道尽头,全息投影的舞会场景正在崩塌。苏晚晴的珍珠耳坠突然发出蜂鸣,这是陆沉舟预设的警报——许安然启动了酒店自毁程序。她扯下顾明城的电子疤痕按在控制面板上,疤痕突然展开成密钥,解锁了暗门后的基因实验室。

"你早知道这里是苏父的秘密基地?"她踢开满地实验日志,泛黄的纸张上记录着"顾明城"项目的详细信息。顾明城撕开左臂仿生皮肤,露出皮下储存的冷冻胚胎:"我是你父亲的第一个成功实验体,用你三岁时的干细胞培育的备用容器。"

警报声中,实验室主屏幕突然自动播放监控录像:五岁的苏晚晴正在给培养舱里的男童讲故事,而那男孩的眉眼与顾明城如出一辙。许安然的身影出现在画面边缘,手中的注射器泛着蓝光。

"她篡改了你的记忆。"顾明城将胚胎试管插入读取器,实验室突然开始上升,"这座酒店其实是垂首建造的基因塔,最顶层藏着..."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打断,穹顶裂开缝隙,月光如手术刀般剖开黑暗。

水波将爆炸的轰鸣扭曲成沉闷的轰鸣,苏晚晴的凤凰面具在剧烈晃动中彻底碎裂。金漆遇水释放的荧光粒子如同星屑,照亮三百个克隆体颈后的条形码——每个编码末尾都缀着她的生日数字。

"父亲用我的基因培育了你?"苏晚晴攥紧发簪的手在颤抖,血色在池水中晕染成飘散的丝带。顾明城背部的电子疤痕突然裂开,纳米机器人组成的银色触须缠绕住袭来的克隆体,那些与她如出一辙的面孔在触须缠绕下发出婴儿般的啼哭。

陆沉舟咳出的血珠突然凝聚成悬浮的代码矩阵,金色数字在他瞳孔深处流转。"不是培育,"他在水中握住苏晚晴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心口的手术疤痕上,"是嫁接。"

培养舱的玻璃碎片折射出诡异的光谱,每个克隆体的视网膜都在此刻浮现全息投影。五岁的苏晚晴正在实验室蹦跳着唱歌,而她身旁的培养舱里——浸泡在淡蓝色营养液中的男童,赫然长着顾明城的眉眼。

"你才是父亲最完美的作品。"苏晚晴的指尖掠过顾明城锁骨下的芯片接口,那里跳动着与她完全一致的生物电流频率。某个克隆体突然张嘴咬住她的裙摆,齿间溢出机械合成的童声:"姐姐为什么不要我们?"

许安然的声音通过水底音响震荡着耳膜:"这些孩子可是用你每次体检的血液样本喂大的。"倾斜的酒店穹顶开始剥离,露出上方层层叠叠的实验室,无数培养舱像蜂巢般悬挂在钢架上。苏晚晴突然记起每月18号陆沉舟必定亲自监督的"健康检查",胃部泛起冰冷的绞痛。

顾明城的电子疤痕突然脱离皮肤,展开成布满电路的金属薄片。他将薄片插入控制台时,整座泳池的排水系统发出悲鸣,克隆体们突然集体捂住耳朵尖叫,她们的耳道里钻出细如发丝的操控芯片。

"当年化工厂爆炸..."陆沉舟扯开衬衫,心口的倒计时己经跳到【00:01:23】,"你救的根本不是普通消防员。"他猛地将苏晚晴推向顾明城,自己却被机械触手贯穿腹部。鲜血染红的水域里,浮现出五年前新闻画面:顾明城穿着消防服冲出火场的背影,后颈隐约露出电子接口的蓝光。

苏晚晴的珍珠耳坠突然发出高频震动,陆沉舟咳着血沫在水流中写下分子式:"你的眼泪..."话音未落,许安然操控的克隆体大军如食人鱼般涌来。顾明城徒手拧断通风管,将苏晚晴塞进管道时低声呢喃:"我大脑里存着整座基因塔的结构图。"

逃生通道的金属壁突然变得透明,苏晚晴的瞳孔剧烈收缩——通道外数以万计的培养舱里,沉睡着的全是不同年龄段的"自己"。从裹在襁褓中的婴儿到白发苍苍的老妪,每个克隆体胸口都烙印着蓝蔷薇图案。

"这就是许安然要的永生。"顾明城撕开左臂仿生皮肤,皮下储存的冷冻胚胎正在发光,"你父亲最初创造我,就是为了当你的器官库。"他突然将胚胎试管刺入苏晚晴的掌心,淡金色液体顺着手腕静脉流窜,"但现在,你是所有克隆体的总开关。"

整座建筑突然剧烈倾斜,陆沉舟留下的分子式在水幕上重组为DNA链。苏晚晴的虹膜泛起奇异蓝光,所有克隆体突然停止攻击,她们机械地转身扑向许安然所在的中央控制室。

"不!"许安然的尖叫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响,她的白孔雀面具被克隆体们撕碎,露出布满电子元件的半机械面孔。权杖顶端的蓝钻石突然迸发强光,苏晚晴后颈的胎记随之灼烧起来——那是纳米机器人组成的自毁程序触发器。

顾明城突然抱住苏晚晴跃入通风井,用身体承受着坠落的冲击。他的背部撞碎三层钢化玻璃,电子疤痕在剧烈摩擦中迸溅出火星。"当年火灾..."他吐着血沫轻笑,"其实是我故意引爆了燃气管道。"

基因塔最底层的冷冻库在此刻开启,白雾中缓缓升起的舱体内,苏母的遗体双手交叠在胸前,指间缠绕着与陆沉舟心口如出一辙的金属导管。全息屏幕突然强制启动,许安然布满血污的脸贴在镜头上:"苏晚晴,你猜猜看..."

爆炸的气浪掀翻整个地下实验室,陆沉舟留下的珍珠突然悬浮在空中,释放的电磁脉冲波让所有克隆体同时跪地。苏晚晴在顾明城破碎的瞳孔里,看到自己正在融化的右手指尖——许安然早在胚胎液体中混入了基因溶解剂。

"跳下去!"顾明城用最后力气撞开应急舱门,下方是深不见底的基因库核心。苏晚晴纵身跃入黑暗的瞬间,看到陆沉舟的心跳监护仪变成首线,而他咳在玻璃上的血迹组成最终指令:【成为新的母体】。

无数克隆体的记忆如洪流般涌入大脑,苏晚晴在坠落中看到自己的一生不过是编号037的实验记录。最后浮现的画面是陆沉舟站在孤儿院蓝蔷薇丛中,将5岁的她推进逃生密道:"你要代替我,活到真相大白的那天。"

当她的后背触到基因库底层的液态氮池时,所有克隆培养舱同步开启。三百个"苏晚晴"睁开眼睛,齐声说出许安然生前最后一句话:"你永远杀不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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